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虎蛟吸走了木头的脑子

“陶叔叔……”闻人傅跪在地上,他抬头望向陶方奕,有些无措,“你生气了吗?”

“生气?”陶方奕的手伸向了他的脸,手套冰冰凉凉的,闻人傅下意识用面颊蹭了蹭。

“我当然没有生气。”陶方奕忽然弯腰,他戴着手套的手掐住了闻人傅的脖子,“我只是为你的行为而震惊,你就这么想被我关起来?”

闻人傅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而陶方奕拽着他的脖颈,落下了一个凶猛的吻。

“诶嘿嘿。”闻人傅想到这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在刷手机吗?”对面的女孩问他。

闻人傅笑不出来了,他还没能脱离这个小小的餐厅。

“没有。”闻人傅在幻想的时候把对面那人的抱怨也都听进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你不是那个小三,也还会有别人,既然总有人会走上那个位置,那正好你缺钱,为什么不能是你。”

他总结完毕之后觉得特别无奈:“可以是你啊,这不已经是你了吗?”

“但是我们同学他们不理解,他们的思想还太幼稚了。”女孩接受不了自己朋友对自己异样的眼光,“我在想,是不是那个人的原配发现我了,她做了什么?”

闻人傅:“……他原配干没干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人家真干了什么你也没处说理啊。”

这又不是超市卖打折鸡蛋,先到先得,没买到鸡蛋的人没资格指责买到鸡蛋的人。

“是她的老公自己要找人的,她要折腾可以去折腾她老公,别折腾到我身上来了。”女孩感到愤懑不平。

“你先等一下,你也没确定是那个人的原配做了什么,你先别把这事儿往别人身上扯。”闻人傅感觉这女孩重点有些歪了。

“所以接下来你准备当着我的面指责我?”女孩问她。

“我才不会这么做。”闻人傅没有那个闲工夫,他根本不是来这儿劝导小孩,而且闻人傅的素质也实在有限。

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孩特别别扭。

自己做出了违背道德的选择,但坚定地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所有的错误全部在徐远那个胖子身上。

可是她明明清楚徐远已婚,不是吗?

似乎她还隐约地认为错在韩书琴身上,尽管她根本没有见过韩书琴。

闻人傅不是陶方奕那种上网只浏览自己感兴趣的视频的纯粹的木头,闻人傅很喜欢在一线冲浪,他压力大的时候还会故意挑起话题跟人吵架。

闻人傅觉得面前这个女孩也经常冲浪,她吸纳了一些非常新潮,非常前沿的思想,然后选择性地使用它们。

感情里出轨的那个是主要责任方,而她也没想真正地进入徐远的家庭,所以她觉得自己没有错。

而她又会下意识认为自己所作所为的暴露是韩书琴干的,哪怕她完全没了解过这个人,她下意识地把韩书琴套进了某个她所嫌弃的,落后迂腐的旧时代女人的壳子里。

她在居高临下,自鸣得意。

她为自己的野心,为自己对未来的规划,为自己的年轻而骄傲。

她当然看不上已经生过孩子,丈夫出轨,且更年长的韩书琴。

韩书琴“理所当然”是个怨妇。

“如果你维持这个想法,也许你以后能过得挺不错。”闻人傅说,“或许你对自己未来的设想都是真的,甚至你可以过得更好。”

女孩并没有多高兴:“然后呢?‘但是你会很孤独’是吗?”

“哈哈,别听他们瞎说,孤不孤独谁也说不好,我可没法给你下定论。”人的一辈子很复杂。

也许这女孩未来会变成一个善于伪装的精致利己主义者,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她。

“到时候,你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不值一提,自然会有人说你是有苦衷的,你的家庭,你的出身。”闻人傅想了想,“噢!还有你的野心,到时候就不止你一个人歌颂你的野心了。”

闻人傅确实不是个合格的劝导者,他压根不打算劝导。

女孩眨巴眨巴眼,大概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会这么通情达理。

“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好。”闻人傅看了一眼女孩杯子里的饮料,他发现女孩把饮料给喝完了。

闻人傅也把饮料喝完了,他把杯子放在杯托上,默默旋转杯身,把它摆正。

闻人傅起身:“未来谁都说不好,所以此时此刻,未来根本不存在。”

“此时此刻你只是个不敢承担任何责任的,双标的混蛋。”闻人傅笑着说。

随后不出他意外,对面的女孩想拿起杯子泼他,结果杯子里没有一滴水。

“别贷款成功人士了,受你的谴责去吧。”闻人傅一个侧滑,滑过了桌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才不想纠缠。

原本他以为这孩子是无助的,也许只是一时走错了路,没想过自己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所以闻人傅没有直接跑。

现在他得跑了,他还没善良到那种程度。

这孩子的未来和他无关,现在也和他无关。

他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利己会不会给她自己捞到好处,但现在的事实是她和一个胖大叔是情侣关系。

而自己的情侣是个优雅沉稳的厉害修士。

与其浪费时间听对方甩锅,还不如快点跑到陶方奕那儿去。

而另一边,听到亡转述那个女孩想法的慧姬有点生气。

“什么叫她比韩书琴可怜?”慧姬双手环胸,“什么叫‘韩书琴的婚姻注定会触礁,她在其中没有任何推动作用’?”

“也确实没有推动作用。”陶方奕觉得那个女孩在这一点上没有说错,“一直在推的是徐远。”

“那她就一点错都没有吗?”慧姬质问陶方奕,“她太气人了!”

“她在悬崖边走。”陶方奕说。

其实这个女孩影响不到韩书琴,韩书琴如今考虑的也不是情情爱爱,而是她和徐远的婚姻已经彻底走向了终结,她要怎么把三个孩子和尽可能多的资源留在自己身边。

韩书琴确实在调查徐远和这个女孩的恋爱情况,收集证据,但她除了最初最气愤的那一阵以外,其它时候她对那个女孩都是无感的。

这个女孩确实太过年轻了,她才二十出头,韩书琴快要四十岁了,她们都已经是两代人了,这个女孩比韩书琴最大的孩子大不了几岁。

慧姬还是很生气,她觉得虽然韩书琴不能算幽王后,但自己每天晚上都能见到韩书琴,她跟韩书琴更熟,所以她十分自然地站在了韩书琴这边:“韩书琴甚至在看了她的资料之后觉得她是个可怜人!”

但这个女孩明显认为韩书琴只是个可悲的中年妇女。

“她们两个现在都觉得对方比较可怜可悲啦。”陶方奕让慧姬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且她们的处境也确实不算好。”

“那不一样!韩书琴是被人背叛,那个女人是自己选的!”慧姬觉得韩书琴现在的遭遇不能说明韩书琴不是个好人,但那个女孩直接参与这场混乱,她坏透了。

“是的,她自己选的。”陶方奕点头,“是为了利益。”

慧姬睁大了双眼。

利益?怎么又是利益?

“啊!”亡忽然大叫一声,他的叫声太过突然,把陶方奕吓得一激灵。

“陶叔叔!陶叔叔快下楼!!”亡给陶方奕拍了拍棉花鼎疑似是胸口的位置。

陶方奕:“吔?为什……”

他那个“么”字还没说出口,亡就对准窗口把陶方奕给扔下去了。

陶方奕:?

“你在干嘛?谋杀吗?”慧姬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要谈恋爱了。”亡的身体开始消散,“现在我得偷取一点陶叔叔工作的时间。”

慧姬噢了一声,随后她想起刚才他们三人聊的话题,顺嘴问了一句:“你追求的‘利益’又是什么?”

“哈?”亡感觉慧姬的问话特别奇怪,“你在讲什么屁话?”说完这一句,他就消散了。

屁话?

慧姬感觉亡的素质不高,而且亡似乎真的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

亡和陶方奕在一起,图的是什么利益呢?

慧姬还没琢磨明白就直接摔地上了,她再次被拖入梦中,强行关机。

而被扔出一个抛物线的陶方奕最终落到了闻人傅手里。

闻人傅在接到陶方奕的瞬间打开了结界:“叔叔~”

“亡,你下来啦?”陶方奕抬起头,随后他看到了闻人傅的脸,以及闻人傅脖颈上极其耀眼的黄色铃铛。

陶方奕透过黄色铃铛看到了自己,棉花鼎的身影映在铃铛上,随着铃铛的形状而扭曲。

“小傅。”陶方奕盯着黄色铃铛看。

“是我~”闻人傅使劲抚摸陶方奕。

“噢!原来你来找我了啊!我说你怎么会碰上徐远的恋爱对象。”陶方奕恍然大悟。

“是呀,叔叔。”闻人傅低下头微笑。

陶方奕终于看清了闻人傅的脸。

闻人傅在脸红,而且他脑袋上的……是老虎耳朵吗?

陶方奕忽然有些无措,他搓了搓两个鼎足,呃了半天:“这段时间你工作很累,辛苦你了。”

闻人傅:“不辛苦的,陶叔叔。”

陶方奕终于忍不住了,他伸出一根鼎足轻轻拨了一下铃铛。

铃铛轻轻摇摆,它的声音很悦耳。

陶方奕在摇晃的铃铛里看到了一个搓鼎足的棉花鼎。

这个动作好像有点太奇怪了。

陶方奕连忙停下。

闻人傅把棉花鼎捧到脑袋边:“陶叔叔,这几天我工作还好,可是我好想好想你。”

陶方奕又开始搓棉花鼎的鼎足了。

“陶叔叔,我们现在不在任务对象的家里~”闻人傅的嘴巴离陶方奕特别近。

陶方奕搓动鼎足的速度更快。

“呀~陶叔叔。”闻人傅的声音很戏谑,“你怎么这么烫呀~”

陶方奕沉默。

“棉花鼎有自发热功能吗?”闻人傅的鼻尖蹭了蹭棉花鼎。

很快,棉花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穿着黑色制服的陶方奕。

陶方奕的一根手指头还勾着闻人傅脖颈上那个项圈。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红色的项圈,只是闻人傅并没有立刻开始游戏,他问出了一个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陶叔叔,为什么你脸上的黑雾消失了。”

“什么?”陶方奕用自己的手拨弄了一下铃铛,他喜欢听这种叮呤当啷的声音。

“之前陶叔叔你在结界里变成人形的时候脸上都有一团黑雾。”闻人傅解释说,“可是后来那团黑雾就消失了。”这事儿刚发生的时候陶方奕误以为自己是个人类,闻人傅的问题根本得不到答案。

“不是消失了,是我把它们弄走了。”陶方奕解释,“我想让你看到我。”

闻人傅:“……所以那团黑雾到底是什么?”

“有点类似叶子,我刚能打开结界的时候它们就在了。”那些黑雾不会影响陶方奕的视线,也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不过它们也的确可以隐藏陶方奕的真实长相,别人压根看不透那团黑雾。

但现在情况特殊,陶方奕不止想看到闻人傅,还想让闻人傅看到自己,所以他就把那团黑雾给收起来了。

陶方奕一边解释一边用手拨弄闻人傅脖子上的铃铛。

说完黑雾的事之后,陶方奕沉默片刻,转了个话题:“我听说猫猫不能一直戴铃铛诶,对听力不好,你的听力有受影响吗?”

“陶叔叔,我不是猫,而且我也不会天天戴着它。”闻人傅注意到陶方奕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项圈上。

他有些得意,看吧,他就知道这样能勾引到陶方奕,拿捏陶方奕的喜好就是这么轻而易举。

“陶叔叔~”闻人傅握住了陶方奕拨弄铃铛的手,“我明天还要工作,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好寂寞啊。”

陶方奕:“啊……”

“所以陶叔叔。”闻人傅把两条胳膊搭在了陶方奕的肩膀上,“起码今天让我确认我是你的,好吗?”

他脖子上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带出极轻的响声。

陶方奕感觉铃铛的声音环绕在自己的耳边。

他轻轻后仰,而闻人傅就顺着他后仰的姿势往他身上压。

“明天你要工作,这样会很累的噢。”陶方奕提醒。

“不会,我的身体才没有那么脆弱。”闻人傅的脸已经和陶方奕的面颊贴在一起了,“而且陶叔叔你一定会对我很温柔的是吗?”

陶方奕咽了口唾沫。

闻人傅压低声音:“当然~是在粗暴地玩弄之后。”

陶方奕的手放在了闻人傅的脖颈上,闻人傅笑出了声。

闻人傅的手被捆了起来。

就在陶方奕思索是不是捆得太紧了的时候,闻人傅躺下了。

闻人傅抬起腿,用小腿蹭了蹭陶方奕的长筒靴。

陶方奕:……

闻人傅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陶方奕伸出手,一根发光的红绳连接在了闻人傅脖颈的项圈上。

陶方奕拽了一下。

闻人傅挑逗似的“啊”了一声。

陶方奕感觉自己尽力维持的冷静克制快要飞走了。

想做一些更过分的事。

陶方奕抬起腿,随后他将靴子落到了闻人傅的小腹部位。

闻人傅的脸越来越红,表情也越来越嚣张。

真想撕碎这种得意。

陶方奕又拽了一下绳子:“铃铛的声音会响得很好听。”

闻人傅那双异瞳里的瞳仁扩大了,他晕晕乎乎地回应了一声:“嗯~”

再然后闻人傅的瞳仁骤缩,他被捆住的双手抓住了陶方奕穿长靴的脚踝:“陶,陶叔叔!唔!”

第二天凌晨两点。

陶方奕鬼鬼祟祟地搂着已经睡着的闻人傅出现在了闻人傅的家里。

闻人傅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脏了,但是破的地方没被修复。

陶方奕把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晕过去的闻人傅放在床上,随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睡衣。

“这个睡衣怎么这么眼熟?”陶方奕拿出一套睡衣之后感觉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个睡衣看起来像是自己的?

等等,自己的这套睡衣前不久好像找不到了。

……这就是自己的!

陶方奕回头看了一眼陷在一堆陶方奕娃娃里的闻人傅,嘴角微微抽搐。

陶方奕又在柜子里找到了自己的手套,自己的一些日常衣物,还有梳子和一些小玩具。

在翻出一沓还没来得及贴的海报后,陶方奕闭上眼,轻轻呼出一口气,随后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默默将这些东西都归位,然后关上了柜门。

在离开之前,陶方奕想了想,他取下了自己身上的领带,塞进闻人傅的手中了。

这么喜欢收集,那这个也送给闻人傅玩吧。

陶方奕摸了摸闻人傅的头,随后他忽然警惕起来。

这个房子里怎么还有两道呼吸声?

陶方奕皱眉拉开门,随后他注意到地上有一长条带鳞片的白色尾巴。

蛇?慧姬过来了?

不对,这个鳞片不像蛇鳞。

陶方奕越过尾巴,继续往外走,然后他就注意到了客厅已经睡着的一蛟一虎。

陶方奕:……

闻人怀疏和王强过来了啊。

他们过来干什么的?他们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白蛟的表情似乎有些痛苦,他好像在纠结一些什么。

陶方奕观察了一会儿,最后发现王强没在纠结,他在痛苦纯粹是因为睡着了的闻人怀疏在嚼他的爪子。

陶方奕偷偷离开了。

在陶方奕离开之后没过多久,闻人怀疏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呸了一声,把嘴里的东西吐掉,随后张开爪子伸了个懒腰:“小傅回来了吗?”

王强没有回应。

她用爪子拍了拍王强,又喊了几声,王强终于醒了。

“小傅回来了吗?”闻人怀疏又问。

“不知道,我去看看。”王强甩了甩前爪,“我的手好痛啊。”

闻人怀疏很惊讶:“为什么?”

“不知道,不会是修为出问题了吧。”王强感觉自己的前爪真的特别痛,“我也到了要渡劫的年纪吗?”

他一边说,一边愁愁地去了闻人傅的房门口。

他推开了一个小缝隙往里面看了一眼:“啊!小傅回来了!”

“他在干什么?”闻人怀疏也凑过去。

“在睡觉。”

王强关上房门:“好啦!确定他还活着就行啦,我们回家吧。”他们只是想起了闻人傅的存在,过来转悠一圈。

“他房间里的样子真让人心惊。”闻人怀疏有点担心,“被陶方奕看到了怎么办?会不会因为小傅太变态,承受不住,跟小傅分手啊?”

“我们可以不把自己看到的讲出去。”王强决定做个不道德的蛟。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闻人怀疏感觉这是在欺骗自己的老朋友。

“我们就假装没有看到吧,之后再让小傅改一改,他这个奇怪的爱好一般人是接受不了的。”王强叹气,“陶方奕那么正经一个人,肯定接受不了的啊。”

他们愁愁地离开了。

……

第二天清晨,从梦境回归到现实中的慧姬哇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她慌乱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蔫巴了,她和韩书琴聊了很久,现在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大木鼎啊,你说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慧姬再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但是陶方奕没有出声回答她。

“噢,我忘了你现在叫陶方奕。”慧姬望向陶方奕,“陶方奕?”

正在晃动鼎足的陶方奕终于反应了过来:“啊?你醒了?现在几点了?亡出现了吗?”

由于闻人傅的暂时死机,他没法分裂出亡来跟着陶方奕。

“我是想问,人到底是什么东西?”慧姬有些不开心。

“人,人就是人啊。”陶方奕还在回想昨天晚上的荒唐。

他脑袋里都是闻人傅最后崩溃的表情,但他又知道这个孩子是开心的。

“我是说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啊!你怎么忽然听不懂人话了?”慧姬伸手敲了敲棉花鼎,“你的脑袋坏掉了吗?!”

“我没有,我只是……你刚才在问什么?人?”陶方奕试图理解慧姬说的话。

“啊!!你的脑袋就是坏掉了!”慧姬继续敲棉花鼎,“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你那个年轻的伴侣对你做了什么?”

另一边,刚醒来的闻人傅伸了个懒腰,他原本准备趴在床上舒展舒展筋骨,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手心上多了一团布料。

嗯?

这看起来像是陶方奕的领带。

闻人傅皱着眉观察。

确实很像,纹路,颜色,一模一样。

他把领带放到自己鼻子边,轻轻嗅了嗅。

确实有一股木头的味道。

这真是陶方奕的领带?!

叠得这么整齐?!这不是自己偷偷扯的,肯定是陶方奕送给他的!

闻人傅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不会有人莫名其妙闯进他的房间。

随后他埋头猛嗅木头的味道。

与此同时,终于出现在陶方奕身边的亡紧紧搂住了陶方奕。

“陶叔叔!陶叔叔!谢谢你!!”亡把棉花鼎都搂变形了。

他搂着棉花鼎蹦跶了一会儿,随后攥着棉花鼎猛亲。

棉花鼎变得软趴趴了,彻底没法回答慧姬的问题了。

慧姬:“你怎么这样?!”

陶方奕:“啊……”

亡亲了一遍之后捧着陶方奕观察了一会儿。

陶方奕用鼎足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呀!”亡知道这是陶方奕让自己继续,他再次兴奋地亲吻陶方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