第47章 临幸

其实景熙帝今晚的种种, 于阿妩来说并不能弥补什么,她永远不会是他明媒正娶的发妻,可……比往日的一夜情缘到底多了几分珍重。

她不再是无名无分会被随意抛弃在南琼子的那个逢场作戏了。

阿妩眼眶有些酸胀。

就在这时, 便见有宫娥徐徐上前, 将双龙纹明珠地衣铺展开, 又在地衣上放置了一红漆长方案几,案几上则摆了四只嵌珠宝龙纹金爵, 并两只金尊。

阿妩有些看不懂, 她知道金爵是酒器, 也是礼器,这样奢华贵重的金爵,看样子即使在宫廷中也不是随意用的,也许只有重大礼仪场合才能用?

景熙帝却握着阿妩的手, 和她一起来到地衣前, 此时两只金尊中已经斟了甘冽的果酒。

他一手拂袖, 一手拿起金尊, 递给阿妩, 之后自己拿起另一只。

长指握金尊, 他垂着眼, 敛眸注视着阿妩, 轻笑。

阿妩怔了下。

眼前的男人成熟矜贵, 天潢贵胄的优雅写在了每一根头发丝中。

可他在对她笑,笑得如此温艳柔和, 如同三月明媚的春光。

阿妩看得痴痴迷迷的。

景熙帝道:“今夕何夕, 得阿妩共赏良曲,你我共饮此杯,只盼从此后, 岁月缱绻,葳蕤生香。”

阿妩只觉得自己心神都要被摄走了,她红着脸,点头,整个人神魂颠倒的,就这么饮下这杯酒。

是果酒,醇厚甘冽,味道极好。

喝了还想再喝,阿妩舔了舔唇。

不过显然不能喝了,要就寝了……

早有宫娥无声地收走金尊,退下,景熙帝拉着阿妩的手,放在他自己玉带上。

阿妩片刻的疑惑后,瞬间明白了,她上前,侍奉他更衣。

他今日穿了衮袍,有些郑重,样式繁琐,她不太会解,景熙帝便握着她的手,耐心地教她。

低垂下眉眼的帝王,手把手教着,却并不肯自己解开,非要那双手为自己宽衣解带,像一个新过门的小嫁娘那般。

阿妩的动作有些笨拙,不过到底为帝王褪去衮服。

华丽精致的衣袍下是雪白的软丝里衣,柔软舒服。

阿妩犹豫了下,看景熙帝。

景熙帝眼神温和而鼓励,甚至略弯下身体来配合她。

阿妩便踮起脚尖,继续为景熙帝褪去里衣。

阿妩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终于成功,忍不住悄悄打量。

他这身形生得可真好,肩膀宽阔平整,胸膛上隐隐有些流利线条,腰部窄而紧致,谁能想到那样的富贵衣袍下包裹着这样精悍的身躯,十七八岁少年也不过如此吧。

阿妩在心里直接给他减了十岁!

景熙帝垂着眼皮,看着她那贼溜溜的模样,茶眸含笑:“接下来,会吗?”

阿妩眼睛睁大:“皇上,要我做什么?”

景熙帝眉梢晕红,他抿唇笑:“你想做什么?”

声音低醇,好像在逗她。

他原本分明是肃朗高冷的,仿佛端方的砚台,贵重沉稳,可现在却化为了一抹迤逦的水墨,低眉一笑间尽是昳丽。

阿妩红着脸,呐呐地道:“做什么都可以?”

景熙帝专注地注视着她:“嗯。”

只有一个字眼,但却宠到没边了,好像可以永远纵容她的无法无天。

阿妩咬唇,心想,她是不会客气的。

皇帝又怎么样,也不过是个男人!

于是她壮起胆子,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来,对着他轻轻拨拉起来。

手感还挺好的,肌肤光滑紧绷,而且还有些蓄势待发的弹感,让人忍不住想捏捏!

她瞄了他一眼,他依然在无声地看着她,好像什么都随她。

阿妩恶向胆边生,试探着用力,使劲一捏,结果那里竟然仿佛突地跳了下!

景熙帝闷哼了一声,倏然收紧。

阿妩一慌,赶紧收回手指。

她低垂着眼睛,脸烫得厉害,心跳也加快了,这时候真是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脸啊!

景熙帝的视线也开始发烫,他注视着她羞涩的小样子,缓慢地伸出手,握住她的,将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阿妩瞬间血往上涌,全都涌到脸上,烫得要命。

她不敢看他,拼命低着头,捂住发烫的脸颊,小声求道:“皇上,还是开始吧,阿妩受不了了。”

再这么眼对眼地看,她的心都要炸开了。

景熙帝低笑一声,不过并没有为难她,他揽住她的腰,俯首下来,在她耳边道:“那朕为阿妩宽衣解带。”

阿妩心都酥了,晕晕乎乎的,只能胡乱点头。

接下来的一切还算顺利,可就在锦帐落下的那一刻,外面就有声音恭敬地请安,又祝帝王安歇。

此时的阿妩已经绵软无力地倚在帝王臂弯,听到这动静,微惊,身体瞬间紧绷。

景熙帝以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之后才吩咐道:“退下吧。”

外面应了一声,跪拜,退出。

景熙帝的大手安抚地顺着阿妩的背。

可怜的孩子受了惊,纤细的背脊弓起来,跟只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两手死死扒着他的腰不敢放开。

他握着她的手,低声解释:“这是起居郎,彤史,以及敬事房的内监。”

阿妩听得眼都直了,这么多人?他们一直都在?

他们全都听到她怎么为帝王宽衣解带?她刚才发出什么声响了吗?丢不丢人现不现眼?

景熙帝知道她被吓到了,将她严丝合缝地搂在怀中,拍抚着,在她耳骨边低声哄着:“别怕,现在他们退至殿外,不会听到我们的声音了。”

阿妩听这话,隐约明白,原本应该是侯在门外,随时听着动静,如今退至殿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景熙帝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气音:“等会你收着些,声响别太大就是了。”

阿妩脸红耳赤,她声音会很大吗,她不知道。

之后她突然想到什么,睁大眼睛,小心地问:“他们,他们要记录下来?”

景熙帝弯了弯唇:“是,会记下来。”

阿妩:“啊?”

景熙帝双手捧着她的脸,淡茶色眸中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阿妩,皇家后宫事,原是要记录在《内起居注》和《钦录簿》中。”

阿妩咬唇:“这样……”

其实是知道规矩的,可真经历这种事,还是觉得奇怪。

景熙帝长指怜惜地抚摸着阿妩柔软的发:“他们会记录下来,景熙十八年,丙子,甲辰,戌时一刻,帝临琅华殿,幸贵人宁氏——”

他的语调低沉醇厚,有着和此时旖旎完全不相称的肃穆郑重。

这让阿妩有了说不出的感觉,她仰着脸,怔怔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冷峻威严,挺直窄瘦的鼻梁仿佛彰显着他无上的权威。

现在,他以帝王的身份临幸她,而这一切都要被记录下来,保存下来,甚至可能会被后人观看翻阅?

这是一件郑重到会载入史册的事,成为大晖宫闱风云中的一部分。

事实上当她踏入禁庭的那一刻,兴许她已经在史上留名了。

景熙帝的指腹轻揉着阿妩的唇,低声道:“阿妩,现在,朕要亲你。”

声音缱绻,挟裹着缠绵的柔情。

阿妩有些意外,睫毛颤了颤。

她知道,他不想亲她。

曾经有两次她故意对着他讨要,第一次他冷漠以对,转身走人,第二次他敷衍地亲吻了她的额。

至于原因,阿妩不想问,也并不想知道。

永远不想知道了。

朦胧的锦帐中,敏锐的帝王自然察觉了身边女子这片刻晦暗细微的情绪。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捧住阿妩的脸颊,之后略偏了偏,吻上阿妩的唇。

开始只是轻轻描摹她的唇线,之后便试探着探入其中,他的动作略显生涩。

阿妩仰着颈子,承受他的吻。

景熙帝微合着眸子,一寸寸地,充分地感受着属于阿妩的甜软。

她像秋日的果子,轻轻一咬便会喷溢出汁水,甜得让人想沉沦。

他这么吻着她,在这无与伦比的满足中,他喉咙间溢出模糊的字眼:“朕从未……”

后面几个字声音太低,几近呢喃,暧昧缠绵,阿妩没听清楚,不过她也没问,她只是懒懒地揽住他的颈子,把自己交给他。

……

彩绢宫灯透过层层叠叠的帷幕洒进来,床榻上光线朦胧,而就在这种朦胧中,他低头看过去。

景熙帝眼热,也有些震撼。

他知自己生得俊朗,年少时也是面若冠玉,不知身份的见到必说是美玉少年,他又习惯晨练,擅骑射,练得体型修长矫健,包裹在华丽龙袍下,无一处不体面。

可以说,便是抛却帝王身份,他依然是无可挑剔的俊朗男子。

可唯独那里,生得并不雅观,太过磅礴,比寻常人都要阔挺几分,昔年老御医为他查体,还曾特意说过,说帝王生就异相,外肾巨大,可藏先天之精,象征着大晖皇室福泽绵延。

总之一堆废话,拐着弯好一番赞美。

当时他并不在意,认为是无关紧要的,可如今看着眼前情景,他头皮发麻血气上涌。

这时那绵软的小娘子还不知情,她正娇软哼哼,仰着颈子,水眸迷离。

这是舒服了。

景熙帝克制着喘息,心想幸好她没看到,她若看到,必是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他心里有着无限的怜惜和愧疚,或者还有自卑?

他毕竟比她年长。

她明明那么惹人疼爱,可他以年长者的雄性之姿占有了她,无情地深入,鞭笞,让一个弱女承受了她所不能承受的。

这一刻,景熙帝开始觉得,自己的阅历见识,权势威严,锦绣富贵,在她面前,都不过尔尔。

剥开这些,是狰狞的渴望,心底甚至会有阴暗的念头,撕碎她,吞下她,彻底拥有她。

此时阿妩见他动作逐渐迟缓,低声嘟哝着:“陛下…”

她在抗议,想要他给。

懵懂的小娘子,她不知道自己承受了什么,更不知道上方那个峻拔阔朗的男人心里想着什么,她竟还要男人再多给一下。

这贪吃的小东西,喂不饱一般!

景熙帝克制而压抑的气息一下下打在小娘子泛着粉红媚意的肌肤上。

阿妩被惹得,竟迷迷糊糊拱起细腰来迎,口中发出犹如幼猫般的低叫。

任何男人听了这调,魂都得酥了!

景熙帝额头青筋突突了一下,他所有的克制几乎被摧毁了!

他俯首压下来,在她耳边喘着,声音紧绷而颤抖:“阿妩,朕都给你,只给你。”

……

这晚前后断断续续临幸四次。

其间有人似乎在外面请安,当时景熙帝正处于欲罢不能的癫狂痴迷中,只自喉咙迸出一个“出去”。

这时的阿妩泪眼迷离,脑子里早是空白一片,哪里还顾得上外面什么人,更不知道自己的叫声有多勾人。

景熙帝掐着阿妩的腰,嘶哑而霸道的声音在阿妩上方大声宣布:“宁阿妩,你是朕的,你的姓氏会占满朕的起居注!”

也许百年之后,会有后人在那一次次的临幸手记中猜测,那位父占子妾的昏聩帝王是如何贪恋着自己新晋的小贵人。

以至于不顾大晖皇室延续百年的旧制陈规,动用了大婚的金爵礼器,并不知节制地、荒淫地临幸了她整整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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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完全没什么力气了,就连指尖都耷拉在玉枕边,只知道趴在那里低低地喘,

景熙帝长臂将她揽过来。

此时的阿妩眼眸湿润迷离,什么心思都涣散开来,只下意识用自己的小脸贴上男人健壮的胸膛,又牢牢搂住男人窄瘦结实的腰。

景熙帝喉结便动了动,想着她真像一只小狗,骨子里就知道往人身上偎依。

他帮她顺了顺潮湿散乱的发,道:“你略喘口气,朕便唤人进来服侍了。”

景熙帝其实并不喜被人看见这样的私密,不过总要有宫人来善后。

阿妩脑子里一塌糊涂,哪里想那么多,只略点头:“嗯。”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偎依着,躺着,寝殿中静谧而暖和,阿妩舒服得脚指头都要蜷缩起来了,她觉得一切都是甜美的。

不过她很快想起来了什么,搂着他的颈子道:“皇上,刚才你说什么了?”

景熙帝:“刚才?朕说什么了?”

阿妩:“皇上亲我的时候,说什么了?”

他当时声音很模糊,她都没听清楚。

景熙帝便轻轻“哦”了声:“也没什么,忘了。”

阿妩拧着小眉毛,好奇地抬眼看过去。

景熙帝便觉她就像一只林间偷窥生人的小鹿。

他便低沉一笑:“贼眉贼眼的。”

阿妩顿时不高兴了,别过脸去:“哼!”

景熙帝越发笑。

才经过这样的亲密,男人的笑声醇厚沙哑,像是久酿的果子酒,很是魅惑。

阿妩便想起太子妃的事。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性子,可真真是下了榻顿时变一张脸,有什么事这时候说是最好的了。

她打了一个滚,柔软纤细的身子便缠上了男人。

她软腻腻地开口:“有一桩要紧事,妾身还没和皇上说呢!”

妾身……

景熙帝一听这个便知道,她必是有所求了。

他舒服地半阖着眸子,等着她说。

阿妩便说起太子妃,太子妃如何欺负自己,太子妃今日故意给自己难堪,太子妃不敬重自己。

总之,太子妃坏!阿妩受气!

阿妩说完后,亮闪闪地眨眼睛,等着景熙帝的反应。

景熙帝把玩着她的一缕发,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指尖缠绕。

阿妩轻轻地唤:“皇上……”

软嫩的调,拉得很长,那分明是要告状,要让他帮她出气的样子。

景熙帝:“所以阿妩想要如何?”

阿妩鼓起腮帮,气鼓鼓地道:“什么叫我想要如何?皇上你没听明白吗?是太子妃陷害我,派聂三来勾搭我,幸好我遇到皇上,幸好我没上当,不然说不得我就成了聂家娘子了!”

景熙帝捻着她乌发的指尖顿住。

阿妩轻咬嘴唇:“皇上,我就算再不济,我也是陛下身边的,是侍奉陛下的,她一个晚辈,她在我面前如此嚣张,如此不屑,这不是没把皇上你看在眼里吗?你都不管管吗?”

景熙帝略垂眼,在朦胧的光线中瞥了阿妩一眼。

阿妩特别委屈,眼周泛红,嘟哝着抱怨道:“原来皇上心里根本不偏着阿妩,也不想帮阿妩主持公道……”

说着,她眸底便盈出泪来:“也对,皇上的太子自然是最要紧的,太子妃是储君妇,阿妩哪能和她比呢,以后阿妩见了她,便先给她叩三个头!”

景熙帝看她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滴落了。

他轻叹,明知这小女子倚姣作媚,给他吹枕头风罢了,可他到底会心软。

于是他摩挲着她的发:“太子妃是储君之妇,你现在只是从六品,你们之间没什么公道可言。”

阿妩一听这话,心都凉透了。

老男人,老皇帝!太过分了!她为什么只是从六品的贵人,还不是他给的,他竟不舍得给他一个好份位!

抠门的老皇帝!

他要了她这么久,自己被弄得一塌糊涂,如今身子还瘫软无力,结果他转眼便如此无情!

阿妩委屈死了,心想老男人真是铁石心肠!

景熙帝下一句却道:“不过朕会适当敲打,不至于让你受什么委屈。”

阿妩想想那天在昌寿殿,景熙帝特意赏给自己的菜,她想着,这估计就是一种“敲打”?

景熙帝淡淡地道:“英国公爵位是世袭三代,如今至英国公不过两代,过几日,朕会下旨,免去三代袭爵,自英国公府后,降等袭爵。”

他这一番话,放在朝堂上自然是分量十足,几乎是惊雷一般,放到英国公府,那便是天塌了半边。

等于太子妃的爹,直接没了国公的爵位,只能袭一个侯爵了。

至于太子妃的兄长,便只能袭一个伯爵之位了。

总之,中间凭空少了一代国公爷,一代国公爷按照三十四年计算,这个家族比原本预想的少了至少三十年的荫庇。

这是天大的事。

不过这些话落在阿妩耳中,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她很不在意地道:“所以呢?于她又有什么妨碍?”

景熙帝瞥了一眼怀中这娇软小娘子,突然恨铁不成钢起来。

纵然大晖从来不喜后宫干政,可她也不能一窍不通吧?

于是他揉着她的脸颊:“以后好好读书,多学点规矩,走出去别给朕丢人,你出息一些,便是朕的脸面。”

阿妩轻描淡写地道:“降等袭爵,阿妩当然懂,不就是太子妃的爹当不成英国公了,只能当一个侯爷嘛!”

景熙帝:“……对。”

阿妩:“那又如何?”

还不是钟鸣鼎食之家!

景熙帝:“……”

他深深地看了阿妩一眼:“你要如何?这是朝堂大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朝廷重臣,不是让你随便玩的。

他昔日的授业恩师,天子之师,又是太子妃娘家人,他要对方为自己鞍前马后,平息流言蜚语,按住朝堂上的各样声响谏言,同时还要活生生削去一代人的国公爵位,这已经是很大的处罚了。

至于那太子妃……景熙帝只能说,年轻幼稚,这次若不是有这位太子妃,他也不至于这么公然拿捏英国公,要英国公拼着老脸为自己冲锋陷阵。

估计英国公府上下都恨不得把她锤死,如今她若胆敢再惹是生非,他随便和英国公提一声,他们还不屁滚尿流?

结果他怀中这个,更不懂事,难道要他这个做帝王的出面去呵斥儿媳,说你不许欺负我的小贵人?

他也是做人家公爹的,真丢不起那个人。

阿妩却咬着唇,轻轻瞥他一眼:“那皇帝是随便让我玩的吗?”

她含水的眸子中荡着丝丝的媚,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像是小羽毛,轻轻撩拨着人的心。

景熙帝眸底瞬间转深,心里也发痒。

他俯首下来,薄唇贴着她的耳骨:“你倒是很会拿捏朕。”

阿妩抱着景熙帝的胳膊撒娇:“阿妩不管,反正皇上把阿妩带进宫,若是阿妩受气,那就是皇上没护好,我就找皇上闹!”

她甚至低首,直接用牙咬他胳膊:“我就咬你!”

景熙帝很没办法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宠:“你到底要如何?”

阿妩哼唧了声,抬起精巧的下巴:“倒也不要如何,但皇上,我今天把话摞这里,她以后遇上我,若是胆敢对我无礼,我可是不会给她任何情面!到时候你别向着她就行!”

景熙帝看着这嚣张的小东西,失笑:“好,只要别太胡闹,没人敢找朕告状。”

阿妩得了这句,美滋滋的,在心里已经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畅想着以后见了太子妃的种种。

反正皇帝都这么说了,她怕谁,除了太后,她谁都不怕!皇后也别想在她面前摆架子了!

景熙帝看她那兴致盎然的样子,仿佛要和太子妃大战三百回合。

他长叹一声:“你呢,把你的眼睛从太子妃那里移开,没事看看其他妃嫔,学学皇后,再不济去太后跟前尽个孝。”

阿妩:“为什么?”

景熙帝眼神意味深长:“太子妃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啊?

阿妩拧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景熙帝的食指微屈,在阿妩脑门上轻弹了两下:“宁贵人,你长长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