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室友都很关心他,听到他说胸口很闷后,都围过来。
连一向冷淡的郁埕也露出几分担忧的表情。
“应该没事……”比起死去的那几人,雪辞觉得自己这点不舒服不算什么,以后还要经历丧尸逃难,都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他并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就兴师动众。
这样显得很娇气。
“没事的,我自己看一下。”
雪辞的手指揪住衣角,刚要掀上来,就被段则然按住手腕。
“等会儿。”段则然朝吴烽和郁埕看了眼,两人自然明白看懂了对方那是什么眼神,后退了几步回避。
不过就算这样,段则然仍然跟护自己老婆似的将雪辞挡得严严实实。
都是男生,吴烽心想有什么的。
他们球队训练热了累了都直接脱上衣,互相都懒得看一眼。
雪辞也不是男生吗?
吴烽这么说服自己,耳根却慢慢发烫。
雪辞突然在他面前脱衣服的话,他确实……不太好意思看。
皮肤白白嫩嫩的,估计那里都是粉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蹭一下颜色会不会变深啊。
吴烽脸烧得厉害,清了清嗓子。
四处张望了下。
隔壁郁埕正在整理抽屉里的药。
说起来,郁埕最近变了不少,尽管还是一样沉默寡言,可每次出门都会给他们带吃的,价格还都不便宜。
郁埕什么情况他多少知道一些,之所以会变成这样……该不会是喜欢雪辞吧。
刚才围上去的关心也是下意识的举动。
吴烽惊讶——可段则然看起来好像也喜欢雪辞。
甚至他自己……
算了。
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雪辞没注意到宿舍已经没了直男。
自己掀起上衣仔细检查了一遍。
胸口没受伤,甚至连淤青都没有。
也许是刚才受惊过度。
雪辞此时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晕红,将衣服放心:“我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
段则然摸了摸雪辞的脑袋,给他倒了杯热水:“有事一定告诉我。”
雪辞点头,他站起来,朝阳台看了眼。
天空灰蒙蒙的。
像是预示着什么。
学校寂静到诡异,路上空无一人,男生宿舍这边也反常地安静。在知道有人被变异植物杀死后,大家都躲在宿舍里,等着校方的明确回复。
有些人不相信植物会变异,觉得是高烧看错了;有些人吵嚷着学校不安全,要回家;更多的人则是惊恐不安的状态。
很快,辅导员在群里发了通知。
学校停课,全面封闭,所有人回到宿舍不得擅自外出,听从安排,否则扣学分,从严处理。
“看来真的出事了。”吴烽检查阳台窗户和门。如果是植物的话,最容易从这两个地方进来。
不过他们暂时还不敢轻举妄动,怕回头把自己封死在里面,逃都没逃。
群里的消息不停弹出来。
【我们宿舍有人发烧了,怎么办?不送去医院吗?】
【我们这也是!】
【让我们一直待在宿舍,总要给我们吃的吧!】
诸如此类的消息不停往上弹出来。
学生们惶恐不安,将怨气全都撒在群里。
然而校方光是处理媒体不停打来的电话都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去管这些。
“幸亏咱们一起去超市买了吃的。”吴烽对于情况很乐观,“够我们吃几天了,几天之后学校肯定解决问题了。”
然而段则然眉心却迟迟没拧开,他跟郁埕问了那些植物的情况。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酸雨,才让这些植物变异了。”
植物变异、动物咬人……下一步会是什么呢?段则然也无法预料,只是做好能做的,将食物和日用品分配好,宿舍里的手电筒充电,将所有人的脸盆和桶拿出来接水。
雪辞喝完热水依旧不太舒服。
他趴在桌子上,整个人恹恹的。
天气阴沉,温度不算高,可他却总是一个劲儿出冷汗。
宿舍里空气不流通,那股冷香飘到空气中,所有人都能闻到。
尤其是五感敏锐的郁埕,他朝雪辞看了好几次,欲言又止。
段则然以为雪辞是感染了流感,用热水冲了药,又给雪辞贴了退烧贴。
雪辞抿了几口,撇了撇嘴,明显不愿意喝。
段则然没说什么,往他嘴里塞了块巧克力。
雪辞将脸埋在胳膊里,因为胸口闷,呼吸短促,只能张开嘴巴小声吸气。
大家很关心,时不时朝人那边看一眼。
雪辞确实不太舒服。
并不是疼痛,疼痛反而可以忍受。
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酸酸涨涨,像是被什么粗粝舌头舔舐一般,开始挺立。
周围开始变鼓,变得沉重。
难受……雪辞猜测出这可能是系统给的惩罚。
他抿了抿唇,像一只小猫似的将自己缩起来。
大概十分钟,在出了一身冷汗后,那种怪异的感觉消失了。
除了呼吸依旧不太顺畅外,雪辞此时没什么大碍。
手机正好在这时候响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接通后,一个冷淡低沉的男人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雪辞反应好一会儿才听出对方是谁。
陆柏岸这时候怎么会在学校?
“方便去你宿舍吗?”陆柏岸说话的同时,似乎在走路,能听到脚步声。
雪辞觉得对方可能是来问他跟陆周成分手的事情,委婉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点事情想跟你聊聊。”男人停下脚步,“我已经在你们宿舍门口了。”
很快,雪辞听到了敲门声。
几人立刻警觉起来,雪辞起身:“是来找我的,是陆周成的大哥。”
段则然顿了下,雪辞已经见过陆周成的家长了吗?
不过已经分手了,没关系。
“他过来找你谈话吗?”
雪辞点头。
打开门。
屋外的男人身上是一件灰色衬衫,头发并没有全数拢起,而是垂在额前。
原本的无框也换成了金色半框。
雪辞大概能猜到对方要聊什么,直接道:“您是过来问我跟陆周成分手的事情吗?”
然而陆柏岸说了不。
“我过来给你送这个。”
男人抬起手臂,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
雪辞愣了愣。
屋内,段则然突然开口道:“外面危险,不然你们进来聊?”
雪辞同样问了陆柏岸一遍。
他以为对方没那个时间进屋跟他聊,更何况他们也就见过一次,根本不熟悉,除了陆周成应该就没有别的话题了。
结果陆柏岸拎着蛋糕进屋了。
经过时,雪辞的手臂被男人的硬质衬衫蹭到,连带着胸口闷涨起来。
他肩膀颤了颤,往旁边挪开一些位置。
陆柏岸的气场很足,尤其是在几个大一男生面前,自带一股成熟的上位者气息。
男人将蛋糕放在桌子上,朝雪辞扫了眼:“不舒服?”
雪辞怔了下,疑惑仰着小脸看他:“嗯?”
陆柏岸:“脸是粉的,看着温度很烫。”
“嗯……现在好多了。”雪辞的视线落在蛋糕上,“谢谢您送的蛋糕。”
陆柏岸站在旁边,没再说什么,只是打量起他的书桌。
男人就算不开口,也格外有存在感。
雪辞有种被家长抽查卫生的窘迫感,直到吴烽把自己的椅子端过来,他才想起让陆柏岸坐下。
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雪辞将两个椅子并在一起,而陆柏岸坐下后,他这边就少了点位置。
身体几乎要挨到一起。
段则然和郁埕朝那边淡淡瞥了眼。
雪辞没注意到他们,看蛋糕盒:“您是来看陆周成的吗?”
“来看他,也过来看你。”陆柏岸又加了句,“蛋糕是给你买的。”
陆柏岸好像真的把他当一家人对待了。
想到跟陆周成分手,雪辞有点内疚:“陆周成对我很好,只是性格不太合适。”
陆柏岸并没有劝他们和好:“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管不了,周成他年龄小,脾气也躁。”
男人侧过身,看着雪辞:“你觉得不合适就分手,这很正常。”
雪辞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我听说你们学校出了事,过来看看你。”陆柏岸是中午来的,路上路过蛋糕店,便鬼使神差让助理停车。
陆周成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他让助理先把人送回家,自己待在陆周成的宿舍,想着要用什么理由去见宋雪辞。
结果没过一会儿便听到植物变异杀人的事情。
“你没事就好。”陆柏岸见雪辞鼻子上又出了层细汗,“不舒服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医院?”
雪辞皱着眉,胸口酸胀的感觉又来了。
很快,额头被一双大手捂住。
“我没发烧……”雪辞小声吐气,呼吸短促,说话都带着喘,“我就是呼吸不上来。”
陆柏岸松手。
确实,雪辞的体温不烫,还没他手掌的温度高。
一旁的段则然一直在留意这边的情况,见雪辞不舒服了,立刻起身过去。
他挤在陆柏岸和雪辞之间,按住雪辞的肩膀:“要不要去上铺休息一下?”
雪辞摇头。
他现在很怕别人触碰自己。
而且,他感觉胸口那里还在继续变涨变鼓,里面像是有水在晃。
雪辞脸色白了白。
像是想到什么,他推开段则然,躲进了浴室里。
段则然叮嘱他不要把门关严,万一有什么事他们好随时进去看情况。
雪辞含糊应了声,将门露出一条缝隙。
然后站在门口,低头——
雪辞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胸口那里的衣服撑出来。
他的胸……长了肉。
雪辞不敢相信,抖着手指一点点将衣服掀起来。
原本平坦到的地方微微鼓出来一小块软肉。
粉粉白白。
那一小块肉都不够手掌大,皮肤看起来很嫩,稍微一碰就能留下指痕。
这是惩罚吗?他要变成女生了吗……
雪辞吓得立刻去检查其他地方。
还好,还是正常的。
雪辞松了口气,可还是觉得委屈,跟11抱怨:【怎么能这么惩罚?】
11没能力跟人工对抗,只好安慰道:【宿主别难过您可以把他想象中胸肌。外面那群男的一个个胸都挺大,不会在意到您的。】
雪辞对他的说法将信将疑。
同样是胸上长肉,但这样……很奇怪。
雪辞依旧觉得很酸胀,也不敢去碰。然而这样直接出去,衣服都凸出来了,肯定会被发现的。
大家会以为他变异了,把他当怪物看待的。
他会被提前丢给丧尸吗?
雪辞眼底起了一层水汽,无措站在原地。
他不想被别人发现这件事……
“雪辞,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从刚才里浴室里就一直没动静,段则然担忧道。
其他几人也都很担心。
除了吴烽在看门,郁埕和陆柏岸也靠近浴室。
里面隐约有身影晃动。
“小辞,我在医院实习过,需要我帮你看看吗?”陆柏岸开口。
很快,浴室里传来声音。
“我、我不用了,谢谢大哥。”
仔细听,少年呼吸紊乱,带着很强的慌乱。
不过几人都以为是身体不适导致的。
“段则然,你在外面吗?”雪辞又开口。
被喊到名字的男生,身体挺直,像是被临幸一般:“你说。”
雪辞说自己出汗了,黏着不舒服,想让对方帮忙拿件短袖和外套。
他要把衣服换下来。
段则然很快就把衣服递进来。
浴室里有小凳子和刀片,雪辞坐在上面,慢吞吞把短袖裁成长条,再裹住胸口。
他只在电视剧里这么看过,没想到操作起来这么麻烦。
要花费这么长时间。
幸好大家都没问他。
雪辞裁好后,一点点将自己的胸口裹住,裹到有点紧但也不至于喘不上气的地步。
随后又套上外套。
他让11看了眼,宽大外套遮挡了一切,就算敞开拉链胸口也是平坦的。
雪辞松了口气。
他以为自己在里面待这么久,陆柏岸早就走了,结果对方依旧在等他。
“大哥。”雪辞垂着睫毛,乖乖道,“我没事了。”
陆柏岸朝他泛红的脸颊看了眼:“没事就好。”
助理已经快到宿舍楼下,陆柏岸打算下楼去等,结果走廊上却传来一声撕心裂缝的嚎叫——
砰!
血肉碎裂的声音!
众人迅速紧张起来,凑到门口。吴烽紧张道:“怎么回事?那些东西过来了吗?”
段则然立刻道:“别开门!”
郁埕按住门。
“305门口,有人出来,胸口被贯穿了。”
“有三根很粗的藤蔓,目前都在走廊上。”
“307,、309、312都有人开门,被缠住两个人。”
“暂时不要出门了。”
吴烽惊讶:“你有透视眼吗?”
郁埕:“我能听到。”
吴烽深吸口气:“幸好我们宿舍有你,不然我还真打算开门……那群怪物现在还在吗?”
“还在空中。”
“那我们现在——”
“嘘。”
大家都安静下来,雪辞正好站在陆柏岸和段则然中间,两个高大男人将他的空间挤得只剩一点。
雪辞现在光是被碰一下都难受。
他肩膀颤了颤。
陆柏岸察觉到什么,俯身,盯着雪辞拉到顶的拉链。
走廊外的声音逐渐变得嘈杂,哭喊,撞击,血液喷洒……生死攸关的事情每个人都格外警惕。
除了雪辞之外的四个人都高大健壮,体力很好,分成两队去守着门和阳台这边。
外面天色逐渐黑下来,原来腾在空中的植物一瞬间变得安静。
藤条嗖嗖嗖缩回去,又成了原本正常的模样。
“也许它们需要靠阳光。”段则然分析道,“晚上没有光,它们就会休息。”
吴烽很快道:“那阴天呢?它们还会出现吗?”
说完就要看天气预报。
“现在天气可能不准了。”段则然松口气,“总之我们今晚是安全的。”
雪辞朝陆柏岸看了眼,紧张地拽住他的衣服:“外面很危险,大哥你先待在这里。”
陆柏岸盯着雪辞苍白的手指。
从刚才起,雪辞就不太舒服。
稍微被蹭一下都是小声闷哼。
几人对于陆柏岸暂时留在这里没有意见,毕竟现在出去说不定命就没了。
段则然翻了下班级群,不少人在里面发宿舍也遇到危险。
其中被伤到的一个人腿被弄伤,血流不止。
他的室友们在群里哭喊着有没有人可以来救他。
那人是篮球队的一员,跟吴烽关系不错,他急得想要出门,被段则然制止。
吴烽着急:“难道眼睁睁看咱们的同学死?”
“你现在出去也没用,甚至是去送命。”陆柏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绝情,可吴烽也可没办法反驳。
“只能给他们送点消炎药和退烧药。”段则然看着吴烽,“以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许多。”
吴烽低头沉默。
就算外面没有声音,大家也不敢贸然出门。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畏火,段则然从蛋糕盒里拿了蜡烛,随手拿起一本书点燃。
他跟吴烽带着药出门,剩下的人留在宿舍。
“你先休息一下。”郁埕看出雪辞不太舒服,“你流了好多汗,要不要脱外套?”
雪辞摇头,下意识摸索着外套拉链。
他被郁埕按到椅子上休息。
郁埕自己则站在门口守门。
成年人在几个大学生面前比较冷静,陆柏岸在宿舍里转了一圈,找到工具箱,拆掉一把椅子,用木头把阳光几块透明玻璃固定住。
尤其是浴室的一些下水管道缝隙。
比较幸运的是,目前还没有断水断电。
手机也有信号。
留在宿舍的几人知道此时报警是无用功,可还是尝试打了几个。
果然占线。
陆柏岸给自己助理打了电话,对方没接,看样子是出事了。
刚挂断,陆周成的电话打进去。
对方在家里,此时才知道学校的事情:“哥,你还在学校里吗?”
陆柏岸:“嗯,外面什么情况?”
“暂时都正常。”陆周成语气焦急,“你在宿舍?那离雪辞近不近?”
陆柏岸朝身边的雪辞看了眼。
半米。
“在旁边。”
陆周成愣了下,他并没有时间去想两人待在一起的原因:“他还好吗?”
雪辞把他号码拉黑,他用家里座机打了,没人接。
“还在。”
“是在雪辞宿舍?”
“嗯。”
“我出发去找你们。”
陆柏岸皱眉:“你冷——”
话没说话,那头就挂断了。
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通。
陆周成是冲动的,但此时他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学校里,实在没办法冷静下来。
陆柏岸知道他的脾气,没再打过去。
雪辞很担心出去的两人,幸好很快两人就回来了。
比起其他宿舍,他们显然是幸运的,不仅有主角光环,还以前囤了物资。
段则然安慰众人:“够我们一周的了。”
可食物吃完了呢?以后要怎么办?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也不知道这场灾难何时才能结束。
他们未曾想,这只是个开始,再过几天将迎来丧尸大爆发。
很快就到了夜里。不睡也没精力去应付第二天的怪物,陆柏岸提出轮流守夜,上半场两人,下半场两人。
几人都同意,段则然:“我跟郁埕先守吧。”
雪辞拽陆柏岸的衣服:“你睡我的床吧。”
他声音很小,然而段则然和郁埕都听得一清二楚。
段则然很快道:“那小辞睡我的床,我守夜,不用睡觉。”
三人先睡下。
雪辞紧张归紧张,但疲倦让他很快黏住眼皮。
他不太舒服,整个人闷得喘不上气,于是躲在被子里偷偷拆掉了布条,塞进了口袋里。
后半夜,换成陆柏岸和吴烽守夜。
段则然两三下轻松跨到上铺,雪辞身上正盖着他的被子,缩在角落里。
月光隐约能看到柔和的脸颊。
段则然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不应该有乱七八糟的念头,也还是没忍住往雪辞身上靠。
幸好是跟他睡一张床。
不是跟陆柏岸。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陆柏岸,段则然就很不喜欢他,尤其是他看雪辞的眼神。
雪辞身上带着闷湿的香味。
段则然深吸了口气。
除了清浅的香味外,似乎还有股……奶味。
为什么会有奶味?
段则然贴到雪辞身上,挺拔的鼻梁耸动。
从脸、嘴巴、脖子往下顺着嗅。
直到胸口——
奶味似乎是从那里传来的。
段则然顿了下,眼眸黯了黯。
想到雪辞今天反常的举动,以及浴室垃圾桶里多余的碎布条。
他伸手,指尖按住顶端的拉链。
刚要往下划,床就被人轻扣了两下。
段则然像是正要做坏事的色鬼似的,身体一僵。
手指心虚地缩回来。
身后。陆柏岸的声音冷淡,明显带着几分嘲讽意味:“你们室友还半夜帮人脱衣服吗?”
段则然皱起眉头。
他没说话,不过也没再继续动作。
这一夜雪辞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上午才醒。
醒来床上就他一个。
他迷迷糊糊,隐约觉得胸口的衣服湿掉一小块。
怎么回事……
很快,能感觉到像是有什么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
雪辞肩膀缩了缩,瞬间清醒。
大家都在座位上坐着。
雪辞迅速下床,敷衍着几人,很快进了浴室。
脱掉外套,掀开衣摆。
一股奶味飘出来。
乳白色的牛奶细细密密裹住樱桃,聚在一起,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