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罗兽:!!!
远古神兽使出了洪荒之力,它收起四脚,弓起背,丹田运气……
奈何除了三百年前还是只小奶兽的短暂岁月,神兽没有使用过这项功能,业务很不熟练。
在那缺德傀儡数到三的时候,它才勉强挤出一点。
不过那两足雌兽倒是很开心,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嘁。
苏筱圆睁圆了眼睛,不敢打扰小猫咪屙屎,只能用眼神和嘴型向傀儡人表达敬意:“你好厉害啊,傅停云!”
盆里傅慎行终于完成大任,敷衍地在墙上刨了两下,根本没刨出一粒砂也不管,抖了抖脚就跳出了砂盆。
惊喜不过一秒钟,苏筱圆的脸色就是一变。
傀儡人皱皱眉,中肯地评价:“真臭。”
苏筱圆连忙说:“小猫咪的粑粑不臭的……yue……”
真的好臭!好像在肚子里存了几百年一样,也不知道白天吃了什么。
她忍着臭观察小猫咪的产出。
可是那耳坠的流苏线和珠子都是透明的,珍珠和金耳扣又很小,包在里面也看不出来。
苏筱圆站起身,克制住夺门而逃的冲动,稳重地匀速走到门边,打开门:“我去找点东西……”
说完出了门,顺便绕到窗边把窗子开到最大。
傅停云淡淡地向罗罗兽看了一眼。
神兽知道这是要跟它算那一爪子的帐,哪里敢留下来,后腿用力一蹬便要逃,却被傀儡人一把捏住了后颈的皮。
他蹲下身,把它放到地上,一句话也没说,但神兽匍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跑。
傅停云学着苏筱圆的样子,从猫头缓缓摸到猫背。
罗罗兽瑟瑟发抖,毛一蓬蓬地炸起来。
手感不过尔尔,傅停云不明白她成天摸个没够是为什么,还没他的头发滑。
他松开手,站起身。
罗罗兽如蒙大赦,发出劫后余生的呜咽。
傅停云看了它一眼:“我能听懂你的话。”
傅慎行:!!!
这阴险的傀儡人,该不会是在诈它吧!
“是不是以为我在诈你?”傅停云道,“方才你说,死傀儡、两足雌兽,你们这两公母可真是天生一对……”
罗罗兽“嗷呜”一声又炸成了个毛团子。
傅停云朝窗户看了一眼。
神兽顿时福至心灵,赶紧一个漂移窜上桌子,从窗户里跃了出去。
苏筱圆从园子里捡了根树杈回来,只看见一道残影。
“傅慎行!”她喊了一声。
猫头也不回地窜上了围墙,留下一串骂骂咧咧。
傀儡人已经把猫砂盆搬到了院子里离屋子最远的角落。
苏筱圆拿着树杈子走过去,蹲下来,手是抖的,人是麻的。
就在她努力建设心理的时候,猫屎里忽然传来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筱圆师妹今日怎么主动给我传讯了?可是有什么事?”
苏筱圆手里的树杈子掉在地上。
主动传讯?他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给他传讯了?
难道是耳坠短路了?可是那东西又不用电,怎么会短路的?
苏筱圆发呆的时候,夏侯澈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筱圆师妹?怎么了?”
苏筱圆回过神来,忙说:“没……其实没什么要紧事……”
夏侯澈声音一低:“莫非筱圆师妹是想我了?”
平常他的声音是微微带磁的清朗,刻意压低的时候就更磁,有种熟男的魅力。
但是再怎么魅魔的声音,从一堆滂臭的猫屎里传出来,也很奇怪啊!
死嘴,快说点什么啊!
苏筱圆越是急,头脑中就越是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想不出来。
夏侯澈不知道筱圆师妹在想什么,只当她是羞得说不出话,爽朗地笑起来:“逗你玩的,筱圆师妹是想说巫山祭的事么?”
对,巫山祭!
苏筱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是想问一下夏侯师兄,巫山祭游神会……我们自己要准备些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夏侯澈道,“我也正想同你说,明日休沐日,我打算去城里置办巫山祭要用的东西,若是筱圆没什么安排,不如我们同去?”
似乎听出她的迟疑,他又加上一句:“对了,可以叫上你上次那位朋友一起。”
苏筱圆一听可以把开山一起叫上,压力顿时没那么大了:“好,我先问问她明天有没有安排。”
夏侯澈又和她闲话了几句家常,苏筱圆心不在焉地敷衍,只盼着他快点说完。
“对了,我这里听你的声音有点轻,是不是还没把耳坠戴上?”
苏筱圆这时候哪里听得了这个:“啊……有点不太习惯戴耳坠……”
夏侯澈遗憾道:“早知应该订做指环或者手钏,本来觉得耳坠离耳朵近,听得清楚一些。”
又扯了几句,夏侯澈终于说:“筱圆师妹还有事忙吧?就不打扰你了,明日见。”
传讯断开的刹那,苏筱圆终于松了一口气。
接着她有些犯难。
这耳坠还没坏,丢了有点可惜,可是怎么还能再要!
正发愁时,傀儡人在她身后幽幽地道:“可以用净诀洗洗还给他。”
苏筱圆的良知不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
“算了吧……”她摇摇头,捡起树杈子,挑起沙子把猫屎埋了。
因为这场风波,今天她没什么胃口,尤其不想吃肉。
屋子里的味道散掉了,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时不时飘来一缕可疑的味道。
傀儡人倒是很贴心,把一砂锅的八宝粥和配粥小菜,连同碗勺一起打包了,帮她送到隔壁开山那里一起吃。
幸好今晚的粥菜口味清淡,色泽鲜润,没有什么能让人产生联想的东西和味道。
两闺蜜吃得很开心,吃完苏筱圆又留下帮闺蜜搭配巫山祭穿的衣服,不知不觉外面天黑透了。
阮绵绵眼尖,不经意朝窗外一看,看见半开的院门外立着一道修长的人影。
“咦,”她碰碰闺蜜的胳膊,“小圆子,好像有个男人提着灯站在门口。”
苏筱圆吓了一跳,倾身往窗外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傀儡人。”
“你让他在那儿等你的?”阮绵绵奇道。
“没有呀,”苏筱圆自己也纳闷,“可能是看见天黑了。”
阮绵绵皱眉:“我总觉着你这傀儡人……最近有点怪怪的……”
苏筱圆其实也一直隐约有点感觉:“好像是比刚来的时候聪明了,可能是坏的地方自己修复好了?”
阮绵绵:“哪天带上你的傀儡人,去城里找个解咒师看看吧,反正现在不差钱了。还有那条贞操裤,顺便也让人看一看。”
苏筱圆沉迷撸猫,不务正业,每天享受着傀儡人的贴心服务,都快忘了当初买他是为了什么。
听闺蜜一提,脸顿时发起烫来。
“明天要进城,要不然带上他吧。”
“你傻呀!”阮绵绵恨铁不成钢,“明天和夏侯师兄一起逛街,你带那么大个傀儡人干嘛?”
苏筱圆一想也是,何况还是用来做那种事的傀儡……虽然她对夏侯师兄没意思,可还是有点社死。
“对了,你的‘眉目传情’通过没有?”阮绵绵问。
“啊……”又是一件完全被苏筱圆抛在脑后的事情,“前几天过了。”
“那你可以早点开始下一关了,下一关挺难的呢。”
苏筱圆:“下一关是什么啊?”
阮绵绵张大眼睛:“小圆子,你该不会连看都没看吧?”
苏筱圆汗颜:“最近忙忘了……”
“你回去看看吧。”
苏筱圆点点头,她也不想让傅停云等太久,便告别闺蜜,带着锅碗瓢盆回去了。
傀儡人提着灯朝她走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轻松地提在手上,仿佛那堆东西没有分量。
“你怎么来了,傅停云?”苏筱圆问道。
“天黑了。”傀儡人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
“就那么几步路,用不着来接我的,不过还是谢谢你,傅停云。”
“不必。”
苏筱圆偏头看他,瞥见夜风吹起的浅色发带,不由眼睛一亮:“咦,你把我送你的发带戴上啦?”
“嗯,戴了一天了。”
要不是傀儡人的声调平板,全无感情,苏筱圆简直要以为他是在埋怨她直到现在才发现。
不过傀儡人虽然不会抱怨,她还是有点抱歉:“对不起,直到现在才发现。我就知道这颜色很适合你,戴上果然很好看。”
“是么?”傅停云偏过头看她,少女两眼弯弯,像挂在树梢的月牙。
“是呀,你很好看你自己知道吗?傅停云?”
不等傀儡人回答,他们已经走到了院子门口。
“啊,到了。”苏筱圆推开门,等傀儡人进去,把门闩上。
傀儡人在外面提水洗锅碗的时候,她进去准备洗漱,可是原本放在床底下箱子里的那包月事带不见了。
苏筱圆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又被这败家傀儡当垃圾烧了吧?
“傅停云——”她朝屋外喊了一声。
傀儡人很快便走进屋里:“何事?”
“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一叠东西,布做的,长条形的,有两根带子……”
傀儡人:“月事带?”
苏筱圆:“对……”
有时候傀儡人太博学,也是挺苦恼的。
傀儡人道:“收进箱子里了。”
他轻车熟路地走到她收纳贴身衣物的那个衣箱前,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片布,递给她。
苏筱圆一看,却不是开山帮她买的那种。
这种没见过的月事带,形状更符合人体工程学,系带也加宽了,末端还做了活扣,甚至还绣着花。
她倒抽了一口气,这也太精致了吧,简直是月事带中的香奶奶!
“这是哪里来的?”她接过来,发现这月事带摸起来是温热的,却不烫手,好像有丝丝的热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面料柔软细腻轻薄,又不过分光滑,像是第二层皮肤一样。
傅停云道:“我做的。”
苏筱圆怀疑自己听错了:“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傀儡人言简意赅:“买的那种不好,你穿了不舒服。”
苏筱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就是高端型号的真正实力吗?也太体贴入微了吧!
她从来没说过月事带磨得她不舒服,他竟然连这都看得出来。
接着她发觉了不对劲:“等等,这料子是哪里来的?”
傀儡人道:“我的里衣。”
苏筱圆抬手摸了摸他衣襟里露出的一点点中衣领子,又拨开看了看花纹,才发现傀儡人换了件里衣,是那天她帮他买的那套衣裳里的。
面料质地当然没办法和他原先那件比。
苏筱圆翻了翻衣箱,发现里面还有好几条,每条系带上的绣花都不一样。
“这么好的衣服,剪掉多可惜啊!”虽然是傀儡人的衣服,她还是很肉疼。
“你用,不可惜。”傀儡人道。
苏筱圆眼睛有点酸,哪怕理智上知道傀儡人做这些事情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因为程序和算法,感情上还是很难不被打动。
她转过身抱了抱他:“谢谢你,傅停云,你真好。”
傀儡人看起来很真人一样,抱起来还是有点僵硬呢,苏筱圆莫名有些心安。
有时候太像真人,让人有些害怕。
她只轻轻抱了一下就松开了他:“现在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一下吧傅停云。”
傅停云原地站了几息,方才转过身默默往外走去。
身后很快传来她有一搭没一搭哼曲子的声音,带着点瓮瓮的鼻音,夹杂着撩水的声响。
曲调很奇怪,不太合音律,像只快乐的小鸟在梦里啁啾,忽远忽近。
苏筱圆洗漱完毕,也到了平时上床睡觉的时候。
傀儡人包揽了所有“重活”,她用完的水盆有他端出去倒,苏筱圆便乐得轻松,坐在床边一边哼歌一边擦头发。
傀儡人把洗干净烘干的澡盆拿进来,她便抬起两条腿,让他把盆塞回床底下。
少女的夏季亵裤有些短,抬腿的时候,傅停云的目光自然掠过她纤细的足踝和几寸白皙细嫩的小腿。
他的喉结轻滚了一下,低下头,把盆放好。
正欲转身出去,苏筱圆在背后叫住他:“对了傅停云,你能看到考试阵法吧?帮我看看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傅停云早就看过,但是要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莫名有些难以启齿。
“你看不到吗?”苏筱圆见他不说话,便想用符咒开启阵法看一看。
就在这时,傀儡人说道:“看得到,是‘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