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冰冷,不怒自威。
也许脑袋烧糊涂了,顾栩难得硬气一回,朝他哥的方向睨了眼,淡淡道:“在抱我喜欢的人,怎么了?”
顾岭声音没有温度:“你喜欢的人?”
顾栩:“不仅喜欢,还订了娃娃亲。”
顾岭的脸已经冷若冰霜,提醒:“谁说订婚信里那个人是你?”
顾栩张了张唇,看样子还继续打算反驳,衣角却突然被扯了扯。
回头,雪辞紧抿着唇,肩膀还在小幅度哆嗦。
正无助地夹在他们兄弟这场吵架里,可怜兮兮的。
“对不起。”稍微找寻点理智后,顾栩将人从洗手池上抱下来,然而眼前一黑,昏沉的脑袋直直往下砸。
雪辞的肩膀一重,过热的体温让他无法思考太多,喊来顾岭:“他发烧了!”
前一秒还在吵架争宠,后一秒就烧到不省人事。
看来是把所有的战斗力都用光了。
顾岭冷眉冷眼扶住顾栩。
雪辞担心坏了:“他烧得好烫……大哥,现在能叫到医生吗?”
家庭医生自然是有的,不过Alpha体质强大,从小就没怎么生病住院过。顾岭摸了下温度,微微皱眉。
怎么烧成这样?
他不忘叮嘱雪辞:“我把他送回房间里,你先回房间穿衣服,别冻到。”
雪辞也跟着扶住顾栩:“我等会儿再回去。”
两人把人搀扶进房间,顾栩倒床后,雪辞帮忙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掖好,对方烧迷糊了,不停说着胡话:“我……伺候你,想……想亲你……”
边说边死死捉住雪辞的手。
一身的牛劲。
雪辞挣扎几下都没抽动,最好作罢。
系统小球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去撞顾栩的手,可惜除了宿主之外的人它都是半透明穿过。
【主角真的成长了!】
【身体烧成这样,嘴巴却没死!】
“……”
雪辞见人烧得满脸通红,便任由对方抓着。
他回头,顾岭刚给医生打完电话,正盯着书桌前的几张照片。
雪辞定睛,发现几张都是自己的照片,其中有张还是他发过去的腿照。
怎么把这种照片打印出来了…
见顾岭转过身,雪辞立刻尴尬移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医生很快就到。”顾岭刚看到照片,又见雪辞的手被握住,眉心紧皱,按住顾栩的手腕用力分开,“回去穿衣服吧。”
雪辞“哦”了声。
半小时后,医生朋友提着箱子打着呵欠进了别墅,本以为是顾总惦念的柔弱Beta病了,没想到是顾栩这个刚硬的年轻人。
“不是流行性感冒,应该是冻的。”医生好心叮嘱,“吃退烧药发发汗就没事了,好了以后让他多穿衣服,年轻人身体好,但也要爱惜自己。”
管家给顾栩喂了药,雪辞也冲了一杯冲剂预防。他坚持要轮流守床,顾岭犟不过,也跟着一起待在房间里。
顾栩的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天色发亮的时候就退烧了。
雪辞终于放心,回到房间里休息。
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后雪辞来到客厅,顾栩已经坐在沙发上,对方换了身衣服,冷酷的俊脸没什么精神。
看到雪辞下楼后,眼睛先是盯着,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雪辞走到顾栩跟前,伸手去摸额头,换来Alpha逐渐僵住的身体。
“不烧了。”雪辞松口气,“你昨晚烧得好厉害,都晕过去了。”
“……”顾栩觉得丢人,含糊应了声,“我昨晚是在说胡话,你别当真。”
“嗯。”
雪辞并没有在意昨晚对方说过的话。
顾栩突然想起自己故意冻感冒的目的,上半身突然微微晃动,跟少年卖惨:“我现在还是头疼,浑身都不舒服。”
果然雪辞紧张起来:“你要不要回房间休息?吃药了吗?”
顾栩当然不肯回房间,回去还怎么在雪辞面前装可怜。
“吃过药了,我想去洗手,但我站不起来。”
雪辞立刻扶着他:“那我陪你。”
可惜被顾岭打断。
顾栩冷着脸自己去了浴室。
不过这个周末算是他认识雪辞以来最幸福的一个周末,雪辞的视线时不时就会落在他身上,还主动帮他盛粥。
如果能一勺一勺喂就更好了。
顾岭全程都在旁边,刚度过易感期的他对于雪辞身上的味道重度依赖,甚至可以称作上瘾。
可惜连亲近的机会都没有。
兄弟俩的明争暗斗暂时没有分出胜负。不过被顾岭亲到后怕的雪辞决定接下来都在学校里度过。
要是不小心再遇到易感期,他觉得嘴巴会被亲烂。
不仅仅是接吻,可能男人还会对他做更过分的事情。
雪辞被谢易书间接科普过,他实在无法想象肚子被灌到鼓起来会有多不舒服。
在学校跟顾栩待在一起,至少对方不会突然提出接吻请求。
顾岭似乎看出雪辞在躲着他,隔三差五就给人打电话,打十个会接二个,消息更是隔天才回复。
他没想到,被喜欢的人忽视是如此煎熬。
*
不知不觉,世界进度已经到达95%。
【恭喜宿主,现在任务很简单啦!在您乡下那些亲戚来电话前,只需要缠着辛越就好。】
辛越因为比赛要进行集训,人在隔壁市。
雪辞为了做任务,一整天给辛越发了三十多天消息,每天消息话都很密,但很无聊,像是小学生写日记那样的日常流水账。
辛越白天高强度训练,手机需要上交,雪辞也不等他回复,找到机会就发。
发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烦人。
晚上和顾栩上自习回来,宿舍里没人。
暖气很足,雪辞换上睡衣休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他以为是段星延回来,结果一开门就落入一个巨大的怀抱里。
对方的衣服面料被冬夜的风侵染,带着凉意和冷冽的气息。
抱还不算什么,雪辞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被抱起来后直接转了几圈。
雪辞:“?”
被放下来,雪辞才看清对面人的脸,诧异:“辛越?你怎么回来了?”
“你给我发了好多消息,我觉得你很想我。”没等雪辞开口,辛越就改了口,“不对,是我很想你。”
“我好想你,雪辞。”
“我还偷偷带了你的衣服,但上面的味道很快就没了。”
辛越俯身,将头往少年单薄的肩膀靠。
雪辞注意到最后一句,但对方从老远的邻市回来找他,他为了一件衣服斤斤计较太小气了。
两人分开,雪辞才注意到落在辛越肩头不少融化一半的雪。
外面下雪了吗?
雪辞眼睛亮了亮,他是南方人,最多见过几滴雪粒子,落到地面都存不住。
迅速跑到阳台,他见到了一个白雪皑皑的世界。
雪辞兴冲冲要下楼,被辛越拦住,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才给出门。
雾城属于北方,鹅毛大雪被路灯渲染,地面银白,两旁的树木银装素裹。
雪辞小跑出去,没想到积雪太厚,直接趔趄倒在了雪地里。
他穿着白色羽绒服,连同帽子和围巾也都是白色,大概是没反应过来,栽在雪地里不动弹。
这下谁还分得清雪辞和雪?
辛越眼疾手快将人抱起来,雪辞连睫毛都沾了雪,湿软的热气呼成了白气。
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
辛越帮人拍雪时都怕自己动作粗笨,连呼吸都屏住,拍完衣服和脸颊上的,最后才伸手去碰雪辞的睫毛。
雪已经被热气彻底融掉,黏黏糊糊粘在一起。
雪辞的唇色在雪天里衬得更红。
辛越几乎能想象从舌尖冒出的浓烈香气,雪辞此时是闭着眼睛的,只要他想,随时可以亲上去。
可勇气并不是每个人都有。
尤其是辛越这样纯情的人。
压着躁动的心跳,他迅速用手指碰了下自己的唇,再贴到雪辞的唇上。
就当亲过了。
雪辞脸蛋已经冻僵,浑然不知,在雪地里疯玩半小时,到处留下脚印后才念念不舍回宿舍。
辛越参加的集训纪律很严格,晚上有私人时间,但规定不允许出去。
为了几条消息违反规定不值当,雪辞催着他回去。
“我早上再走。”辛越不愿意离开,反而脱下外套爬到雪辞的床上,“我帮你暖被窝。”
“……”
雪辞看了眼已经到27℃的温度表,还是没说什么。
段星延回了老宅,宿舍就他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雪辞本来觉得挤,但挤着挤着就习惯了,眼睛渐渐睁不开。等到快要天亮时,他迷迷糊糊听到辛越在耳边问他能不能带衣服,朦胧间点了点头。
辛越这趟回去算是违反纪律,教练把人骂得狗血淋头,结果对方像中邪一样,时不时傻笑两下。
教练拿他没辙,直接没收了手机。
那天后,雪辞没敢再随意给辛越发消息,怕对方中途又回来找他,影响比赛。幸好已经发出去的消息很多,进度条顺利涨到了98%。
*
【宿主,乡下收养您的亲戚在电视上看到您的作品获奖,觉得您攀上了顾家,也借此想要攀高枝捞一笔钱,于是打电话骗你说宋成祖生病了,让你打钱。】
原剧情里雪辞并没有打钱,他觉得顾家收留他帮他上学已经很好,实在不愿意张嘴要钱,于是便慌里慌张回家看望这个假生病的弟弟。
这是雪辞来雾城后第一次回乡下,在这之后他会回到雾城。
可在贵族学院格格不入的性格、被顾栩误会轻浮以及亲戚的步步紧逼,都让他精神濒临崩溃,终于不忍重负,退学回到乡下老家。
当然,和顾家断了联系,收养他的叔叔婶婶觉得他没了利用价值,整天嫌弃他。
【不要担心,到时候我会帮您屏蔽掉这群坏人的声音!】
【按照剧情发展,您在乡下待不了几天进度条就能达到100%,到时候回收掉小世界就可以离开了!】
11是个很替人着想的系统小球,雪辞顺着它毛绒绒的毛发摸了摸。
很快就到了乡下叔叔婶婶来电话的日子。
雪辞吃完午饭就留在了宿舍,边枕着胳膊涂鸦边等电话。
不过没等到亲戚电话,顾岭的电话倒是先打进来。
雪辞沉思几秒,还是接通了。
“小辞。”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这段时间以来的冷落让他的声线听起来不太稳,“你在躲我。”
雪辞抿唇,心虚道:“没有……”
“那为什么不回消息,也不回家?”语气开始变得怨念。
雪辞用期末考试当借口,可惜男人精明,并不会被敷衍过去:“我去学校找你。”
雪辞露出为难的表情,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就有电话插来。
他瞬间挺直身体,像是有一场硬仗要打:“有人找我,大哥,我一会儿再跟你说。”
然后直接挂断了顾岭电话。
那头的顾总已经无心工作,叫上助理直接驱车去逮这只躲人的小猫。
雪辞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然而听到电话里粗鲁恶劣的声音,还是吓了一跳。
在拒绝问顾家要钱给宋成祖治病后,对方的态度已经大转变。
雪辞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了些。
“攀上顾家就忘了我们是吧?也不知道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养出个白养狼来,你弟弟都病得天天咳嗽,你怎么忍心看他活这么辛苦?”
“都快到年底了,你还不回来祭拜一下你爸妈?”
对方说了许多,目的就是让他回来,几人当面轮番说教让他妥协。
雪辞含糊应了声:“知道了。”
少年有些敷衍的态度让几人心里都打鼓,不会攀上顾家就想装作不认识他们吧?不过想到这孩子逆来顺受的懦弱性格,他们也没再怀疑。
雪辞挂了电话后,按照原剧情那样没告诉顾家,只给准备来学校找他的顾岭发了条消息。
【我有事要先回老家。】
发完消息,他拿起收拾好的书包。
包里塞着零钱、换洗衣服,还有那把陪着他一起来雾城的小伞。
那把伞原本是坏的,今天他打开试了试,惊讶发现,坏损的铁骨架不知道被谁修好了。
*
顾岭的车堵在了学院附近的路上。
他的眉宇凌厉,气压比平时更低。
十五分钟前他收到了雪辞的消息,打了无数电话过去对方没接。
现在堵在门口,他心急如焚地看向窗外,却无意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顾……顾总,你——”助理话没说完,车门就“砰”得关上。随后他看着车窗外,Boss迈着长腿朝公交车的方向走去。
工作日的公交车上没多少人,雪辞上车后找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准备闭眼假寐。
座位是单座,也不怕后面来人会吵到他。
车缓缓启动,然而还没几秒就停下。
前车门打开,上来一个穿着大衣的高大男人。
黑色大衣下是昂贵的订制西装,面容冷峻,自带一种天生上位者的气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搭公车的人。
雪辞愣愣看着朝他走过来的男人:“你……”
“我陪你回去。”
顾岭坐到了雪辞身后的座位上。
雪辞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回去”是指回乡下。
他劝阻:“那里很远的,坐车要坐很久。”
顾岭淡淡“嗯”了声:“我知道地址。”
在见过雪辞第一面后,他决定好好养这个弟弟,于是查了所有资料,想要深入去了解对方。
不过现在他对于雪辞的感情早已变质。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人当成弟弟。
雪辞想了想:“你不用去公司吗?”
“交给助理,他也应该学会独挡一面了。”顾岭并不知道,被他委以重任的助理还堵在路上。
雪辞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顾岭陪他,他其实是有点惊喜的。
他刚穿来这个世界就已经在雾城了,并没有见过他的叔叔婶婶,关于这群人会如何刁难,他心里并没有底。
顾栩的出现,对他来说是及时的。
雪辞张了张唇,最后小声道:“谢谢大哥。”
刚说完,顾岭就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绕到雪辞脖子上。
男人的围巾很长,将雪辞的小脸遮了大半,脸颊很快就暖和起来,变得红扑扑。
大哥还是对他这么好,对他前段时间他的任性行为并没有生气。
雪辞突然愧疚起来。
他垂眼纠结该如何跟顾岭自然地和好,结果公交车师傅一个急转弯,惯性导致他的脑袋往旁边的玻璃窗上砸。
“咚”——
很沉很闷的一声。
可……脑袋不痛。
雪辞坐直,才发现男人的手放在车窗上,成了他脑袋的肉垫。
那刚才那一声响是…
雪辞回头。
顾岭脸上没什么表情,丝毫看不出来刚撞过玻璃。
Alpha的脑袋是铁做的吗?
雪辞正疑惑,才看出什么——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顾岭的眉头是皱着的。
看来还是疼的。
很快,顾岭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生硬地移开了视线,装作在看窗外的风景。
嗯…
雪辞给足了面子,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转了回去。
顾岭的头隐隐作痛。
他盯着雪辞倒映在窗户上的侧脸。
一秒后,那张侧脸的主人唇角弯了弯。
并不是嘲笑,而是……很高兴的样子。
顾岭也莫名地跟着扬起嘴角。
*
大约四十分钟,公交车到了终点的汽车站。站内的人寥寥无几,顾岭买了两张车票,长达四个半小时的车程才到县里。从县里找到包车开到村里还需要一个小时。
顾岭看了眼时间,到地方的时候七点多,早就天黑了。
他盯着雪辞乖巧的侧脸,后怕地想如果自己没打那个电话会怎么样?
雪辞是不是只能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一个人坐车?
他不敢去细想。
幸好赶上了。
顾岭朝靠在他肩膀熟睡的少年,轻轻托住对方的脑袋。
乡下的温度要低许多,雪辞下车的时候脸都冻僵了。附近没有店铺,顾岭走了几百米,找到一家小卖部,买了面包,又问老板要了热水。
雪辞喝了热水,又被顾岭抱在怀里休息片刻,气色缓和过来。
他家和叔叔婶婶家连在一起,在村子末尾,按照11的指引,雪辞带着顾岭走了十分钟,终于看到了亮光。
开门的是个小孩,看起来十岁左右。
【这是宋成祖,脾气很坏,还经常仗着爸妈欺负人,把你画笔都抢走了。】
“你怎么回来了?”
宋成祖连句哥哥都没叫,语气恶劣,看起来很不欢迎他。
雪辞往屋里扫了眼,是典型的村里自建房,大堂里燃香,香炉前挂着财神画像,房间杂乱,椅子上衣服乱放,地上都是宋成祖的玩具。
雪辞:“你爸妈呢?”
“关你什么事?”宋成祖没好气地说,还想再说什么,看到雪辞身后的男人后吓了立刻闭了嘴。
顾岭长得高大,气场又强,光是冷脸不说话就能吓到小孩。
宋成祖立刻跑回房间,大喊:“爸爸,妈妈!他回来了!”
很快,从房间里出来一对中年男女,长相很符合雪辞印象中的刻薄亲戚脸。
两人看了眼雪辞,露出惊讶的神色。
少年穿着白色羽绒服,面色红润,皮肤白皙细腻,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娇贵精致的小少爷。
宋雪辞以前是长这个样子吗?怎么才离开半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看来还是有钱养人。
雪辞就算不喜欢两人,也还是喊了人。
两人应声,李建明很快就注意到雪辞身后的男人:“雪辞啊,这位是……”
顾岭说了名字。
听到姓顾,李建明立刻就明白过来,换了一副嘴脸,让宋翠去泡茶,又假装跟雪辞关系很好,实则不停讨好顾岭。
可惜顾岭气场太强,惜字如金,表情又冷,他只好讪讪跟雪辞拉家常。
雪辞敷衍聊了几句,朝躲在门后盯着自己的宋成祖看了眼:“不是说弟弟病了吗?我看他好像没生病。”
李建明结结巴巴:“他……弟弟有点想你了,你回来看看他,他就好了。”
雪辞打了个呵欠,看起来不太想聊,鉴于顾家大人物在场,李建明让宋翠立刻把房间收拾出来让雪辞休息,还讨好地问顾岭需不需要住镇上的酒店。
顾岭淡淡道:“我跟雪辞住一间就好。”
宋翠收拾出来的是隔壁雪辞父母的房子,雪辞庆幸不用跟他们一起住。
乡下有热水器,只是门漏风,浴室没那么暖和,雪辞随便冲了冲就缩进被子里。
顾岭帮他暖着手心,突然问:“他们一直对你不好吗?”
雪辞点点头,为了以后顾家不给这家人掏钱,他决定说点坏话,语气变得凶巴巴的:“他们今天打电话还凶我,说我是白眼狼。”
“我去雾城的时候给我的伞还是坏的。”
提到伞,雪辞看起来没那么气愤了:“但现在已经被修好了。”
顾岭怜惜地去蹭雪辞的脸颊:“以后就待在顾家吧,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雪辞笑了笑:“我知道大哥对我好。”
少年的模样太招人,顾岭光是看一眼就呼吸变重,没再耽误时间,出房间去了浴室。
等回来的时候雪辞已经睡下了。
顾岭刚掀起被子躺下,又甜又白的糯米团子就朝他这边挤过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少年怕冷,直到雪辞手脚一直不停贴到他裸露的皮肤上,他才反应过来。
——渴肤症发作了。
“小辞?”
他低低地喊。
雪辞像是恢复了点意思,哼了两下,又往他怀里蹭:“不舒服……”
顾岭的喉结滚了滚。
暗哑道:“我帮你好不好?小辞。”
……
雪辞也不知道,为什么脱敏疗法从长时间的接吻换成了亲别的地方。
他被扶着腰,坐在什么柔软的地方。
有什么抵得他不舒服,喉间总是小声泄出软哼和呜咽。
偶尔能看到颤抖的软舌。
脖颈仰着,顺着膝盖小腿都曲在粗糙的床单上。
他浑身都在战栗,脚趾用力蜷缩,并得很紧。
月光下,男人偶尔露出脸。
挺拔的鼻梁上满是甜香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