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多灾多难的回乡之路

林安然身边跟着左右护法,安全又顺利地上到火车软卧车厢,车厢里有四个床铺,林安然三人住了三个床铺,剩下一个床铺空着,乘客还没来。

林安然好奇到处看车厢,从车厢窗户看出去,外面的人行走匆匆,拖着行李急忙忙挤上车,不过现在不年不节的,火车没有那样拥挤,幸好她不是在春节前回林村,不然火车票绝没有现在这样容易买到,国内每到春运,火车站绝对是人潮汹涌的。

“安然,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张雁帮忙把林安然的行李放在床底下,问她。

林安然毫不犹豫:“上铺。”下铺更安全,但也容易被别人坐在床铺上,她不喜欢,上铺是完全独立空间。

张雁选了林安然的下铺,李明是对面的下铺,方便他们保护林安然,不过林安然觉得在这个车厢里,应该没什么危险,只需要等最后那位乘客,要是那位乘客愿意,他们这个车厢门一关,外面基本影响不到他们。

没多久,一个年轻男人提着行李袋进来,见到林安然三人,尤其是看清林安然的脸时,眼睛唰地亮了,热情地打招呼:“靓女,你也是到羊城吗?我在羊城工作的,被单位外派到深市办公,因为工作表现好,得了几天假,特意回羊城,之后还要回深市巴拉巴拉……”

年轻男人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的事全部秃噜出来,甚至连他家地址在哪,家有几口人,他的工资,他单身二十四年等全部说了。

林安然:“……”

这也太热情了,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如果她是骗子,现在就可以把年轻男人的底裤一块骗了,当然,林安然不会那样做就是了。

林安然敷衍几句,没打算跟陌生人深谈,她掏出早准备好的一副牌,喊张雁李明陪她打牌。

“你们四缺一,我刚好能补上。”年轻男人十分殷勤地看着林安然。

张雁李明也看着林安然,做决定的人是她。

林安然想了下,人家眼神热切了点,不过表现又不出格,可以当他是性格热情的人,确实是四缺一:“好,你来。”

年轻男人顿时高兴欢呼一声。

趁着他高兴,林安然提出:“我们把车厢门关上,你不介意吧?”

年轻男人:“不介意,我完全不介意,关吧!我经常坐火车,很有经验,现在关上火车厢的门,很暖和,一般人不会推门进来。”

打了几局牌,林安然终于记住人家叫林德杰,竟然跟她同姓。

林德杰得知林安然的名字,十分高兴地说:“林小姐,我们太有缘分了!可能我们以前的祖宗同出一脉也说不定。”

林安然一边出一张牌,一边说:“不是没这个可能。”

林安然四人除了玩牌,还会玩林德杰随身带着的象棋,在火车上也不耽误他们娱乐。

他们乘坐的火车从深市到羊城很快,火车在羊城停下,旧乘客下车,有新乘客上车,林德杰也得下火车了,让林安然没想到的是,林德杰下火车之前非常直接地向她告白了,他说对她一见钟情,希望未来有新的发展。

冷不丁收到一记直球的林安然:“……谢谢,但抱歉,我不接受。”

林德杰面露失落,但下一秒立刻振作起来,他真诚地说:“林小姐,希望你不要认为我第一次见你就向你告白很肤浅很轻浮,但我们是在火车上相遇的,现在不说,说不定以后没有机会了,我得告诉你我喜欢你。”

林安然轻啊一声,点点头:“我没放在心上。”

林德杰愣了下,叹气:“其实我很希望林小姐你愿意把……放在心上。”

“林先生,你现在该下火车了。”林安然微微一笑,抬起右手手指,轻轻点在她左手腕表上。

最后深深看了眼林安然,林德杰才拎着行李袋离开车厢。

林安然没有立刻把门关上,下一位新乘客又要来了,她希望来一位女同志。

“林德杰……感觉他的名字有点熟悉。”林安然抚了下额头。

李明沉默是金,实则在时刻警惕着,张雁轻松点,她贴身保护林安然,听到林安然的话,便笑问她:“名字熟悉,难道是安然你们的村子有叫同样名字的人?”

林安然陷入回忆:“林村确实有叫林德杰的,德和杰两个字寓意很好,村里不止一个人名字叫林德杰呢,我、家里四兄弟姐妹,帮我们取名字的长辈就叫林德杰,不过,我说的熟悉不是这个熟悉。”

张雁:“或者你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林安然想啊想,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原著里有个叫林德杰的,未来也奋斗成了个大佬,此人戏份最突出的就是对原著女主角一见钟情,并立刻向原著女主角告白,结果当然是失败,还促使女主和男主感情更好了,女主跟男主是天生一对,第三人绝对插不进去,失败之后,林德杰倒是没有纠缠,反而认真与女主和男主做起生意,最后互相成就事业。

林安然:“……”

好家伙,一见钟情,又是一见钟情!

就算林安然不确定刚下火车的林德杰是不是原著里的林德杰,但就凭着那熟悉的“一见钟情”,九成九是他本人没错了。

“你想起来了?”张雁好奇。

林安然点头又

摇头:“不算是,算了,不重要,反正是个路人。”

张雁忍不住笑了下,稍微提醒道:“那位路人刚跟你说了一些非常重要的话。”

林安然全没放在心上,她随意摆摆手:“习惯就好。”

张雁听罢,双眼不由得下意识地落在林安然脸上,确实,有这样一张美丽的脸,想得到喜欢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林安然希望成真,第二位进他们车厢的乘客是一位性格特别活泼外向的女生,一进车厢,嘴巴叭叭叭地挨个跟林安然三人说话,女生不像林德杰那样嘴巴一张把自己个人信息全部说出来,反而是一个个问题砸向林安然他们,就像是调查户口一样。

结果是林安然这边没说出什么有用信息,张雁反过来一个个问题砸回去,成功堵上了女生叭叭个不停的嘴。

林安然悄声跟张雁嘀咕:“还不如是林德杰。”至少林德杰不会调查他们的户口。

林安然很注意保护个人隐私,怎么会大咧咧跟别人说自己的信息?尤其是陌生人。

结果女生安静了一会儿,见林安然三人是一伙的,撇着嘴走出车厢。

没了烦人的噪音,林安然翻出特意带着的牛肉干,分别递给张雁李明一人一包,她自己也拿着一包,美滋滋啃着:“她去哪了?”

李明床铺最靠近车厢门,他说:“她去其他车厢串门了。”

林安然嚼嚼,说:“真闲不住。”

张雁和李明对视一眼,李明继续盯着车厢门外的动静,张雁忽然压低声音对林安然说:“安然,我们接下来要提高警惕。”

“啊?提高警惕?”林安然嚼牛肉干的动作一顿,她反应飞快,小声问回去,“刚那个女生有问题吗?”

张雁点头,轻声解释:“她一进门就先快速打量了我们的行李,我们身上的穿戴,尤其是你的手表和珍珠耳环。”

林安然吓了一跳,两手捂住耳朵,她有钱之后给自己买了不少漂亮首饰,放在家里首饰盒子里,心情好时戴在身上,对着镜子臭美一下,平时她自己外出从来不戴,她一般只戴着那个便宜手表方便看时间,但雇了左右护法后,她偶尔会戴着耳环或者项链出门,把自己打扮漂亮,心情也美美的,花钱让自己首饰穿戴自由一下。

“我这对珍珠耳环的珍珠很小颗的。”林安然今天专门挑了这对珍珠最小的耳环戴着,哪想到会被人盯上?她说着,伸手打算把珍珠耳环脱下来。

“不用脱下,安然,你还是戴着耳环。”张雁阻止她。

林安然恍然,把手放下来:“我现在脱下耳环,反而更惹她注意,打草惊蛇是吧。”

张雁:“是这样,不过我们现在只是怀疑,没有证据。”

闲着也是闲着,林安然让张雁给她科普各种小偷的偷窃手段及事件,时不时惊呼一下,又长见识了,现在偷窃手段也是多种多样,尤其是火车上,更是盗窃事件频出,一个不注意,行李被搬走都没发现,偷钱包的更是层出不穷,所以现在都专门出现一种“防盗内裤”,特别受在外奔波打工的人欢迎。

林安然听完后,看看就坐在她下铺的张雁,还有守在车厢门的李明,安全感十足,果然,贵的就是好的,即使来四十个人,她也不怕,哈哈哈。

那个女生光顾着去跟其他车厢的乘客套近乎,几乎没在林安然这个车厢待多久,晚上也不知道人几点回来睡觉的。

身边有两个可靠的保镖,林安然在火车上铺睡得很香,完全没有换床睡不着的困扰,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洗漱完后吃早餐,她仰头瞄了眼对面的上铺,床铺凌乱,说明那女生有回来睡觉,但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她又出去串门了?”林安然一边喝豆浆,一边抽空问。

张雁:“嗯。”

林安然好奇:“这个是不是叫踩点?是吗?”

张雁笑:“如果她是真的,那就是。”

林安然吁了口气:“这件事不好办。”

张雁说是。

没有证据,就是平白冤枉人,但如果等到捉贼捉赃,说不定会有人的财产受损。

但林安然不是公安,她是一个普通人,她的安全还要靠两个保镖,还是不要想太多,多想无益。

也许是串完门了,那个女生回到车厢,她见到林安然便问:“我昨天见到你戴的珍珠耳环,你今天怎么不戴了?我妈也有一对,我妈说以后要留给我呢,你的珍珠耳环也是在羊城高级商场买的?”

林安然从书里抬起头,看着女生:“珍珠耳环?昨晚睡觉摘了,忘记戴上了。”

女生:“那你现在可以戴上啊。”

“不戴,下车再戴好了。”林安然仿佛很随意地说,她重新埋头看书。

女生见林安然看书不理她,只好去看张雁和李明,最后选择和看起来更好说话的张雁搭话,张雁有意控制话题,也能让女生察觉不到异常,然后,两人越聊话题渐深,那个女生却像被温水煮青蛙一样完全没察觉到。

林安然看似在认真看书学习,实则耳朵偷偷竖起,一颗心都跟着飞到张雁那边,恨不得贴在她身边听,心里直呼牛哇牛哇,张雁好厉害的话术,很好很好,记笔记.ing~

张雁和李明不愧是安保公司价格最贵的保镖,不仅让林安然的手表和珍珠耳环安然无恙,还在那个女生半夜和团伙作案时,带着乘警一起来了个人赃并获。

“他们把乘客的行李扔下火车?”林安然听得一愣一愣的,“所以火车经过的外面也有他们的接应人?”

李明还没回来,他留在那边协助乘警捉小偷团伙,清点乘客丢失行李和贵重物品,林安然点头同意了,她非常乐意让李明去帮忙出一把力,有李明这位非常厉害的打手,火车上的乘警捉拿小偷一伙人很是顺利。

张雁一直没离开过林安然的身边,她和李明的任务就是保护林安然:“对,这群人在多地都有作案,都是老手,公安一直在追查他们,没有结果,这群盗窃团伙逃到这段火车路线,上下联合,十几号人,这回都齐齐捉了。”

林安然:“火车外面接应的也有当地公安捉住了?”

张雁见林安然一脸期待,立刻点头:“对,一个不落。”

林安然竖起大拇指:“牛!碰到你和李明,是小偷的福气哈哈!”

张雁笑眯眯说:“这种案件只要打听到一些细节,推测下就能解决。”

张雁的话一点也不谦虚,但林安然喜欢,觉得安全感满满耶,等李明很快回来,安全感更足了。

“我之前好像听到了木仓声?”林安然看着张雁和李明,好奇不已,她觉得她应该没听错,总不能是火车外面放烟花了吧。

李明:“小偷接应人身上带木仓,公安同志们跟他们有过短暂交。火,万幸公安同志们没有受伤。”

林安然瞪大眼:“交。火?普通人能持木仓吗?”她脑子极速开动,回忆看过的报纸杂志,这时代的法律条文,国内确实有禁木仓,但现在没有全面禁木仓,普通人、不,小偷不算普通人,这些边缘人想要一把木仓,不是不能弄到的,有市场就有买卖。

李明:“是土木仓,还有其他木仓支,肯定是非法得来的。”

林安然咽了下口水,她左看看张雁,右看看李明,轻轻地说:“如果敌人有木仓,你们两个还能一打二十吗?”她两手抱着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凉凉的,这个世界好危险!竟然有人能随便搞到木仓支,如果有人开木仓对她突突突,那她……啊啊啊!

张雁拍拍林安然:“安然,你放心,即使敌人持木仓,我们一般也能一打二十。”

“那就是说还有特殊情况。”林安然精准抓住张雁话里漏洞,可怜巴巴地说。

“我不能完全否认这个可能,但在拳头上,我和李明不会输给任何人。”张雁说着,伸出拳头,满脸自信。

林安然看看张雁李明沙包大的拳头,点点头,她相信两人绝对能一拳一个她:“好吧,我应该没那么倒霉,这次也很顺利就解决了,张雁你都没出手。”

林安然把自己说服

了,不过她还是没忍住对张雁李明两人说:“早知道我该请十个保镖,十个人能把我围得密不透风,即使来两百人,那也轻轻松松。”

张雁李明笑了。

林安然想起她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对周鹤远说两个保镖保护她一人足够了,她捂着额头,心里嘀咕,她该不会给自己立了个flag?

接下来火车上没再发生什么糟心事,林安然放下心。

一路顺利到达林安然三人要下的市火车站,林安然不急着订客车票,她带着张雁李明去酒店开了两间房,她要先洗澡洗头,总之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奖励自己吃一顿好饭菜,回到原主老家还要坐好几个小时客车,村子的条件也不是那么好。

享受完,林安然舒坦了,三人再次坐上客车,客车上人坐得满满当当的,有像林安然这样带着行李袋返乡的人,有一家三口带着孩子的……车内非常热闹,司机师傅把着方向盘,载着一群乘客出发。

林安然看了会儿窗外的风景,先是市内高高低低的建筑,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前进的行人,之后是大片农田,或者是林地荒地,现在是冬天,实在没什么风景好看,有点无聊,想起她上车前在车站报刊亭顺手买的报纸,她当时的想法是坐客车不好看书本,看看当地报纸新闻打发时间。

翻开能闻到油墨香味的报纸,林安然看新闻看得兴趣盎然,她翻了个面,继续看下去,当她看到右下角那一小块新闻时,眼皮一跳,忍不住用力磨了下牙齿,该死的flag!

林安然又轻“啧”了一声。

“怎么了?”张雁转头问道。

林安然把报纸递给张雁,手指用力点着右下角的新闻:“你看这里。”

张雁低头一看,便见新闻标题是——两名货车司机在某某国道被路。霸抢劫后身亡!

趁张雁在看新闻,林安然飞速翻出跟报纸一块买的地图,找出那个国道,还行,这辆客车不走那条国道,她说:“肯、应该没事。”现在她不敢乱立旗了。

张雁凑过来一看,安慰林安然:“不会有事的,路。霸被判刑了,我和李明特意多准备了点东西带在身上。”

“什么东西?”林安然果然很好奇。

于是张雁给林安然展示了她和李明准备的武器,当然没有木仓,张雁和李明不用木仓也足够厉害,而他们随时能把别人的木仓夺过来为己所用。

林安然却不能完全放心,她有种奇怪的预感,总觉得坐这趟客车不会太顺利。

而她的预感真的对了。

客车停在一个站点,车门打开,有几个乘客要在这里下车,结果乘客被堵在了车门,被一把尖刀抵着眼睛后退回去,车上其他乘客反应过来,有人尖叫出声,第一声尖叫后,连着第三声第四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林安然瞪大眼,心脏狂跳,紧张不已,紧紧握着手心,直到张雁握住她的手,她才有所反应,但她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可能是不敢。

八个面相凶狠的车。匪走上客车,他们个个手里有刀,用刀逼迫司机关车门继续开车,不能停,不能按原来路线,随便选一个方向开,用刀逼迫所有乘客闭嘴,哭闹不止的小孩挨了打,额头一下子流出血来,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所有人被要求交出自身所有财物,但车。匪头头拿着第一个乘客上交的钱,却突然变脸,把钱砸在乘客脸上说:“你打发叫花子?你们把钱藏在身上是吧,把衣服全部脱了!所有人!”

林安然咬牙,忍不了,真的忍不了这屈辱。

“大哥,快看!这里有个妞长得特别漂亮!”有个车匪发现林安然,眼里满是欲。色,他伸手过去,忍不住大声说,“大哥你玩完让我也玩玩,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女、啊!”

林安然手里拿着根铁棍,先狠狠敲在车匪的咸猪手上,她半点没停顿,再次举起铁棍打头,用力敲第二下,第三下,把车。匪的头当球打,猩红的血飚出来,黏在她的铁棍上,打死算了,反正遇到车。匪。路。霸打死都不用坐牢,她盯着禽兽的第三条腿,举起铁棍——

张雁和李明在林安然打下第一棍时立刻行动,帮忙压制了想要反抗的车。匪,让林安然揍得更方便,两人又很快各自打倒想要靠近林安然的车。匪各三人,还剩下一人,然而,林安然彪悍的举动吓傻了一些人,但有些胆大的人被激起血性,一拥而上,把最后的车。匪打得不知是生是死。

“师傅,停车,我们去公安局!”林安然嫌弃地踩了脚被放倒的车。匪,见他还能发出呻。吟。声,又用力狠踩一脚。

“去公安局!”林安然出声,那是一呼百应,众乘客一边应声,一边去揍离得近被放倒的车。匪。

司机师傅也狠狠松了口气,大喊:“成!我这就调头!”

结果下一秒,客车车胎爆了,失控撞到路边树上,砰一声巨响,把一车人差点撞晕。

林安然晃晃脑袋,这一晃不要紧,要命的是她看到车外朝着客车围拢过来的一群拿着武器的村民。

林安然:“……”

车。匪刚被敲晕,路。霸又来了?她果然不宜回原主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