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宋时溪睫毛颤了颤,停下脚步回头朝着秦樾看去,心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扑通扑通快速跳动着。
“好啊。”
压制不住的悸动让人唇角上扬, 她匆匆应下, 拉着他一同迈入昏暗的影厅。
秦樾将掌心中的手攥得更紧,挤进指缝当中, 交缠在一起。
电影看完,两个人就回了家,明天要回深市, 虽然有保姆帮忙, 但是很多东西都需要她过目所以一到家卸妆,换了套休闲一些的衣服后, 就开始了忙碌。
等忙完,她累得不想动, 任由秦樾抱着她去洗澡,回到床上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出发回深市,宋时溪站在游轮的楼梯上回头看向远处的高楼大厦, 在心中默念再见。
因为来的时候就已经坐过一次这个年代的游轮了, 新鲜感褪去, 再加上外面太阳大,这次宋时溪全程都没有出过门, 就连吃饭都是在房间解决的。
“这张拍得好好看。”
宋时溪窝在秦樾怀里翻看赵助理帮她找人洗出来的照片, 大多是她和秦樾上次在游轮上拍的合照,除此之外就是她在港城拍的美照。
闻言,正在看文件的秦樾顺势低头看向她手中的照片, 一男一女倚靠在甲板栏杆上,彼此对视笑得自然又开心,的确很好看,显得他们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秦樾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时的场景,也隐隐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拍照纪念。
每一张照片定格下来的都是那一刻的重要美好瞬间,一个人的记忆力就算再好,很多细节和情感都有可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甚至被淡忘,但是照片只要保存得当,都能帮忙长久地保存这些记忆。
他薄唇轻勾,“嗯,到时候放在我办公室。”
“啊?”
宋时溪显然是没想到秦樾会这么说,惊呼一声,随后不乐意地嘟起嘴,犹豫片刻后,不动声色地将那张照片往身后藏了藏,又把一沓照片往他手里塞去,“其实还有更好看的,你再选选。”
她那天逛街的时候买了一个精美的大相册,准备把所有的照片集中起来放进去,这张照片她十分满意。
虽说秦樾愿意把他们两人的合照摆在办公室里,她很开心,但是想摆的话,还有很多张供他选择,她可舍不得割爱。
秦樾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有些哭笑不得地接过来,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翻看,而是顺手将其和文件一同放在了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俯身朝着她压过去。
“这么小气?”
他高大的身躯让原本还算宽敞的大床顿时逼仄了不少,宋时溪下意识地伸出手抵住他的胸口,可就算是这样,他故意呼出的热气还是落在了她的脖颈间,惹得她花枝乱颤笑出声来,如绸缎般的黑发铺散在枕头上,被闹腾的动作蹭得有些杂乱。
“谁小气了?那些照片你随便选。”
宋时溪才不肯承认这一点,倒打一耙道:“我愿意给你一张就不错了,那个时候你就跟个木头一样,废了我和赵助理那么大的精力……”
听着她的嘟囔,秦樾一时间哑口无言,吵不赢她,索性堵住她的嘴。
唇齿被强硬闯开,舌尖温柔中带着滚烫的灼热,海风透过没关紧的窗户吹进来,拂过床幔,在半空中晃动飘荡出一抹弧度。
她白皙的脖颈间连带着耳朵渐渐弥漫上一抹红,仿佛无声地诉说什么,半是推拒,半是顺从地攀住他的衣领,两人的腿交缠在一起,互相摩挲。
“唔。”
嗓音娇媚颤抖,让人忍不住怜惜,也控制不住地想要更多。
大掌顺着光滑柔嫩小腿往上,勾住她的腿窝,脑袋被裙摆全然盖住,她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进两步,将她的意识全都舔得支离破碎,缓缓溃散开来。
宛若林间恶狼一般,叼走最鲜美的肉。
宋时溪一手捂住唇,压抑着喉间的娇哼声,另一只手则是抓着身下的床单,没一会儿就将其抓得全是褶皱。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去得干干净净,面色红润,眼尾潋滟着动人风情,眸光涣散迷离地瘫软在床上。
偏偏这个时候,秦樾又钻出来,扣住她的掌心,一点点磨蹭进去,实在过于折腾人。
两人胡闹了许久,秦樾才揽着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念叨自己现在有多幸福,刚做完,宋时溪身心舒畅,搂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笑眯眯附和道:“我也是。”
最后那张照片还是被秦樾给拿走了。
下船的时候临近下午三点,烈日当空,热浪滚滚,将船板晒得滚烫,宋时溪穿着高跟鞋,都觉得一脚踩下去烫脚。
秦樾帮她打着伞,几乎全都偏向她,没让她晒着,但就算这样,还是热得不行,汗水濡湿了前胸后背。
好在一下船,不用走多久,就能上车。
她的余光瞥见什么,有些惊讶道:“徐秘书从京市回来了?”
闻言,秦樾循着她的话望过去,就瞧见等在车旁边的徐进泽,两人对视的瞬间,他就敏锐地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联想到他这次京市之行的目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起,眸色沉了几分。
两人走近的同时,徐进泽也朝着他们迎了过来。
“秦总。”
他先跟秦樾打了声招呼,随后停顿了两秒,才朝着宋时溪道:“宋小姐。”
“你好。”
宋时溪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礼貌性地颔首后,拉着秦樾就往车边走,嘴里还念叨着回去了要吃两碗冰糖水,两根冰棍……
秦樾扫了一眼徐进泽,暂时压下疑问,摸了摸她的发顶,“最多选一样,吃多了肠胃容易不舒服。”
虽然知道她是瞎说的,可也忍不住叮嘱两句。
宋时溪嫌弃秦樾扫兴,冲他做了个鬼脸,快步率先跑远,秦樾无奈扶额跟上去,帮她打开车门,刚想紧随其后上车,就被徐进泽给喊住了,“秦总,我有事要禀告。”
秦樾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
两人共事那么多年,对彼此都有一定的了解,如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徐进泽不会那么不识趣选在这个时候开口。
想到因为李砚行的破事,没办法陪着她一起回家,秦樾的脸色彻底冷下来,眉眼间闪过一丝厌烦和恼意,但很快就收敛起来,俯下身看向车内正拿纸巾擦着汗的宋时溪,犹豫着该怎么说。
“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宋时溪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也知道肯定有要事,不然秦樾也不会这么纠结,而且这几天在港城他已经允诺陪着她玩了那么多天,买了那么东西,她此时大方懂事一点儿,让他去忙工作,也不会影响什么。
再说了,他多赚些钱,对她可没什么坏处。
想到这儿,宋时溪冲着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红唇轻启,低声道:“记得把照片摆上,我下次去要是没看到,你就……”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那凶狠的小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见状,秦樾下意识地勾了勾唇,点头应好。
车门被关上,秦樾目送车子启动,就在开出去两三米的距离后,车窗降下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探出来,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盛满璀璨的光芒,弯成月牙状,笑眼盈盈地冲他挥了挥手。
他突然就有些后悔留下来了。
秦樾同样抬手学着她的姿势告别,直到车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才收回手,一边理了理袖口,一边转身上车冷声道:“说吧。”
徐进泽将刚才那一幕幕全都看在眼里,早就整理好的说辞涌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烈日炎炎,他却浑身冰凉。
额头冷汗掉下来,他却连擦一擦的勇气都没有。
或许是他长久的沉默让秦樾感受到了异常,他停下了前行的步伐,眸中溢出些许不耐烦,上位者的气势散出来,很是骇人。
“徐秘书。”
徐进泽浑身打了个寒颤,想着反正横竖都要有此一劫,眼一闭,心一横,终于沉声开口道:“李砚行在今年一月份背着小姐在外面有了人。”
虽然是早就猜到的事情,但是此时听到确切的答案,秦樾的脸色还是刹那间变得十分难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后倏然掀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既然查出来了,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你?”
徐进泽是有苦说不出,要是放在往日,他肯定清楚该怎么做,可问题就在于……
哎,怎么就让他摊上这种事情了?
见徐进泽又蓦地停顿下来,秦樾眯起眼睛,精准说出要害:“他在外面的人是谁?”
光凭李砚行出轨的事情根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他拦下来,那除此之外,唯有他出轨的对象特殊,才能引起徐进泽的重视。
会是谁?
能让徐进泽这么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半天,明知道他最是厌恶浪费时间在这些细枝末节上,都不敢说出实情。
心里快速闪过无数名字,唯独没有联想到她身上去。
所以在听到答案的那一刻,秦樾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但是对上徐进泽战战兢兢的目光,他猛地意识到就算他再觉得不可能,这也是板上钉钉的真相。
秦樾的表情逐渐僵硬,苍白,内心深处有什么在一点点瓦解。
徐进泽还在往下说着查到的细节,包括两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又是在哪儿约会见面,还有那些互诉衷肠的情书,酸诗……
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划开他的皮肉,疼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