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轻柔的纱笼罩着乡间小路。
夏夜的微风吹拂着小路两旁高耸的苞米杆,路边的野花野草半歪,偶尔能听到虫鸣鸟叫。
夜晚的村庄是静谧祥和的,路上只有两抹身影。
雪辞的脚步比平时快,想要跟身后人拉开距离。但他再快,陆修楠都能跟上,甚至很轻松。
倒是他自己走得急,差点栽倒。
陆修楠及时扶住了他:“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多娇气,摔倒了怎么办?”
雪辞连被说“娇气”都没反驳,抿唇往旁边躲开。
他觉得今晚的赵鹰有点奇怪,刚才在他面前说完那些话,又紧紧盯着他,还把脸凑过来。
这样的动作雪辞再迟钝也看懂了——赵鹰是想亲他。
主角失去记忆之后性格完全变了。
吹毛求疵,挑剔。
话也变多了。
尤其是那种奇怪的话。
幸好雪辞发现的快,及时用手掌捂住了对方的嘴。
一方面他怕两人此时有亲密举动会影响剧情进度,另一方面……仅有的几次接吻经验告诉他,那并不是太舒服的体验。
田地离家不远,雪辞很快就到家了。
他以为赵鹰把自己送回来就直接去除草,结果对方一直在跟着他。
男人身材高壮,格外有存在感,雪辞来回走动,总会无意蹭到,可就算这样对方也丝毫不躲开。
雪辞没理他,出门洗手。
刚拧开水龙头,站在一旁的赵鹰突然攥紧他手腕。
“为什么不理我?就因为刚才我想亲你?”
雪辞睫毛轻颤了下。
果然没猜错,刚才对方是要亲他。
雪辞抿了抿唇瓣,含糊“嗯”了声,就此想要跳过这个话题。
他其实并没有想要跟对方计较什么,可男人自己却格外在意这件事。
甚至倒打一耙——
“你故意的吧,故意在那种时候仰着脸看我,还把眼睛瞪那么大,漂亮死了。”陆修楠气息不稳,漆黑的眼睛死死看着雪辞略显迟钝的脸,“嘴巴里面还那么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
在说什么啊。
雪辞反应了一小会儿,没理解赵鹰是想要表达什么。
他挣扎手腕,小声道:“知道了……”
结果陆修楠依旧不放开:“可你为什么捂住我的嘴?”
雪辞顿了下,装作没听见,垂着脸:“我要洗手了。”
“你先回答问题。”陆修楠不依不饶,就好像已经完全代入了丈夫这个角色,仿佛宋雪辞是个嫌弃他不让他碰的小妻子。
“前几天还提出让我打地铺,今天又不给亲,你确定我是你丈夫吗?”
“……”
雪辞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咬住唇瓣,他过于纠结,咬得力道也随之加重,唇瓣上的那一小块软肉早已嫣红软熟。
把陆修楠的视线勾走了。
“你、你先松手……”雪辞心虚。
陆修楠回神,条件反射一般松开手。
就像是下意识听从雪辞的话。
雪辞洗手的动作很慢,他在故意拖延时间,终于,在洗完手后,他找到了一个借口。
“你先去除草。”
他的声音很小,很细。
陆修楠严重怀疑宋雪辞是想打发他离开,也严重怀疑宋雪辞不愿意让他亲是因为外面有人了。
他深吸口气:“除完草就能告诉我?”
雪辞见他态度松动,立刻点头。
陆修楠带上锄头和手套,独自来到苞米地。
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么一天——
缩在厨房里刷牙,用盆冲澡。
给人做饭洗衣服,甚至还要去田里干活。
他一个大少爷竟然干起了伺候人的活。
陆修楠想不明白,更加想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很想亲宋雪辞。
也许是宋雪辞嘴巴太红,唇珠又鼓,看起来就很好亲。
可为什么会被拒绝?
明明总是对他撒娇,还喊他老公不是吗?
都喊老公了连亲都不愿意吗?
捂住他嘴巴满脸涨红的样子要多清纯有多清纯。
以前他丈夫亲的时候岂不是爽死了?
陆修楠纠结的点完全偏航,莫名烦躁,满身的妒火,正好把力气都用在了除草上。
等到出完草已经是两个小时后,陆修楠全身是汗,身上也不知道是被什么虫子咬的,浑身乱痒,额前的头发湿透,裤脚和手掌上全是泥土,狼狈不堪。
竟然能坚持做完这种粗活,就为了得到宋雪辞一个回答。
陆修楠自言自语:“我究竟在干什么?”
到家后宋雪辞留了灯,自己睡下了。
这跟陆修楠想象中的场景差别太大,他以为宋雪辞会像很想念丈夫的小妻子那样,一见他回来,就迅速跑过去抱住他跟他撒娇,用纸巾帮他擦汗。
结果就这?连能喝的水都没有。
陆修楠朝床上的人看一眼,面无表情去洗澡,换好衣服,木门插好,回到卧室。
宋雪辞没有醒,中途翻了个身,两条细白的腿就那么在他面前晃。
陆修楠定神,移开视线,朝床边的纸箱看了眼。
对方睡觉前应该还在做手工活,箱子里的东西乱七八糟。他走近,视线落在一条很细的白色蕾丝带上。
他看看蕾丝带,又朝雪辞的脚上看了眼。
呼吸莫名变重。
*
雪辞隐约听到碎片们的吵闹声。
明明都禁言了……
他尚存意识,隐约能感觉到腿被什么人抬起来。
脚腕上很痒。
雪辞费力睁开眼睛,在看清男人半蹲在他脚边做什么后睡意彻底没了。
手掌撑起上半身,他将腿往后缩,整个人都蜷在床头。
皮肤因为对方怪异的举止而泛起一层薄粉。
陆修楠察觉到人醒了,不太自在地咳了声:“醒了?”
雪辞肩膀小幅度哆嗦:“你刚才的做、做什么?”
他看到赵鹰用一条白色带子绑在他脚腕上,还一直盯着看。
陆修楠没说话,不太自在地别开脸。
大概是内心那点想法难以启齿,男人一直没说话。
雪辞:“?”
什么啊……他不会又遇到变态了吧?
雪辞往床头缩了缩,想要将脚腕上的带子解开,结果蝴蝶结太复杂,他试了几次都解不开。
雪辞怀疑赵鹰因为之前的事情故意气他,轻蹙眉头。
脸颊鼓鼓的。
“你要把我绑起来再打我?”
陆修楠眼皮一抽:“我打你干什么?”
雪辞:“那什么要绑我?”
“不是绑你。”陆修楠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本来心里就乱,烦躁得直接问出来,“你丈……我们之前没做过这些?”
雪辞一头雾水:“做过什么?”
宋雪辞的皮肤太娇气了。
刚才被胡乱扯几下脚腕上就有了红痕,偏偏皮肤又白,格外触目惊心。
陆修楠见宋雪辞这样,自己心脏也跟着不舒服。他坐过去,想帮人解开,见宋雪辞又躲开,立刻按住那截皙白细瘦的脚腕。
“再躲我就真亲你,把你嘴巴亲红,舌头都吃肿。”
“不止嘴巴,其他地方也会亲。”
雪辞呼吸顿住。
他没想到赵鹰会说出这种流氓话,气血上涌,却可怜巴巴不敢再说话,生怕对方真能做出这种事。
陆修楠将蕾丝带松开,雪辞连让他揉一揉的机会都没给,迅速用薄被盖住腿。
只露出一个脑袋,像是小动物一样警惕地盯着他。
陆修楠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可宋雪辞那副可怜样子,反倒是勾得他心里越来越痒。
男人轻笑了声:“怕我?”
雪辞咬住下唇,睫毛不停地抖。
房间很大,可赵鹰的存在感很强,眼眸也逐渐变得危险。
“我们都结婚了,为什么要怕这些?”陆修楠一字一顿,凑到可怜的小寡夫跟前,“我们以前没做这些?”
他看到宋雪辞慢吞吞摇头,呼吸一滞。
不可思议:“没亲过?”
“……”依旧摇头。
“那其他的呢?做过没?”
雪辞不说话,耷着眼皮,耳根都是红的。
搞什么。
结婚这么久了,这些都不做,甚至连亲都没亲过?
陆修楠盯着宋雪辞的脸。
对方不可能是不感兴趣。
想来想去,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宋雪辞他之前的丈夫那个不行。
他还在想这些乱八七糟的,房间里突然传来弱不可闻的软绵声音:“你今晚能不能打地铺……”
陆修楠抬头,看到雪辞眼尾红红的,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搞这么可怜做什么?
他又不爱欺负人。
“知道了。”
“今晚不亲你,也不把你舌头吃肿。”
陆修楠用自己的方式安抚着雪辞,从衣柜里拿了被褥和毯子,很快就打好地铺躺下。
雪辞稍微松懈下来。
见赵鹰安静躺着,小声提醒:“关灯……”
“知道了,小公主。”
陆修楠不厌其烦地起来,关灯后躺回去。
对于这个称呼,雪辞想要反驳,却不敢再说什么。
房间安静下来。
他没那么防备,缩在被子里,眼皮渐渐黏在一起。
就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那你跟其他男人亲过没?”
雪辞愣了愣,脚趾缩在一起。
“没、没有……”
他的直觉告诉他,要这么跟对方撒谎。
不过OOC警告并没有响起。
这回男人没再问他什么奇怪问题,就是呼吸声很大。雪辞安心闭眼。就算对房间里的男人有所防备,但也架不住太累太倦。
眼睛渐渐阖上。
陆修楠睡不着。
强烈的占有欲令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血液上涌。
怪不得宋雪辞不让他亲。
原来是第一次。
陆修楠喉结滚动,吞咽了好几次。
身体不行还结什么婚?
这不是让人守活寡?
陆修楠的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他朝床上鼓起来的那一团看了眼。
幸好人死得早。
宋雪辞还能遇到身体好的。
*
“咳咳——”
赵鹰剧烈咳嗽着。
前来值班的护士正好听到,走近病房,提醒对方:“你别乱动啊!你昏迷快一星期了,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万一磕到哪儿怎么办?”
赵鹰脸色一变:“一星期?”
“是啊,你出车祸后有好心人送你来医院的。”护士见对方似乎是要下床拿什么东西,“你要拿什么喊我。”
赵鹰这才抬头,面无血色:“能不能把桌子上的红布条拿给我?谢谢。”
红布条满是灰尘,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褐色。
听说这个病人推到医院里手还紧紧攥着它,攥得太紧,医院里好几个人一起掰才掰开。
护士将红布条拿过去:“你家里人在哪?能说地址吗?”
提到家里人,赵鹰眉头紧锁:“护士,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出院?那还早。”护士见他的目光立刻黯淡下去,“你有没有联系方式?医院可以帮你联系家属。”
赵鹰立刻报了一串号码。
周家庄就村长家里有座机。
“如果打通的话,就说找宋雪辞,告诉他我在医院,但人没出什么大事,很快就回去,让他不要担心,好好照顾自己。麻烦你了。”
估计是妻子吧。护士记下来:“行,你注意休息。”
护士走后,赵鹰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
已经一个星期了。
雪辞会不会急得到处找他?会不会没人给做饭,会不会被那些亲戚趁机欺负?
赵鹰越想越急,期待着医院能联系到人。
想到那个梦,他的脸色越发沉重。
*
雪辞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等他下床时发现赵鹰已经把门打开了。
门外站在周启泽。
两人看起来似乎已经交谈过一段时间。
雪辞愣在原地。
幸好11告诉进度条并没有后退。
也许周启泽并不是这个世界的重要角色,走偏的剧情线有他参与也不受影响。
雪辞松口气,立刻跑到门口。
他胸口来回起伏,唇瓣也张开小口小口喘气。
周启泽看了眼,迅速移开了视线。
一旁的陆修楠对于这方面格外敏锐,立刻明白周启泽对于宋雪辞是什么心思,他心底嗤了声,迅速挡住雪辞。
周启泽感觉到了强烈的敌意。
来自于雪辞的丈夫。
他自知理亏,往后退了些:“雪辞,赵师傅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几天了。”雪辞看到周启泽这几天明显晒黑了一圈,格外愧疚,“抱歉,我没跟你说,害你白跑一趟。”
周启泽:“没事,我也没帮上什么忙,现在看赵师傅回来就放心了。”
他越这么说,雪辞就不忍,觉得自己亏欠了许多。
“等我一下,你衣服忘在这里了。”他朝赵鹰看了眼,“把那件黑色外套拿过来。”
原来那衣服就是这小子的。
陆修楠心里冷哼,很不愿意让雪辞跟其他男人独处,找理由:“我不知道在哪。”
“就在衣柜里,最右边。”雪辞催促,“快点。”
陆修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乖乖回了房间。
他未曾察觉,自己也成了一条听话的狗。
雪辞趁赵鹰回卧室,立刻凑到周启泽跟前说悄悄话:“我丈夫他出了车祸,什么人都记不起来了。”
周启泽怔了下。
怪不得对方刚才用陌生的眼神看他。
“他看医生了吗?还……记得你吗?”
雪辞摇头:“不记得,不过现在知道了。”
“这样啊。”周启泽莫名失落。
“可以先不跟别人说吗?就说他去外面走亲戚了。”雪辞仰着脸,露出拜托的表情,“我怕村里人知道我丈夫失忆,会过来欺负我。”
雪辞靠近时会袭来清浅的香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气味,周启泽身体都酥酥麻麻的,喉结止不住往下咽口水。
脑子也空白一片。
“……好。”
想到什么,周启泽又加了一句:“赵师傅后面的工作我会找其他人来做,工资明天帮你结算出来。”
“他现在这情况确实不太好。”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周启泽人真好。
雪辞心里默默念着,冲他笑了笑:“谢谢。”
周启泽别开脸,发现心脏跳得格外快。
陆修楠一出卧室就看到周启泽心虚的表情,这个外人跟雪辞聊了什么?
他将外套扔给对方,冷着脸:“还有事吗?”
周启泽朝他看。
赵鹰失忆之后变得更加不顺眼了。
他移开视线,对雪辞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提。”
雪辞也跟着出门送人,见周启泽停下来看他种的花:“你喜欢花吗?最近天气太热,没怎么开花,要是开的话我可以送你。”
周启泽都没见到花,就已经心花怒放了:“我家里也挺喜欢花的,最近在看养什么,你会挑吗?”
雪辞点头:“要我帮你挑吗?”
他小时候在奶奶家长大,老人家喜欢种花,他耳濡目染也学会不少。
“行,哪天天气凉快下来,我来找你一起去市场。”
得到雪辞的允诺,周启泽心情愉快地离开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要冷脸。
门内的陆修楠等雪辞一回屋就冷声质问:“为什么答应跟他一起出去?”
雪辞没听出醋意:“他帮了我很多忙,人也很好。”
我天天伺候你就不好?
陆修楠很想这么问,但觉得自己像个怨夫一样。
他装作不在意丢下一句“随意”,回到卧室。
惯性动作一般端起放着脏衣服的盆。
*
正午。
傅允将车开到某个村头后,坐在驾驶座上正要准备给陆修楠发传送,对方就及时上车了。
“东西在后面,雪糕我都放在冰块里了,要是化了不关我事啊,谁让你这么热的天把我喊来。”
傅允觉得自己这兄弟快处成跑腿小弟了,前天帮陆大少爷送来一个冰箱,昨天送衣服和盆栽,今天又要送雪糕。
在弄什么,神神秘秘的。
想到那些衣服的款式,傅允忍不住好奇:“陆哥,你是不是在追男的啊?”
陆修楠皱眉:“我什么时候在追人了?”
“……”傅允也没揭穿他,但从对方这语气听出一些猫腻,“你是不是还没追上啊?”
本来他只是随便问问,结果陆修楠身体明显僵住。
傅允震惊。
“这村里人长得再好能有多好看?你竟然没追上?”
“我没在追人。”陆修楠一字一顿反驳,又开始询问生意上的事情。
傅允:“开始冒出点端倪了,不过现在按兵不动最好。”
这些都在掌控中,只是陆修楠追人还没追上实在是新奇。
“村花?不对,是个男的,男的得漂亮成什么样啊,还需要您亲自追。”他揶揄着,却对陆修楠追求的那位更加感兴趣了。
衣服尺码小,喜欢花和冰淇淋——凑在一起,傅允怎么都觉得是位娇滴滴的、很爱作的。
可这不是陆修楠最讨厌的类型?
怎么现在追人追这么用心了?
傅允前几次悄悄来送东西时,就提过去见见那位,结果对方硬是藏着掖着不给见。
搞什么?难不成长成天仙了?
要不就是陆修楠中了村里什么邪术。
傅允这回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趁着陆修楠不注意,下了车尾随。
他知道对方警惕性高,但这次火急火燎要把雪糕带回去,竟然完全没注意到他。
完蛋了。
这被迷成什么样了。
傅允跟着陆修楠走了一段路,来到一间破屋跟前。
乡下条件不好他清楚,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心甘情愿窝在这种鬼地方。
他更加好奇,走到门口,没料到正好撞见陆修楠端着盆衣服出来,最上面是一条小内裤。
尺码明显不是陆修楠本人的。
傅允瞳孔地震:“你他妈竟然还帮他洗内裤?”
陆修楠见他跟过来,眉头紧锁,沉下脸色:“不是不让你过来吗?赶紧走。”
“我他妈幸亏跟过来了,你在搞什么?”傅允不理解,“你跟他睡过了?把他弄哭了?在哄人?”
“你嘴里能不能干净点?”陆修楠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了不远处站在围栏旁的身影。
面色瞬间僵住。
傅允察觉到什么,回头——
一个白生生的漂亮少年抿着唇朝他的方向看。
“老公……”
雪辞声音小小的。
他没见过傅允的,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像城里人。
赵鹰什么时候认识城里人了?
他有点怕生,尤其是听到对方那几句“跟他睡”“弄哭”之类的话后莫名尴尬。
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
耳垂染上热意。
雪辞的声音怯生生的,像是花苞一样软,模样也格外依赖:“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
陆修楠不得已承认,随后走过去将人护在身后。
在雪辞看不到的地方,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脸色沉得要滴水。
周身气压也迅速变低。
就在雪辞喊他老公的时候,他明显看到一旁的傅允浑身都紧绷住,呼吸也跟着急促。
随后,有吞咽口水的声音。
直到现在眼睛也直勾勾盯着——
盯着他的小妻子宋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