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她这是，对他产生兴趣了？
沈诺坐在餐桌前用餐，裴既白坐她对面，看她专心吃饭，仿佛吃啥都香，笑着给她舀了一碗清补羊肉汤。
“喝碗羊肉汤暖暖身子。”他说。
沈诺点了点头：“谢谢。”
昨晚光线不好，看不大清，现在这样看，更明确她跟之前相比，像变了个人。
以前纯粹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说她是大小姐，也只是调侃，现在倒是真的有几分富家千金的气质，连衣品也好了许多。
可是想想终究也不过才十八岁，思想各方面又能有多成熟？
正思索之时，沈诺抬头看过来，裴既白视线扫向她，见她傻呵呵地笑了笑，裴既白心中啧道：得，还是那个小傻子。
沈诺有些话想问他，便打开了话匣子。
“既白哥，昨晚你跟我哥喝酒了？”
“嗯。”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比如？”他问。
“比如，他跟叶知语的事。”
裴既白轻轻地笑，漫声道：“你哥才不会聊女人。”
“那你们聊什么？”
“工作生意、体育运动、股票基金、国际局势……”
呃……沈诺抚额。
“那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
“打篮球。”
“你比我哥小两岁，今年24岁吗？”
“啊。”他回答完毕，扯了嘴角，“怎么，突然对我感到好奇？”
“就是随便问问。”
此前吃饭的时候，她大多时候都是乖乖巧巧的模样，不大主动聊天，他问她一些学习方面的问题，她只负责回答，现在突然成了小话唠。
她这是……对他产生兴趣了？
裴既白清隽无匹的脸上挂了笑，：“还想知道什么？不涉及一些私密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
这下沈诺是真的好奇了：“什么私密问题？哪方面的？”
“比如我家人的事。”
“哦，我也不会问这些。”
虽然还挺想知道他们家的情况，听哥哥说过他们家能人辈出，他爷爷本身就是那个时代的传奇，又有个位高权重不可冒犯的父亲，他母亲肯定也很强势，毕竟打算给他安排联姻……沈诺不禁会好奇他同家人相处的模式，在他们那种家庭氛围里，是不是平时话都不能大声说一句……不过也确实还没有熟到可以问这些的地步。
裴既白说罢，顿了顿，改口：“以后再跟你说也不迟，现在太早了。”
沈诺用上扬的声调回应：“嗯。”
裴既白瞧着她笃定的神色，垂眸轻笑。
小傻子这是，真的对他这个人感兴趣了？
正勾起笑，裴既白的电话响起，发小邱衡问：“哥们儿，干吗呢？”
裴既白：“陪小孩吃饭。”
“小孩？”邱衡不禁吐槽，“你怎么成天陪小孩，不是去游乐场，就是吃饭。”
“等会儿，你不要告诉我，你说的小孩就是昨晚的小姑娘。”
裴既白：“怎么，她不算？”
邱衡：“牛逼啊！我说你什么时候跟你们家里的小辈走得这么近了，还去逛游乐场，你不解释，我还以为你当爹了。”
裴既白面无表情道：“没事挂了。”
“别啊，昨晚的酒都没喝，今晚不得补上？搓麻也行。”
“得空了再联系。”
挂掉电话，裴既白道：“这条蚯蚓……”
沈诺望向他：“蚯蚓？”
“昨晚你见过的，邱衡。”
“是他啊。”沈诺笑着说，“你跟他是不是很要好？”
“发小呢，打小一块儿长大的。”
“怪不得。”
……
可以觉察出他心情好像不错，吃罢饭，又让服务员送了盘水果上来，说坐会儿再送她回学校。
沈诺叉了块苹果嚼着。
“元旦干吗呢？”他问。
沈诺道：“就放一天假，我们马上要期末考了，得在学校复习。”
裴既白点头：“行，吃完水果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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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就这么在北风凛冽中悄无声息地到来。
天寒地冻的这段日子，沈诺都老老实实在学校复习、考试，一直到元月中旬放寒假。
中间她远远地在食堂看到过一次学姐，两个人隔着人群互相望了一眼。沈诺知道发生那件事后，又要考试，她没再去餐厅打工。
回到家里，张姨做了一大桌菜，还说：“诺诺你大半个月没回来，你哥也不在常在家吃饭，我都快无聊死了。”
沈诺道：“我哥还是很晚才回家吗？”
“是啊，年底了，晚上应酬很多，早上吃个早餐就出门了，晚上十一二点回来都算早的。”
“他经常喝醉吗？”
“倒也没有经常，有两回醉了，司机扶他回来。”
沈诺点点头，估计他只是为了工作上的事应酬，学姐要考试，他肯定也不敢去打扰她，两个人相当于出于僵局状态。
外面实在太冷，家里有暖气，有电脑，沈诺便在家休息了两天，坐电脑前玩玩小游戏，或者下载影视看。
高中的同桌赵美然让她帮忙挂Q升级，沈诺笑道：“挂这个其实没什么用啊。”
“不管，大家都在找有电脑的挂Q，我也不能落后。”
这天赵美然的Q下了线，没多久，她给沈诺发信息，说：“我在网吧上网，你明天去不去逛街买衣服。”
沈诺：“我的新衣服都买好了。”
“那你陪我买嘛。他们说你变化好大，衣品也直线上升。”
“还行吧。”
其实都是钱堆出来的，那段时间她去商场试了无数衣服，也买了许多，慢慢摸索出了适合自己的风格。
翌日一见面，赵美然就惊诧无比地说：“果然变成了大美人。”
又盯着她的脸许久，犹豫地问：“你化了妆？”
“裸妆。”
“裸妆是淡妆吗？”
“差不多，看起来自然透亮，像没化一样。”
赵美然继续惊叹：“天啊沈诺，你是找对象了吗？”
“没有的事，没找也可以化妆吧。”
“那是有人在追求你吗？”
“前段时间有，最近要考试，就没了……”
沈诺陪着她逛了一下午的街，后来经过一家麻辣烫店，沈诺说好久没吃过麻辣烫了，进去尝尝。
刚坐下，电话响起。
裴既白在电话里问：“放寒假了？”
“嗯，放了两天了。”
“在哪儿？”
“跟同学逛王府井，刚进一家店里吃麻辣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吃完麻辣烫呢？”
“就回家啊。”
“……”
挂掉电话，赵美然好奇：“谁打给你的？”
“我哥的哥们儿，他等下要来找我。”她停了一下，“对了，你之前见过他，就是高考完那晚在酒吧遇到的那个长得很帅的人。”
“是他啊！超级帅！他找对象了吗？”
“应该没有。”
“那他跟你经常见面？”
“也不会，一两个月才偶尔见一次。”
赵美然心直口快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他在追求你。”
沈诺无语：“怎么可能，人家有家族使命，要联姻的。”
“家族联姻？”赵美然明显失望，“那多没意思。”
若干分钟后，赵美然在公交站台匆匆看到了穿着黑色外套，身材修长，脸容像雕塑作品一般的裴既白，不用言语，沈诺也知道她又被裴既白惊艳到了。
等她坐公交车离开，裴既白让沈诺上车，说去吃点儿东西。
沈诺道：“可我已经吃过麻辣烫了。”
他开着车说：“成天就吃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点儿追求成不？”
“麻辣烫也挺好吃的。”
“行啊，那等下就我吃着，你看着。”
随后这人像是故意的，点了一堆她爱吃的菜肴，包括澳洲大龙虾，根本就是故意要馋她的。
幸好现在过去了一个小时，美食面前，沈诺才不跟他计较，拿起筷子开动。
只是，再消化了一个小时，也吃不了太多。
见她停下筷子，裴既白还想给她夹菜：“怎么不吃了？”
“我真的吃不下了。”沈诺说道。
他嗤笑了一声，放回了自己碗里，又问：“麻辣烫好还是大龙虾好？”
“都好。”沈诺回道。
“嘴还挺硬。”他招来服务员，给沈诺点了一杯山楂茶消食。
山楂茶温热酸甜，沈诺喝着感觉还不错。
裴既白见状，语气有些责备一般，道：“怎么放假了也不主动跟我说一声。”
沈诺不大明白：“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
裴既白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她看过来时眼眸还清澈干净，像是真的不理解。男人一时阻滞，停了停才说：“我请你吃了这么多次大餐，你主动跟我说一声难道不是基本的礼貌？”
沈诺只好道：“我一回家就忘了。”
“这也能忘？”
“我之前在考试嘛，也没时间想这些。”
“发个短信能花你多久时间？”
裴既白盯着她的脸庞，咬了咬牙。
不是对他感兴趣？怎么就不会主动一点儿，最后还是他来找她。
沈诺被他盯着，回看过去，发觉他好像确实有点儿生气，她收收眼眸，只好继续喝山楂茶，说了句：“这茶还挺好喝的，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裴既白嘴唇微动，丢下一句：“小白眼狼，还记得我啊？”
沈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