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挥春街历史悠久, 街巷两面建筑都是民国时期保留下来的骑楼。

这里平时不让摆摊的,不过现在是春节,属于特殊时期, 斑驳的墙面都挂满大面的、整齐的红色对联,还有各种灯笼风车之类的的东西。

摊主大部分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人家, 年龄最大的甚至已经九十多岁了, 来这里的旅客可以直接购买他们写好的对联,也可以私人订制,还可以要求字体。

临近过年的挥春街格外热闹,人很多,林阅棠拉紧了小卿宝的手。

往前走两步, 林阅棠看着前面那位老奶奶有点眼熟, 过了会儿,她想起来了, 自己店里的招牌就是请这位店主老奶奶那定制的。

店主老奶奶也在门口摆了两张桌子,上面铺满写好的对联, 后面挂着各种红底黑字金边的对联, 因为还没压好, 风一吹过来,就会哗哗哗的扬起。

梁奶奶跟这个店主是认识的,过去打了招呼, 店主也还记得林阅棠, 与她点点头示意。

梁奶奶说:“今年还是找你帮我写对联吧。”

店主笑着说好, 拿起毛笔挥毫泼墨,旁边的小卿宝努力踮着脚想要看。

林阅棠伸手一捞,将人抱起来,小卿宝目不转睛地看着。

店主写完一副对联, 再写了几张福字,然后又用水墨帮梁奶奶画了一只小狗,今年是狗年,上面的水墨小狗看起来活灵活现,非常可爱。

小卿宝哇地一声,她搂住小姨的脖子:“这个奶奶好厉害啊。”

林阅棠轻声问:“我们也请这位奶奶帮我们写对联好不好?”

小卿宝点点头。

店主将写好的对联用镇木压着放在旁边,林阅棠说:“我也想要写一副。”

店主推了推眼镜:“要写什么内容呢?”

林阅棠说:“想要家里平安顺利寓意的。”

店主想了想,再次举起笔,灵动的笔锋落下——

岁岁平安如意福,年年顺心吉祥禄。

横批万事胜意。

等上面的墨迹干了之后,店主就帮她们卷起来,用红色的袋子装着。

招奶奶则要了写好的成品,她们拿着对联,继续往前走。

这条路平时没什么人,不过因为有过年写挥春的活动,再加上今年的热播剧《胡同人家》有些场景就是在这里拍摄的,所以甚至还有人专门从其他地方赶过来过来凑热闹,人多的地方,小摊贩也就多起来。

有卖钵仔糕的,有卖甘蔗水的,有卖猪脚姜,还有卖酸嘢的。

梁橙橙看见那个酸嘢就感觉自己肚子一痛,上次她就是吃小摊贩卖的酸嘢吃坏肚子的。

前面有个女人给老人推着轮椅:“爸,你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你嘴巴怎么那么刁啊,要不我们去前面吃云吞或者牛腩面吧?”

老人撇了撇嘴:“我不想吃这些,不好吃。”

女人叹了口气:“那你想要吃啥?”

老人:“医院旁边那家林氏小饭馆,我就喜欢吃那家。”

女人说:“但是人家林老板现在没开门啊,呐,你要是不好好吃饭,等她营业的时候,我就不带你来了。”

他们家不住在这里,是因为在医院看病住院所以才到这边来的。

她爸刚开始就因为住院的事情不开心,天天说不吃饭,后来还是她在病友的推荐下买了林氏饭馆的菜回来,这香喷喷的饭菜把小老头治得服服帖帖的。

现在林氏饭馆没开门,他就又闹起来了。

女人想着带他到其他地方走走,看看有没有合他口味的饭菜,结果他一个都不想吃。

没办法,女人只好使出威胁这一招了。

果然,那老人最后还是妥协了:“那去吃个云吞吧,等小饭馆开门了,你可一定要再带我来。”

女人笑了笑:“好。”

人群拥挤,刚好林阅棠她们就被堵在他们身后,将这段对话听完了,等人群稍微疏通一些,梁橙橙拉着林阅棠赶紧往另一边走。

“小棠姐姐走这里,不要被发现了,不然他们就要抓你回去开店的,我们失策了,应该给小棠姐姐戴个口罩才对。”梁橙橙一手捏成拳头打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掌上,面露懊悔。

小卿宝也学着她的模样做了同样的动作,奶声奶气地说:“失策了!”

林阅棠一手揉一个脑袋:“你们两个家伙。”

招奶奶看向那个阿婆卖的猪脚姜:“我感觉这个猪脚姜还不错,你们要不要吃啊?”

“我都行,看着是不错。”林阅棠看一眼,炖得是挺漂亮的。

招奶奶听小棠这样说了,就放心地去买了。

猪脚姜是用猪脚焯水后,加上大块大块去了皮的生姜还有煮好的鸡蛋一起用甜醋、红糖炖煮出来的。

所以猪脚姜会混着姜味的辛辣还有甜醋的浓郁爽气,有些很喜欢吃,有些人则可能受不了这两种味道叠加,一闻到就恨不得跳得十米远。

林阅棠感觉还行。

小卿宝没有吃过,她闻了闻,皱皱眉头,小家伙有点不太喜欢这个味道,但是看小姨在吃,她也想要吃,所以也来了一块。

猪脚被炖得酥烂软嫩,粘稠的红褐色酱汁包裹着猪脚,泛着油亮的光芒,暖热的猪脚落在嘴里,率先是一股酱醋味,紧接着就是浓郁的肉香,最后泛起一点滋润的甜味。

小卿宝吃着吃着感觉还行,梁橙橙直接捏着鼻子跳开了,这大幅度的动作惹来梁奶奶笑她。

大家一边吃,一边顺着前面那个方向走,很快就来到旁边的花市。

这里平时是一片空地,现在摆满各种各样喜庆的年花年树。

入目就是成片的金桔、腊梅、桃花、蝴蝶兰、杜鹃花还有各种菊花等等,看都看不过来。

腊梅有一支支的,也有一整棵的,金桔还有那种比成年人还高,就真的跟一棵树一样的,上面长满砂糖橘,下面花盆的位置还被贴了一张红色的福字,不过这种是给酒店之类的地方用的,像她们这种放家里摆放的就直接买小小的那种就行。

招奶奶买了几盆金桔还有几盆花,她买百合选的就是那种花苞多、含苞待放的,这样放到春节那几天刚好开花才漂亮。

金桔是必须要买,这象征着招财进宝,谁都想要一个好意头,林阅棠也买了一棵小一点的金桔,这个准备放楼上,然后又买了两盆半人高的金桔,这两棵可以摆在楼下门口。

这半人高的金桔有点大,不过老板说三公里以内可以免费送上门,林阅棠填好地址,等下老板会跟招奶奶梁奶奶她们的一起送过去。

“看来今天这个拉车带过来没有用啊。”林阅棠笑了笑。

招奶奶神神秘秘朝她眨了眨眼睛:“谁说没有用的,你们跟我过来!”

招奶奶带着大家又来到附近的一家市场:“这里的干果整个东城最好吃最实惠的。”

过年必须要准备些干果花生糖莲子之类的放在家里,有客人来的时候可以招待客人,没客人也可以自己抓一把来吃。

这菜市场里面也是人山人海,招奶奶大家紧跟着走别走散,然后来到她经常光顾的一家店。

林阅棠看一眼这些装在麻袋里被敞开摆放的干果,确实都挺漂亮的,老板还可以让人试吃,直接抓一把到她们手上,大方地让她们尝尝。

“就我这里的最靓,都是好货来的,你们吃过就知道了。”

林阅棠剥了个碧根果塞到小卿宝嘴里。

小卿宝吧砸吧砸:“香喷喷哒。”

林阅棠又给她试了其他的,反正小卿宝觉得好吃的,她都买了,有开心果、腰果、巴旦木、碧根果、松子、还有些花生都是几斤几斤这样买的,最后叠在一起分量就不少了,这拉车正好又派上用途。

除了这些坚果,这家店还有甜橄榄、甘草梅、仙果、葡萄干、草莓干等等,林阅棠也都买了点。

买完付了钱后,招奶奶又带着林阅棠她们往前面走,前面那排档口就是卖各种零嘴的,有糖莲子糖柑橘,还有笑口枣虾片之类的。

老板给了一个酥油角给她们尝尝,招奶奶咬了一口,压低声音说:“没有小棠做的好吃。”

梁奶奶也跟着蛐蛐:“一看就知道不行,包得也没有小棠的大只。”

招奶奶又回过头问林阅棠:“小棠,你应该也不买吧?”

林阅棠看着上面冬瓜糖,摇摇头:“不买,我回去自己做吧,你们呢?”

招奶奶说:“不买,质量不太行。”

林阅棠就道:“要不我做完分你们些?”

“那好啊,我们来买材料给你拿过去,然后你看手工费要多少再另外算。”招奶奶心想小棠做的东西,肯定比这外面卖的要好吃一百倍。

林阅棠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既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的了,招奶奶就带着大家往前走,走出这个菜市场。

因为今天已经走了很多路,她们回去时候就坐公交车。

车上很多从市场还有花街出来的乘客,大家都是大包小包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花,整个公交车都散发着花香味。

大家都在聊着今年过年哪里的花市好,哪里的价格便宜,哪种花今年涨价了。

回到圣沙村,卖花的老板已经将花拉过来了,按照之前说好的,先摆在林阅棠店门口的位置。

招奶奶给陈大爷打电话交代过,陈大爷已经借来三轮车,陈大爷这会儿正坐在车上用手机打斗地主。

“哎呀,回来啦,买那么多东西啊。”陈大爷看着她们手上的拉车。

“你先把阿慧的给拉回去。”招奶奶指了指其中几个花卉,大家一起帮忙把梁奶奶的给搬上三轮车,梁奶奶跟梁橙橙也坐在三轮车上跟着一起回家。

林阅棠又帮着招奶奶将她买的花给搬过去,回来后,又把两盆半人高的金桔摆在店门口两边。

过了会儿,招奶奶拿了一叠红包过来:“小棠,你那个金桔要不要挂点红包?”

一般摆在门口的金桔大家都会挂红包上去作为装饰,有些里面不塞钱,有些里面会放个几毛一块钱的意思意思。

林阅棠收下红包后,在柜子里翻出一毛钱的纸币,有个奶奶来买东西就喜欢用一毛毛的钱。

跟小卿宝一起将红包塞满一毛钱,林阅棠又带着小卿宝一起给门口两颗金桔挂红包。

全部挂完后,小卿宝开心地拍了拍手:“太好了小姨,它们全部都穿上衣服啦!”

“对啊,现在它们就不怕冷啦。”林阅棠从仓库翻出一个纸箱,将剩下的花都给放进去,准备一口气抬上楼。

“太好啦。”小卿宝一转身,她哒哒哒跑过去,“小姨,我也要帮忙。”

林阅棠就把她那几支向日葵给她,让她走在前面。

一大一小走上楼。

林阅棠先把花放在走廊上,需要水养的就放在桶里,准备下午再去商场逛一逛,买点花瓶回来。

小卿宝跟着去选花瓶的时候,选了一个黄色鸭鸭形状的花瓶,她还把自己的向日葵摆在鸭鸭玩具的中间。

“小鸭子们都在太阳下面玩呢。”小卿宝开心地坐在泡沫垫子上,一会儿摸摸她的小鸭子,一会儿摸摸她的向日葵太阳花,一直到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还爱不释手。

林阅棠准备给小卿宝洗好澡,然后她再洗。

“宝宝,来洗澡了哦,明天还要跟招奶奶她们去买衣服呢。”

“橙橙姐姐也去吗?”

林阅棠点点头:“都去,梁奶奶也去。”

“好耶!”小卿宝开心地跳起来,她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场景,身边全都是她认识她喜欢的人。

两人洗漱完后就上床睡觉了,小卿宝今天也走了很多路,她跟自己的向日葵玩的时候还很激动,洗好澡一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林阅棠先起床。

她用红葱头、香菜、蒜加食用油炸香,然后加入酱油、冰糖、蚝油下去混匀,做了一份咸中带甜的酱油,这酱油咸为主,隐隐约约夹杂着一点鲜甜味,适合用来混着肠粉吃。

她将楼下那台肠粉机搬上来了,先调好一份做肠粉用的米浆,又把昨天腌好放在冰箱里猪肉片拿出来。

肉片加了胡椒粉,淀粉,盐等调味料,还抓了些清水进去,腌得嫩嫩的,用来加在肠粉里找合适不过。

肠粉机加热后,林阅棠戴上手套,将托盘拉出来,刷点油上去,然后倒入一勺米浆均匀铺开,紧接着用筷子夹起肉片。

自己家吃的,就放了满满多多的肉片,然后塞进肠粉机里,将所有肠粉都倒入米浆,不用多久就差不多蒸好了。

林阅棠拉出其中一个托盘,加了点葱花进去,再热一会儿,就用刮板将熟透凝固的肠粉皮刮下来放在盘子里。

这时,小卿宝刚好下楼了。

“小姨,早上好,我闻见香味啦。”小卿宝蹦蹦跳跳走进厨房,想要去看看小姨在做什么好吃的。

林阅棠笑着又把米浆倒入托盘里去蒸:“你这鼻子现在变得跟陈爷爷一样灵啦,今天早餐我们做肠粉。”

她往肠粉表面倒了一点点食用油,然后又舀起一勺酱油淋上去。

白润的肠粉被深浓的酱色染出极为诱人的光泽。

林阅棠拿了双筷子,将肠粉放在桌子上,让小卿宝先吃,她去厨房将自己那一份弄出来。

小卿宝目光都被的肠粉的卖相吸引住了,她好奇地抽过去闻一闻,米粉的米香的跟酱油的鲜咸一起涌来,比之前在菜市场门口吃得要香好多啊!

小卿宝立刻拿起筷子,夹起薄而透亮的肠粉,肠粉中间紧紧地裹住粉嫩的肉片,她张开嘴巴,啊呜一口吃进嘴巴里。

肠粉皮滑溜溜的,带着丝柔韧,一口气呼噜进嘴巴里,泛开油香跟酱油咸,酱油咸中带着点微微甜,吃到大块的肉片时,那软滑的口感鲜香美味。

小卿宝下一筷子夹的肠粉是带着点葱花的,吃着又多了一丝葱花的清香,好好吃啊!

小姨好棒好棒!

林阅棠也端着肠粉开吃,肠粉被从托盘刮铲出来后表面挤着褶皱,皱巴巴的吸饱了酱褐色的料汁,泛粉大片的猪肉藏在其中,夹起一块吃进嘴里滋味咸香顺滑,肠粉皮又薄又韧,是挺好吃的,她还泡了点茶,吃完肠粉抿口茶。

吃完肠粉,将厨房收拾完,林阅棠给小卿宝换好衣服,就收到招奶奶在楼下等着的消息。

林阅棠用樱桃发圈帮小卿宝扎好两条马尾辫:“走吧。”

小卿宝哒哒哒往楼下走:“橙橙姐姐!”

梁橙橙也开心地过来拉着小卿宝的手,梁奶奶说今天还是要带拉车,不然提不动,大家坐着公交车来到火车站。

火车站这边除了黑马商城,还有很多服装批发市场,招奶奶带着她们各种逛。

逛了两个服装市场出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各种装着衣服的袋子被用绳子绑在拉车上,大家都有点饥肠辘辘。

小卿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好饿呀,我觉得我好像要饿扁了。”

梁橙橙点点头:“我也是。”说完,她整个人倒在梁奶奶身上,又嚎道:“好累啊,我觉得我腿都要断了。”

招奶奶精神抖擞:“累什么呀,你个年轻人还不如我这个老年人呀,我都没喊累。”

林阅棠笑了笑,她目光一转,看见前面有个女人正在摆摊卖着菜包糍。

菜包糍她吃过一次师傅做,还挺香的,是黄色饺子的形状,不过里面馅料特别丰富,跟普通饺子的口感不相同,还挺好吃的。

“要不我们去吃那个吧?”

“菜包糍?没吃过,那就尝尝这个吧。”招奶奶眯起眼睛去看。

她们过去时,女人刚好把已经蒸好的都卖完了,她笑着说:“你们要的话,可能需要稍等一下,我现在开始包,很快就好。”

“没事,我们在旁边等着吧。”

正好旁边有位置坐,她们走过去才发现原来小推车旁边还有张小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她也是刚刚睡醒的样子,看来应该是老板的女儿。

老板将茄子,酸笋,酸菜,辣椒加上盐一起炒,她一边炒,一边跟她们聊天:“我老公是干工地的,我平时摆摊就带着我女儿,不然她独自在出租屋里害怕。”

招奶奶搭话聊天:“她还挺懂事,也不闹。”

老板笑着点点头:“是啊,她很乖,有时候挺心疼的,等我老公今年拿到钱,明年就能让她去上幼儿园了,不然她总是一个人,我觉得不好,小孩子还是要跟同龄人多玩一玩的。”

老板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们能吃辣吗?我这个是有放辣椒的。”她在火车站旁边主要做同乡的生意,不过这老奶奶的口音听着是本地人啊。

招奶奶说:“没事,你做吧。”

小棠店里的辣椒酱可香了,她们吃过几次,也稍微锻炼了一些吃辣能力。

“好。”老板就按照原来的配方,将馅料炒好后,就开始包了。

她的面皮是用澄面还有木薯粉加上用黄栀子煮过的水混在一起揉成的,所以看着金黄剔透,包的步骤就是跟包饺子一样包起来就好。

梁橙橙跟小卿宝都过去找这个小朋友玩,还把她们刚刚买的一些贴纸都送给小朋友。

老板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只是在包馅料时,多多挖了馅料进去,每个菜包糍都过分饱满。

“这辣椒是南市寄过来的,我老家就在南市,我们那里的辣椒都很好吃的。”老板说。

东城附近的一些城市都是偏清淡口味的饮食,唯独南市比较独特,虽然它也离得很近,但那边的人都很爱吃辣。

老板将包好的菜包糍放到锅上面去蒸,蒸好之后夹起来,装在饭盒里面。

林阅棠她们要得多,老板用了三个盒子才装完,又拿了一把筷子跟纸巾,让她们方便就在旁边吃。

林阅棠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张嘴咬一口,里面有酸笋酸菜,所以率先涌出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酸味,将人的胃口一下子就打开了,爽脆的酸味中带着点辣意,这辣味真的挺香的,继续咀嚼下去,就吃到细碎的茄子丁。

软烂的茄子吸足其他食材的酸汁跟香辣,酸咸鲜辣一层接着一层来,吃着格外上瘾。

“好吃。”林阅棠忍不住点点头,就跟她师傅做的一样美味。

南市的辣椒确实香,等她下次做辣椒酱,可以试试用南市的辣椒。

老板听见大家的夸奖,开心地笑了笑:“你们喜欢就好。”

小卿宝跟梁橙橙一口接着一个吃,也是赞不绝口,吃得嘴巴红红的。

两个小孩还好,招奶奶跟梁奶奶她们虽然也觉得好吃,但这个辣度对她们来说还是有点点辣了。

林阅棠听着她们的抽气声,就去前面那家店买了几瓶豆奶跟巧克力牛奶,压了五块钱在这里,等下把玻璃瓶拿回来就可以退回钱。

大家喝着牛奶,将剩下的菜包糍全都吃完,然后将玻璃瓶还回去,招奶奶跟老板打完招呼后,又带着大家继续去服装城扫荡。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她们才回到家里。

林阅棠刚把衣服的吊牌给拆掉,准备放到洗衣机里洗,就听见陈大爷的声音。

招奶奶回去后蒸了几个芋头,让陈大爷拿来给她们尝尝。

林阅棠说了声谢谢,接过芋头,想着晚上再煮个面就够了。

第二天,林阅棠在给花浇水时,又听见陈大爷在楼下喊人,她凑过去一看,只见陈大爷吃力地抱着一个大冬瓜,一个完整的大冬瓜!

“小棠,你开开门,我把这个抬上去。”大冬瓜真的有点重,陈大爷脸都涨红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