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补更) “谢国师,请您自重!”……

银龙童子对兔团说了这么多, 又建议他寻找身强力壮的妖魔送给谢殊做礼物,为的就是弄清楚谢殊到底是如何失去贞洁的,要是谢殊收下礼物, 或许就能从他的选择中看出端倪了。

童子并不清楚兔团是和谢殊一起进入古镜的,就算知道,他不会认为谢殊失贞的对象就是兔团。

小兔子嘛,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只,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他们龙族的发情期?他们这些龙族发起情来就变得异常狂暴凶狠,一来就是一天一夜,这样娇小的兔妖不出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被他们玩坏了。

通常来说, 他们为了玩得尽兴,不弄死自己的交尾对象,一般都会寻找同族, 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才会找上蟒蛇、犀牛、巨熊一类的强大妖魔,而且一晚要同时找两三个, 单单一只也很难承受他们。

据他猜测,谢殊进入古镜后, 说不定同时找了六七只妖魔,毕竟他的妖力之强,同族无人可敌,而妖力越是强悍, 发情期就猛烈。

何况谢殊又辛辛苦苦禁欲了上百年,一旦发作起来……啧啧,真是难以想象那样的场面。

银龙童子面露感慨之色,兔团不清楚他的内心所想,惊讶地问:“你说的‘招架’是哪种招架?”

他虽然觉得对方说的就是床笫间的那种“招架”, 可他实在不能把这件事和谢殊联想到一起,他说的真的是谢殊吗?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童子的眼神变得怜悯起来,“小可怜,你该不会还是处子身吧?”

兔团:“……我当然不是了。”

他被银龙童子问得胸口发闷,怎么会是处子呢,他本来都快是做娘亲的人了。

童子:“你有过几个相好?”

兔团:“四个。”

“才四个?”童子咋舌,“这跟处子有什么区别?”

兔团:“……”

“好吧,那就姑且算你不是处子,既然这样,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观主是个欲。望很强、做起来很凶猛的人,只有最强壮的妖魔才能承受得住他。”

银龙童子头头是道地说着,虽然他自己只是一头年纪不大的童子龙,然而在同族的耳濡目染下,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这方面的大师了。

他继续说:“总而言之,你就听我的,找几个身强力壮的妖魔送给观主做情人,他肯定会高兴,无论你求他做什么事,他都会答应你。”

“我会留心的,谢谢你提醒我。”

兔团点了点小脑袋,虽然他并不怎么相信童子说的话,不过也没必要当面反驳人家,反正他一会就会见到谢殊了,根本来不及准备礼物,要是谢殊不答应救陛下,他才会考虑送礼。

精舍内。

谢殊将兔团放在银龙童子的屋中,就回到了自己的精舍,化为人形来到幔帐后,遮挡住自己的身影,这才叫玄阳入内。

在他过来之前,玄阳已经在厢房中等待了许久,不过谢殊是玄阳名义上的师尊,弟子等候师父天经地义,玄阳也没有任何怨言,恭敬地向幔帐后的身影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隔着幔帐,谢殊的目光落在了玄阳身上,审视着自己这个弟子。

玄阳是在二十年前拜入云月观的,经由长老推荐,成为了谢殊的大徒弟。

在玄阳年少的时候,谢殊也曾教导过他一段时日,但因为他化形不便,每次都只是隔着幔帐教导玄阳,就算是对弟子,也没有露出过真容。

作为师徒而言,他们的关系远不如寻常师徒那般亲近,但他对玄阳的表现还算满意,便将观中事务交由玄阳处置,后来又收了几个徒弟,也是由玄阳代为教导。

谢殊从未怀疑过玄阳什么,直到他为玄阳所伤的那一晚,他才发现玄阳一直对所有人有所隐瞒,他的法力极为精深,甚至和他这个师尊相比也不遑多让。

这绝不是人族可以到达的水平,那样庞大玄冥的法力,人族的躯壳无法承载,会被法力侵蚀得粉身碎骨。

如此看来,玄阳极有可能不是人类,他和绮雪的关系恐怕也没那么简单。

谢殊望着玄阳,却没有出言惊动他,只是淡淡地说:“起来吧。”

待玄阳起身后,他又问道:“我闭关多日,不曾理会世事,这期间可曾发生过什么大事?”

玄阳微微垂首:“还请师尊恕罪。”

谢殊:“你有何罪?”

“弟子未能尽到看守之职,一头名为‘道清’的银龙将宫中的绮贵妃掠入古镜,致使贵妃娘娘失踪,天子病重,性命危在旦夕。”

“大将军卫淮向观中索要古镜,但古镜乃是正渊真人留下的镇观法宝,贵重非常,弟子不敢私自做主将古镜交予大将军,大将军便派重兵封锁苍山,至今已有月余。”

“幸而贵妃娘娘今日已从镜中脱困,由道清将娘娘带回皇宫。弟子以为,诸多事端皆因道清而起,理应对道清严惩,唯有诛杀道清,才能给天子和百姓一个交待。”

说完这番话,玄阳便垂手而立,等候谢殊的吩咐。

谢殊沉默良久,才开口说:“此事错不在你,对于道清的处置我自有定夺,这几日我需为贺兰寂炼制保命丹药,你先把这瓶丹药带入宫中,让贺兰寂服下,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保证他暂时不死。”

一缕暗芒在玄阳眼底的划过,他接过银龙童女递出来的丹药,恭恭敬敬地说:“是,师尊。”

“出去吧。”谢殊不再看他。

玄阳离开后,谢殊吩咐童女把兔团接进来,片刻后,童子抱着蒲团出现了,轻轻地将蒲团放到地上,露出中央的小小兔团:“观主,绮雪到了。”

兔团感觉到自己落地了,立刻变回人形,摸索着向谢殊行礼:“阿雪见过谢国师。”

谢殊没有说话,挥手用法术将屋门关上了。

他走出幔帐,握住绮雪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将他抱进怀里。

“……!”

绮雪吓了一跳,受惊地睁大无神的双眼,轻轻地推了推谢殊:“国师?您这是……”

谢殊没有说话,低头吻住绮雪的双唇,绮雪更惶恐了,拼命挣扎起来:“你不要——唔!”

他虽然闻出了谢殊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和道清身上的焚香气息一模一样,可他本就把谢殊和道清当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也没有将他们的气息联想到一起,只以为云月观的道士都是这种味道,所以谢殊一言不发地亲他,着实让他受惊不轻。

火热的气息侵入口腔,绮雪被亲得浑身发软,但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用了很大的力气,狠狠地在谢殊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开来,绮雪趁着谢殊放松了禁锢,赶紧爬远了些,抗拒而厌恶地抹去了唇边的血:“谢国师,请您自重!”

谢殊眉头微蹙,淡色的薄唇染上鲜血,透出几分妖异:“你叫我国师?你还没认出我是谁?”

可绮雪没有听清后半句话,因为就在此时,整座道场忽然猛烈地震动起来,一个银龙少年慌乱地跑进来,向谢殊禀告:“不好了,观主,卫淮他疯了,他要炸山了!”

为了逼迫玄阳交出古镜,卫淮除了派遣重兵封锁苍山外,还用尽了各种狠辣的手段,这一次更是搬来了数百车的火。药,若是云月观再不交出古镜,他真的会把整座苍山夷为平地。

方才卫淮只是命人在云月观的山门下点了一车火。药,作为警告,弟子们出观阻止,却都被卫淮杀了回去,受伤不轻。

论法力,弟子们不是卫淮的对手,论人力,观中的几百人更是无法和卫淮的数万大军相提并论,银龙们身上负有禁制,不得谢殊的允许,不能走出道场,所以他们能帮上忙,但出不去道场,也只能干着急而已。

趁着银龙少年说话的功夫,绮雪变回兔团,匆忙逃离了谢殊的精舍,谢殊皱了皱眉,没有阻止绮雪,因为绮雪就算逃跑也离不开他的道场。

谢殊吩咐银龙们寻找兔团,将他妥善安置,便离开道场处理卫淮的事。

兔团偷偷摸摸地躲进草丛里,直到听见银龙童子呼唤他的名字,他才冒出一只兔耳朵,朝银龙童子晃了晃,将他引了过来。

童子将他抱了起来,拍拍他身上的草屑:“你跑什么啊!你长得这么小只,又看不见东西,就不怕我们把你踩坏吗?”

“谢殊这老东西太禽兽不如了!”

兔团心有余悸地跟童子讲起刚才的事:“你说得没错,他果然是憋坏了,方才我一进去,他居然就开始抱着我又亲又啃,如果不是卫淮突然上山,我恐怕已经被谢殊这个道貌岸然的老畜生糟蹋了!”

童子大惊失色:“不会吧,观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他连你这么大点的兔子都要糟蹋吗?”

他打量了兔团一番,有些迟疑地说:“说不定他不是贪图你的美色,而是馋兔肉了……”

“不可能,我刚才变的是人形。”兔团纠正,“一定是我的人形太美了,他才控制不住他的兽。欲。”

童子心生好奇,小声问道:“很美?能给我看看你的人形有多美吗?”

兔团变回人形,展示给童子看。

童子蓦地看呆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抱抱摸摸的小兔子究竟是多么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他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变回去,要是被其他龙看到你,你就出不去这里了,他们会轮番糟蹋你的……”

绮雪被吓得不轻,赶紧变了回来,童子都不好意思摸他的兔毛了,赶紧在裤子上抹了抹掌心的汗,这才重新抱起兔团,轻轻地说:“你真的好美……”

兔团:“你现在相信谢殊对我兽。性大发了吗?”

“我信!!”

银龙童子岂有不相信的道理,兔团的美色太惊人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相信就算是谢殊,也难以抵御兔团的魅力。

他感慨道:“观主终于有一条龙的样子了,毕竟我们龙族本来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你应该听说过那句老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嘛……”

兔团:“……”

他其实也没有很崩溃或害怕,就是挺生气的,也没心情跟银龙童子插科打诨了:“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我想出去找卫淮,或者你带我去找道清也行。”

他想找道清算账,难怪道清交待他不能对谢殊生气,这死泥鳅是不是早就料到谢殊会糟蹋他了?

他光是想想就恼火不已,银龙童子面露难色地说:“我也想带你离开,可是没有观主的允许,我们是出不去这里的,不如你再等一等,我一会就带着你找道清。”

“为什么不是现在?”

“他离开道场了,一会才能回来。”

“好吧。”兔团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趴在童子怀里一动不动的,像一块沉默的奶糕。

童子感觉出他很不高兴,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还要求观主为你办事吗?”

“……还是要求的。”

兔团闷闷地说,尽管刚才和谢殊的见面很不愉快,可他终归有求于谢殊,哪怕受委屈的是他自己,他也要对谢殊笑脸相迎,还要为自己咬了谢殊的事情向对方道歉。

如果谢殊真的想要他,那他也必须向谢殊献身,只要谢殊答应出手拯救陛下的命。

这样想着,他从玉牌里摸出桑迟的少主令牌,给桑迟发去了传音。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桑迟就接起了传音,激动万分地问:“绮雪?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听说你失踪了,你还好吗?你现在人在哪里?”

他的声音由于过于激动,已经带上了颤音,兔团愣了愣,意外地问:“我已经没事了,你怎么也知道我失踪的事情了?是绿香球告诉你的吗?”

“你失踪的事情都传遍整个上京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桑迟语气哽咽,已经哭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怕你又像十几年前那样出了什么不测,我就知道,我当初不该放你下山的……如果你不在了,你要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连跟你一起殉情的心都有了!”

兔团:“噫……别了吧,咱们两个一起殉情?好恶心啊。”

话虽如此,不过听到桑迟竟然这么担心他,他的心里还是暖暖的。离开家乡这么久,听到熟悉的声音,哪怕是他讨厌的死对头狐狸,他竟然也觉得格外亲切和怀念。

桑迟吸着鼻子,断断续续地说:“反正、反正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你在哪里,是不是还在云月观附近?我来接你回去。”

兔团:“我的确是在云月观,可是你怎么接我?你又不在上京。”

“谁说我不在的,我早就来上京了!你都失踪了,我怎么可能还在大荔山待着!”

桑迟语气匆匆:“你等着,我这就想办法把你从云月观里弄出来!”

“没关系,不急,我现在不着急离开云月观,我还有事要办。”

兔团说:“你能不能弄来一些身强力壮的妖魔?什么老虎狮子一类的,要那种风流多情的,愿意和不认识的人交尾,最好还会易容术。”

桑迟的声音一下子紧绷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云月观吗,你要风流的妖魔做什么?难道你失踪这么久,是因为那些道士将你抓起来做禁。脔了?”

“你在想什么?你的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毛病。”

兔团翻了个白眼:“少管我做什么,为我找来就是了,你能办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