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得太重, 悯希痛狠了,还没察觉到热气球已经落地,他此时依然是刚才那样的姿势。
直到有道身影怒不可遏地闯进来, 按住卫珏的肩膀将他一把扯开,再攥住悯希的手腕, 将人拽出来。
悯希才在天旋地转中, 睁圆那双黑到发亮的眼睛,待看清周围的一切后, 他磕巴着问:“萨聿?你怎么进来了……”
萨聿手背青筋爆裂,覆在悯希手腕上时, 毫不怀疑他能将那一截骨头,生生掰断。
他头也不回地冷嗤道:“那我该什么时候进来?在你被嘬干了的时候?!!嫌我进来的时机不恰巧了是吧?”
说着,萨聿停下来,扭头就要将那张急匆匆在餐厅里抽出的纸巾,往悯希那里擦。
悯希没留意他的脚步,直直撞上他的胸口,两只手臂也因惯性,往前伸了一下。
因此,两边软到不可思议的手臂, 瑟瑟地往萨聿腰部拢了拢。
当悯希吃痛地轻哼, 又抬起汪汪的眼睛,小声说对不起的时候。
萨聿的心脏诡怪地酸痛一瞬, 不知道是悯希把他撞疼了, 还是刚才……跑太快了。
这点诡异的情绪没停留多久,萨聿就在悯希说刚才他是不小心和卫珏撞上的一句话后,骤然火冒三丈。
“不小心的?”
“你再不小心一个,情景重现一下给我看看?给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开开眼, 演示下究竟是怎么能不小心撞那么近,又恰好撞上嘴的!!?”
悯希小声嗫嚅:“就是那样这样,之后就那样了……”
萨聿冷冷一笑:“你在糊弄谁呢。我让你演示。”
悯希百口莫辩:“我要怎么演示啊!我可以跟你说,反正,就是一开始,我在和卫珏说话,然后……”
低着头,细声细气地说起热气球刚才的情况时,悯希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义务要和萨聿说这些,反正萨聿一凶,他就吓得全招了。
只是萨聿还不信,他就其中的细节逼问悯希,悯希就继续和他解释,接下来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争论起了“究竟是不是不小心”的问题,从过程来看,萨聿气势是占上风的。
黑漆漆、寂静下来的热气球里。
卫珏半垂眼眸,抬手抚摸过仍有余温的嘴唇,再一拿开,修长指节上方多出了点微亮的水光。
节目组为每个嘉宾分发的手环上面,有记录心率的功能,此时此刻,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漠的卫珏,随身佩戴的那只手环屏幕上,心率那一行里。
鲜红色的数字正在飞快跳动,直逼不正常的数值。
卫珏轻眯起眼,稍有些英气的修长眉梢弯起,脸上表情忽地放空,像是求知若渴的孩童,在回味,在探索,引起这一变动的原因在何处。
脑海里,破碎的拼图一块一块闪过,最后停留在猛烈的撞击,惊慌失措的脸上。
卫珏若有所悟:“原来是因为那个。”
……
热气球短暂的旅行结束,导演组让大家回去休息,储蓄好精力,以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明天全新的环节。
悯希经过萨聿的口诛笔伐,有些疲惫地回到檀举星的木屋。
屋子里,檀举星已经换好一身深灰色睡衣,正往杯子里搅拌充饥的麦粉,浓郁的麦香四散,幽袅的雾气中,男人的神色有点诡怪。
悯希感觉到自己的身心在抗拒接近木屋,但脚步和生理上,却在渴望进到这屋子里。
他已经洗好漱了。
白皙的脸蛋上,遗留着几颗水珠,半垂着眼睛,脱掉拖鞋,看不出心情地往床褥里侧爬去。
幸好,檀举星好像看出他不想交谈,所以也没有和他搭话。
十几分钟后左右,悯希紧闭着眼睛深埋在被窝里,感到身侧床单一陷,布料摩挲声音响起,随后“咔嗒”,墙壁吊灯的拉链被一拉——
屋内全然陷入黑暗。
悯希作息是很健康的,他基本已经习惯早睡早起,原本以为与怪种同睡一床,他会警惕一晚,迟迟睡不着的。
但事实上,悯希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睡眠质量,灯关没多久,他就像被下了蒙汗药似的,晕乎乎、朦朦胧胧地失去了意识。
早晨七点一刻,海岛上空,升起一台机械屏幕,屏幕是四方形的,每一面都是不同颜色。
它伫立在海水围簇的岛屿中央,象征着导演组下一个不知深浅的环节即将开始。
悯希睁开眼时,身侧已经空了,他下意识摸索手环,想看一眼时间。
结果就看到信箱那一框里,显示有4个红点。
来自同是嘉宾的卫珏。
【哥哥,我昨晚一夜没睡,心脏很难受,心率数值一直在很高的数值附近不上不下跳动,我不懂是怎么回事。】
【经过我的排查,我认为是你撞我嘴唇的那一下引起的,哥哥,这是你的错,你又想谋杀我,你明知道我心脏不好的。】
【不过,除心脏难受外,我好像还感到,微妙的快乐。我想那应该是青春期的疑惑,和正常的需求。哥哥,接下来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公开我们的关系;第二,可以地下,但你要随时解决我青春期的疑惑和需求,包括不限于怎样做,会让我更快乐。】
【一天时间,回复我1还是2。】
悯希睁大眼睛——
【叮。】
【作为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翻红的过气偶像,任何能蹭到热度的机会你都不想错过,你本来就一直期待利用和卫珏的关系,吸引些兄弟粉,此刻卫珏的提议简直是瞌睡了送枕头,你欣喜若狂,并为自己能拿捏住卫珏而自得自满。你当然会答应,并且会在卫珏主动公开关系之前,捏着鼻子满足卫珏的一切要求,直到关系公开了你再一脚踹开卫珏。任务完成奖励:任务进度到57%。】
……
8:15。
【卫珏:来餐厅,我想再接吻一次,确认是不是那个吻才让我心率数值变动。】
13:27。
【卫珏:来我木屋。】
15:49。
【卫珏:来泳池。】
17:17。
【卫珏:木屋。】
17:29。
【卫珏: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在那则几乎是强制性的任务发布后,悯希连羞耻、震惊的消化时间都没有,就被卫珏夺命般催促的几条消息,接连叫到相应的地点。
第一次被叫过去,就是中规中矩的亲嘴唇。
第二次被叫过去,舌尖伸进去了一点。
第三次,唇腔都被用力舔舐了一遍,悯希是抖着手脚从泳池里出去的。
卫珏第四次发消息的时候,悯希是真没看到,他在洗澡,他觉得身上很脏,嘴里、身体都是,但他又不太想去公共浴室洗,于是就端着放有香波、沐浴露和换洗衣服的水盆跑到泳池的二层。
泳池二层是休息区域,有电视、电脑,桌子和沙发,还有一间小小的浴室。
悯希在里面洗了三遍澡,把自己白白的身子都洗得红红的,裹着浴巾刚一出来,准备把盆里的换洗衣服拿起来时,他就陡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
萨聿很烦躁。
昨晚没睡好,一晚上都在梦到热气球里看见的那一幕。
除去烦闷外,还有一种莫名不悦,对自己的。
从一开始悯希说要搬去檀举星那里时,他就不该同意。
他深知悯希是个什么样的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压力大点估计都会呜呜哭,他那样任由人搓扁揉圆的脾气,好像怎样凶恶对待他,他都不会反抗。
很好欺负。
但萨聿不能接受,自己也是欺负他的一员。
他想搬又能怎么着?
如果没有凶他,他或许会留下来,或许会和自己组队,或许之后那些莫名其妙的事都不会发生。
傍晚,泳池,啪地一声,一排排敞亮的白炽灯在头顶亮起,被微风拨乱水面的深水区旁边,一道半身赤.裸的矫健身躯,若一只灵敏的游鱼,悄无声息跃入水中。
萨聿在水里潜泳、倒泳、浮着不动。
一直到一个半小时后,那股燥意才稍稍有所缓解。
萨聿从水里上来,懒得跑远了洗澡,直接坐上电梯,上到二楼,电梯门刚打开,想起衣服没拿,于是又折返回去。
萨聿再一次上回到二层的休息区域的时候,没想到就看见这样的一幕。
靠近浴室的墙壁上面,一道白皙的身影背靠壁面,双腿紧闭着被男人卡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尽量将下巴抬高,让自己不那么累。
宽大的肩膀,纤细的肩膀,乌黑的头发,微棕的头发。
两个人,紧密交叠的身影。
当看见里面那人微微哆嗦的幅度,以及听见此起彼伏的水声时,萨聿才荒唐地得知,那里的两个人……在接吻,其中一个对象还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胸口徘徊的,悯希。
而另一人,竟然是卫珏。
卫珏一只手掌紧扣着悯希的后脑,微微侧过头,鼻尖抵着那脸蛋,啃咬舔吻,他吻得太狠了,偶尔露出的半张脸,泪光氤氲,满是酡红,是一副很难说的、让人心潮澎湃的表情。
他好像被吻得很辛苦。卫珏掰着他的脸,缠裹着吮吸,用的力气很大,那微肉的小小一点唇,都被他挤压得时而扁圆、时而弹起。
萨聿盯着依附在一起的地方,瞳孔颤得如风中残烛,卫珏根本没有停的趋势和念头,里面的水声越响越激烈,基本是一方在抽取,一方被泵出。
好像是过了三四秒钟,又好像是过了足足一分钟,萨聿听见自己牙齿猛磕在一起的声音:“操……”
热气球上的那一碰,他都不相信是无意的,更别说现在这一幕,萨聿拳头紧攥,就在准备出声打断的时候,目光一瞥。
倏然停住。
刚才卫珏一直将人挡在身前,悯希又太小只,他一切都只能看得很模糊,而现在卫珏搂着他的肩头,将他往身上压去后。
萨聿方才发现。
原来悯希身上只有一件堪堪能遮体的浴巾,他好像刚洗过澡,身上萦绕着一股澡堂标配的香波味,脸颊边一缕微湿的黑发被勾在耳后。
有水还在往下滴。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还来得及打理自己,就被人盯上了。
那截浴巾总长一米左右,宽度更窄,被裹了几圈裹在身上,紧紧勒着纤软的身体,而在被迫的干柴烈火中,圈口有些松动了,最后掖在道里的一角,也掉了出来。
卫珏双手搂着他的肩头,扣着他的背,吻更深的时候,他矮半截的身体不得不随之抬起,由于全身心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肩上、脸上,他蜷在一起、紧并住的小腿,就没有力气再多余分配。
下意识地一分开……就敞出一小点,微微凹陷的缝隙。
萨聿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那一刹那,他像是被一颗沙皇炸弹怼进身体里轰然炸焦了,浑身骤然一僵,甚至感觉到自己两边手腕上的血管在泵动,疯狂的。
这是萨聿这种童子军从来没见过的场面。
尤其是以这种旁观角度的。
在他脑袋烫热的间隙,嘴唇被研磨得水淋淋的悯希,一条腿突然一蹬,高高哽咽了一下,气息像断气了似的。
萨聿再次看过去的时候,卫珏若有所思地探进浴巾里,轻抚了一下:“是磨到了?这浴巾确实对你来说太粗糙。”
悯希好不容易凝起的眸光又一次散开,他重重一挺腰:“别、别碰……”
回应他的是弯曲的手指。
悯希整个身子瞬时向上哆嗦一抬,继而像滩没有重心的水泥一般,陡然扑在卫珏的身上。
卫珏的动作并不文气,他还要一边吻着悯希的唇角,一边用余光饱含观测理念地看着实验体的一丝一毫变化。
悯希哭了,眼泪掉得很凶:“滚开,卫珏,我要你滚开!”
他声音颤着,心情既困惑又惊惧,明明昨天和卫珏才是不冷不热几近陌生的关系,怎么一晚上过去,会跳跃到这样夸张的地步。
卫珏心理负担没他重,他沉沉地盯着悯希。
“我是你弟弟。”
“你只能喜欢我,爱我,不能拒绝我。”
他再次强调:“卫悯希,我是你弟弟。”
说话间,悯希的腿弯就折在卫珏的臂弯处,男人的指节一会撵,一会前倾,一会搅,探究地横冲直撞。
卫珏在双重的水声中,问:“昨天我说的话,你考虑得怎么样。”
悯希脑袋一片空白,大口吸着氧气,水声太大,他像置身在一片汪洋大海上的小船里,四周是水,眼前也全是水,珠子似的一颗颗掉。
“别只知道哭,要说话,不说只夹是个不好的习惯。”
“说明你只想舒服,不想付出。”
卫珏用清冷的语调将悯希批判了一通,仿佛悯希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一件事,他在替天行道,好像悯希是邪恶的一方,自己则是正义的一方。
然而正义使者,平淡阴冷的面容下面,水光湿濡的手指却持续不停地将人*得底朝天。
悯希想不起来他昨天到底说过什么话,偏偏又被他的催促速度弄得越来越心急,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想起来了,卫珏昨晚在短信上给他的两个选择。
第一,向全世界包括海外,公开他们是没有血缘的哥哥弟弟的关系,第二,可以地下关系,向所有人瞒着身份,但他要随时随地、随叫随到,帮忙解决弟弟的青春期疑惑和实践。
但怎么可能呢?不说他们两人的身份撕扯在一块,被人发现后是多么恐怖的惊天丑闻,光说青春期疑惑,卫珏也没比他小多少啊……
而且青春期的疑惑向来是见不得光的,就像现在这样,卫珏还要求随时随地,会很累的,光这半天他都受不了了。
悯希想都不用细想,在卫珏又没入一小截的时候,他就想清楚了答案。
他两个都不要选。
不公开,也不要保持这种不清不白的地下关系,所以他现在不能再让卫珏继续放进去了……
悯希紧咬着唇,像案板上气竭的小鱼,被弄得东倒西歪。
他正要出声告诉卫珏自己的想法,卫珏不知怎么突然,像短跑比赛者临近终点的最后冲刺,手边都出现了残影。
悯希肩膀都弓了起来,哭叫着抱紧卫珏的手臂,快死的中途,他恍惚地想,原来卫珏得理不饶人的嘴,和他的手一样厉害。
“咚!”
悯希是被一脚踹开的门,吓清醒的,他脚尖猛搓了一下地面,后背挺直紧靠在墙面,急急抬起头。
差点叫出声的一道“啊”,被仰面迎来的一只手捂回嘴里,下一刻,他的视线也被挡上来的半边肩膀遮住。
出现在门口的,是萨聿凶如恶狼的一张脸。
悯希都有点崩溃了,他数不清这是第几回被萨聿撞见不宜见人的尴尬场面。
他如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咬着唇,不想面对地低下头。
避开了萨聿想撕人的目光。
“你在做什么。卫珏。”
萨聿话是朝向卫珏问的,眼睛却直直刺向悯希:“你知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少人经过,有没有想过会被发现的下场?畜生,你他妈的,我以前只知道你嘴贱,不知道你还爱搞强迫——”
“不,不,不。”
在萨聿即将要冲上来,将卫珏一脚踹翻的时候,卫珏陡然像不想接受莫须有的恶名一般,促笑着回:“不是强迫。”
他抬起眼,看向房门口的萨聿,很讲道理地道:“哥哥和弟弟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叫强迫呢?你说得太难听了。”
萨聿愕然:“什么。”
卫珏维持着身朝悯希,下颌微转的姿势,友好般道:“就是你听见的那样,我和悯希是同一个家庭里出来的,你还不知道吧,大众所知的悯希,其实全名叫,卫、悯、希。我们是亲人。”
“之前也一直有小道消息,谣传、猜测各种各样的艺人,是我哥哥,你不也一直有听说吗?”
萨聿脑子乱成一锅粥,瞥一眼被卡在墙上的悯希,却只能看见若有若无的头顶,卫珏将他全然地包裹住了,他咬牙:“你们根本。”
卫珏接话:“根本不像?那当然,我哥是被领养的,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我妈妈抱回来了,不信的话,改日你可以登门拜访,亲自问我妈。”
“我记得收养登记证还放在我妈的床头柜里。”
他话音风轻云淡,没有一丁点撒谎的痕迹。
萨聿憋得脸颊涨红:“如果你们是这样的、关系,那为什么……”
卫珏像是很无奈地再次打断:“唉,这很正常啊萨聿,娱乐圈里不是挺多这样的豪门秘辛的?近亲之间的,比如,公媳,母子,哥弟……”
他用着正经的语气,揭露着黑暗的现象,随后又说:“我哥哥还不太想暴露这层关系,所以一直以来都让保密。最近我们在逐步考虑公开的可能性,所以我一时太忘我,没太注意,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卫珏神情歉然,按压在一张脸蛋上的掌心动了动,那指尖在灯下反的光,晃了下萨聿的眼睛。
萨聿正怔忡,就听卫珏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在你眼里是恶人,我说再多也博不得你的信任。不如你亲自听我哥怎么说?”
掌心撤开,卫珏将拢紧浴巾的悯希露出来一点:“哥哥,你和他说,我刚才说的话,有一句是假的吗?”
悯希的脸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了萨聿的眼中。
他人都晕了。
刚刚卫珏说话时,好几次他都听不下去,想打断,又因为脸面,忍着不吭声。
卫珏偏要把他拉出来。
“哥哥?”
卫珏在催促他,悯希不想说,卫珏说的话真假混杂,有的是真的,有的是颠倒的,他不想附和卫珏,而还有那个任务在,他也不能断开和卫珏的联系。
是死局。
思及此,悯希干脆将头直接扭过去,让卫珏的半边肩膀重新把自己挡住,拒绝回答。
萨聿站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
两人突然暴露的秘密关系,在萨聿脑袋上狠狠砸了一锤,更让他微微目眦的,是悯希手软腿软地陷在卫珏的怀中,腿并又并不拢,脚趾蜷又蜷不紧,一点想要辩解的样子都没有,好像默认了卫珏口中的说法。
虽然他双眼失焦,话也听不进去几个字,但从卫珏说到限制词汇时,他微曲起的手指来看,他是能听懂的,也知道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
所以,他知道,但他不否认。
萨聿头昏目眩,胸口重重伏动,在卫珏那颇具困扰的语气中,他脸颊火辣辣地,仿佛被狠扇了一巴掌,在悯希水润无光的视线中,他怒极攻心地转身大步离去,“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
“啊哼……唔!不要这么重……再这样,我就走不动……呜呜……”
那让整个屋檐都好似重重一震的关门声,没带来任何影响,几乎是在他关好门的下一刻,里面就紧迫地再次响起了更加剧烈、更加深重破碎的呻唤。
刚被外人扯开遮羞布,将全程观看进眼底的卫珏,没有一点停留,而是选择继续压榨小男生。
萨聿知道自己该走了,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再停下来不走就是不知羞耻的狗了。
但脚步挪不动。
他站在门外,站在那一条没关紧的缝隙前面,拳头嘎嘣嘎嘣响着,凝视着。
直到许久后,里面的动静稍微中止,一直背对他的肩背转过来,一张微微带上汗的脸对上他。
卫珏脸上稍显诧异,两秒后,他抬手将坐着的精神涣散的悯希,身上的浴巾上拉,又好似毫无芥蒂地张嘴无声道。
“哦,你还没走啊,那正好帮个忙。”
卫珏勾着唇角,笑着做口型。
“帮我关好门——”
“谢谢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