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府玩了三天,谢利夫妻俩连谢思韵都没看,就直接打道回府,回到家里以后,谢利才感慨还是家里好。
谢利在家里休了两天,就被工具人高特助拉去公司里上班了。谢利没忘记把自己的秘书——蒋玉莹也带走,接下去的一个星期,两个人都为公司付出了所有。连插花课都翘了几节,在加上之前翘的课,再次去上课的时候,他们已经拉下一大段进度了。
老师插着腰训着夫妻俩:“你俩本来就是插班生,进度比别人慢很多,还经常翘课,这样你们根本跟不上进度啊!”
犯了错的夫妻俩低头认错:“是我们不好,接下来不翘课了。”
这话说的,让老师一点都不相信。
但因为他们两个人是班上的模范夫妻,还是大家都在嗑的cp,所以老师难免对他们有些宽泛。就这么训了一句话,就放两人回到了座位上。等所有人到齐之后,老师开始了讲课。
他们在新手班已经待了一年了,但是因为经常翘课,导致学习进度特别拉胯。按理来说,他俩这时候还应该继续在新手班折磨老师,然而班级里的阔太太们觉得需要看他们的神仙爱情滋润自己受伤的心,向机构强烈建议,才让他们俩成功升级,也一起进入了进阶班。
就是进阶班里的内容,确实是听不懂。
这就导致了这对笨蛋夫妇,来上课的时候听天书的时候居多,正儿八经听课反而比较少见。动手的时候,也基本没有技术,全是灵感。
“老公,那边那只康乃馨拿给我。”
“好。”
“老公,把喷壶递给我一下。”
“好。”
“老公,喷壶的水不行啊,放了好久了,你去重新打一点。”
“……好。”
上插花课的时候,两个人一般就是这种状态。
谢利与其说是来上课的,但还不如说是打下手的。但是谢利还是甘之如饴,乐得像个蜜蜂一样,绕着蒋玉莹转圈。
那边阔太太笑呵呵的,招呼蒋玉莹过去一块学习。谢利看着蒋玉莹花瓶里插着的花,这一瞬间,意动了。他也算一小半个女孩子,面对好看的花,那肯定是很心动的。谢利瞄了一眼蒋玉莹,看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于是抄起剪刀,俏咪咪在那边修剪花枝,然后小心翼翼插进了花瓶里。
他这个人吧,其实有点喜欢撞色。今天学习的主题是“红色的运用”,蒋玉莹以康乃馨为主,从正红色到橘红搭配,再配合上绿叶,有那么点撞色的感觉。但是谢利别出心裁,他要给整点特殊的。
他给整了些白色的银芽柳。
银芽柳是一种线形的花,长条的,上面长着椭圆形的花朵,看上去有点像含苞待放的腊梅枝丫。但是不怎么分叉,是一根长条的。
看上去非常有气质,是非常好也非常常见的插花花材。
还有个特点,就是——不太适合新手。好在他们这个插花班,是进阶班,所以老师已经开始教导大家应该在什么时候使用银芽柳了。就是她可能给忘记了,他们班级里面还有两个半新手在。
会了,但没完全会的新手。
这导致最后的成品看上去就凸出一个怪字,其实蒋玉莹选的也是撞色,用的红绿经典撞色,但是她也没想到自己去跟小姐妹阔太太聊天的几分钟,谢利能给自己整出这茬惊喜来。
她提溜着小姐妹给她带的其他花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只差一步之遥就能完成的经典红绿撞色插花被谢利配上了白色的银芽柳。
本来搭配妥帖的康乃馨和她进行挑选的绿叶交相辉映,但是现在莫名其妙多出来白色的点缀。银芽柳首先形状和长度上就和康乃馨不太大,而且气质非常突出,本来康乃馨才是主花,谢利这么一搞,完全喧宾夺主。
蒋玉莹那一瞬间,是有点懵的。自己出去好像没有几分钟,而且就在隔壁三四张桌子附近,和小姐妹聊天的时候还看了几眼谢利,只不过只能看到个背影,谁能知道走回来的时候,自己心爱的插花作品已经变了模样。
“谢利!”蒋玉莹连“老公”两个字都不叫了,直接喊了谢利的大名。谢利猛地一激灵,就看到蒋玉莹气势冲冲走了过来,手上提着的花材外面包着的纸都被她给拧皱了。
谢利察觉到大事不妙,还在那边兀自嘴硬:“怎么了啊,我就看着这个配上去好看,你看这不挺好看的吗?”
听到小夫妻俩的动静,其他的学员们也都凑近过来看了看,然后……就算是他们夫妻俩的CP粉,也很难捏着鼻子说谢利搞得好看。
死鸭子嘴硬的谢利最后还是被骂了,他本身就是长得清冷的类型,又时常板着脸,看上去就不大好相处。周身气势又重,属下看到他,都要心里打突突。
但是死鸭子嘴硬起来,倒是硬生生多了几分稚气,看上去凸显了几分幼稚。网上有句话,叫做“男人至死都是少年”,这话阔太太们也懂,但是家里那个糟老头子很难和“少年”两个字联系到一起来。
谢利这番幼稚的样子,反倒是能让她们想到这句网上的话。
学员们嘴角都咧开准备笑了,结果就看到蒋玉莹把花材放到一边,从桌上抽出一条银芽柳,敲在了谢利的脑袋上:“好看?哪里好看了?我精心搭配的好的都被你给毁了!”
蒋玉莹是真有几分生气了,主要是心血就这么被人给弄没了,还属于挽救不回来的那种,因为为了摆放自己的银芽柳,谢利还把原本的康乃馨和绿叶给修了修,就算把银芽柳从花瓶里提溜出来,也不能恢复原本的模样。
“我就去隔壁转了几分钟,一个没看住,你就把这插花给毁了;上次你买花瓶回来,我还说让你别动别动,你就硬生生在给我买的花瓶里面给插了三朵雏菊,那合适吗?”
谢利干这事,也不是初犯,是罪行累累的。当时明朝花瓶刚买回来,蒋玉莹就从家里的花园里修剪了几只腊梅下来,配合上青白的明朝花瓶,再摆在白色墙壁前面的博古架上,那种幽远宁静的气质真是扑面而来。
但是谢利却兴致勃勃,趁着蒋玉莹不在家,给偷偷塞了三朵雏菊进去,将整体的氛围感破坏一空。
谢利的审美,其实是有点直男的。
但是他不承认。
“这哪是毁了啊,我觉得挺好看的。”面对翻旧账的蒋玉莹,谢利还在那嘴硬反驳。蒋玉莹拿银芽柳敲他,其实一点都不疼,甚至没啥感觉。但是说起旧账来,谢利就不服气了,那三朵雏菊,花|心是白色的,边缘泛着点黄色,多好看。
得亏蒋玉莹不知道谢利心中所想,不然能再敲谢利好几下。
谢利虽然审美有点直男,但是内心还是不直男的,看到蒋玉莹面色越来越黑,只能小心翼翼伸出手,拽了拽她的衣角:“都怪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蒋玉莹斜睨着眼睛看她,纤长的眼睫毛似乎都要飞起来了,意气风发的,看着就气势凌人:“哪错了?”
出现了,女生在吵架的时候的经典致命发问。
据悉,死在这条问题下的男同胞不计其数,并且未来还会有很多男同胞栽在这个问题上面。
但是谢利是谁?谢利觉得自己肯定不能被这种问题坑得找不着北,他自信满满A了出去:“我不该趁着你不在,就随意动你的作品。”
“还有呢?”
“上次也是我不好,不该你不在家,就偷偷改了你的插花。”
蒋玉莹神色复杂的看着谢利,他回答的挺好的,就是让蒋玉莹更加牙痒痒了,这不是找不到借口削男人了吗?但好在,她还有致命一击:
“这都不是主要的,”她深吸一口气,神色里含着恨铁不成钢:“最主要的是,你的审美也太奇怪了。”
旁边的学员们还要补刀:“就是啊,这也太奇怪了。”
谢利生气了。
课上完了,谢利气呼呼的坐在车上,不说话,蒋玉莹却笑了。
男人真的很好玩,你可以说他干的不对,但不能说他审美不行。
让谢利更气的是,学员里还有人把他们俩视频拍下来,给发到了网上去,标题还是#论你老公的审美可以多直男#,一开始他们俩还没给认出来,视频就在网上传的很广了。等到给人认出来的时候,#谢氏老总的奇葩审美#这条就挂在热搜上,隔了好几天才下来。
这条热搜,谢思韵肯定也看到了。
她看到热搜的时候还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老爸在搞什么。在她的想法里,现在的父母和空巢老人一样,膝下两个子女都不在身边,他们夫妻两个一定很寂寞吧。
结果点开热搜一看,发现自己被喂了一嘴的狗粮。
谢思韵的父母不仅没有在家里成为空巢夫妇,甚至还相亲相爱一起去插花课上课,甚至还天天打情骂俏到可以上热搜的程度。
“呵呵。”
为自己父母会感到寂寞而有些许心疼的自己,是狗。
单身的那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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