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
“总论点、分论点、论据、结论都没问题,但是,”老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风格怎么那么……商务?虽然数据确实很重要,可你举例子的时候写了那么多风投市场的数据,占了太大的篇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商业报告。”
01/
两人在第二天早读下课后就把作文交了上去,到了下午的大课间,正准备去出操呢,结果双双被拎到了办公室听作文反馈。
语文老师原本正在跟前座的另一个老师讨论什么,看见他们来了,便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和其他班的几个老师都看了一下你们的作文,在已经交上来的作文里面算不错的了,就是还有几个问题要注意,我给你们讲讲。”
外头跑操集合的音乐一下下地把鼓点往这儿砸,老师实在忍不了,去把门关上才回来接着说:
“先说你吧,桑如。”
桑如做出一副乖巧聆听的样子。老师拿着两人的作文卷,边看边分析道:“这个题目确实写记叙文也很合适,你写的故事呢,文字功底不错,也没有跑题,就是有个问题啊……”
桑如眨眨眼,向老师讨教道:“您说。”
“就是这个故事,我给你概括一下,你看对不对—主角是一个老手工艺人,无妻无子,只独自靠雕琢玉器为生。他做出的玉器栩栩如生,所以很多人都上门来买,可哪怕门庭若市,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然后呢,”老师抬头看了看桑如,继续说,“然后呢,他做了个梦,梦到年轻时候做学徒,一起学做玉雕的人中有位女同学,是吧?”
桑如点点头,回道:“嗯。”
“他就梦到了跟这位女同学的一些事情,大致就是学有所成,错过了良人,这个意思。然后梦醒了,戛然而止,这就是你的故事。”
“嗯。”桑如应声回道。
“这个结尾其实很好,故事整体呢,我也挺喜欢的。”大概想到下面要说的话,老师自己都有点绷不住地笑起来,“就是这故事啊,立意以爱情为主,不是说不可以,但是毕竟这不是新概念作文比赛,是全区的高中作文竞赛,还是比较看重作文题材的,像你写的这个,评审老师可能就会怀疑你……”
桑如笑了笑,不解地问:“怀疑我什么呀?”
“怀疑你早恋。当然了,我不是这么觉得,但你可以注意一下,正式比赛的时候能写其他情感就尽量写其他的,爱情这个题材,不好说。”
“行,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她悄悄地瞥了眼身旁的人,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这时候才有了点赧然,因为即便能看出来周停棹在忍,但他嘴角翘起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
有这么好笑吗?
王老师打开保温杯喝了几口水,才继续说:“下面看看周停棹的。”
以牙还牙的时机来了,桑如竖起耳朵。
“周停棹这篇呢,还是你平常写得比较多的议论文,也挺好的,但你这风格,转型了?”
周停棹似乎被这问题问蒙了,略带茫然地“啊”了一声。
“总论点、分论点、论据、结论都没问题,但是,”老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风格怎么那么……商务?虽然数据确实很重要,可你举例子的时候写了那么多风投市场的数据,占了太大的篇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写商业报告。”
桑如很不厚道地“扑哧”一下笑出声,听见周停棹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
“没别的了,看得出来这方面素材,你积累得挺充足的,就是到了正式比赛,虽说是议论文,也不要写带太多数据的长例子,要简洁,挑几个重要的写上就行。”
“好的,老师。”周停棹无比乖顺地回答道。
“桑如你也别光顾着笑,你的爱情故事也要注意一下。”
桑如立刻把笑憋回去,答道:“好的,老师!”
“好了,你俩回去吧,好好准备,比赛这周日在我们学校办,东道主场地,不用紧张。”
走出办公室五米开外,桑如才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声。
周停棹拉着她远离楼道口,无奈道:“看路。”
桑如笑了半晌才收了笑意,问他:“你是不是以后想做风投啊?”
周停棹心下一紧,脸上从容地答道:“还好,只是感兴趣。”
“有职业规划挺好的。”桑如停下,周停棹也跟着停下来,她微微踮脚拍了拍他的脑袋,正经地说道,“你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风投人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收回手站好,而那两下轻拍的触感犹在,周停棹的脑子愣了一瞬,问道:“是吗?”
“是啊,小周总。”桑如半认真半打趣地回道。
不仅如此,你还能当我的甲方,磨掉我一层皮。
周停棹的视线一时将眼前与现实交叠。
看来在这里,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他,是吧?
周停棹染上笑意,说:“借你吉言,爱情小说家。”
桑如在为这称呼愣神的间隙,他已经大步地向前走去。桑如终于回过神来跟上,不痛不痒地给了他一拳。
“还不是托你的福。”
02/
在梦里一连过了几天,桑如再次习惯起来。
医生开的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该怎样还是怎样。
在梦里过周日,睡懒觉计划也泡汤了,桑如原本还有些不愉快,但一想到上午竞赛结束,或许中午还能顺便约周停棹吃顿午饭,那点不愉快便顿时烟消云散。
到了比赛场地门口,桑如忽然听见有人从身后叫她,循声转过头去,发现是个好几天没见的人。
“真的是你啊,刚刚还不敢确认,你也来参加竞赛呀,桑如?”蓝廷跟她打了个招呼,笑起来显出这个年纪男生特有的阳光。
桑如回以一个微笑,寒暄道:“你也是?”
“嗯,就当练练手。”
桑如正想说什么,便见有人从蓝廷身后小跑过来。
曾安羽扶着腰轻轻喘息道:“走这么快干什么,也不等我把车停好。”
她似乎说完才意识到面前还有个人,见到是桑如,愣了几秒,等桑如先开口打了招呼,才回过神回了句:“嗨。”
空气就这样莫名地安静下来,直到另一道声音响起:“怎么不进去?”
桑如转头,见周停棹走了过来。
“跟蓝廷和安羽他们打个招呼,马上就进去了。”
周停棹的记忆里曾有与他们的两面之缘,他的视线扫过蓝廷时稍微停了一下,之后点头致意,说了一句:“早。”
曾安羽眼前一亮,气也不喘地回道:“早呀!”
虽然周停棹那天跟桑如走后,她花了好几天才从惆怅中缓过来,但她曾安羽是谁,她最不缺一往直前的勇气了!
周停棹露出个透着距离感的浅笑,忽然被人勾住肩膀。蓝廷倒有些自来熟,边跟周停棹勾肩搭背地往里走边说:“结束以后我们一起吃顿饭?”
桑如跟曾安羽对视了一下,也跟着往里走,在后头听见周停棹说:“看她的意思。”
她的意思?
能是谁的意思。
这下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转过头,身旁的曾安羽也看过来,桑如若无其事地接住他们投来的视线。
蓝廷问道:“一起吃饭吗?”
现在回答就好像是在替周停棹做决定。
桑如笑了一下,回道:“吃。”
题目没多难写,桑如写完检查了两遍,便第一个交了卷。从讲台上下来时,周停棹正迎面走上来。擦肩而过的一刻,桑如悄悄地勾了勾他的小指。
这是对他的惯性小动作。桑如没想太多,只这样碰了一下就过去。谁知手刚要垂下,就忽而被一股力道勾了回去。
桑如讶异地侧头,望见周停棹绷直了的唇线,他表情淡然,仿若什么也没发生。
手指勾缠一瞬又分开,该向前还是要向前。教室里依旧充斥着“唰唰”的书写声,也有人抬头看一眼最快交卷的是谁,接着又匆匆地继续低头写,没人注意到时钟的指针落到这一秒时,发生过这样你来我往的牵连。???y
桑如先一步拿上东西,走出教室,在走廊停住,直到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过来才继续走。
那道脚步声不疾不徐地跟在身后,桑如不回头,他也不叫住她。背影隐没在前面的拐角,周停棹仍是跟了过去。
未知总是在拐角发生。
刚转弯,前面的人就突然回过身来,骤然刹住了他向前迈的步子。“说,一直跟着我干吗?”始作俑者极其幼稚地竖起手指比出枪的样子对着他,“你是不是坏人?对我图谋不轨?”
周停棹瞧了会儿她玩闹的样子,无奈地偏过头笑了笑,立马被勒令“严肃点”,于是反问:“那我是吗?”
桑如有样学样地回道:“那你是吗?”
时间在对峙的间隙里流过,周停棹终于好似败下阵来,回道:“不是。”
桑如也笑了笑,继续问道:“难道不是吗?”
应该不是,但也不一定。
在你面前,我应当是个好人,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是坏人,如果这样也算。
坏人遇到爱人会变成什么呢?
一个想卖乖的坏人而已。
03/
四人将吃饭地点定在了附近的大学城,离这儿不远,加上蓝廷和曾安羽骑了自行车来,几个人最终决定骑行过去。
日头不大,阳光在春日里再怎么落下都不显招摇,迎面还有温煦的春风拂来,桑如坐在周停棹的自行车后座上,只觉心旷神怡。
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桑如替他压下衣角,手便顺势搭在他腰上没移开。
“我骗你的。”她靠近了些,说道。
周停棹偏过头,问道:“骗我什么了?”
“我有自行车,也会骑。”
刚刚讨论要不要每人骑一辆车的时候,桑如一脸坦然地扯谎:“我没有自行车,也不会骑。”
于是现在她才得以坐在周停棹的后座上,安心地吹风晒太阳。
谁知周停棹浑不在意地说:“我知道。”
桑如起了兴趣,追问道:“你怎么知道?”
在朋友圈发过周末出去骑行的照片的人,怎么可能不会?
周停棹没答,前面是一条坡道,他开口提醒道:“抓紧了。”
在快速冲下坡的瞬间,桑如搂紧了周停棹的腰,身旁的景色快速后退,风声从耳边掠过,只有他们逆着风一起向前。
这家烧烤店是大学城里比较有名气的店,这会儿不到十二点,已经来了很多人。
他们将车停在门外,在里头找了张空桌子,桑如还没坐下,就听见有人叫她。
就在过道另一边的一桌,历晨霏又惊又喜地看过来,她旁边还坐了个人。桑如挑着眉,视线从他们之间扫过,杨帆有点不好意思地也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历晨霏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人,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参加作文竞赛正好碰到三中的朋友,就一起来吃一顿。”桑如给他们分别做了个介绍。
也算初步认识了,杨帆邀请道:“要不然你们跟我们坐一桌,大家一起吃?”
桑如看了看历晨霏,笑了笑说:“算了,你们吃你们的,六个人坐不下。”
大家各自落座,桑如转过头,悄悄地观察过道那边的动静,还没看出什么来,先收到了来自历晨霏的一个大拇指。
点的东西陆陆续续地被送上来,桑如平时很少吃这些,已经很久没放肆过,这下也食欲大增。
竹签上油太多,沾在手上很不舒服,桑如举着手四下张望,正准备去取放在周停棹右手边的纸巾,他就已经抽了纸递过来。
蓝廷和曾安羽坐在对面,原本还在说着什么,这下都莫名默契地停下来看他俩。
桑如清了清嗓子,道:“谢谢。”
“嗯。”周停棹低声应了,又抽了两张纸巾递来让她拿在手里。
对面的目光实在灼热,桑如起身道:“我去拿点饮料,你们喝什么?”
蓝廷也站起来,道:“不用,我自己去吧。”
“你坐下,我去拿。”周停棹也站起身说道。
桑如觉得有点头晕,扶额看向一旁,忽然看到马路边上有两个人推着两辆自行车,车很眼熟,她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惊讶地问道:“那是你们的车吧?!”
几人的视线都应声投向门外,连历晨霏和杨帆也好奇地跟着看去。
蓝廷一看,急道:“糟了!是!”
“那不是蓝廷和周停棹的车吗?”曾安羽惊呼道。
一群人赶忙往门外跑,原本停车的地方果然只剩曾安羽那辆花里胡哨的粉色自行车。
好家伙,吃个饭都能遇上偷车贼!
眼见着他们已经推着车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几人对视一眼,立刻追了出去。
老板在后头大喊:“喂!你们还没给钱呢!”
历晨霏原本也要跟出去,见状只好停下来道:“他们是我朋友,跟我们这桌一块儿结就成。”
老板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去招待别的客人。
历晨霏得留下做“人质”,可杨帆是体育课代表,跑步水平一流,历晨霏拍拍他,说:“你快去帮忙!”
杨帆原本也是打算去的,但犹豫着问她:“那你呢?”
“我留下,好让老板放心。”
“好!”
这只是条小路,道路中段并不怎么规范红绿灯,眼下情况紧急,没人顾得上这些。
那两个小偷人手一辆自行车,突然好像听见后面有人追来的动静,顿时拼命蹬车,手忙脚乱得好像见了鬼。
小偷看着也是小年轻,蹬起车来利索得不行,追到一个岔路还没追到,却见那两人居然用了一招“兵分两路”。
桑如立刻拉着周停棹,加快速度去追他的那辆,朝剩下两人扔下一句:“我们分开追!”
“嗯!注意安全!”蓝廷说完,自觉地转向另一个方向去追。
追小偷的人数也讲究个“不患寡而患不均”,曾安羽叹了口气,还是跟着蓝廷去了。
追了那么久,桑如简直想为前面的小偷鼓掌了。他身姿矫捷地骑着车从人群中穿过,居然没碰到人,倒是桑如不小心撞到几次路人,还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最近没怎么运动,很快桑如就有些体力不支,然而那小偷好像还反而越踩越起劲。两人跟着他钻了好几条小巷子,停下来喘个气的工夫,便又见他消失在拐弯处。
桑如准备继续跑,周停棹握住她的手腕,说话间也微微喘息着道:“别追了。”
“那你的车怎么办?”
“刚刚那家烧烤店有监控,如果没拍到的话,周边店里的监控也可以去看看,马路上也有。我们刚刚跑了这么几条街,总有拍到的,”周停棹冷静地道,“不用追,我们报警。”
桑如总算松了口气,回道:“好。”
小巷的两头总有路人来来往往,巷子里却没什么人来,只听见周停棹在耳畔深呼吸,然后说:“谢谢你,辛苦了,崽崽。”
桑如和周停棹按原路返回,到了刚才与他们分别的路口,却见蓝廷他们也正迎面走过来,手上推着他那辆自行车。
“追回来了?”
“嗯,多亏了杨帆,把人追到了。”
曾安羽脸上还红着,带着股兴奋劲儿道:“杨帆跑得好快!小偷被追上吓得把车扔下就跑了!”
杨帆虽然是运动系,性格却有些害羞内向,当即不好意思地道:“没有……”
眼看大家都在这里,桑如问:“晨霏呢?”
“还在烧烤店等我们。”
“那我们回去吧,她该等急了。”
蓝廷看他们空手而归,边走边问:“周停棹的车没追回来吗?打算怎么办?”
周停棹:“报警。”
一行人也算难得经历了这么一回偷车事件,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回去途中终于可以慢下来。会合后大家急着要去报警,而周停棹这个失主却似乎不太在意,按住大家坐下继续吃完再走。
桑如原是打算就他们两个人去的,结果大家都要一起,于是六个人浩浩荡荡地一起挤进了辖区派出所。
有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小警察领他们进去做笔录,忽然好几个穿戴整齐的警察迎面而来,领头的那位姐姐很是漂亮,桑如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领着他们的小警察跟那个带头的姐姐打了声招呼:“秦队,出任务啊。”
“嗯。”
言简意赅的一个字,桑如回头又看了看,小声念叨了句:“好酷!”
周停棹顿住,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了一眼,只看见了一堆男人,接着默默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手猝不及防被拉住,桑如回过头望见周停棹冷漠的侧脸,忽而明白了什么。她笑了笑,任他牵着自己向前。
做笔录的过程比他们想的要快,偷车事件不少见,对于民警来说也不是新鲜事了。
“回去等消息吧,不用担心。”送他们出来的民警说,“不过你们好像也不怎么愁吧,还能慢悠悠地吃完烧烤才来报案,心态不错。”
几个人脸上一热,顿时觉得尴尬又好笑。
桑如也笑出了声,瞥了一眼失主本人,将大家留下,让把烧烤吃完再走的是他,现在被打趣了,他看着倒很镇定。
桑如语气真诚地求道:“麻烦您尽快追回,孩子穷,买不起新的。”民警大哥:“好嘞。”
说好的“通知”等了好几天也没等来,倒是竞赛结果飞快地被揭晓。
语文老师在班里宣布消息的时候神采飞扬地说:“让我们恭喜周停棹,获得这次全区作文竞赛一等奖!”
教室里顿时掌声雷动,桑如拍着手冲他挑了个眉,小声夸道:“你真棒!”
怎么比她自己得了奖还高兴!周停棹弯起唇,笑了笑。
这段日子总能感觉到她时常在把自己当小孩儿似的哄,大约是以后来的灵魂面对他,便生出些所谓大人的特质来,比如时不时蹦出的夸奖,又比如不动声色的安慰。
然而排除这些由未来带来的成年人视角,此时的她这样高兴,又平添了这个年纪的可爱。
她始终是可爱的,像只通常乖顺,有时又色厉内荏的小猫。
参赛的可不止一位选手,语文老师让大家安静下来,又说:“还要恭喜我们的桑如,获得了全区作文竞赛的……”
老师说到这里,故作玄虚地停下,大家被吊了胃口,七嘴八舌地催问起来。
周停棹的心也莫名跟着提起,似乎比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紧张了无数倍。
“特等奖!”
语文老师公布完,带头鼓起掌来,教室里顿时又是一片喧闹。
桑如一愣,全班视线都往她身上集中过来时,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周停棹。
周停棹记得清楚,她是喜爱得到夸奖的傲娇小猫。他神情柔和,笑着看她,把祝语归还:“恭喜,你更棒。”
下了课,好些同学围拢过来,再次对双双获奖的两人表达祝贺。桑如跟周停棹被围在中间,只感觉有些窒息。
历晨霏灵光一闪,提议:“不如我们这周末聚个餐,就当帮你们办庆功宴了!”
高三学习辛苦,有出来放风的机会简直求之不得,围成圈的同学们纷纷表示赞同,甚至也有圈外人听见这话,也挤过来申请加入。
桑如有些担心地问:“会不会耽误大家学习?”
“不会!而且我们可以顺便向你们学习一下作文怎么写!”
“这个主意不错!”
一次聚餐就这么被安排好了,历晨霏自告奋勇地包揽了组织工作,美其名曰:“为乖女儿庆祝是妈妈该做的事。”
他们讨论着要去哪里吃,去哪里玩,一个个兴奋得不行,全然顾不上被夹在中间的两人。
人群中心,桑如悄悄靠近周停棹,对他说:“我这次,是不是赢过你了?”
周停棹看她的眼神柔和得像平静的湖泊,忽而一笑,便泛起些微的涟漪。
他说:“嗯,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