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日

“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易阑珊蹙着眉,试图替自己争辩,

“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们呢?害你们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这些事情,您还是和审讯人员谈吧。”

时灿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录音笔,说道,

“如果上面真的有派我和我搭档去国外执行任务的意思,您自然不会被追责。但是,如果这只是少数人的决定……您和那些人的灵师职业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易阑珊叹了口气。

她伸手拿起茶盘上的杯子,嘀咕道:

“我早就和老爷子说过了,这样做是行不通的。我身不由己,技不如人。你们把录音笔交上去吧,不管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认了,这大概就是我的报应。”

时灿还想问些事情,可易阑珊却无论如何都不再开口了。时灿没有办法,只能把录音笔交给傅星纬,亲眼看着灵师府下达命令,要正在执勤的灵师们将易阑珊收押。

时灿载着林逐月回家。

林逐月坐在沙发上,玩时灿的卡皮巴拉,她一拉抽绳,玩偶的尾巴就像螺旋桨一样旋转起来。

飞天卡皮巴拉尾巴转动的时候是有些动静的,法棍被吓成了飞机耳,坐在茶几上,脑袋后缩,缩得脸都扁了,张开嘴发出警告的声音:

“哈——!”

时灿把法棍抱进怀里,对林逐月说:

“你心情好像还可以,我还以为你会很不开心呢。”

“怎么说呢?我有种不出意料的感觉。”

林逐月把手里的卡皮巴拉放下,两只手支撑在沙发上,把腿伸直,说道,

“上次她被停职调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可能是有点问题的。但我又不太敢说,傅老师和梁校长好像都很信任她,我也怕自己会错怪好人。”

“我给你一个建议。”

时灿低下头,捏着法棍肉乎乎的猫爪,让它在怀里跳海草舞,说道,

“相信自己的感觉。像我们这类灵感很强的人,感觉很少会出错。你觉得某个人有问题,那么他大概率就是有问题。”

法棍不堪神经病主人的折磨,想从时灿怀里跳出去,但又被控猫手法十分高超的时灿抱住,逃不掉。

时灿一手抱着猫,一手伸进沙发坐垫的缝隙里,变魔术似的拿出指甲剪。

法棍更想逃了。

“你是个家猫,又不需要捕猎,要那么长的指甲干什么?”

时灿捏着法棍的肉垫,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嫌弃道,

“好臭啊,你得洗脚了。”

法棍用肉垫推开时灿的脸。

时灿笑着问:

“还不让闻,不闻就不臭了?”

时灿和小猫说话的时候,声音远比平时温柔,甚至有点夹,就像哄小孩子似的。时灿辩解过自己其实是不想夹的,但他不夹的时候,法棍根本就不会理他。

时灿觉得,小猫也许就是需要被宠着哄着的动物。

时灿把指甲刀递给林逐月,问:

“要不要试着给法棍剪指甲?”

“我不敢剪。”

林逐月摆了摆手,问道,

“你一开始给法棍剪指甲的时候不害怕吗?”

“害怕啊,我怕剪到血线,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给法棍剪指甲,幸好它不抓人。”

时灿捏了一把猫脸,说道,

“后来它用指甲勾着壁纸,在我房间里飞檐走壁,跟个壁虎似的,有天早上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刚好砸我身上。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就给它缴械了。当时完全不敢剪,就只剪了一点点。”

缴械这个说法还怪搞笑的。

林逐月摸出鸡小胸冻干,掰碎喂给法棍。

法棍剪指甲的时候不是很老实。

时灿对林逐月说:

“不要喂了,我要封印它了。”

时灿拿出个被剪开的瓶子,将上半截罩在法棍的脑袋上,瓶口是扭开的,不会妨碍小猫咪呼吸。

法棍被瓶子罩住后,仅剩的智商也消失不见了,呆呆地坐在时灿怀里,任由时灿捏着它的爪子剪指甲,乖巧得像个玩偶。

林逐月:“……哇哦。”

时灿剪指甲剪得很快,剪完后,他把套在法棍脑袋上的瓶子摘了,把猫放到地上去,叫扫地机器人过来打扫地板。

法棍有骑扫地机器人的习惯,扫地机器人刚过来,它就跳了上去。

时灿捏住法棍的后颈,把它拎下来。

法棍有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它很快又上去了,时灿就继续拎它,一人一猫的斗争持续到了扫地机器人扫完地返回基站。法棍追着扫地机器人到了基站前,对着已经在自清洁的扫地机器人喵个不停。

时灿去洗了手。

回来的时候,他带了几样坚果回来。

林逐月拿着开口器撬夏威夷果,但没撬上几个,她就觉得麻烦,倚在沙发上,不再继续吃了。

“你有时候还挺懒的。”

时灿拿起开口器,剥了一个夏威夷果,递到林逐月嘴边,问道,

“你吃不吃松子?”

林逐月回答道:“吃的。”

时灿剥完夏威夷果,又给她剥松子。

夏威夷果和松子都有油,时灿剥了一个下午,感觉指尖有点油腻腻的。他看着旁边吃坚果吃得像只松鼠的林逐月,总想抬手掐一把她的脸,但又因为手上有油放弃了。

林逐月抱着猫,吃着坚果,几乎将易阑珊的事情忘记了。

她最近总觉得,时灿家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魔力,只要待在这里,她就能够感觉到名为幸福的心情。

易阑珊被关押的第三天,灵师府才派傅星纬来时家,向林逐月和时灿说明情况。

“易主任招认了意图谋害你们的事情。”

傅星纬接过时灿递过来的荔枝红茶,说,

“不过只是有这样的意图而已,你们每次遇险,她都没有直接出手,只是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易主任为什么要这么做?”

时灿在林逐月的茶里加了牛奶,疑惑道,

“我记得她父母都是普通人,身世背景很干净,和世家没有牵扯。”

傅星纬点了点头,说道:

“本来是这样的……但她谈了恋爱,对象是萧老爷子的门徒。如此一来,她和世家也算是有牵扯了。”

林逐月捧着茶杯问:

“向我家保姆提供六十万买我头发的人,也和萧家有关吗?”

“就是易主任的男朋友做的。”

傅星纬回答了林逐月的问题,

“不过那个人嘴很硬,不管怎么问,他都不承认这件事和萧家有关。他说是看师父心情不好,想为他老人家做点事情,才犯了糊涂。”

时灿问:“这种话灵师府也信?”

“当然不信。”

傅星纬饮了口红茶,说道,

“灵师府已经在搜集证据了,如果顺利的话,或许能给老爷子判上几年。但他年纪大了,上面大概率不会让他蹲监狱。”

时灿讽刺道:“年纪大了就是好啊,犯了事都不用坐牢的。等我年纪大了,我也闯点弥天大祸。”

时灿留了傅星纬吃午饭,他亲自下厨,炒了番茄肉酱,又煮了三人份的意面。他家的番茄是传家宝品种,比市场上常见的品种有味道很多,肉也是黑猪肉,炒出来的肉酱很香。

傅星纬吃完饭,就开始关心学生的学业:

“你们两个的寒假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林逐月:“……”

林逐月硬着头皮答道:“写得不多。”

“拿出来,给我看看。”

傅星纬从林逐月的眼神里看出了端倪,

“不用怕,写成什么样我都不会骂你,我只是想确认你的学习情况。”

话说到这份上,林逐月只能上楼去找她的寒假生活手册。

她视死如归地拿着作业下来,把作业递到傅星纬的手中。她不仅写得很少,还有不少错题,而且都没有进行订正。

傅星纬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

时灿提醒傅星纬:

“老师,说好了不骂她的。”

傅星纬从作业中抬起头,说道:

“我确实说了不会骂她,但我没说不会骂你。时灿,我让你给她补习,你到底是怎么补的?”

时灿:“……”

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接下来的好几天,林逐月和时灿都在热火朝天地补习。被人设计陷害也没有嚎啕大哭的林逐月就像进了开水的死鱼,趴在作业上,眼里的小珍珠欲落不落——

她不是想哭,是太困了。这几天晚上,她一做梦就梦到傅星纬查她的作业,没睡好,困得想死。

与此同时,时灿的生日宴会也开始筹划了。

这个一张口就让人想狂扇他脸的家伙生在浪漫的二月十四,是个兼具理性与神经质于一身的水瓶男,一个一己之力导致水瓶座在论坛里被骂出新高度的存在。

林逐月、闻觅烟和叶阳嘉在商量送什么礼物。

“给他买了块百达翡丽。”

闻觅烟给林逐月递了块小蛋糕,说道,

“我们过生日一般都是互相送手表,没什么新意,但也不容易踩雷。”

叶阳嘉稍稍摇晃躺椅,说道:

“我给他搞了艘帆船,不贵,也就一百来万。”

林逐月:“……?”

什么叫“也就”一百来万?

林逐月问:“他有收到过便宜的礼物吗?”

“收到过的。”

叶阳嘉幸灾乐祸地说道,

“去年昆仑分校那边的人给时灿送礼物,说是亲手做的蛋糕。时灿拆箱之后,看到一个馒头上插了一根蜡烛,馒头还发霉了。”

“我觉得你随便给他买点东西就行,你就算送包狗粮,他也能高兴得原地起飞上天。”

林逐月露出迷茫的表情。

送狗粮会不会太过分了?时灿收到狗粮后大概不会高兴得上天,而是想让她上天。

时灿往年的生日都是在临海市过的。今年他顾虑到林逐月处境不安全,不好随便外出,所以打算在家里举办生日宴会。

各种礼物也陆续抵达天城。

崔怡和时英韶给时灿买了辆车,是辆很骚包的兰博基尼。傅星纬送的是两册古书,里面似乎有些奇怪的法术。宫永元相当狂野,直接给时灿送了金条。

林逐月在时灿生日的当天早上,给时灿递了杯霸王茶姬的伯牙绝弦。

“哪来的奶茶?”

时灿接过奶茶,掰开杯盖上直饮孔,将扁平的吸管插进去,说道,

“在这里想喝个奶茶可不容易。”

时灿几乎每天都有锻炼,代谢旺盛,他的饮水量是很大的。这么一

大杯奶茶,他没用多久时间就喝完了。

喝完后,他把杯子丢进垃圾桶里。

林逐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时灿被林逐月吓了一跳,背靠在沙发上,故作镇定地问道:

“怎么了?你终于打算强上我了吗?林逐月,我告诉你,我是有尊严的,一杯奶茶这个价格绝对不行,起码也要两……”

林逐月一手薅着他的衣领,一手指着垃圾桶里的奶茶杯,打断了时灿的骚话:

“捡起来。”

时灿老老实实地把奶茶杯拿回手中。

林逐月松开他的衣领,说道:

“把杯盖打开。”

时灿拆开黑色的杯盖,他在杯盖和封口贴纸的夹层里看见了一枚黑色的戒圈,戒圈似乎是墨翠材质的,做得非常饱满。

林逐月从兜里摸出证书,递给时灿。她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给戒圈打灯。被灯光照射的墨翠戒圈呈现出纯净的绿色,没有一丝棉纹,是一枚非常完美的戒圈。

时灿讶异地问道:“生日礼物?”

“嗯,托我小姨找人收的。”

林逐月熄灭手电筒,说道,

“不是多么贵的东西,跟你送的发卡比起不算值钱……本来想买马鞍戒的,但看到它的时候,感觉它更好看,就决定买它了。”

“你不要嫌弃,等我赚多一点钱,明年一定送你个贵一点的。”

时灿把戒圈戴上无名指,宽度刚刚好,戴起来很合适。

“谢谢,我很喜欢。”

时灿抬起手看了看戒圈,又挪低视线,看着林逐月,用很郑重的语气承诺道,

“今晚我保证不把蛋糕奶油糊到你脸上。”

夜色降临的时候,时灿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虽然今年的生日宴会是在家办的,但也一点都不含糊。宅子里做了很多装饰,还买了氛围灯。今年邀请来做客的人都很熟,宴会的氛围也就格外地好。

时灿刚吹灭蜡烛,奶油大战就开始了。

本着杀人先杀熟,揍人先锤队友的原则,宫永元用塑料刀铲起一坨奶油,就砸在了孟奇脸上。

大战开幕,时灿行动迅速得像是蜘蛛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滑铲铲进了桌子底下,然后就在桌子下方看见了林逐月。

时灿调侃道:“躲得这么快?”

“我不是在躲。”

林逐月淡定地摇了摇手里的罐子,

“我把装备藏在这里了。”

时灿看清了林逐月手里的罐子,是安佳的奶油喷罐,按压泵头后可以喷出一大堆稀奶油的那种。

时灿:“……你是真的没有武德。”

在打奶油仗的时候携带喷罐,和在弓箭训练时带一把枪有什么区别?

“借我用用。”

时灿拿过林逐月手里的喷罐,从桌子底下冲了出去,喷完叶阳嘉又喷宫永元。

但再好的武器也架不住他欠打,才出了桌底就被人围住了,糊了满头满脸的奶油。时灿抹了一把脸,勉勉强强睁开眼睛,就被林逐月举着罐子喷了一脸。

时灿:“……”

林逐月得意道:

“没想到吧?我还有一罐。”

搭档情彻底破碎,时灿不顾早上的承诺,抬手按下泵头,喷了林逐月满脸奶油。

“我靠!孟大可,你敢弄脏我的戒指!”

时灿喷完林逐月后,又去反击孟奇,

“你今天不变成雪人别想回去!”

孟奇躲开时灿喷过来的奶油,怒道:

“洗洗不就好了?不想弄脏你别戴出来啊!”

疯狂的生日晚宴持续到了十一点,玩光了所有蛋糕奶油后,大家终于能平和地待在一起吃蛋糕胚了。

时灿给林逐月递湿巾。

但林逐月正顾着吃,没有手拿湿巾。

时灿把湿巾从袋子里抽出来,把林逐月脸上的奶油抹掉,丢进垃圾桶里,才开始拿着湿巾收拾自己。

吃完蛋糕后,大家就各回各家了。

林逐月和时灿上楼洗澡。

林逐月头发长,今晚又疯得很彻底,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自己洗干净。

楼下已经在整理残局了,司机管家厨师和园艺师都在忙活,四个人干活都很积极,因为在时家做这些事情是会加薪的。

林逐月吹完头发后拿着手机看消息。

林琅今天在公司加班,这会儿才刚回到家。她收到林逐月买给她的电脑了,是个价格大概一万三的轻薄本。不过发生了些让人哭笑不得事情——鲍伊和鲍嘉佑也给她买了电脑,而且林逐月和鲍嘉佑买的是同款。

又过了几天,灵师学院开学了。

林逐月交了寒假作业,时灿改得还算细致,林逐月的寒假生活手册上一堆红叉号和订正的痕迹。

交完作业后,班里开始开班会。

易阑珊落马,傅星纬升任高等部负责人,等带完这个学期后,他就不再当班主任了。

班里的同学都很不舍。

傅星纬今年二十六岁,带这个班的时候才二十三,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高等部班主任。不过他从学生时期开始就很有实力,一班这群怪胎很服他,和他相处得很不错。

开学的第二天,林逐月就接到了任务。

虽然总是嫌弃和时灿一起执行任务时没有表现机会,任务评价很低,但闻觅烟和叶阳嘉还是义无反顾地加入了这次的任务小组。

四个人在临时会议室研读资料。

这次的任务委托人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性,她的女儿经历过一场车祸,在车祸后的几年里,视力大幅度降低,如今已经接近完全失明,生活难以自理。

就在不久之前,委托人发现女儿走着路会莫名其妙地说起话来,不是自言自语,更像是身边有人,两人在互相交谈。

委托人起初以为女儿是失明后心理落差太大,患上了精神疾病。但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她又觉得女儿的精神很正常,和患有精神分裂症和多重人格的病患不一样。

委托人在大年初五迎财神时,与家附近寺庙里的比丘尼聊起此事,经由对方的帮助联系上了灵师府,希望灵师们能够帮助女儿远离那个看不见的存在。

“能联系上灵师府,并且能把案件送到我们手里,应该是灵异事件没跑了。”

叶阳嘉看完任务档案,说道,

“怎么走?开车还是坐飞机?”

“邳灵市不是很远,开车吧。”

时灿把任务档案收回档案袋中,说道,

“各自收拾一下行李,一个小时后在我家门口集合。都带足衣服啊,邳灵市在北边,可能没有天城这么暖和。”

从阴界回来之后,林逐月一直是住在时灿家的。她也想过要回宿舍,但最近正逢雨季,宿舍里潮湿得不行,开抽湿机也没得救,洗件衣服都要送到时灿家去烘干。这种条件住起来会很不舒服,林逐月就赖在时灿家没走。

林逐月打开行李箱,将要携带的衣服卷起来放进去。

法棍伸出爪爪,迈步到箱子里,一屁股坐下,乖巧地抬着头看林逐月。

林逐月把法棍抱出去。

法棍锲而不舍地再次进了箱子。

林逐月:“……”

猫猫爱她,猫猫想跟她走。

林逐月含泪抱起法棍,将小猫咪关回了猫房里。她离开猫房前给法棍喂了三文鱼冻干,本来还想再拆一包猪里脊冻干喂一下,被时灿当场抓包,剥夺了冻干的喂养权。

时灿替林逐月拎起行李箱,说道:

“法棍最近吃冻干吃得有点多,不爱吃猫饭了。昨天我给它喂饭的时候,用勺子喂它才愿意吃。”

他们一起出了门,把行李箱和基础配置工具包装进车里,在车上稍稍等了一会儿,闻觅烟和叶阳嘉就拖着行李过来了。

在加油站加油的时候,时灿对刚上完厕所回来的闻觅烟说:

“商量下,我想坐后排。”

闻觅烟说道:“那我开车。”

“行。”

两个人在车外面说了几句话后,时灿去了后排,坐在林逐月身边,闻觅烟上了驾驶座,动作利落地点火,松开手刹,风

驰电掣。

“卧槽!你怎么让她开车啊!”

叶阳嘉紧紧拉握着安全带,惊呼道,

“时灿!你个见色忘义枉顾人命的王八蛋!我诅咒你走路崴脚喝水塞牙!”

时灿倒出两片晕车药,指责道:“你好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