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炀被打发到国外有两周了。
整整两周,除了白天乱七八糟的会议,晚上竟然还要加班。他在国外最多挂个职,大部分交际工作还都是傅清霄自己来。
比如这次出差,明明是傅清霄的活。
看来对方为了雪辞连工作都推了。
不过推给他干什么?
傅炀每天都满身火气,全靠夜里跟雪辞发消息通视频支撑着。终于熬到国外,雪辞看他辛苦还说来机场接他。
他下飞机还特意去洗手间整理好衣着和发型。结果就被司机告知雪辞在家照顾生病的傅清霄,不能来接人了。
傅炀当场差点想砸车。
什么病非要等这种时候发作?
换作以前他肯定就砸车了,但跟雪辞在一起后,他脾气收敛许多,平和许多,压一压,想着不到一小时就能看到雪辞也就忍了。
上车后,司机将饼干递过来:“傅总特意给您准备的。”
傅炀懒懒散散,也没打算打开。
他的视线朝包装纸上扫了眼。
是那种很精致很可爱的纸袋,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傅清霄这个老顽固之手。
——应该是雪辞怕他坐飞机辛苦给他准备的。
傅炀嘴角提了提,小心打开包装纸封口,在看到里面动物形状的饼干后几乎可以确定是雪辞买给他的。
嘴角翘得放不下。
傅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狗形状的,丢进嘴里。
?
口腔里传来苦涩感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吃两周白人饭把味觉吃出毛病了。
难道狗形状的是苦的?
傅炀不信邪一般又找到一个小猫形状的。
依旧苦。
哪有饼干是这种味道的?
雪辞这么心疼他,绝不会这么害他。一定是老男人嫉妒把东西掉包的。
傅炀这回终于压不住怒火,给傅清霄打了电话,一通阴阳怪气后,对方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傅炀又打了第二个,这回直接关机。
他英俊的脸庞因表情扭曲变得狰狞。想到快见到雪辞,他没再计较。然而等到了别墅,雪辞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变得冷淡。
连抱都不给抱。
这么多天没见,雪辞被养得气血充盈,脸颊粉嫩,怎么看怎么招人。
他恨不得直接上嘴咬一口。
可雪辞似乎比网聊冷淡许多,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看到他买的礼物也不是太高兴。将礼物收起来后就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小脸板着,一旁的傅清霄坐在地毯上,时不时往他嘴里塞水果。
两条小腿就虚虚踩在地毯上。
傅炀盯着雪辞圆润的脚趾,滚了滚喉结。外套褪去,将里面的衬衫也顺势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即便那么忙,也会抽出时间去锻炼,把身体练得更结实。
可惜雪辞并没有看他,蔫答答盯着电视。
表情不是很高兴。
傅炀心里急躁烦闷,面上却装作镇定,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脸耷着。”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雪辞脸耷得更厉害。
“没什么。”
雪辞将脸埋在抱枕里,鼻尖红红的,声音闷湿传过来。
傅炀心里被勾得痒痒的,脑子里全是想捏脸的念头。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可惜刚碰到就被雪辞躲开。
一旁的傅清霄淡淡看了傅炀一眼。
表情很明显——别对他老婆动手动脚。
雪辞蹙起好看的眉:“你洗手了吗?”
“洗过了。”傅炀主动道,“我一回来就准备抱你,当然洗了。”
他见暗示没得到雪辞的反应,继续道:“你不是说回来愿意给我抱吗?”
前两天傅炀就在微信说要回国,说好久没见,自己在国外有多苦,回来以后一定要让他抱抱。
雪辞遭不住对方的死缠烂打,就答应了。
可傅炀此时当着傅清霄的面说出来,就很像当众戴绿帽子似的。
雪辞越想越尴尬,终于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傅炀终于爽了,烦闷一扫而空,坐在雪辞旁边安静盯着电视。
大概过了半小时,雪辞突然起来。
傅炀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跟着起来:“去哪儿?”
雪辞:“去接周轩,他补习班快下课了。”
没空接他,就有空接傅周轩?
傅炀的脸色立刻冷下来。
傅清霄此时正好来了个工作电话,拍了拍雪辞的肩膀:“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雪辞“嗯”了声,踩着绵软的拖鞋上了二楼。
那道背影,怎么看怎么欠亲。
*
雪辞接人也就是待在车上等,最多去学校附近转一转。
所以衣服也不需要穿那么严实。
他从衣柜里拿出羽绒服和毛衣,刚脱掉上衣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他瞥了眼,皱眉:“我在换衣服……”
傅炀听到后不仅没离开,还把门锁上了。
“咔嚓”的锁门声,弄得雪辞心里毛毛的。
男人靠近时很有压迫感,雪辞上半身还是光着的,危险感拉满,他硬着头皮拎起一件长袖,刚要穿上,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越想要遮什么,就越遮不住。
胸口那点粉全都被男人看光了。
傅炀吞咽着口水,艰难移开视线,举起一只手去捏雪辞的脸:“家里有老公在,就不要外面的老公了?”
雪辞:“?”
他看傅炀回国就是故意来气他的!
雪辞窝火,故意道:“我就一个老公,你注意点,别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叫我老公打你。”
傅炀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雪辞真把傅清霄当老公了,脸迅速冷下来:“你说什么?”
男人的模样凶巴巴的,可雪辞知道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迅速套上长袖:“我要去接人了。”
傅炀看雪辞睫毛垂垂的模样,直接凑过去,在雪辞嘴巴上重重亲了下。
雪辞吓得直接退后:“你不能亲我。”
他还在试图跟妒夫说道理。
可想而知,被嫉妒占满脑袋的男人没理智可言。他上前两步,直接把雪辞抱到桌子上,用鼻尖用力抵那点雪白软腻的腮肉。
“为什么不让我抱?总要给个理由。”
“你不能把我当狗耍,在微信里钓我,见到面了又当不认识,连碰都不给碰。”
“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多想你吗?”
雪辞拖鞋都掉了,挣扎之中膝盖不小心碰到傅炀的大腿,被男人身上的肌肉磕到,又委屈得将腿缩回来。
结果就直接被傅炀捞住。
“不说出冷落我的理由,我就顺着你大腿一直亲,亲到你受不了哭出来为止。”
男人的声音很低哑,手指还不停在他皮肤上摩挲,呼吸也变得粗重,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像一头迅猛的野兽。
雪辞吓得肩膀哆嗦了下。
抿了抿唇,终于别扭开口:“你吃饼干了吗?”
傅炀眯起眼睛:“你说傅清霄给司机的饼干?”
雪辞顿了下,顺着话头接下去:“你觉得过期了?”
正好不知道是他做的,他要亲耳听听对方的客观评价。
“嗯,不过期不可能这么苦。”傅炀说完,见雪辞的表情更委屈了,眯起眼睛,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微微僵硬,“那饼干……是你做的?”
雪辞闷闷“嗯”了声,垂着眼睛:“我做了好久。”
傅炀这回真的尴尬了。
怪不得雪辞不怎么搭理他,敢情是听到了他跟傅清霄的通话。
“是……是我味觉有问题,你也知道,在国外待久了,多少有点毛病。”
傅炀咳了声,将人从桌子上抱下来,那股狠厉地要把人吞到肚子的气势顿时下去了一半,语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肯定是我的问题。”
“国外甜品都甜,我现在吃什么都觉得苦。”
雪辞其实自己也没尝过,刚才在电话听到傅炀的评价后,呆愣在原地懵了好一会儿。
尽管傅清霄一直说是傅炀嘴巴有问题,饼干很好吃,可他对自己一点儿都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可惜上午做的他都塞到袋子里给傅炀了,所以都没办法尝到味道。
“我给了你一大袋,你吃了几块?”
雪辞问他。
傅炀咳了声:“两块。”
“那剩下的呢?”
“……”
傅炀没立刻回答:“怎么了?”
雪辞:“我要尝一尝,我做了好几次都没尝过。”
傅炀:“傅清霄吃过没?”
“吃了。”
“他怎么说?”
“他说好吃。”
“……”
傅炀沉默片刻:“那你听他的,他味觉没遭到袭击。”
雪辞还没那么笨。他能猜到傅清霄和傅周轩都是为了给自己面子才故意骗他的。
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一直在吃苦饼干?
雪辞脸颊涨红,想到就觉得尴尬,亏他还跟11吹嘘自己上辈子是烘焙师。
“那你剩下的还在车上吧。”雪辞推开他,从桌子上调下来,迅速穿上衣服,不管不顾跑到别墅门口。
让司机去接傅周轩,同时也找到了那袋饼干。
雪辞打开,尝了一口,愣住了。
看来傅炀过他的评价还算客观。
他摸了摸鼻子,一路上都坐立难安,傅炀还不停给他发消息。
【我错了。】
【你回来我就把那袋饼干都吃完,以后每天都吃一袋。】
【吃完你能不能让我抱抱?】
傅炀越这么说,雪辞越尴尬。
就好像自己是恶霸似的。
逼着他吃这么难吃的东西,还只准说好吃。
他迟疑片刻,给对方发过去:【不用了,一会儿路上我去蛋糕店买几袋回去。】
傅炀:【别买啊。】
傅炀:【我就吃你做的那袋。】
傅炀:【我就喜欢吃苦的。】
雪辞:“……”
这些消息连在一起越看越像挖苦。
雪辞没再回复,等了五分钟,傅周轩放学上了车。男生手里还拿着杯奶茶,应该是在补习班附近的店里买的。
接过来的时候,雪辞叮嘱道:“不用给我买这些,钱你自己留着花。”
他知道,傅周轩给自己花的钱都是奖学金。
“我想给你买这些,雪辞哥,你对我这么好。”傅周轩坐在一旁,摘下围巾,围巾是雪辞亲手织的,他每天都戴,宝贵得很。
“你还特意做饼干送我。”
雪辞:“……”
雪辞的眉眼窘迫,抿了抿唇,垂眼思考片刻:“你觉得好吃吗?”
“好吃。”
雪辞皱眉:“可是它很苦。”
傅周轩表情没什么大的改变,朝他盯过来:“我就喜欢吃苦的。雪辞哥做出来是什么样,我就喜欢吃什么样。”
雪辞顿了下,随后脸颊开始发烧。
傅周轩模样过于真诚,让他实在过意不去。
雪辞打消了自己在厨房找乐趣的念头,路上买了几袋曲奇饼,等到了别墅分给了几个男人,就当这段时间陪他演戏的赔罪。
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没天赋后,雪辞着实沮丧了半天。
傅家三人把他围在沙发里,找各种理由安慰。
雪辞被哄得心脏暖烘烘,唇角提了提。
他现在不难过了。
至少,他们很给面子。
*
傅炀从国外回来后就进入了休假期,他没有回自己的别墅,直接在傅清霄这边找个客房住下了。
这对于雪辞来说没什么不方便,毕竟别墅那么大,而傅炀就算再强势,也不会在他不允许的情况下对他动手动脚。
唯一觉得奇怪的是,最近暖气好像变热了。
不然为什么大家都越穿越少?
尤其是洗完澡,只在下半身围个毛巾就出来了,身上还都是水珠就直接凑过来跟他说话。
如果只是傅炀这么做就算了,毕竟对方一直都怕热,可连傅清霄跟傅周轩洗完澡也都是这副样子。
雪辞开始怀疑暖气问题。
他跟管家提了,管家检查半天都没检查出来毛病,反而微笑道:“可能春天快到了吧。”
雪辞不理解,不过这么过了几天他就习惯了。
进度条开始维持平稳。
别墅里被管家和几个阿姨布置好,门上贴好春联。
比起前几年,傅家终于有了过年的氛围,看起来很喜庆热闹。
雪辞是在准备包饺子的时候接到宋谈海电话的,对方换了个号码。
宋谈海说最近公司给放了几天假,终于能回来一起过年团聚,说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不赌了,以后大家好好过日子。
雪辞跟傅清霄说了要陪宋谈海过年的事情,傅清霄没说什么,给了红包让他好好回家,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一定要打电话。
其实雪辞就算不打电话,男人也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宋家发生了什么。
临近出门的时候,傅炀也从外面回来,见他要回家还拦了十分钟,最后雪辞被他缠得,主动抱了两次对方才给离开。
当然,傅炀也给了他一个大红包。
傅周轩还没从补习班回来,雪辞给对方发了消息,说自己回家几天。
他被傅家的司机送到门口,等到家后家里灯已经都打开了,宋谈海正在厨房做年夜饭,一副看起来改过自新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还正常,等到饭后,宋谈海就憋不住开始套话。
雪辞按照原剧情那样,将自己跟傅家的关系说清楚。
宋谈海一听他攀上了比傅炀还厉害的傅清霄,顿时就开始打起鬼主意。在傅炀的看管下,他好阵子没赌了,好不容易等到回家,身上像是有十万只蚂蚁在乱爬似的。
如今,雪辞搭上了傅清霄,傅家权势最高的人,以后他无论赌输多少都会有人给自己兜底了。
宋谈海从来没有为雪辞考虑过,他也没问傅清霄对雪辞怎么样,具体是什么关系,雪辞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会从傅清霄那里拿到钱。
他统统都没问,只知道自己有资本去赌。
反正只要雪辞帮忙收拾烂摊子就行了。
果然。
到了晚上,宋谈海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出门了,还谎称跟几个老朋友叙旧。他赌了一晚上,第二天眼睛熬得通红回来。
他运气一向很差,搁在赌场里就是待宰的肥羊,连续三天,不仅将最近攒得那点工资输个一干二净,还欠了赌场几十万的负债。
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他眼睛猩红。
这点钱远远不够。
他需要更多的钱。
*
雪辞在家过得挺舒适,傅家那几位并没有过分打扰,但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出门,最近商场很热闹。
傅炀甚至还发了一家星空餐厅的预约,说情侣预约免费送房卡。
雪辞:“?”
雪辞敷衍过去,他守在家里不敢懈怠,等着关键剧情。
终于,在年初二的晚上,他接到了来自赌场的电话。
电话那头杂音很大,对方是个中年男人,声音粗旷,骂骂咧咧说宋谈海在这里欠了五百万的债,如果不来就直接砍手。
再不来就挖肾去卖。
宋谈海也在那头哭嚎,说自己被打得浑身都没一处好地方,求着让雪辞拿钱来赎人。
饶是雪辞知道剧情,也被这巨大的数额惊到了。
怎么能在短短几天输这么多钱的?
“爸爸错了,爸爸这次一定改,我一定改掉,我以后再也不赌了!”宋谈海在电话那头信誓旦旦,好话都说尽了,“小辞,快过来救我吧,求你了,爸爸好歹还养了你这么多年!”
雪辞深吸了口气,反感道:“可我没那么多钱……”
“你没有,可以问傅清霄要啊,他不是看上你了吗?我听说他还把你接到别墅去住了。”宋谈海像是又被人打了,哀嚎一声,语气也变得急迫起来,“他不是给你卡了吗?先带着卡过来,等他追究起来再说!”
“可这么多钱,没办法一晚上取出来。”
雪辞说完,宋谈海就道:“你把卡拿出来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他们。”
雪辞顿了下,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但按照剧情发展,他需要去给对方送钱。
给傅清霄发完消息,雪辞就拿上卡去了宋谈海说的地点。
地点附近有一家提款机,很偏僻的巷子。
雪辞时刻警惕着,身上还带着一瓶防狼喷雾。隔着几十米,他看到宋谈海被一群人围在一起。
而那群人看到他后,纷纷要上前。
雪辞连忙退后:“只能过来一个人!”
一群人停下,互相商量好后,为首一个黄毛过来了,模样还算年轻,走近后看到雪辞明显愣了下。
“这里面多少钱?够五百万吗?”
雪辞将卡交过去,故意道:“只有五十万。”
他刚说完,身后那群人声音就变得嘈杂:“姓宋的,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说好给我们一人分五十万的!”
“操!不会是在耍老子吧!”
……
雪辞愣住。就说怎么能输到五百万,原来是宋谈海故意找了一群人陪着演戏,想要从他这里捞钱。
雪辞没想到宋谈海会比想象中更贪婪。
脸立刻冷下来。
这群人窝里反的时候,任务成功的声音想起来。
雪辞想都没想,趁着黄毛分神时,从他手里将卡抽走,转身就跑。
“操!他拿着卡跑了!”
“快追!”
一群人围上去,冲着雪辞的方向跑,结果没跑几步就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拦下来。
雪辞只顾着往大路上跑,没注意到身后早就没人追。他跑得胸口起伏,气喘吁吁,一辆黑色商务车就这么停到他附近。
天色太暗,他没看清车牌号,以为是赌场的人拦他,立刻加快脚步。
结果车门一开,一双属于成年男人的大手轻轻托着他的腰——
打横将人抱到车上。
熟悉的气味侵袭过来。
傅炀、傅周轩……还有把他抱在腿上的傅清霄。
大家都在……
雪辞张了张唇,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傅周轩凑过去,担心道:“雪辞哥,你没事吧。”
雪辞后知后觉地摇头:“没事。”
防狼喷雾从他口袋里正好掉出来,被傅炀捡起来,盯着看了几秒:“还不算笨。”
他对防狼喷雾似乎很有兴趣:“你现在要不要用?”
雪辞惊魂未定,现在手软脚软:“嗯?”
“把你抱腿上的那位,要不要对他用?”傅炀皮笑肉不笑。
傅清霄没说什么,只是把人抱得更紧。
他蹭着雪辞的脸:“要不要回去跟我们过年?”
*
宋谈海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的事情也不用雪辞操心。
傅家人知道雪辞对他彻底失望后,终于可以不顾情面地将他送入监狱。
光是挪用公款都够这个赌徒坐不少年牢了。
雪辞没在别墅过除夕,大家都觉得可惜,把雪辞接回来的当晚煮了一锅饺子。
那张漂亮的脸隐入雾气里,朦胧安静。
雪辞朝桌上的三人看了一圈,唇角慢慢翘起来。
吃完晚饭,年初二还没过,他从管家那里拿了买好的红包,给每个人都包了个红包。
只不过傅周轩的红包上多了只小狗。
那种可怜巴巴趴着地上的小狗。
傅周轩盯着看了好久。
而傅炀明显不高兴了,逼着雪辞也给自己的红包上画一个。
雪辞想了想,给他画了一个比格。
傅炀:“?”
他很不满:“凭什么我是比格?”
雪辞心虚道:“很可爱的。”
听到可爱,傅炀没再不高兴,盯着自己的红包,终于露出满足的表情。
给其他两人都画了,雪辞主动问傅清霄:“你的画一个边牧可以吗?”
傅清霄牵住雪辞的手:“回房间里画。”
雪辞“哦”了声,并没察觉到危险来临。
回到房间后,他来到桌子跟前,刚坐下就被抱起来。
男人把他抱到腿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盯着他画小狗。
雪辞画得不太舒服,主要是被硌得不舒服。
他犹豫片刻,耳根泛红,小声道:“你别抵着我。”
“宝宝。”傅清霄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嗓音沙哑,“你发的消息还算数吗?”
“……什、什么?”
“说,随便我怎么样。”
雪辞出尔反尔,迟疑好一会儿:“我们还没结婚。”
这样的话语反而会勾起男人的独占欲。
“我知道……结婚以后才能做那些。”傅清霄将人抱起来,一字一顿,“不过,你要不要先验货?”
听到男人在耳边的要求,雪辞垂下眼睛,不可思议转过身。
并不是傅青肖。
而是傅清霄本人。
那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