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整张脸直直地撞上了褚钰赤.裸的胸膛。
面庞瞬间被一片富有弹性的肌肉完全包裹,强健的心跳声震得她脸颊发麻。
好大,不是,好硬。
不是,要要要,要喘不上气了!
褚钰全身紧绷着,被桃枝这样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地撞上来,却是身姿未退分毫。
他稳稳接住了她,却难以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女子的身躯与刀剑不同,与练武木桩不同,甚至与他只用肉眼看着时,也不同。
少女的腰肢纤细,仿佛轻易就能折断。
身前又热又软,阵阵香气,无孔不入。
她乌黑的发顶和后颈一片白皙不由分说地撞入他的眼眸中,若要往下,连寝衣包裹出的臀部也一眼可见饱满轮廓。
他霎时腾不出思绪去想自己方才出脚的速度是否太慢,是否有被察觉。
热意在紧密相贴的身躯中流转蔓延。
时间好似静止,无人说话,也无人动作。
褚钰压着呼吸,心下逐渐生出迟疑。
接下来该怎么做,收手,还是进攻。
他过往身为影卫所习得的一切本领,在此时都难以派上用场。
正这时,怀中的香软突然动了。
其实只是桃枝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扫在她抵着的左侧胸膛,像是隔着皮肉挠进了心尖。
一丝微弱的触感,令褚钰胸膛肌肉不自觉地轻跳了一下。
桃枝埋着头,闷闷地道:“本宫方才没站稳。”
褚钰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感觉在她腰上的手臂都快要麻掉了,这时才得以微动手指,在她后腰放平:“属下扶住殿下了。”
然而,桃枝撑在他臂膀上的手却并没有借力站直,反而顺着那贲张的肌肉线条缓缓向上,滑过他紧绷的肩头,最终,温热的掌心轻轻按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手感真好。
桃枝觉得自己心跳也加快了,脸颊热烫一片。
不是羞赧,是羞愧。
人都受伤了,她还趁此对人动手动脚,显得她跟色中饿鬼似的。
但事实证明,人在不饿之时,也是难挡美色诱惑的。
她还没被男子这么抱过呢。
只是想多待一会,待着待着,手就不受控制了。
掌心下的肌肤敏感得阵阵战栗,头顶的原本压抑的呼吸开始加重。
但他不推不拒,又不迎不上,像是躺平了要任她为所欲为似的。
桃枝脑海中闪过一段文字,多年书写的经验令她轻而易举就将此时动作之后的深入剧情想象了出来。
随后,她从褚钰胸膛前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她看见那双深幽的黑眸又沉了几。
桃枝不自觉随着他滚动的喉结也吞咽了一下。
她视线落在他紧抿的薄唇上,莹白的指尖顺着自己的视线就此点在了他热烫的唇角。
烛光中,那双唇分明一副冷硬的禁欲感,按在指腹下却是出奇的柔软。
一片热息洒在她指尖,灼得她十指相连,一齐生出一片酥麻。
褚钰脑海中混乱不堪,仅有的一抹思绪令他生出一个念头。
她终是要动手了吗?
此前翻看过的风月册内容在脑海中闪过。
他过人的记忆力清晰地记得里面的每一个字。
那里面写的就是她的意图,而他此刻,正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专程来迎合她的意图的。
褚钰视死如归,缓慢地阖上了眼。
他等待着预想中的亲吻到来,甚至还微微低了下头,怕她娇小的身姿够不到。
眼前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了,却又好像在眼前浮现出了那双莹润饱满的嫣唇。
他只能看见,却想象不出即将到来的会是怎样的触感。
喉结因此再次滚动了一下。
然而,预想中除手指以外的触感并未落在唇上。
桃枝的手指仍旧按在他唇上,像是没打算收走,也没打算换别的地方碰上来。
她开始挪动手指,以指尖描绘着他唇瓣的形状,抚摸着揉.弄着,手指险些从他唇瓣最挺翘的中间探进他口中,她又很快控制住力道避开。
嗯,就是这样。
然后伸出舌头,向里探寻翻搅。
呼吸交错,唇舌交缠,耳边传来双唇间暧昧的水声。
这个她知晓怎么写。
桃枝满意地微扬唇角,余光瞥见身侧的坐榻。
她眼珠灵动地转了转,忽的收手抓住褚钰的手臂一拽。
褚钰还在屏息等待中,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就被一股突兀的力道拉动转身,又推得向后踉跄一步。
腿弯抵上坐榻边沿,双腿本能地脱力,就此后仰了身子跌坐回了坐榻上。
他惊愕地睁开眼,眼前视线一晃。
桃枝歪着头在看他受伤的右臂,避免叫他不小心撞上。
但身姿也同时快速地抬腿,朝着他身上跨了去。
曲膝坐定,一双结实的大腿将她稳稳托住。
褚钰呼吸一滞,微张着双唇顿时血液上涌又下窜。
桃枝倾身压了下来,温香软玉又一次扑入他怀中。
近在咫尺的脸庞美艳动人,只是多看一眼,就令他感到陌生的头晕目眩。
血液窜动得更汹涌了,且毫无章法,四处乱窜,最终又一齐汇聚于下。
他眼眶热得灼人,沉着眸色不知是在为任务需要献身而隐忍,还是为别的。
但桃枝此时也并没有太淡定。
方才她看向坐榻的时候,只是从脑海里想象出了主人公一举骑上,公主将冷面侍卫撩拨再深入的剧情,于是她就跨了上来。
可真当自己坐下,才发现全然不似她想象的那般轻松。
臀下垫着他的大腿,却好像感觉到了他的脉搏。
一片异样的灼热自身前侵略而来,近在咫尺,让她难以忽视。
他的一尺又不听使唤了。
其实桃枝至今都还是不知他究竟有没有一尺。
呸呸呸,这不是重点。
桃枝手指僵了僵,还是硬着头皮从他肩头往脖颈抚去。
触及他滚动的喉结,他微扬的脖颈青筋乍现。
她整个人几乎是趴在他身上的。
如她脑海中的文字一样,呼吸交错,就差唇舌交缠了。
褚钰又闭上了眼睛,搁在身侧的双手蜷紧五指,但刚才扬高的脖颈却是收了回来。
他试图让自己放松身体,但身体深处压抑已久的某种本能蠢蠢欲动,令他感到好似稍有放松就要失控扑上去。
上次就因此被挥退,风月里也将所谓“放置”描述清晰。
等待,隐忍,直至喷涌。
他只能继续紧绷压抑着。
褚钰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要贴上他的唇了。
他又忍不住微微低头,像是把自己愈发送近到她唇边。
然而,那片热息又突然从他近处退开了。
褚钰一睁眼,看见桃枝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和满足,和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
她灵活地一跃,直起身就从他腿上下去了。
桃枝略有心虚地站在一旁垂眸整理裙摆:“好了,今日暂且到这,本宫乏了,退下吧。”
褚钰:“……?”
他僵在坐榻上,胸膛因身前压制褪去,抑制不住地上下起伏着。
脖颈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和呼吸的温度,腿上温软的触感也尚未消散。
被强行压抑的火苗因骤然的中断而烧得更加汹涌难耐。
她……就这样,又结束了?
褚钰怔然地看着她,却不得她半个眼神回应。
桃枝手上很忙的样子,还在整理裙摆。
她等了一瞬,余光却见褚钰还没动。
她再薅都快把裙摆又薅皱了。
“愣着干什么,本宫让你退下。”
桃枝直起身,别过头。
处理争风吃醋时手足无措,这会倒是把宋仪昭以往的作态学得像模像样的。
她摆了摆手,迈步便朝着内室走去了。
半晌后,她听见屏风后传来褚钰沉哑的低声:“是,殿下,属下告退。”
桃枝眼睫一颤,霎时转过头去。
但内室的屏风遮挡视线,令她并不能向外看去。
桃枝猫着腰鬼鬼祟祟地趴到了屏风边,探着头往外看。
褚钰宽阔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走到殿门前。
一声轻响后,他沉默地跨出寝殿,将身影没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看着那好似落寞又可怜的背影,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令桃枝不自觉抬手抚了抚自己微张的唇瓣。
可恶,方才怎么就没真的亲上去呢。
*
褚钰走出寝殿,率先抬眸朝不远处太监值守的方向看去。
两名一高一矮的太监和桃枝一样,好像很忙地整理着衣袍。
直至褚钰收回视线,那两人才停了动作,双双松了口气,用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相互道。
“除去上药,应该又是一炷香时间。”
“估计是被赶来出的,脸比上次还臭。”
褚钰一路回到侍卫房,夜深人静将人思绪拉长。
他点燃屋内烛火,垂眸时瞥见自己衣袖处一抹浅淡的白色印记。
他眸光微沉,收了火折子,缓缓将手臂抬到鼻尖下。
方才长久萦绕周身的香气从袖口再度传入鼻腔中,静谧的室内,一声明显的吸气声犹为显耳。
褚钰蓦地放下手,随即扯开领口,果真瞧见身前被她脸颊埋过的地方留下一片与他肌肤色泽不同的妆粉。
他沉默地看了片刻,而后重新拉拢衣襟,将那片妆粉遮于衣衫下。
褚钰神情莫测地在桌前坐下。
许久后,他微眯了下眼,突然起身。
烛灯在他挥袖间熄灭,微敞的窗前一道黑影迅速闪过,屋内已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