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搞不明白纪九霄为什么忽然清醒过来,但总归是好事,现在全场只有戎天疆一脸懵。
对于戎天疆,纪九霄还真不知道说什么词语刺激他比较合适,好在他傻是傻了点,话还是听的。
黛瑞拉镇定下来,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之后脸色沉重,蜘蛛的洗脑非常彻底,而且现在“旧人类”这个词也无法再说出。
她从床上站起,脸色仍旧有些苍白,“我们该怎样保持现在的状态?”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再次消除意识,身不由己的感觉在醒来之后让她一阵阵地冒冷汗。
身上的东西没有被收走,纪九霄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往床角砍,硬生生切下一块两根手指粗细的木头,再用打火机烧,把木头烧成炭。
用黑炭在袖子写下“旧人类”三个字,黑色字迹在深蓝作战服上不是太明显,不过也足够起到提醒效果。
话无法说出口,行为倒是不受限制,纪九霄在写字的同时警惕蛛丝出现,直到最后一笔落下,意外都没有发生,看来这个方法可行。
她在自己和黛瑞拉的袖子显眼处写上这三个字,然后看向江觉,“你要写什么?”
江觉:“我不需要。”
纪九霄:“不需要吗?”
“同伴就是我的锚点。”江觉说道,“所以不需要。”
“好吧,你确实做到保持理智。”纪九霄点头,把木炭塞进口袋。
三人走出房间,戎天疆还呆呆坐在地上,纪九霄回头喊他跟上,他站起来乖乖跟出去。
下一个房间里,扶桑依旧站着,笔直得像棵树,见到他们之后也不说话,头部一动不动,目光倒是非常坚定。
纪九霄走过去,伸手在扶桑面前晃晃,怎么感觉扶桑的反应比她还严重?
纪九霄:“你在干什么?”
扶桑转动眼珠,看她一眼,“我是一棵树,树不会说话。”
“不是所有树都不会说话,有一些异植可以进行沟通。”纪九霄和她讲道理,“而且你现在不是在说话吗?”
扶桑思索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
纪九霄问道:“如果一棵树从小和人类长大,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思维和生活方式,除了本质是树之外其他和人一样,那它算是人吗?”
这听上去是一个哲学问题,扶桑愣了,“啊?”
纪九霄又问:“你觉得我是人吗?”
扶桑:“是吧……?”
纪九霄:“世界末日,世上的食物已经被消耗完毕,土地被污染种不出东西,你再也没有食物吃了。”
扶桑:“食物……”
“你的朋友死了。”纪九霄最后一句绝杀。
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对话毫无逻辑,把黛瑞拉和江觉都听愣,不明白纪九霄在说什么,有一种抛弃脑子的混乱美。
扶桑眨眨眼睛,碧绿的眸子汇聚焦点在纪九霄身上,“是的,她死了。”
纪九霄:“啊?真死了?我随便说说的。”
扶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也是改变她人生,让她来到忒休斯军校的朋友,这一点与她相识的同伴都知道。
扶桑:“世事无常。”
悲伤的话题先放一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们去做。
与扶桑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军校生纪九霄不算熟悉,要想说出足够刺激对方的锚点词,前提是对对方足够了解才行。
军校生看上去除了呆滞一点之外,其他整体状况还行,暂时先让他留在房间里。
五人顺着往下走,把连着的几个房间都走一遍,一共八个军校生和刀疤男都还在,暂时没有人被送去当蜘蛛的口粮。
纪九霄检查一遍他们的状态,万幸的是床上的繁衍进度条都没有达到百分百,鬼知道如果进度拉满会发生什么事情。
为了防止异性接触木床导致进度条推进,五人把军校生们的位置转移一下,把同性放在同一个房间。
找完所有人,纪九霄发现还少一个,“怎么没看见波特?”
黛瑞拉:“可能在其他房间。”
她继续往下推门,门里是不认识的两个人,两人坐在床的两边,床头的进度条已经快满了。
女性的肚子明显有个鼓起的弧度,她目光空洞,没有一丝人气。
除了军校生之外,赛场里的其他人都是数据生成的NPC,军校生的任务是将基地做大做强,本可以不用理会这些人的生死。
黛瑞拉往前走一步,在进度条满之前把女人拉起,一离开床,女人的肚子就瘪下去。
对方严重神志不清,完全不知道挣扎反抗,任由黛瑞拉摆弄。
黛瑞拉去往下一个房间,一间间地走下去,只要里面有人,就把人从床上拉起,打断进度条。
其他四人跟在她身后,警戒有可能出现的危机。
在某一间房间里,波特和一个陌生女人待在一起,不同的是波特并没有坐在床上,而是蹲坐在床尾。
黛瑞拉不放心,照旧把女人带离木床,五人都不太在意床尾的波
特,急着赶去下一个房间。
波特忽然出声道:“你们从哪里来?”
五人被突然的声音吸引,全部回头朝波特看去。
其中戎天疆反应最大,像卡带一样喃喃自语,“我……从哪里来?”
本来盯着纪九霄的波特忍不住转头,目光落在戎天疆身上,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戎天疆吸引。
戎天疆:“人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清醒的小队四人满头问号,你看我我看你,通过眼神进行交流。
纪九霄:他还会思考这种哲学问题?
黛瑞拉:说不定还有可能半夜埋在被子里嘤嘤哭。
扶桑:建议送去医院看看。
江觉:三合星的心理医疗技术不错。
一旁想和纪九霄打暗号,却被戎天疆打断的波特:???
“人如果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戎天疆语出惊人,大声说出从天玑嘴里听过的话。
他的声音突然放大,把房间里的五人都吓一跳。
纪九霄问道:“所以你的梦想是什么?”
戎天疆:“我目前还没有想好。”
即使是看上去最没心没肺的戎天疆,也会苦恼于自己的未来怎么走。
纪九霄:“先定个小目标,拿下冠军。”
戎天疆刚张口又合上,基地里不能说太多敏感的话,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记忆的感觉,没有自我意识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个傻子,实在太败坏他的形象了!
波特脸色凝重,没有开口说话,两只手疯狂比划。
“我看不懂你的意思。”纪九霄喊停他的动作,她和波特没什么默契可言,看不明白他挥来挥去的动作到底想表达什么。
她从口袋里掏出炭黑的木头递给波特,手指点点地板。
波特明白她的意思,在地面写道:【这里非常危险,有怪物控制人的思维】
纪九霄认真点头,波特神情紧张。
纪九霄开口:“说得很好,能说点我们不知道的吗?”
波特:【怪物是蜘蛛】
“好的我知道了。”纪九霄把木炭拿回来。
她也是脑子不清醒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比赛本就是给军校生设计的,怎么可能让NPC透露过多的消息给他们,这场战还是得靠他们自己打。
波特急了,一把抢回木炭,在地上快速写字:【我们之所以无法保持清醒,是因为大蜘蛛在我们身上放了小蜘蛛,这种清醒并不长远,必须想办法消灭小蜘蛛】
江觉想到纪九霄头顶闪过的一抹红色,出声道:“我在你头发上见到过。”
纪九霄立即伸手扒拉自己的头发,“在哪?”
江觉拿过木炭,在地上写:【小蜘蛛只有人的情绪产生强烈起伏时才会出现】
小蜘蛛的存在意味着时间越久,他们的感知越容易被蒙蔽,锚点词能支撑多久是个问题。
纪九霄放弃找头上的小蜘蛛,“我们得加快速度。”
锚点词仍有效,小蜘蛛的事暂且放一边,众人继续往下走。
小队五人快速把房间过一遍,所有的繁衍进度都被他们打断,这个动静有点大,兰琼出现在走廊尽头朝他们靠近。
兰琼脸上挂着笑,“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呢?”
他们刚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江觉和黛瑞拉站在房门外,纪九霄探头往外看一眼又缩回去,走出来时肚子凸起。
江觉和黛瑞拉:???
兰琼目光落在纪九霄肚子上,走上前来挽住她的手臂,“噢亲爱的,你的肚子里已经孕育出伊甸园的下一代。”
“是啊。”纪九霄面不改色地拍拍衣服下的枕头,“我也觉得有点突然。”
作战服刚好合身,塞下一个枕头后有点太紧绷,她挪挪枕头的位置。
兰琼不赞同道:“那你不应该在这里来回走动,对宝宝不好,我送你去更安静的地方居住。”
“我的朋友们和我一起吗?”纪九霄叹息,“如果见不到他们,我会抑郁的。”
兰琼:“放心吧,他们很快就会来陪你。”
纪九霄:“那真是太好了,我想给我的宝宝起个名字,就叫***吧,你觉得怎么样?”
***是不被允许出现的词汇,意外地能说出口,她观察兰琼的反应。
“旧人类吗?”兰琼点头,“真是不错的名字呢,一定会是个健康的宝宝。”
纪九霄:“请你以后叫我旧人类妈妈,我喜欢被这样称呼。”
兰琼在的时候可以说出违禁词,她这算不算卡了个bug?
兰琼:“好的,旧人类妈妈,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都会这样称呼你。”
纪九霄:“谢谢你。”
兰琼:“不客气。”
纪九霄被带到一楼,这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一个原住民推着一位即将临盆的女人从她们身旁路过。
一楼是大通铺,所有床都摆在一起,兰琼给纪九霄安排了一个床位,有个原住民过来接手照顾她。
“你好,我叫千水。”和纪九霄长着一样五官的女人说道。
游戏策划在制造恐怖感上面是有一手的,当千水用着和她一样的脸和声音说话时,她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
这种感觉很快过去,她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的脸,仔仔细细地打量。
从旁人的角度看自己的五官,跟照镜子的感觉还不太一样,她称赞道:“你长得真好看,非常适合进娱乐圈当花瓶。”
千水微笑,“谢谢夸奖,你叫什么名字呢?”
纪九霄恍惚一瞬,目光落在写有黑色痕迹的袖子上,她说:“我叫旧人类。”
“来到伊甸园之后就好好享受这里的幸福,过去的痛苦都要忘记,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千水抓住纪九霄的手,轻拍她的手背。
纪九霄:“我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千水:“你叫二三九。”
纪九霄不回答,愣愣盯着千水,千水不在意她的沉默,扶着纪九霄躺下,拍拍她装着枕头的肚子,“二三九,你会在这里获得永恒的快乐。”
千水一走,纪九霄从床上坐起,拍拍自己反应迟钝的脑子。
她伸手敲敲木质床板,耳朵外像是隔了一层膜,听响声都模模糊糊,之前千水说话的声音听在耳中倒是格外清晰。
沉思片
刻,她拿出匕首在木板上写字,锚点词依旧有效,她清楚记得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能坚持多久不好说。
纪九霄起身下床,作战服塞下枕头之后勒得不太好走路,她在拆下和忍耐之间暂时选择后者,万一遇到人枕头不好塞回去。
一楼很宽敞,白色的床一张挨着一张,上面的女人全都鼓着肚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女人们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不同床铺,并不全部躺在相邻的床,这倒是方便她随便往旁边一躺做伪装。
譬如现在,两个原住民抬着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往里走,他们不走外面,而是经过一楼的中间,走过一张张白色的床,向看不见尽头一样的内部深入。
往里是一片不透光的黑,床铺铺成阶梯,不知道终点会是什么。
纪九霄躺在旁边的床上,抬头看着他们远去,床上的女人们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被拉走的男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她跳下床跟着他们的方向往里走,周边的人渐渐稀少,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走在这条看不见尽头的路上。
床上盖有一层厚厚的灰尘,光芒似乎都黯淡下来,静谧得让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哒哒哒……
这是她的脚步声。
哒哒哒……
她已经停下,但脚步声似乎多了一声。
前方空荡荡,她可以想象如果此刻回头,身后一定会有一个突脸袭击把她吓一跳,就是不知道会是水千还是兰琼,亦或是某个更恐怖一点的鬼脸。
她想了想,敌不动我不动,她决定继续往里走。
周边光线逐渐黯淡,她的思维集中在自己的脑子上,一旦出现思绪飘忽的情况,立即使用锚点词提醒自己。
走着走着,前面亮起来,她加快速度向前,然后就看见三层的小楼,她正站在一楼的空地上。
她回头往后看,后面是破败的基地建筑,破烂的篷布被风吹得摇摇晃晃,上面的灰尘厚得能种菜。
“二三九,你在这里呀,怀了孕可不能乱跑,当心身体不舒服。”千水从门里走出,过来搀扶纪九霄的手臂。
纪九霄有点恍惚,跟着千水向前走,“我刚刚是要干什么来着?”
千水:“你说想去上厕所,你忘啦,怀崽之后确实会对母体造成一定的损伤,但是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这样啊。”纪九霄摸摸肚子。
怎么感觉手下的触感不太对呢,怀孕的肚子会是有棱有角的吗,还有这个衣服对于孕妇来说是不是太紧了点?
她呆坐在床上,手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肚子,目光落在袖子上,上面有一些黑色字迹,但是她看不懂,这是什么文字吗?
她拍拍肚子,感觉实在不舒服,顺手把衣服扣子解开,刚解开一颗,白色的枕头立即从扣子处挤出来。
枕头?
枕头!
纪九霄猛地惊醒,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她叫什么来着?二三九?去他大爷的二三九!她是纪九霄!
他们想剥夺她的名字,说明名字本身也带有一定的力量,她一边默念自己的名字,一边把枕头塞回去。
扣子重新扣好,肚子又变得囊鼓鼓,难受有时候也不是坏事。
她喊道:“千水!千水!你在吗?”
千水出现,脸上依旧带着柔和笑容,“二三九,有什么事情吗?”
“二三九”三个字让纪九霄的脑子出现一刹那空白,她咬一下舌尖,说道:“我需要一面镜子。”
千水:“好的,无论你想得到什么都会被满足。”
纪九霄得到一面镜子,看上去是正常的镜子,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正常,她这个要求应该不会被提前想到,所以应该还是正常的吧?
脑子又开始有点混乱,反反复复思考同样一件事,思绪总是断成一片一片,无法全部连接起来。
千水离开,纪九霄拿起镜子看自己的脸,镜中的面容有点陌生,这是她吗?
无所谓,反正她又不是拿来照脸的,她用匕首将被子撕开,弄下一块布将半张脸包住,看得越多被影响越多,尽量减少信息的摄入可以让她的大脑集中在一件事情上。
她把镜子举在面前,手指在头发间穿梭,试图找到江觉说的小蜘蛛。
草草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想了想,想起来江觉说情绪激动时小蜘蛛才会出现。
情绪激动……她抓抓头发,此刻她的心情心如止水,既不高兴也不难过,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整个人都是木的。
她闭上眼睛,张口说话。
“我生活在世界的角落,被所有人遗忘,每日看着无数的恒星出现又消失,这颗星球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我的祖辈失去性命,像一粒尘埃被世界拂去。”
曾经璀璨的文明被掩埋,再也无人提起,多少牺牲换来今日的留存,唯一的萤火必须点亮往日辉煌,历史变成压在肩上的责任,记忆是一种负担。
可她不能忘,她怎敢忘?!
说出口的是公司导演为她量身打造的电影里的一段旁白,未说出口的是真实存在的过往。
所有情绪如山海涌来,在她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尚且可以得过且过,但既然命运让她接触到星际,蓝星的文明就不能继续沉睡。
冥冥之中,自有先辈在指引她前行的路。
她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重建蓝星,这个目标从没变过。
蓝星不能变成某个人或势力牟利的工具,所以她要足够强,足够有力量去保护它。
这种情绪并不强烈,像是布满浓雾的山峰,说它浓,风一吹就散,说它淡,它重重叠叠无处不在。
纪九霄睁开眼,再次拿起镜子在头发间翻找,这一次终于看见蚂蚁大小的红点,她捏住红点举到眼前,八条腿的小蜘蛛还在挣扎。
她直接将其捏死,蜘蛛死亡的瞬间,她感觉神清气爽,耳目清明。
此时再看这栋建筑,哪有什么干净整洁的白色床铺,床上沾满斑驳的深红色痕迹,还夹杂着脚印,灰尘比被子还厚,天花板全是蜘蛛网。
人倒是真实的,同样的麻木枯槁,像是即将枯死的花。
纪九霄看向原先她跟着原住民去的地方,那里不是之前看见的长到没有尽头的床铺,而是一个山洞,岩石裸露在外。
或者说这整栋楼都是在山洞里——一个蜘蛛洞。
她起身去找同伴,她知道怎样找到小蜘蛛了,只有情绪不够,更多的是要足够坚定的信念和理想。
她似乎理解了为什么赛场设计组会做这样的布置,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关卡,但一旦越过去,人生的目标都变得清晰起来。
还没走出门去,千水出现拦下她,对方的脸在她眼里不再是她的模样,而是一张陌生的脸。
千水:“你要去哪里,怀了孕可不能乱走动。”
纪九霄朝她招手,“过来。”
千水靠近,“怎么……”
纪九霄抬手狠狠给她一拳,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再给一拳,见她还不晕,再再重拳出击。
这回千水晕过去了,纪九霄原先是想直接把千水干掉,但不确定这样做会不会引起变异蜘蛛的警觉,只好先把人打晕再说。
她把被子撕成条当绳子绑住千水,包得扎扎实实,只有头部裸露在外,再撒点飞蛾怪物的鳞粉上去,保证对方美美睡上一觉。
直播间冒出很多问题。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怎么忽然就清醒了?】
【这个赛场对观众不太友好,看不到第一视角看到的东西好可惜】
【毕竟是军校联合演练,不可能事事以观众优先,重点是军校生的成长】
【所以哪里成长了?自从进到这个伊甸园之后的剧情我就看不懂了】
【去别的直播间看看,有官方解说更容易看懂一点】
……
解说员A感慨道:“第一个看清伊甸园本质的学生出现了。”
解说员B:“花费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更短,赛场设计组这次太狠了,这是要让所有人有去无回啊。”
解说员A哈哈一笑,“那也可以学帝星军校,绝对理智,不派更多的人去送死。”
解说员B:“其实去蜘蛛这里走一趟也好,说实话,我都想看看我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解说员A打趣:“那是尚有梦想的年轻人才能清醒的地方,像你我这种中年人还是算了吧,肯定会变成变异蜘蛛的口粮。”
解说员B:“那也不一定嘛,你看也没几个军校生醒得过来。”
赛场里,被困在迷障中的军校生们还在苦苦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