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一周的周一,奚拾刚到部门,办公室的桌后坐下,江年便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杯咖啡,脸上挂笑,但笑得不再像先前那么刻意狗腿,是打心里笑得开心——他投奔了奚拾,不但没被辞退,还刚升了职级,而升职级就意味着升薪水和待遇,能不高兴么——沈曦可没给他这样的好处。

江年也巴不得别离开现在的部门,奚拾既然愿意用他,还给他更好的待遇,他当然蹬了沈曦选奚拾了——反正总要站队。

江年走近办公桌,把咖啡递到奚拾面前的桌上,示意奚拾:“拿铁,不加糖,刚买,热的。”

奚拾不再像之前那样故意冷着江年,他朝咖啡看了眼,淡定道了句“谢谢”。

江年这时聊起工作:“今天有几份文件,需要奚总您签下。”

“一个是之前投资的网游,第三笔投资款项需要批下来打过去了。”

“一个是跟我们合作的语音包的项目。”

奚拾打断道:“我看了近两年的部门项目,尤其是投资这块,似乎很多都是游戏项目。”

“对。”

江年解答道:“互联网这块,游戏的投资周期和成本都相对更低,也没有太高的技术门槛,游戏投入市场后也会很快有流水产生,我们部门毕竟也是有kpi需要完成的,所以近两年,游戏投得相对来说比较多。”

奚拾和江年于是就游戏的投资聊了片刻,奚拾不懂的,江年都会替他解惑。

这也是庄书凌先前为什么会建议奚拾留用江年,以及奚拾自己也选择拉拢江年的原因——江年毕竟在部门待了很多年,很有经验。

奚拾初来乍到,很多不懂,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

于是这之后,借着江年,奚拾非常迅速地构建起了对部门和业务的了解,也借着江年,外出见面认识了很多和他们有往来的合作方乃至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和领导。

而奚拾无疑是个对下属还不错的上司,他空降到部门后,并没有上任的三把火,也没有大刀阔斧的想做成什么来证明自己,部门里的一切依旧有条不紊。

不仅如此,有时候外面办公区的员工们商量下午茶,奚拾也会主动大方地买单。

于是奚拾刚来了两周,部门里私下聊起他,都说:【请了好几次下午茶,奚总还挺大方的。】

【没作妖,脾气性格也稳定,也不强制我们加班,真不错。】

不过同事们聊起奚拾最多的,依旧是他的外貌和相关八卦:

【我去,他今天这身西服是阿玛尼的吧。】

【我今天中午去食堂去得晚了一点,你们猜我撞见什么了?我撞见奚总他老公来找奚总去吃午饭!对!就是投资战略部的小沈总!妈呀,两个人走一起,帅得天地变色,我根本找不到词形容!】

【听说奚总结婚前只是个酒店的经理啊?】

……

对这些,奚拾当然不知道。

准确说,他知道部门同事会八卦他讨论他,但他不再是从前的酒店经理打工的,坐到现在的位子,注定不会有人把他拉到大大小小的群里闲聊说笑。

老话不都说了么,高处不胜寒。

不过不要紧,他现在有自己的“高管群”——他和沈叙宗、庄书凌拉了一个群。

庄书凌时不时在群里冒泡,还说呢:【没关系,以前沈阔也没有群,我好歹有个部门大群,还有好几个别的管理层群。】

奚拾在群里问:【大哥一个群都没有吗?】

庄书凌回:【你老公也肯定没有啊。他是领导,也是沈家人,谁会没事做拉他们这种啊。】

奚拾:【捂嘴笑.jpg】

庄书凌:【别笑了,你一个沈家的媳妇,公司人人都知道,你也注定不会有群的。】

奚拾:【扶额笑哭.jpg】

不过事实很快证明,吃得开的人,到哪里都吃得开——没多久,奚拾和谢乾、江年有了一个小群,叫【被人民群众孤立的我们仨】,江年取的名。

江年会在群里吐槽:【艹,我助理拿给我的文件又有错的,这已经是我第263次想把她蹬了重新换个助理了。】

谢乾会在群里问:【两位领导,部门叫下午茶了,今天吃必胜客,你们想点什么?】

奚拾会在群里发:【下午见合作方,你们两个一起。】

总之,奚拾以他的实力能力和习惯,尽快在适应新工作新职位,他确实也适应得不错,第三周开始,他领带不打了,会手里一杯咖啡,领着带文件的谢乾,一起上楼去开各部门月度总结会,遇到打过照面认识的其他部门的领导,他会点点头打招呼或闲聊两句,也会沉稳地在会议室找到自己的位子,领谢乾一起坐下。

身边有人坐下,喊他“奚总”,奚拾会淡定地看过去,笑笑打个招呼,回:“陈经理。”

与此同时,奚拾还会趁着会议没开始,悄悄摸个鱼,低头拿手机在桌下给沈叙宗发:【月度总结会你怎么不来?】

沈叙宗回:【级别太低。】

奚拾默默好笑。

这时有想结识奚拾的高管,趁着会议没开始,过来,自我介绍,想和奚拾加个微信。

奚拾看看来人,沉稳着,记住对方的名字和职位,加上微信,再和对方闲聊两句。

三周不到,奚拾在公司里外加了至少上百人的微信。

与过去相同的是,奚拾只备注名字职务,就能通过名字想起对应的人的模样等细节;不同的是,他如今

“身份”“位子”够高,加他的不再是需要他服务的客户,如今不是公司高管,就是合作方的老总。

奚拾下班,私下里还跟沈叙宗感慨:“以前加了微信,谁叫我,都是喊我小溪,我开口都是一句‘您好’,现在别人都喊我‘奚总’,他们对我说‘您好’。”

沈叙宗笑了笑,问:“不习惯?”

奚拾回:“被恭维哪有什么不习惯的。”

想了想,道:“变得最多的还是工作内容,这个需要认真适应习惯。”

又问沈叙宗:“你刚从研究所出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挺不习惯的?跟你研究所的工作内容差得很多吧?”

沈叙宗搂着奚拾的肩膀,却道:“没有不习惯,对我来说,就是从一加一变到ABC。”

“……?”

奚拾惊讶:“啊?”

沈叙宗温和地和他对视,眼里有笑。

奚拾马上贴过去:“哇,我老公好厉害啊!”

说完还亲了一口。

换沈叙宗默默好笑。

而这日,月初一号,是公司发工资的日子。

奚拾虽上班没多久,但也拿到了工资,不仅如此,作为沈家人,他还额外有一份补贴,这份补贴是按月全款发的,不因为奚拾上班不久就扣钱,因此奚拾在兆辉的第一份工资就拿到了足足七万多。

奚拾收到银行短信提醒的时候,倍觉惊喜,这可是他工作以来拿得最高的一次工资。

他截图短信,微信上发给沈叙宗:【截图】【转圈撒花.jpg】【工资竟然有七万多,开心~!】

沈叙宗配合着,也截图发过来自己的工资,奚拾一看,沈叙宗竟然有足足六十七万!

他不愧是上班做过社畜的,立马开心得不行,回沈叙宗:【抱抱.jpg】【哪怕只有这个工资,我们也可以过得很好了。】【小企鹅蹦蹦跳跳.jpg】

沈叙宗回:【抱抱.jpg】

而当周的周末,奚拾和沈叙宗单独外出,逛街,奚拾想用这进公司后第一次发的工资,给全家买礼物,顺便在外面吃吃喝喝,和沈叙宗二人世界。

两人回来,刚好是晚饭时间,奚拾和沈叙宗拎着大包小包进门,恰逢餐桌边陆陆续续坐了些人,都在等开饭。

称病久不来前面吃饭的胡月,今天也来了。

换以前,见到奚拾,又见他们夫夫大包小包拎进门,她肯定是要眼热吃味的。

但刚刚奚拾一进门,一在厅里露面,胡月马上抬手遮脸,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也全当没看见奚拾,更巴不得奚拾别看到她。

反而是沈曦沈藏锋他们纷纷转头看过去,想知道这新婚的夫夫二人又在干嘛。

见大包小包,连麦念真杜苏苏都以为奚拾又拿着沈叙宗的卡出门买买买了。

不想奚拾进门,从纸袋里取出什么,先笑着到了餐桌边的老爷子这儿,递着手里一个纸壳包装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弯腰笑着对老爷子道:“爷爷,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用第一次发的工资特意买的哦。”

知道老爷子不会接,说完就把东西摆在了老爷子面前的桌边。

接着,奚拾又纷纷给下楼的老太太、刚回来的卫澜和沈洲河递出礼物。

老太太接过礼物,笑着:“有心了。”

卫澜也挺开心的,觉得奚拾能知道拿第一次发的工资买礼物,是真的有把他们放在心上。

沈洲河没表现出特别的神情,平静地接了,但多少也有些意外,因为什么样的礼什么因由的礼都收到过,这还是第一次因为小辈拿到工资而收到礼物。

新奇,也陌生,却很有仪式感。

于是因为奚拾的礼物,还没开饭,沈洲河这一家子又开开心心的。

沈昼他们一家都很莫名,觉得这拿工资有什么可特意买礼物的?不能理解,也没这么干过,只觉得奚拾没见识、小家子气。

但沈洲河他们一家的气氛又因此这么好这么温馨,沈藏锋他们见了,多少吃味又莫名,好在老爷子没被这礼物蛊惑,看都没看,摆在一边。

只有沈曦又拿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奚拾那边。

这时沈昼一家也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胡月一直抬着手和胳膊在脸前遮挡着,又垂着眼睛,眸光闪烁,心虚得不行的样子,格外反常。

换平时,看见奚拾买礼物送这人送那人的,不是早要忍不住开口了吗。

“妈?”

杜苏苏在旁边觉得奇怪。

胡月马上挤眼睛示意杜苏苏别喊她。

喊她干嘛啊?就当她不存在啊。

要了老命了,知道奚拾今天出门,以为他不在,她才到前面来的。

知道奚拾回来吃晚饭,她早知道就不来了!

“妈?”

沈藏锋也不解胡月的表现。

胡月:我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饭毕,胡月第一个起身走的,走得飞快,杜苏苏他们追都没追上。

走出主宅,沈藏锋也懒得管他妈发什么神经,只对身边牵着孩子的麦念真道:“小宝马上生日,你和老爷子说了吗。”

“说过了。”

麦念真:“你说了,我也跟老爷子说了,看样子,老爷子是要来生日宴的。”

“嗯。”

沈藏锋满意了。

麦念真这时低声:“都能给新进门的孙媳妇涨信托的钱,我们小宝可是亲曾孙,怎么样也要涨涨的吧。”

沈藏锋回:“钱多少无所谓。”信托再多也多不了多少。

“主要是能哄老爷子开心。”

提到这个麦念真挺自信的,回:“大宝小宝都讨老爷子喜欢,亲曾孙,还经常过去,老爷子肯定喜欢啊。不喜欢我们大宝小宝,难道还能喜欢一个男媳妇吗。”

跟着就道:“我看老爷子刚刚碰都没碰他送的礼物。”

哪里知道,老爷子是没碰,吃完了走了也没拿,但奚拾吃完替他送去书房了。

“哼。”

老爷子还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但等奚拾一走,老爷子在书房兀自转了两圈,便走去桌边,拿起那盒装的礼物,打开,从里面取出了“礼物”,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份崭新的字帖。

老爷子忙不迭找老花镜戴起,眯眼低头地翻看起了字帖,看得不要太认真。

至于其他人收到的礼物:老太太是一盒香,卫澜是一套护肤品,沈洲河是两瓶好酒。

卫澜是把礼物拿回卧室拆的,见是护肤品,卫澜笑了笑——她当然不缺这些,但奚拾这么有心,她收礼也收得高兴。

沈洲河则嘴上不多说什么,行动上,他起身,把酒收去了自己专门放酒的酒柜。

卫澜这时和沈洲河聊道:“要是小溪能尽快怀上,那才是最好的‘礼物’。”

沈洲河也是这么想的。

卫澜马上又道:“不聊这个不聊这个,顺其自然吧,他们刚结婚,小溪也年轻,不着急。”

沈洲河却道:“你不急啊?”

“啊。”

卫澜眨眨眼:“不急啊。”

顿了顿,笑了:“你急啊?”

沈洲河回视过去,一脸“我也不急,但你说你不急,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卫澜马上噗嗤笑了出来,又道:“你急你去催好了,我才不急。”

沈洲河苦了脸:“我一个男的,我怎么能去催这个。”

卫澜坐回梳妆台前拆戒指耳环,扭头:“我也不好去说这个啊,小溪又不是女孩子。”

“你们都是男的,你去。”

沈洲河改口:“那让妈去。”

卫澜回:“妈肯定不会催的。”

笑了:“你真急这个啊?!”

“……”

沈洲河一脸尴尬。

婚房卧室,奚拾拿出了前几天就准备好的想要送给沈叙宗的礼物。

礼物包着彩纸,四四方方,奚拾笑着递给沈叙宗,沈叙宗起先意外,“我也有?”,然而一接过,感受到包装内的熟悉的质感,沈叙宗有所猜测,面露意外地看向奚拾。

奚拾:“拆了看看。”

沈叙宗低头拆起来,一拆开,包装纸下露出的一角,证实了他的猜测——是书。准确来说,是期刊,专业的生物医学材料类期刊。

沈叙宗惊讶不已。

奚拾对沈叙宗笑笑道:“你以前和我聊过你的专业的,我也知道你是放弃了科研回的集团。”

“我之前就一直在想,你放弃了科研,就一直没再看过相关的资料和书了吗。”

“我们住在一起之后,我确实也没见你看过。”

“然后我就想,你可能是太忙了,没时间看,也可能是怕触景生情。”

“但我又想,你肯定舍不得你的专业和研究方向。”

“我就网上搜了下,找了找有什么专业的期刊和书,帮你订了一份。”

沈叙宗把包装全部撕开,拿着完整的两册期刊,先看了看封面,又翻开看了看里面的内容,接着,沈叙宗沉默地伸手,将奚拾拉到怀里抱住,低声道了句:“谢谢。”

奚拾问:“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沈叙宗声音低沉:“嗯,喜欢。”

非常喜欢。

特别喜欢。

他研究所的工作和科研方向,他当初确实放弃得非常果断,但他也确实打心底是舍不得、不甘心。

他没和任何人说过他的舍不得和不甘心,奚拾也没有,但奚拾却能体谅理解共情他。

沈叙宗因此心底非常触动,也很感动,明白奚拾爱他、理解他,才会把这样的礼物送到他的眼前。

沈叙宗不善甜言蜜语,这个时候说不出动听的话,他就抱着奚拾,让两人的心紧密地靠在一起:“谢谢。”

奚拾回抱着沈叙宗,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又说:“那以后你空了,或者晚上回家没事的时候,就躺着看会儿吧。”

估摸道:“你的专业,你熟悉的,也喜欢,想必看起来不会累。”

“你看看,就当放松了。”

又说:“既然是喜欢的研究方向,就别彻底放弃了,能捡起来多少捡起来多少,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回研究所,对吧。”

奚拾温柔地说着,无论是不是空话,无论能不能真的捡回来、有机会回去,沈叙宗都觉得自己心底的那个豁口被奚拾抚慰到了。

分开,沈叙宗吻奚拾,特别认真专注地亲吻。

他觉得奚拾像‘神’,是专门来拯救他抚慰他的。

奚拾的爱也是暖的,他能切实的感受到,同时被治愈。

沈叙宗亲着奚拾,怎么亲都亲不够,他恨不得把奚拾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和自己融成一体。

不久,两侧外文期刊摆在床头柜一角,床上,奚拾搭在枕边的手被沈叙宗的手紧紧扣住,扩散在屋内的喘音绵长而难耐……

这次做完,洗好澡,回到床上,沈叙宗一手拿着期刊看着,一手搂着靠在他怀里的奚拾。

奚拾有点累,还困,很快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沈叙宗低头亲了亲他,很快看完了期刊的前几页。

次日,知道沈叙宗昨晚搂着他的时候就把两侧外文期刊全部看完了,奚拾惊讶:“看得这么快吗?”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书买得不对,在知道沈叙宗看专业类的书就是看得很快之后,奚拾对着沈叙宗一脸花痴:“哇~我老公也太厉害了吧!”

真的,没办法不花痴,他本来就迷恋沈叙宗的脸。

这下知道自己老公专业还这么强,更是打心底觉得沈叙宗特别厉害,更迷恋了。

“老公~老公~”

奚拾去抱沈叙宗,一脸花痴。

沈叙宗忍俊不禁,又被奚拾这花痴迷恋的样子弄得心底痒痒,此刻多少明白老爷子那么不好相处的人,为什么能被奚拾哄住了——这拉满的情绪价值,没人会不喜欢。

奚拾这时候还拿脸在沈叙宗肩头蹭了蹭,说:“以后我给你买更多的书。”

又说:“空的话,我们约你以前研究所的同事出来吃饭聊聊天吧。这样你不就还能接触到一些前沿的研究了吗。”

“好。”

沈叙宗不是能和研究所的同事交朋友再约饭的人。

但奚拾既然这样说了,他愿意为奚拾做出些改变。

另一边,老太太在茶室燃起了奚拾送的香,她对着香炉上飘出的香气轻轻地挥了挥手,凑近闻了闻,挺喜欢这香气的,觉得奚拾是真的有心了。

书房,老爷子正戴着老花镜坐在桌前,对着奚拾送的字帖,握着毛笔,耐心地一笔一划地书写。

当天,奚拾和沈叙宗出门约会散心,顺便把准备的礼物转道送去给赵芳敏。

赵芳敏正在她的小理发店给人弄头发,见奚拾和沈叙宗来,还给她带了礼物,赵芳敏边跟客人嘚瑟自己的帅儿子和有钱女婿,边和奚拾假装客气:“不用给妈带礼物,你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

奚拾能不了解赵芳敏吗,低声在她耳边道了句:“是钱。”

包了一万。

赵芳敏马上笑得合不拢嘴。

从赵芳敏那儿出来,沈叙宗问奚拾:“你给所有人准备了礼物,没有给自己安排一个?”

奚拾挽着沈叙宗的胳膊,低声:“有啊,你昨天晚上不是给了我很多么。”

沈叙宗反应过来这个很多是什么很多,他为这带颜色的话默默勾了唇角。

奚拾凑近他耳边,声音又轻又软:“还想要。”

沈叙宗的声音也低了,问:“现在?”

奚拾:“现在。”

沈叙宗眸底的色泽敛得深。

等到了之前两人一起同居住过的房子,一出电梯,两人便急切又用力地吻上,一个边吻边自己把外套脱了,一个踢掉了脚下的鞋。

奚拾两腿环着沈叙宗的腰,被撞上墙面的时候,下巴微抬,边胸口起伏地喘息着,边发出了难耐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