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伊瑟尔说道, 语气认真。
这并非逞强，也不是对神明的无脑拥护。
归根结底，海加尔岛一事, 本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
人为制造的灾难, 也该由人类自己来解决。
若是事事都依赖神明，便会怠惰起来。
就像他当初告诉阿利的那样。
神明不可能为了某人或者某件事情特意神降。
又如何来断定, 神明必须帮助这一方, 而去放弃另一方。
这也是为何, 神降都是在极为复杂的要求下才能完成。
除非付出巨大的代价, 亦或者影响极大的事件，神明才会出现。
“雅加大陆的生灵终将主导自己的命运。”伊瑟尔开口。
这并非对神明的否定, 却也是包括人类在内的每一个生灵必须面对的结果。
实际上, 在自然女神告诉他, 神明正在将权能下方到每一个普通生灵之时, 伊瑟尔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我应该生气的, 是国王, 王后还有暗中谋划了这一切的人。”自始至终，伊瑟尔都很明确这一点。
更何况如今的他也有了对其进行反抗的能力，自然更要将目光放在这些人身上。又为何要去为此怪神明。
不过伊瑟尔倒是有些奇怪。
“你平日里对神明意见那么多，这会倒是担心起来了？”他上下打量了莫文一番，然后捧住莫文的脸颊，同他四目相对。
漂亮的眉眼逐渐逼近, 莫文却没有同以前一样进行打趣, 反而问道：“那你猜一猜。”
这话语却不知为何让伊瑟尔无法回答。
他眨眨眼睛, 莫名有些紧张，就仿佛莫文这个问题的答案，会超出他的意料。
捧着莫文脸颊的手下落, 拽住面前人的衣领，最后又悄悄移开。
伊瑟尔主动拉开距离，略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不说，我怎么猜得到。”
“胆小鬼伊瑟尔。”莫文捏了捏他的鼻尖，动作亲昵。
伊瑟尔顺着他的动作晃晃脑袋，继而不满：“怎么就胆小鬼了。”
“不是胆小鬼，那让你猜东西的时候，为何不大胆一些。”
“谁知道你的大胆得有多大胆，我才不要。”伊瑟尔扭过脑袋，才不要中他的激将法。
他拒不合作，莫文也没办法，只能叹口气说道：“那没办法了，只能等你自然而然得知答案了。”
伊瑟尔哼哼了一声，不过看他心情变好，嘴角也不由得勾起。
贴着莫文和他坐在一起，伊瑟尔捧着脸颊说道：“不过幸好这次是你和我一起回来，不然我还真的不一定会回家。”
那太寂寞了。
曾经拥有过美好的回忆，再回来只有一人，伊瑟尔觉得，自己应当会不习惯这样的孤独，可是现在不一样，他的身边还有莫文。
这么想着，伊瑟尔心神越发放松，睡意也不自觉涌了上来。
莫文肩头一重，低头便看见他靠着自己睡了过去。
连续不断调查宝植岛的事情，再加上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疲惫早已席卷了伊瑟尔的身躯。
如今换了熟悉的环境，莫文就在身边，他自然放松下来。
莫文没有动他，只是换了个姿势，将伊瑟尔整个人都搂在自己怀里。
“睡吧。”他这么说着，继而在伊瑟尔的发顶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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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王都海昂克城最大的广场，今日的拉古米弗广场格外热闹，毕竟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国王诺里斯和王后格罗瑞亚的处刑日。
之前的一段时间，经过伊瑟尔和元老院那边交涉，终于得到了审问诺里斯和格罗瑞亚的机会。
这两人也不是什么能守住口的，再加上伊瑟尔这边还找了颇有审讯经验的玩家帮忙，很快就从他们口中挖出了当年海加尔岛的真相。
因着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强大，国王诺里斯便一直对其忌惮无比，想着怎么找到办法削弱克里斯蒂安家族，不曾想，王后却给他带来了这个机会。
那时候格罗瑞亚刚刚被确定不能生育，再加上上流圈子的嘲笑，于是对于能够锁住诺里斯的美貌越发偏执了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接触到了怀亚特。
没错，对方比众人所知的更早认识此人一些。
怀亚特最开始是以神秘宗教的祭司身份与她接触，并且告诉她，有办法能让人永葆青春，并且更为美丽。
最开始格罗瑞亚还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几次接触以后，她逐渐抵挡不了心里的渴望，与怀亚特开始了交流。
对方言语间一直恭维她的美丽与地位，嘲讽其他贵妇人有眼无珠，这让格罗瑞亚自卑又自负的心得到了无比的安慰，并且对怀亚特越发信任。
最开始得知血液魔法的时候，格罗瑞亚还是有些害怕的。
怀亚特却告诉她，作为王后，她有这样的权力和资格，只是几个卑贱的人命罢了。
有他递来的台阶，格罗瑞亚很快就接受了这点，并且甚至开始亲自将那些祭品放血，享受他们痛苦时，自身掌控他人的快乐。
一来二去，这两人关系越来越好，而怀亚特在打听到了国王的忧虑之后，便向格罗瑞亚献上了计策。
“我知道一群人，他们极为讨厌克里斯蒂安家族，并且一直试图给他们找一些麻烦。可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防御阵法极为厉害，他们一直找不到机会，如果能够让他们的人混进去克里斯蒂安的队伍内，那么想必很快，他们就不能成为陛下的烦恼了。”
格罗瑞亚有些犹豫。
作为诺里斯的妻子，她当然清楚克里斯蒂安家族有多么强大，诺里斯还多次提醒她，千万不要去惹这家人。话虽如此，想到圈子里那群人对罗莎琳德赞誉，说她强大美丽，与梅尔维尔公爵也恩爱非常，格罗瑞亚便忍受不住心里的嫉妒。
她知道诺里斯也是一样的。
两人像是可怜虫一般，虽然享受着国王和王后的身份，但是名誉上，却永远被这对夫妻压了一头。
怀亚特看出来她的犹豫，提醒道：“您大可以将这个提议告知国王，由他来进行选择，不是吗？”
最终，格罗瑞亚还是同意了。
诺里斯那边最开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是，能有机会解决掉这个大麻烦，他倒是不介意往克里斯蒂安家族的队伍里塞两个人。
很快，怀亚特便按照约定好的那样，在海加尔岛上造成了一点小麻烦。
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海加尔岛之上有民众突然失踪，等到再找到的时候，他们已然化为了石柱。
这立即引起了克里斯蒂安家族的注意。
不说海加尔岛上有着连接天地的海加尔之柱，一旦出现问题，人类便会失去一条与神明连接的通道，就算是为了他们领地下的子民，众人也不能视之不理。
因为海加尔岛太过特殊，这次，克里斯蒂安公爵夫妇是一起回去的，还带上了他们年幼的儿子。
诺里斯便是在这个时候，暗中往克里斯蒂安家族的卫队里面插了几个自己的人。
作为国王，他当然不是没有自己的势力，做到这点还是轻而易举。
“可我也只做了这点。”诺里斯说到这里，他倒是委屈了起来，“等到消息再传来的时候，便是梅尔维尔封锁了海加尔岛，继而是海加尔岛整个覆灭的消息。”
诺里斯自认为，他只是给克里斯蒂安家族添加了一点小麻烦，没有成功从邪教徒手中拯救海加尔岛，是梅尔维尔夫妇实力不济，同他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对于这点，他却一直守口如瓶，完全不敢透露消息出去。
毕竟，当时岛上的灾难如果不是克里斯蒂安夫妇阻拦住，那么对整个雅加大陆都是灭顶之灾。
好在他派出去的那些人也跟着海加尔岛一起陷入了灭亡，两人的孩子年级也小，估摸着不清楚这点。
只要他和格罗瑞亚不开口，谁也不知道曾经的往事。
可谁又能想到，十多年后，伊瑟尔会再次出现，不仅揭露了宝植岛上的一切，还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海加尔岛的真相。
此时，被绑在囚车上，迎接民众的怒视和玩家臭鸡蛋、烂菜叶的诺里斯心情无比苦涩。
就在几天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国王，享受着生杀大权，现在转而成了阶下囚，被众人怒骂。
就连元老院在得知他们所作所为之后，也放弃了两人。
毕竟当年受害者的孩子如今回来，还强大无比，远非他们能够抵抗。
好在元老院提前培养了诺里斯的孩子，也不怕没人继承王位。为了讨格罗瑞亚的欢心，诺里斯虽然生育了他们，却对这些孩子一直处于不理不睬的态度之中，甚至让他们一度受到其他贵族的轻视。
然而这会，诺里斯的子女们却无比感谢父亲的选择，毕竟这就代表着，他们没有参与到海加尔岛和宝植岛的两次危机之中。
能保留下一条小命，他们有什么不高兴的。
至于之后王位该如何选择，那是之后的事情的，总归不能在那位圣子殿下面前抢着争夺，免得在对方心里留下印象，和他们的父亲画上等号。
终于，接受过众人怒火洗礼的夫妻俩被推上了断头台。
高大的柱子上悬挂着锋利的刀刃，牧师来到被押解在断头台上的二人面前，讲出他们的罪行，令两人忏悔。
本来都要死了，诺里斯和格罗瑞亚定然是不愿意忏悔，觉得自己有错的。
可刚有这个念头，他们就觉得脑袋一痛，继而吐豆子一般开始诉说起了自己的罪行。
那模样比被在监狱中审问时还要流畅。
伊瑟尔看在眼中，略微有些奇怪。
这两人的样子，倒像是不得不开口忏悔一般，仿佛受到了外来的影响。
可若是有人影响了他们，自己为何会完全感觉不到。
“在想什么？”身边的莫文突然开口。
伊瑟尔摇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不自在移开视线。
那天从莫文怀里醒来以后，伊瑟尔就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种心情，有一点点羞涩，却不是全然的抗拒，反倒还有些……喜欢。
这样的心情纠结在伊瑟尔心里，让他都不好意思去看莫文，总觉得要是和那双目光相对，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想法。
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那点令人苦恼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不敢再多想，伊瑟尔将目光落在断头台上，随着利刃放下，诺里斯和格罗瑞亚迎来了他们生命的终结。
然而，伊瑟尔的疑惑却依旧没有得到解答。
他必须得去一趟海加尔岛。
那么，安多哈尔王国之旅，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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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城邦林立的国家，各城市之间比较独立，商人盛行，是新兴贵族和知识阶级的摇篮，艺术，自由是那里的代名词，也因为这点，教会的统治格外松散，牧师在那里可不会有特殊的身份。”前往安多哈尔王国的狮鹫上，伊瑟尔和几个玩家讲着自己知道的信息，“比起牧师，他们更喜欢法师，毕竟法兰伦尖塔就在那里，法圣费利克斯在他们心中，就如同信众对教皇一般。”
“或者说，他们的尊崇还要更深一些。”
毕竟教皇之上还有神明。
但是在那些人的眼中，法师之中的最强者，法圣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对此教廷也颇为苦恼，可惜他们实在没法管住这些家伙。
伊瑟尔知道的这些都是每年教廷汇报上来的消息，这会也正好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王国中最繁华强大的城市——亚特林城，法兰伦尖塔也在那里。
“听说，吟游诗人沃德·贝克就来自亚特林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一见他。”伊瑟尔好奇。
大家和伊瑟尔待得久了，也不是不知道沃德·贝克这个人，听说对方游历了雅加大陆的无数区域，还曾经去过精灵之森以及龙谷。
诗集更是流传，也算得上知名人物了。
别说，这么一想，还真有点期待了。
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位大明星样的人物才对吧？
闲聊中，狮鹫鸣叫一声，终于将他们送到了亚特林城之中。
这里有专门的狮鹫停留平台，伊瑟尔他们交了剩余的费用，顺便和狮鹫管理所的人询问哪里能作为休息的地方。
“要说这休息的旅馆，那可不止一处，可最为知名的那一个，还得是格鲁尔的集会所了。”员工夸张地诉说道，“那里可是整个亚特林城最气派的建筑，你在那里可以见到不少身份的人，画家，吟游诗人，就连贵族和平民都能相谈甚欢。当然，那里不太欢迎教士。”说到此处，员工眨眨眼睛。
看来教会那边的信息没错，这里对于教廷的观感确实一般。
伊瑟尔也是考虑到这点，来之前换掉了身上的法衣，换上普通的衬衫长裤，看起来像是哪家出来游玩的有钱小少爷。
付了该有的信息费用，伊瑟尔一行人离开了狮鹫所。
翻糖好奇地左右观察。
这里的人衣着和另外两个国家大为不同，衬衫，长裤，马甲再加上高高的礼帽，仿佛是这个城市的主基调。众人相谈甚欢，各种商品罗列在集会之上，看起来热闹非常。
广场的中心，有戴着八角帽的孩童甩着手中的门票，高声喊道：“奥康纳剧场的新戏《奥斯汀》，贵族少爷和平民少女百丽儿在爱情魔法下的奇幻故事，有兴趣可以看一看，门票便宜卖了。”
这声音一出，周围的民众全都涌了上去，并且争相竞价起来，一看就知道，这戏定然很受欢迎。
很快，孩子手中的门票就被买走，抢到的人心满意足，没有拿到的人唉声叹气。
伊瑟尔好奇地看着这一幕，然而等到众人散开，看清楚那孩童面容的时候，伊瑟尔却是一愣：“小尼克？”
这声音不大，那孩子却像是听到，好奇地看向他们。
伊瑟尔和莫文的容貌还是被施加了魔法，一般人无法意识到他们究竟长什么样子。可是翻糖三个玩家却没有。
那小孩看到了三人，眼睛当即睁大，也不顾还围在他身边问有没有闲置门票的人，连忙跑到他们面前，盯着五个人看了好几眼，最后将目光落到伊瑟尔和莫文身上。
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确实认不出伊瑟尔的模样，犹豫问道：“是……殿下吗？”
“是我。”伊瑟尔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捏了捏他的脸蛋，“怎么只有你在这里，阿利他们呢？”
没错，小尼克就是当初他们在格特尼特小镇帮助到的小孩。他也是阿利的伙伴之一。伊瑟尔他们离开小镇不久，阿利也带着妹妹和伙伴离开了那里，没想到目的地居然是亚特林城。
甚至还在这里做起了生意。
得知面前的人就是伊瑟尔，小尼克脸蛋都激动得红了起来。
“阿利要是知道你们就在这里，肯定非常高兴。”他左右观察了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以后，连忙小声说道，“嘘，你们跟我来。”
说着，快速离开广场，向着居民区赶去。
一行人当即跟上，随他来到了一处住宅前。这住宅看起来不大，一共两层外加一个小小的庭院，不过对于当初只能住在贫民窟的阿利一行人来说，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尼克敲了敲院门，里面的人却没有开门，反而疑惑说道：“小尼克？”
“是我是我，快开门，你们看谁来了？”
小尼克这欢喜的声音让院子里的人纳闷不已。他们实际上已经感觉到外面的脚步声不对了，可是小尼克的声音又不像是被胁迫。
“不是说不要随便带外人……”阿利的话语一顿，等到看清楚翻糖几人以后，目光当即锁定伊瑟尔，迟疑着说道，“伊瑟尔殿下。”
脸颊上的魔法短暂消失，伊瑟尔展颜说道：“好久不见，阿利。”
白发红眸的少年看起来成长了许多，个子变得也高大不少，也不再有营养不良造成的瘦弱。此时看到伊瑟尔，他似是有些激动，又碍于不怎么会表达的性格，只能压抑着情绪，但是骤然打开门的模样还是能看得出来的他的喜悦。
等到伊瑟尔他们进了屋子，簇拥上来的人就更多了。
梅拉着霍恩比喜悦地来到伊瑟尔身边，询问道：“殿下怎么会来亚特林城？”
一来还撞上了小尼克，甚至还记得他们，这事足够梅他们开心好久了。
“说来话长，我是来这里办事的。”伊瑟尔好奇地打量着他们的房间，“你们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还好啦，多亏殿下给的那些钱，我们一路来到亚特林城，在这里定居下来，没想到的是，阿利的天赋很高，在法师工会确定等级以后，还能领到不少的奖励，再加上做任务，我们也算是积攒下了一批资金。”
“不止如此，我也觉醒了能力哦。”梅骄傲开口，然后手中突然幻化出一把火弓，热烈张扬，仿佛她的人一般。
“梅真厉害。”伊瑟尔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继而将目光放在霍恩比的身上，“实际上，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去了不少地方，还找到了霍恩比的身世。”
并没有因为他们是孩子就隐瞒真相，伊瑟尔将精灵之森和宝植岛遇到的一切的告诉了他们。
没想到霍恩比居然是人为制造出来的祭品，梅和小尼克心疼地抱了抱他们的小伙伴，还催促阿利也加入进来。
这过分煽情的一幕让阿利棕色的皮肤都忍不住红透，却还是别别扭扭地抱了抱小熊兽人。
霍恩比弯了弯眼睛，却也没有过分难过。他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比起宝植岛上那些无辜的生命，他同样幸运了太多。
这已经很好了。
得知伊瑟尔是过来寻找法圣，阿利说道：“我会帮您打听一下，看看最近法兰伦尖塔的情况，不过涉及到法圣，也许不会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用担心，我自然有联系到那位的办法。”伊瑟尔说完，询问起了卖票的事情。
“就是一些小生意了。”梅挠了挠头发，“奥康纳剧院是亚特林城最大的剧院，里面的戏剧一票难求，我们偶尔会弄到一些票，然后卖出去。”
这东西平民一般享受不起，都是在颇有资产的人手中赚钱。
不过奥康纳剧院偶尔也会在外面进行表演，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们的节目。
“不过圣子殿下在这边最好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梅有些忧虑，“这里的氛围，怎么说呢，有一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