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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飞升进界门中的明月夷,其实过几日很快就出来了。
少年牵着她的手从金光中出来,降落在焚净峰。
明月夷眉眼掩盖不掉的失落,因为上界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坨臭烘烘的烂肉。
她落后菩越悯一步,所以刚看见藏在里面的不明物,便全被蛇尾扫干净了。
所以飞升成神只是一场骗局,飞升后的界门里全是等着修士飞升,好汲取灵气的不明之物,那些便是这个世道的天规,天道。
它们选定吃过妖皮拥有道骨的鹤无咎为‘天选之子’,诱导鹤无咎飞升成为它们口中食,以此来壮大自身,没想到上来的却是她,以及它们一直藏在这里害怕被发现的宿敌。
因为世间没有真神,所以明月夷从狼藉的空间中再次回来了。
明月夷压下心底的失落,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看着他问:“我现在是从主神空间出来了吗?”
“主神空间?”他有些疑惑,沉思着揽腰抱起她,平稳地踏着金阶往下,温声与她解释:“师姐进入的不是什么主神空间,也不是什么另一层世界。”
“那是什么?”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歪靠在他的肩上,额间的红如点痣的朱砂,清丽面容呈出与往常不一样的柔和。
菩越悯抱着她一步步往下:“不知道是什么,大抵是它们当年吃了我,发现我吃不死,害怕被我找到,所以他们自己挖了个藏身的洞穴?结果被世人误以为是天道。”
明月夷想到已经死去的鹤无咎,忽然明白他临死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应该是飞升后发现另一层小世界中迎接他的并非是神,而是一群饥渴许久的不名状黑雾,那些东西躲在里面饥饿多年,所以选定凡间最有灵气的道骨,将他当成饲养的牲畜长大了打算吃。
而鹤无咎被选定飞升后在里面饱受折磨,又在机缘巧合下重生了。
有了前世的经历,他知道掌握了杀死那些东西的方法,便打算再打回去寻那些东西报仇,只是他没想到重生的不止是他一人。
思此,明月夷忽然抬眸看向菩越悯,道出藏在心底一直没问的疑惑:“既然你能找到它们,为何还会被困在云镇上?”
方才她飞升小世界里,他二话不说一尾便扫去,那些东西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显然他是早知它们在这里,可既然知道,为何不上来报仇。
“不是困。”菩越悯不喜这个字,轻声纠正道:“是我当人,暂时在里面住过一段时日罢了,没找他们是因他们很弱,不如当人有趣。”
他诞生有意识一来便是妖,当年初出雪山遇上七位人类修士,他们便说能让他成为人,只是没想到竟被人扒皮吃了。
而那些人飞升后成了如今的天道,临走之前留下了几名弟子守着他,那些弟子没经受住先人飞升的诱惑,没过多久就开始为了争夺他而自相残杀,修士鹤无咎更是与其师兄弟一起藏了他的皮,创造了云镇来囚困他。
他那时候不知人类的贪婪当了真,自然也就住进云镇了。
当然这等丢人之事,他自然不会与她说。
“我不喜欢杀人,我是好妖。”
少年说此话时眼神无辜,若非明月夷知他本性,怎会信他的话。
不过他倒有可能真喜欢当人,觉得杀那些东西脏手。
明月夷想了想又问:“你和它们是什么关系?我记得你是从混沌中诞生的,它们呢?也是吗?”
菩越悯垂眸看着她因好奇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身子往上抬,黑白分明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师姐好可爱。
他盯着,眼珠渐渐竖起。
“你们是什么东西?”明月夷追问,浑然不觉他年少气盛受不住这种眼神。
菩越悯抱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将她放在一旁的石上,抬起她的脸低头吻去。
猝不及防被吻住,明月夷心跳失律,恍神间被他顶开唇齿,舌倏然顶了进来,在里面进出吮舔。
刻意的勾引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手指攥住他腰间布料,心口也肿胀得古怪。
明明两人不止交吻,无数次亲密交合比现在更露骨,她现在却觉得脸颊热得透赤,吞咽都隐约有些生疏,甚至是茫然无措地开始紧张。
好奇怪的感觉,这就是有情根吗?
明月夷忍不住往后收脖颈,唇水涔涔地张着喘热息。
“师姐别紧张。”他温和地含着她的舌,语调含糊的引她进唇中。
“没紧张。”明月夷咽了咽喉咙,睁大的杏眸闪烁水光,在他柔情地舔舐中浑身热得有些说不出话。
“真的没紧张吗?怎么身体这么烫。”他手指冰凉游走,近乎享受得发出喟叹,“热得我好想碰一碰师姐的心。”
嘴上说着想,实际已经隔着胸膛握住了。
“软软的,师姐的心好软,我可以尝一尝吗?”他五指收紧,软溢在指缝。
明月夷瑟缩抖了一下肩膀,这下不止是脸烫了,被他拂过的肌肤都生出滚烫。
他本体不是色胚蛇,怕是只狐狸精吧。
明月夷别过发烫的脸,推他埋下想要看心头,“你还没说呢,啊——”
短促的惊呼让她猛然软在他怀中,依稀听见他用无辜的语气,可怜道:“我也不知道啊,师姐。”
是真不知,他睁眼有意识时就在什么也没有的混沌中孤独了,后来因无趣而随手捏造出星点,那些星点自己变成山川、湖泊、日月……万物。
可仍是太无趣了,所以他就睡了会儿。
等他再次醒来,才发现原来世上繁衍出了名为人的东西,他们制定规则,各有不同,很有趣。
所以他便想要成为人。
后来有人说他想成人就要脱下妖皮,也是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是天生的妖,要脱下妖皮才能成人,所以他便舍弃了本体予他们。
但他终究不是人,人都当他是妖,毫无为人的感受,甚至那些人拿走他本体,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藏了起来。
一副褪下的本体其实可有可无,直到后来他初次为人,去到那些人为他打造的凡间城镇,降生便被师姐夺了本该属于他的人生,后来她无端消失,他一直以为师姐是他们创造的人,所以在里面重置无数次最后在撕破城镇那日看见她刚好从天而降,被青云宗的人带走,所以也跟着去了青云宗。
菩越悯斟酌用词说与她,其中省了无数故事,专挑拣好的说给她听。
“那你是为何被鹤……”明月夷轻喘的声音一顿,继而问:“焚净封在云镇上的?”
“焚净?”他仔细想了想是鹤无咎,纠正道:“不是焚净,也不是被封印,是我在里面当人。”
他随时都能出去,只是这次焚净要比靠吃他飞升的那几人聪明,会设法阵布下轮回。
在里面轮回几世后发现找不到想要的就打算离开,但云镇被他摧毁前,他遇上了明月夷。
“师姐应是忘记了。”他说:“你来的那日,就在我面前的不远处,好漂亮啊。”
女人从天而降,误入全是妖物的地方,茫然地坐在地上,浑然不知身后有位少年趴在妖尸中痴迷地盯着她。
那时他沉浸终于找到她的快乐中,等回神时她已经被青云宗的人带走了,而他又回到了云镇。
他说得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但明月夷已经记不住到底是不是了,反正从天而降四处是鸟妖,一定是她刚穿书来的时候,现在更是被他痴迷耸得心眼生出恍惚。
明月夷忍不住摸着他泛红还是冰凉的耳:“你说,我抢了你的人生?然后你找不到我,出来才看见我从天而降?”
可明明她情根修复后恢复的记忆中,前世她在进入云镇前,早就认识了他。
菩越悯被她温柔的手摸得眼睫轻颤,挺腰用力,埋怨她:“师姐当时正坐在我的尾巴上,看都不看我,不过我不怪师姐,毕竟这时候的师姐并不认识我,还记得我曾经送你的礼物吗?那日才是见面礼。”
礼物。明月夷认真想前世,隐约想起前世从云镇出来后他当时是缠着送了她礼物,说是见面礼,不过当时他也没入宗门多久。
她还以为他轻视她,没将她这个师姐放在心上,原来那真是见面礼。
明月夷抬眸看他:“我那次进的云镇,不是后来的云镇,是最初的云镇,而裳儿是那些人用来封印你的法器,只是他们不知道封印对你无用,所以裳儿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都不记得你,还是下意识害怕你。”
“嗯。”他衔她红软的唇,哼得她耳蜗发麻,忍不住伸手推他过深进入。
明月夷想起来了,当时小师弟很怪,半点人态都没有,她还以为是被妖夺去了心智,没想到竟然是他的最开始。
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告诉她,当时消失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去救鹤无咎的,在里面找不到鹤无咎的气息,以为他出去了,便也丢下他出去了。
这难怪在妖皮上,她看见菩越悯不停在云镇轮回,似乎找着什么,原来是在找她。
“我回去后就离开云镇,来找师姐了。”他笑着说,“我原是敬爱师姐,艳羡师姐,想当师姐的师弟,但师姐说喜欢我,要与我结契。”
“抱歉。”她泛红的脸上浮起愧色,额间的汗水打湿的碎发凌乱贴在颊边,滚白的粉嫩划江而治地吞着。
菩越悯噙着她的唇啃吻,搅着的舌尖缠绵地拉出透明银丝,干涩的喉间发出模糊的急声,“不怪师姐,都是我的错,师姐再打开些,我换一换。”
他从不觉得委屈,明月夷心中越发觉得愧疚,正要打开时忽然想起现在是在外面。
虽然周围无人,但如此暴露她实在无法接受。
哪怕心中还是愧疚,明月夷仍旧抬脚踩在他的狂送的髋骨上,弄开他:“菩越悯等等。”
“师姐……”他被无端踢开,望向她的眼神浸着茫然,而那尚未交替得到满足的物什骇人。
明月夷扫过一眼,心中一跳。
太吓人了。
她匆忙低头整理身上的凌乱的衣裙:“方才我们下来时,此处有异,一会应该会有人要来。”
菩越悯阴媚的神色瞬时散开,上前如缠人的蛇般拥住她,眼睫湿哒哒的拂着她的下颚:“那师姐我们现在回洞府继续。”
明月夷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先放开我。”
话音刚落,忽有几道剑光划破天幕,分别钉在八方,形成八卦铜钱阵将两人围在其中。
明月夷看见金光一顿。
果然,她就知会有人来,好在她及时阻止了菩越悯。
一旁被打断的菩越悯目光不悦地抬首看着上面那些修士。
这些人打扰了他与师姐。
明月夷抬头望向上空的修士,及时拉住似要出手的菩越悯:“不知诸位为何要将我们困在阵法中?”
上空的修士看着少年的容貌,眼中也都闪过惊艳,安抚他道:“这位道友勿要害怕,我等乃青云宗修士,近日宗主陨落,天下不太平,方见此处有异,应是有浮屠海的妖物趁乱破结界而出来危害人间。”
但很快转眼落在不远处的明月夷身上,厉声道:“妖物还不快束手就擒。”
话是对明月夷说的。
怎么菩越悯是修士,她是妖物了?
明月夷正欲开口解释,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姐!”
明月夷侧首,看见从天边御剑而落的关清云用手中的剑柄,逐个敲打为首弟子的头。
方还一脸严肃的弟子瞬时恭敬垂头,“师傅。”
关清云颇为恨铁不成钢道:“你乱喊什么呢,明显不是妖,回头将百妖录抄写几遍送来我亲自过目。”
那弟子不敢反驳,点头应下,忍不住偷偷看向下面被少年抱在怀中的女人,周身半点灵气都没有,活似从浮屠海里逃出来伪装成人的妖。
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上得了与外界分割的青云宗?
但很快关清云的话打断了他心中疑惑。
“师姐!”关青云解开阵法,满眼含泪地朝明月夷跑来。
她还没碰上,明月夷便被身边的少年揽入了怀中。
一道透明结界将她拦在了外面。
这点结界也并不妨碍关清云可怜地趴在结界外,望着明月夷道:“师姐,我就知道你没死,我一直想给你报仇,但我发现他时就自己死了,我知道你肯定讨厌他,他浑身都是丑眼睛,我替你剁碎了。”
她一副等着夸奖地仰着小脸,鼻尖红红的。
明月夷道:“我们回去再说。”
关清云忙不迭地点头:“好。”
明月夷嗔拍了下菩越悯的手:“放开。”
他迟疑后听话地放开。
几人回到焚净峰,明月夷曾经的洞府。
洞府还和曾经一样,没什么变化。
几人坐在洞府的露天院中,关清云坐在两人对面,望着眼前被少年抱在怀中的明月夷,心急如焚,也想要靠过去。
但每每一靠近,少年冷淡的眼神便会轻飘飘而来,她有种身后盘旋着一条巨大的蛇,只要她稍有轻举妄动,靠近明月夷就会被吞噬。
她这小师弟也不是人啊。
那日结契大典,她也在场,目睹了当时的一切。
不仅看见师弟不是人,连大师兄也疯了,竟然要天下的修士为祭。
那场活人祭祀,她本应也是其中一人,但大师兄临了看见她腰间别的剑忽然放过了她。
自从师姐死后,她一直都想报仇,但奈何如何修炼,修为都比不上大师兄。
直到前几日二师兄从外面归来,告诉她明月夷没有死,她刚得知此事,锁妖塔有异,以为有妖,结果匆忙赶来看见正在渡劫的明月夷。
那日所有人都看见,明月夷破境飞升。
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明月夷了。
想到此,关清云两眼泪汪汪地瞅着明月夷:“师姐,你不是飞升了吗?是在上面当神不好,才下来的吗?”
上界并无真神,而疑似真神的人在身边。
明月夷斟酌后还是决定将上界所见之事告知关清云。
关清云闻言怔住了。
她自幼被灌输修士飞升便是成神,如今乍然听见上界的不是神,而是最初飞升上去的那几位,这些年凡是飞升上去的修士都成了他们的吃食。
明月夷安慰她的失落:“虽然飞升上界是谎言,但修炼长寿健康倒是真的。”
关清云脸上失落一扫而空,“师姐说得对,等下我便将此事告知众人。”
随后又与明月夷聊了许多,直到明月夷察觉身边的少年耐心告罄,看似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手指,实则在她耳畔轻声呢喃。
“师姐,赶她走。”
“赶她走。”
“……”
明月夷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少年周身阴郁的冷湿气息散去。
关清云毫无察觉,仍说得很开心。
明月夷等她说累了,柔声提醒道:“师妹,现在你刚接手青云宗,应有很多事要忙。”
关清云正欲道不忙,话还没从喉咙发出,她的嘴莫名张不开,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按着她的头狂点,然后转身就走了。
临走之前,关清云余光不经意扫过菩越悯。
果然看见他诡异地盯着她,苍白的脸上隐约在为能独占师姐,而浮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挑衅,这是赤裸裸地挑衅!!!
关清云不情愿地被迫引离洞府。
无形于透明的结界笼罩了整个洞府,这次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苍穹被枝丫茂盛树枝遮挡,几缕流光透过绿叶落在少年黑如乌绸的水泄般的发上,隐约泛起淡淡的奇异柔光,像供在神龛中的小神像,漂亮得发丝都仿佛圣洁。
而小神像拉着她的手贴在脸颊上,皮相妩媚,眼含秋水地道:“师姐,现在终于无人打扰我们了。”
明月夷坐在原地,脚踝被什么缠住了。
不用低头,她便知是何物。
是少年克制不住的蛇尾。
因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甚至兴奋得藏匿在黑圆瞳下的竖眸隐约翻出猩红,姣好的容貌泄出神性之外的妖性。
明月夷默认他往上的尾巴,专注盯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忽然抬手抚摸他的眼尾。
柔软的指腹按在眼尾,菩越悯想到她不喜欢他露出妖性,克制不住的尾巴瞬间往回收,眼瞳也逐渐恢复成墨黑圆瞳,下意识想要讨好她。
“不用。”明月夷及时攥住滑至小腿的蛇尾,用力拉出来。
菩越悯猛地闷哼,蛇尾在她的掌心抽了两下,随后像懒洋洋的猫尾巴缠上她的手腕。
他俯身将她圈禁在怀中,薄红眼尾微撩,疑惑地凝视着她:“师姐。”
明月夷指尖划过他的眼尾,柔声道:“想要露出来便露出来,其实很好看。”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似乎并不害怕蛇,也不厌恶,他偶尔在情难自禁时乜出泪的猩红蛇瞳,竟然也觉得妖邪得漂亮。
是真的很好好看,抛去她过往的偏见,以现在的目光来看,雪白的尾巴白得像雪,布在蛇身的鳞片在光下还有鱼鳞的银光彩,尾巴都漂亮,眼睛更不必说了。
总之,他实在好看,难怪那些人总是会被她吸引。
明月夷说后又补充:“只要不吓到旁人。”
显然她的话令菩越悯很愉悦,蛇尾从她松开她的手腕,再度缠上她的腿。
他往前倾,似红似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美丽而怪诞地充满了诱人的蛊惑,“我会乖乖听师姐的话,不会吓别人,师姐可要予我一些奖励。”
蛇尾冰凉,磨蹭的力道恰好,她靠在石桌边,半脸腮红赛桃花,烂漫的风吹得云鬓坠出倦懒。
软喘几息,明月夷迟钝地睁开杏眸,神色迷蒙问他:“什么奖励?”
菩越悯低头埋在柔云中,单手解开她腰间的裙头,气息濡湿:“师姐与我结契,让我成为你唯一的道侣。”
他都不受天地规则的影响,结契与他完全是无用。
明月夷抬了抬腰,歪头在他的怀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却因他将她抱在身上而力道一时过重,完全倒地而颤了尾音。
“结契对你也无用。”
“呃……”菩越悯皱着眉,掌住纤细的腰直捣黄龙,“有……哈,有用的。”
结契后她便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他早就学会了人的规则,急于想要她给的身份。
“结契后,我给师姐当炉鼎,师姐日日夜夜都能更好修炼。”他缠在她身上的蛇尾不自觉化长腿,箕踞在石凳上,开始无意识索取更多。
没有来得急褪去的绸裤半散着,被她时不时地坐一下,很快便洇出深色。
明月夷起起落落,身上不断涌来陌生又熟悉的激流,很像渡劫时的天雷打在身上,神魂都仿佛要脱离躯壳,达到某种意义的飞升。
荔枝白肉也已经红了。
艳丽的红色衣袍沾上些黏丝,断着,流着,甚至飞溅着,看得直教人心头发烫。
“师姐。”菩越悯扬眸吻在她昂起的下颚,狠力得仿佛要弄烂。
过激的一下令明月夷找回了神识。
她低头一看,少年不比她好多少,陷入过度欢愉的粉红脸上呈现涕泗横流的色气,有种激烈的狂热掩在维持在冷静皮囊下。
“师姐与我结契。”他又说,面如芙蓉般艳得勾人。
明月夷被他弄得有些头晕,更多的却是身与心齐享的快意。
“好。”她无意揪住他的乌发,亲在他的唇上,“那就结契罢。”
“师姐……”菩越悯先是一怔,随后将她抱紧,面上全是笑,“我好好当你的炉鼎,当你的丈夫和道侣。”
虽然她知道其实他并非是炉鼎体质,而是别人吃上他一口肉都会吸食到灵力,所以在与他交合时那些灵力以另种形式,进到她丹田罢了。
但她自从有了情根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挺喜欢他,连在情根都没有的状态下都会对他心软,眼下有情根了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