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舐入口中，血脉里好像猛地胀痛，心脏怦通！怦通！
闫川柏震了瞬，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
祁禾衔着他的唇，又下意识舔了下。
像是一瞬燎起了烈火。
闫川柏被压抑的欲望轰然爆发出来！他呼吸一沉，凶猛地回吻。对面似发出轻呻，又被他吞没，模糊的声音从他唇缝间溢出，他眼底是惊动而热烈的爱意：
他爱的人，愿意和他同生共死。
“…祁禾。”
唇舌被反吮，纠缠搅动着。
祁禾吃痛，轻轻蹙眉闷哼了声，又将唇间的血液卷入舌中。
心脏激烈地膨胀、跳动，分不清是因为这个吻，还是因为感染了病毒。
但身体确实在发生着变化。
——等级越是往上，越要付出“代价”。来自源头的感染，抗体也压不住。
血管一点点浮现在他涔白的皮肤上，青紫色蔓延至手腕，有种强大的妖冶。
呼吸灼热而凌乱地交换着。
片刻，唇分。
祁禾微微退开，眼睫撩起，唇被染红。
他目光亮得惊心动魄，身体在被感染后进入了“死地”，精神力又在濒死的危机下爆发。他终于突破了“人”的极限——
5S级。
闫川柏视线还落在他殷红湿润的唇上，热烈交缠，祁禾知道这是他欲望爆发后的不可抗力。他抿了抿唇，哑声：
“…可以了，闫川柏。”
视线从他唇间艰难上移至他的脸。
闫川柏知道他说“可以了”，指的是吞噬源头，他应了声：“好。”
枯竭的精神力前所未有的充盈。
两人相对立在源头体内。
只一个眼神，便同时发动进攻。祁禾用“力”将四周的肉瘤撑开——
先前的阻力在这一刻消弭。
不需要自爆，因为他们有两个5S级。
…
祁禾双臂张开，指尖像是积蓄着巨大的能量，蛹动的肉瘤被他一点点挤压，爆破！飞溅的碎渣被力的屏障隔绝在外。
进化到5S级以后最明显的改变：精神力可以进行实质性攻击。
源头痛苦扭曲着，发出嘶鸣。
而闫川柏停止了吞噬，反向输出。
但这次是极端低温和毒素。
在无尽的冻融循环下，毒素也在内部弥漫……配合着精神力的攻击，将周围消解成一团团腐烂的肉块。
也让祁禾更容易将它击破。
嘭…嘭……嘭……！
发狂的源头再次“站”了起来。
漫天藤蔓更加大力地抽向四周，下一刻，二手冰霜覆盖。木系藤网咻的缚住，金属长刃齐齐落下——
外部的群攻将它硬控，狠狠钉回原处！
肉瘤表面的缝隙依旧紧闭着，不放弃对内部“猎物”的吞噬。
几道身影交错落在源头之外。
军衔最高的席末清已经接替了指挥权，他看向突然狂暴的源头，似明白了什么。一手高高举起，冷静果决地下达指令：
“全员——”
“开始反击！”
-
与此同时，四大基地。
受到来自“源头”的催动，迟来的变异种潮、丧尸潮齐齐袭向了人类基地。
总部高墙之上。
在军队的带领下，全员死守。
恭上将指挥着军火掩护后方，所有A级异能者都上了前线。火力清剿着低阶丧尸潮，异能者则有序地围攻高阶变异种。
扛下一波又一波的侵袭。
……
Ⅰ基地。
地面丧尸潮涌向高墙。
变异种也从试图从地下钻进基地，却又被改造后的防护网拦住，被迫在基地前破土而出！
游天星带领军部，实行着最高指挥权。
基地内的异能者分成了好几个小队，逐一配合抵御变异潮来袭。
砰！一声枪响。
叶贻站在最前方，吸引了火力。
在成群的丧尸转向她的同时，一小团身影飞速冲上前：
“队长，退！”
叶贻一个后撤，莫佳言毒雾撒出。
丧尸潮行动滞缓了几息。
正在这时，地面被轰然掀翻！飞沙走石裹挟着丧尸，倒飞而出。
叶贻侧头，就看带领3队的周顺站在一旁。
周顺对自己的操作十分满意，他朝叶贻勾唇一笑，自信：
“2队，不用谢我。”
“……”
叶贻无心理会，转回头。
莫佳言扛起长炮，轰轰轰地朝着丧尸群开火，小脸十分淡然：“叔，这把年纪了耍什么帅，又不靠脸吃饭，非商用没必要。”
周顺：“……”
两队人：“……”
叶贻拉回全员注意力：“集中精神！”
一轮又一轮的进攻。
从白天降入黑夜，又从黑夜迎来新一个白昼。袭击与反击没有一刻停下来过。
精神力在极度地消耗着……
突然，一片黑云从天际压来。
所有人都凝滞了一瞬：是飞行丧尸。
本就不乐观的战况雪上加霜。长时间消磨的精神力几乎见底，而一波接一波的丧尸潮像是无穷无尽，遮蔽了希望的曙光。
整片基地前都沉了几息。
……还要打多久，还能守住吗？
沉寂间，一把火突然燎向上空！烧红了一片天——
纪琰跨立在高墙之上。
燎出的长焰率先攻落了一只已经飞到近前的丧尸。叶贻也像是反应过来，哗啦转头：“2队，随我上高墙支援！”
纪琰收回手，朝着下方大喊：“都愣着干什么！你们忘了祁教官怎么教的了吗——”
烈焰在眸光中灼亮。
“永远，不要停止战斗！”
…
“永远，不要停止战斗！”
废墟上，恭连雨高喊了一声。
四周的队友都陷入了新一轮的力竭，而他cd结束后，又重新振奋。
一声高喊，众人好像醒了一下。
啪！异能发动。
他沿用了祁禾之前的战略，复制五感增幅后，优先为舒灵充能。
精神力渐渐回升。
席末清拉了下军帽，抬手，金属刺泛起冷锐的光泽：“进攻，第三十八轮！”
源头已经肉眼可见的缩小了一圈。
外部不断消耗着它的再生力，加上它还试图吞噬“养分”，同时在和内部抗衡。
紧闭的缝隙自始至终没有打开过。
席末清他们不知道进入源头体内的主、副指挥官怎么样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攻击。
再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时。
一缕晨辉隐隐将要从地平线上跃出，天色昏麻不清。所有人都彻底耗尽了，已经没有任何战略，只剩下本能的进攻。
突然，耳机中传来官上的一声：
“它要炸开了，小心！”
众人一个激灵，猛地退后——
就在同时，源头表面蔓延出一片片裂痕，随即像是被撑破般。发出“嘭！！！”一声巨响，残渣漫天炸开！
“簌”地糊了一片在直升机玻璃上。
耳机里罕见的传来轻轻一声：“草…”
恭连雨正好切换技能，他一秒复制了祁禾的力，撑起一片屏障。
而炸开的尸雨下方，两道身影落在地面上。
是祁禾和闫川柏。
两人在耗尽后倒下了，身上明显出现了感染的特征。毫不迟疑的，木系藤蔓在一瞬将两人卷起，猛地拉回到他们身后。
诸葛顿全身异化覆盖，哐！地挡在两人前方。
众人直面着前方的尸雨。
肉瘤在啪啪砸落后，似乎还在蛹动。
席末清深吸一口，高声：“不要让它们重新聚拢！”
一片烈火轰然燎出去。
乐云煜榨干了最后一丝精神力，将整片土地燃起。明烈的火光像是烧亮了地平线，一抹明光骤然刺破天际——
第三天的太阳升了起来。
而废墟之上，碎裂的肉瘤终于彻底失去了生机。
另一头，总部高墙之上。
源头的精神力消失了。
剩下的丧尸和变异种也像是受到了影响，行动滞了瞬，变得无序。
恭上将若有所感，眼底浮出一丝神采！他敏锐地下令：“全员准备——”
“不遗余力，发起总攻！”
……
日光铺落在整片大地。
废墟上，恭连雨一下脱力地单膝跪地，双手撑在地面上。汗水一滴滴砸落，他低埋的脸上却满是忪然的兴奋：
“——胜！”
-
滴答。
输液器内，最后一滴液体落下。
好像有一群人停在床前，记录、走动着。察看过后，拔掉了针头，一道平缓温和的女声道：“状况稳定，先出去吧。”
一群人又哗啦离开了。
门“咔”的一声关上。
病房里静了几息。
左边病床上，祁禾眼睫轻一颤，睁开了眼。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中。
他反应了两秒，撑起来。
被子从身前滑落，露出一截白净的胳膊。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又转头，看向了隔壁床。
闫川柏躺在那里。
平静的侧脸轮廓清晰。
他颈侧透出些青紫色的血管，但脸上都已经消退了，面容又恢复了英俊。
祁禾低眼，轻轻笑了下。
——看来，S级的治愈系真的能治愈丧尸病毒。当然，也可能有赖于他们体内产生过抗体。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活下来了。
精神力依旧保持在了5S级。
顿了顿，他又想起来：“…系统？”
四周没有应答声。
祁禾环视一圈，床头干干净净，没有看见他的“拉姆”。他将目光投向对面的闫川柏：在进入源头之前，他把系统扔出去了。
他知道闫川柏一定会帮他接住。
但现在，哪儿去了？
祁禾想了想，起身走过去。
他停在闫川柏床前，视线来回寻了一圈，就将手伸到被子下摸去——
手心从紧实的胸口滑向腹部，又落往两侧，摸向口袋的地方。
啪！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
祁禾抬头，就对上闫川柏睁开的眼。
深邃的瞳底映着他的身影，带着刚腾起的火气。闫川柏指尖收紧了，看了他两秒开口：“…在摸什么？”
祁禾顿了一下。
他正开口，对面话音就同时落下：
“不用偷摸，你可以光明正大的。”
“我的小天才手表呢？”
“……”
病床前安静了好几秒。
随后，闫川柏松开他的手腕，无事发生般自然地说：“不在我这儿。”
祁禾：“？”错付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闫川柏也撑起身，靠坐在床头：“你刚进去时，我就把它交给诸葛顿了。他是盾，能更好的护好你的东西。而且——”
话音隐没了几秒。
闫川柏垂眼，指尖滑下，将祁禾的手指勾在自己指缝间：“……从你进入源头的那刻，我也做好随时跟进去的准备了。”
祁禾指节蜷了一下。
一些画面闪过脑海，他按下心绪，看向闫川柏的颈侧：“你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只需要再调理一段时间。”
闫川柏静了秒，弯唇：“是小海？”
祁禾点头，赞叹：“小孩长得就是快。”
当初把他送去总部时，还只是疑似S级。现在，已经能治愈丧尸病毒了。
闫川柏望进他的眼底：“你说的‘一起打个赌’，就是赌这个吗？”
“算是，但不止是。”
祁禾侧头看向四周。
这里，是总部基地的病房。他目光落向悬挂在墙面的旗徽上，停留几秒，弯了弯嘴角。
他在赌。
赌感染成5S级的丧尸之后——恭上将，或者说是军部和人类基地不会放弃他们。
所幸，他又赌赢了。
闫川柏视线顺着他落去，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笑：“是你说的，绝对信任队友。”
“也是。”
祁禾收回目光。
说到队友，他就直起身道：“我去找诸葛顿，拿回我的手表。”
正要转身，一股力就将他拉回——
嘭！祁禾在床沿撑了下。
他抬眼，对上闫川柏望来的眼神：“你那么快离开我做什么？”
“……”
视线相对，眼底的意味深而直白。
祁禾心率微微快了点。
突然，闫川柏迎着他的目光倾身。
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唇上，柔软的唇压陷。像是趁着势头进攻，炽热的目光落去：
“这个，我可以看作是你对我的回应吗？”
作者有话说：
系统一回来：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