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的嘴唇近乎粗暴地压上来, 裹挟着积压已久的炙烈渴求。
顾祁安大脑空白,被男人咬了一口,吃痛下不自觉张开了唇缝。
火热的舌趁机撬开他的齿关长驱直入, 舌尖尝到了浓郁的酒香,愈发凶狠地在他口腔里肆意搅弄。
顾祁安堪堪回过神来, 立即不甘示弱地回吻。
两人都缺乏接吻经验,以至于亲吻时唇齿频频碰撞, 却是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很快,顾祁安含着的一口气消耗殆尽, 他还没学会如何换气, 本能地抬手抓住男人的黑发往后扯, 想要夺回自己的呼吸。
可秦樾不仅没松开他,反而抽出另一只手, 大手牢牢按住他的后颈, 迫使他承接愈发激烈的吻。
直到胶.合的唇缝间泄出一丝呜咽声, 顾祁安在眼前发黑时,狠心咬了下舔.弄他的舌头。
秦樾闷哼一声,淡淡的血腥味在唇舌间弥漫开来, 刺激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顾祁安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他,平稳了下呼吸, 接着上手脱他的西装外套。
秦樾边配合动作, 边哑声调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顾总?”
“闭嘴。”顾祁安骂了一声, 微微发颤的指尖继续解男人的衬衫纽扣。
可秦樾哪有那么好的耐心,野兽出笼般凶猛地将人按到身下, 再度吻上被咬得红肿不堪的唇。
顾祁安身上穿的浴袍早就散开了,他用膝盖顶开两条笔直的长腿, 略有些粗糙的手指顺着小腿往上揉,指腹几乎要被光滑细腻的腿肉吸进去。
好软好滑好嫩,远比他看着照片时想象的触感更令人爱不释手。
顾祁安被吻得头晕目眩,艰难地偏过脸,喘着气说道:“够了……直接来。”
秦樾张口叼住他颈侧的嫩肉,喷出来的呼吸烫得吓人:“七七确定……吃得下吗?”
“废话太多。”顾祁安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再次调换过来。
他跨坐在精壮结实的大腿上,低头动手去扯男人腰间的皮带。
秦樾大手探进浴袍底下,触手一片温软湿滑,本就沸腾叫嚣的血液直冲大脑,漆黑深邃的眼眸瞬间覆上了一层猩红。
顾祁安试图掌控节奏,但过程实在太漫长而磨人。
秦樾大手掐住那把细腰,咬着牙忍耐,最后到底是没忍住帮了他一把。
顾祁安拧起眉心,一向清冷的琥珀色瞳孔涣散了,骂人的词句也变得支离破碎……
那双细长漂亮的手按在硬邦邦的胸肌上,雪白的脊背弓起,头却向后仰去,纤长的颈部线条好似绷紧的琴弦,优美又脆弱。
没过多久,顾祁安浑身都出了一层薄汗,手心也湿到撑不住地直往下滑。
秦樾将自己的大手挤进他的指缝里,与他亲密无间地十指紧扣,粗硬的骨节来回磨蹭挤压着他的手指,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
第二天早上,顾祁安被生物钟准时叫醒时,大脑传递的第一个知觉是疼。
头疼,腰疼,腿疼,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更是又涨又疼。
他倒吸一口凉气,昨夜的记忆回笼。
由他主动的第一次结束后,他去浴室冲洗,结果男人跟了进来,非要和他一起挤在花洒下。
洗着洗着,秦樾又说自己刚才没发挥好,半是哄骗半是强迫地将他转过身,抵在湿漉漉的瓷砖上……
后来他被抱回到床上,但漫长的一夜远远还没有结束。
顾祁安常年保持锻炼,身上也有薄肌,自认体力不错,但他没想到跟对方比起来,竟然差了这么多。
昨夜的某个瞬间,他差点以为秦樾要弄死他,来报之前被夺项目之仇。
微哑的嗓音带着极其罕见的哭腔,几近崩溃:“秦樾你是不是人啊……”
可秦樾已经彻底红了眼,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腰不让他逃开一点,非常恶劣地反复逼问他:“行不行?我到底行不行,嗯?”
顾祁安闭了闭眼眸,将荒唐而混乱的画面从脑海里驱散开。
缓了半天后,他从床上坐起身,艰难地捡起散落在床边的浴袍裹上,脚尖落地的刹那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毯上。
幸好他及时伸手扶上床头柜,稳住身形,回头看了大床上睡得很沉的男人,无声地骂了句:“狗东西。”
也不知究竟是憋了多久,昨夜一股脑全撒他身上了。
他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地毯上乱七八糟地散落着西装和衬衫,垃圾桶里躺着好几只灌满白色液体的……
顾祁安没细数到底是几只,唯一庆幸的是昨夜自始至终都做了措施,不然他今天可能真的要完蛋。
顾祁安迈着打颤的两条腿往浴室方向挪,进去后匆匆冲洗了一下,换了条新浴袍。
他走出浴室,和靠坐在床头的男人对视上。
秦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露出一个野兽吃饱喝足后才有的餍足笑容:“早上好,七七。”
顾祁安没接他的话,慢吞吞地走到衣柜前,取出挂在里面的西装。
秦樾起身下床,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走到他身后,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圈住他的腰:“怎么不理我,七七?”
顾祁安答非所问道:“我要去公司上班。”
秦樾低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七七今天还有精力上班,看来是我昨夜还不够努力啊。”
顾祁安:“……”
在他没开骂前,秦樾赶紧又补了一句:“今天不能请假,休息一天吗?”
顾祁安反问道:“我跟谁请假?”
“对啊,你是CEO你说了算。”秦樾用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的脸颊,“我叫了客房服务,再睡会儿,一起吃早餐?”
顾祁安挣开对方的怀抱:“你继续睡吧,我要去公司了。”
秦樾微微一愣,不明白昨夜骑在他身上那样主动的可人儿,怎么一觉醒来,态度又变回了从前的冷淡。
他略一思索,以为顾祁安是害羞了,往后退了两步,坐到床沿边。
顾祁安本想进浴室换衣服,但想到两人该看的不该看的地方都互相看遍了,没必要再扭捏。
他背对着秦樾,抬手解开浴袍的系带。
白色浴袍落地,秦樾眸光倏地暗了暗。
白皙的肩头上布满了红痕,一直蔓延至漂亮的蝴蝶骨,往下是纤瘦但极有韧劲的腰,两侧有几道鲜明的指痕,经过一夜已经变成了青紫色,在冷白色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再往下……
秦樾略显狼狈地偏开视线,努力压住大清早就蠢蠢欲动的某个家伙。
在他冷静的时间里,顾祁安已经穿好了衬衫和西裤,将满身不堪入目的痕迹都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然后走到落地镜前,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打领带。
秦樾透过镜子看着他灵活的手指,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双手扯开自己的领带和皮带的画面。
他起初不敢显露出自己对那双手的痴迷,直到后半夜,顾祁安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才捧着那双手,从掌心细细吻至指尖,包括无名指指缝间的那粒小红痣。
顾祁安扣好西装外套,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身又是那个高不可攀的顾总。
秦樾回过神来:“我的助理已经在路上了,等我换套衣服,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顾祁安淡淡回道,“我已经叫了司机。”
秦樾没勉强他,只说:“那我下班后去接你,今晚一起吃个饭?”
顾祁安沉默了片刻,回道:“秦总,我想我们应该和过去一样保持距离。”
秦樾面色一沉:“什么意思?”
顾祁安和他对视,语气很冷静:“盛泰和寰宇集团始终处在竞争关系中,你我作为两家有竞争的公司决策人,保持距离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两家敌对公司的CEO滚到了一张床上,这件事一旦泄露出去,必然会引发一场大地震。
这也是顾祁安为何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堵住秦樾的嘴,从他们睡了的那一刻开始,两人就都有个很大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了。
秦樾眉头一松:“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
顾祁安应了声,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先走了。”
秦樾撑在床上看着他笑:“临走前,没有一个告别吻吗?”
“没有。”顾祁安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离开了房间。
秦樾微微眯了眯眼眸,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莫名感觉顾祁安像个睡完就跑的渣男,提起裤子就把他丢在这里了?
秦樾被自己荒诞不经的想法逗乐了,摇了摇头,起身去浴室冲澡。
二十分钟后,方助理敲开了酒店房门。
秦樾正好洗完澡,打开门让人进来。
方助理眼睛睁大了一秒,马上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老板敞开的前胸。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饱满的胸肌上那几道鲜红的抓痕,应该是新鲜出炉的。
秦樾换好了西装,门外又响起敲门声:“您好,客房服务。”
方助理走过去打开门:“秦总,是您叫了客房服务吗?”
秦樾正在扣袖扣,随口回道:“是,你结一下账。”
“不用了先生,您的客房服务已经有人结过账了。”服务生笑着回道。
秦樾动作一顿,没说话了。
方助理把人打发走,回过身试探着问道:“秦总,您——”
“什么也别问。”秦樾整理了下头发,“走吧,回公司。”
方助理:“好的,秦总。”
*
一整个白天,顾祁安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坐立难安。
尽管心里清楚自己昨晚要吃苦头,所以特意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尺寸和兽性。
梁特助边汇报边看顾总的脸色,开口关心道:“顾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祁安单手撑着额侧:“没事,你继续说。”
“好的,顾总。”梁特助应声,尽职尽责地汇报完剩下的内容。
办公室门关上,顾祁安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坐姿。
他忍不住又在心里暗骂了句:驴玩意儿。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顾祁安一秒都不想在办公椅上坐下去了,起身往门外走。
秘书办的小秘书们见到他,同时惊了一下。
孟思耀也惊讶道:“顾总,你今天这么早就下班吗?”
“嗯。”顾祁安微一点头,“你们忙完也早点下班。”
“太好了,顾总终于放弃他的卷死员工计划了。”孟思耀一脸兴高采烈道,“那我做完这个表格就下班喽!”
顾祁安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
孟思耀几大步跟上他,压低了声音关心道:“不过祁安哥,你今天脸色看起来很差,是生病了吗?”
“没生病。”顾祁安尽量用正常的声音回道,“昨晚没休息好。”
“没生病就好。”孟思耀放下心来,开玩笑道,“你要是累垮了,咱们盛泰集团也要完了。”
顾祁安脚步微顿,侧眸看向他:“你是真心觉得,盛泰离了我不行吗?”
“那还有假?”孟思耀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老头子当甩手掌柜,我又什么都不会,离了你盛泰还能行才怪。”
顾祁安按下电梯:“什么都不会,就好好学。”
“在学了在学了。”孟思耀笑嘻嘻地敷衍道,“反正有你在,我慢慢学。”
顾祁安垂下眼睫,掩住了眸中的神色。
回到家后,顾祁安第一件事是洗澡换睡衣,然后趴到床上,这才感觉舒服了点。
不知过了多久,他正昏昏欲睡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顾祁安眼睛半闭半睁地去捞手机,看见显示的微信消息时,清醒了几分。
秦樾:【下班了吗?】
秦樾:【我不去盛泰找你,你说个地点,我去接你行吗?】
顾祁安:【我回家了。】
秦樾:【那我去你家找你?】
秦樾点击发送消息,拎着一大包药走出医院大门。
白天他在反复回味中意识到,昨夜一时没控制住自己,要得次数好像太多了。
他上网查了一下相关资料,觉得不太靠谱,于是下班后来到医院挂了个号,找老中医开了些药。
老中医还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小伙子,年轻人要学会节制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秦樾虚心点头:“好的钟老,我明白。”
屏幕这头,顾祁安趴在枕头上,指头用力戳着输入框。
顾祁安:【你来找我干什么?】
顾祁安:【昨晚还没睡够吗?】
对面安静了片刻,手机突然持续震动起来。
顾祁安犹豫几秒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顾祁安,你什么意思?”
“从昨晚开始,你就一直在问我这个问题。”顾祁安冷冷回道,“我更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秦樾顿了顿,“你先回答我,昨晚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顾祁安没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云淡风轻地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当做一.夜.情就好了。”
秦樾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一、夜、情?”
顾祁安抿了下唇,难道还有别的词语可以定义他们昨夜的疯狂吗?
“七七,我觉得你根本没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秦樾嗓音低缓,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如果我想要的不是一.夜.情呢?”
顾祁安蹙了蹙眉:“难道你想跟我做长期炮.友?”
对面像是被气笑了,复读机般又重复了一遍:“长期炮.友?”
顾祁安手指握紧了手机,有点担心对方是来真的。
虽然客观来说,秦樾各方面都挺天赋异禀的,尤其是学习进步速度快得惊人,所以昨晚他也不是没有爽到。
但过头就变成折磨了,尤其是到现在他那个部位还在痛。
令人窒息的一段沉默后,秦樾再度开口了:“给我你家的地址。”
顾祁安拒绝道:“你不用来,我要睡了。”
“不是说要当长期炮.友吗?”秦樾在电话那头笑了声,语气森森,“昨晚还不够尽兴,今晚继续。”
顾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