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
【你说胡亥死了?】
【据说被发现的时候, 已经被狼啃成了好几块了。】系统说这个平静了许多。
林朝对于这个事情,其实并不意外,他意外的是, 【好快啊。】
【?】系统。
【这大概就是恶事做多了, 被天收了吧。】
远处参与了这件事的众人, 离开步子走得更快了。
就眼下这种情况, 怎么能不算天显灵呢?
林朝说话不算吗!
至于他们?
他们这不过就是顺应人心, 细致把后事解决一下罢了!
真说是各自收到禀告的时候, 如李斯、隗状等人,虽然这种事情是各自隐秘出马的, 但是就以禀告而言,冲着那个行事风格,不用什么证据都能够猜到是谁。
对此, 大家那都是心照不宣,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就是因为大家选的地方太过于相同, 甚至有几路人马直接撞到一块了。
那真真是面面相觑, 就算是没有亲身去, 那也隐约能够感觉到那局面的尴尬。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回去之后, 一小部分人听着下手的人太多了, 就在边缘偷了一把, 或者是参与后续收尾问题的时候解决, 让人感慨下手的还是不够快。
谁能想到啊,处置一个胡亥, 竟然还需要分秒必争???
太可怕了!
至于另一边的林朝秉承着自己作为秘祝的权利,趁着不注意,摸了一把又一把。
绕着这个华夏重宝, 绕了一圈又一圈。
仿佛是检查似的。
甚至要送回咸阳宫的时候,林朝都有些恋恋不舍的,毕竟,那个可是九鼎啊!
大禹化九州,铸九鼎,夏、殷、周,时至于秦,四代相受也。
说是人制是人制,说是神话,那也能多多少少沾上些。
而也就是在此刻,那边传来旨意,“此七鼎为四朝重宝,礼器之极,亦是有秦王室心血,七鼎至此,耀我秦国,定之太子,以列祖列宗为证,但余下二鼎,为空置,实属不妥,念极至此,命秘祝祈天兴运,佑我大秦。”
此话一出,林朝顿时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什么神仙陛下啊!这个都想到了!】
【虽然是一种玄学一种祖先崇拜,但是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吧?这不是有点没事找事吗?】
【谁说没必要的?!】林朝严词否认,【必要!非常之必要!】
【由心而发,由心而起,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是你想摸吧?】系统直截了当,【这要是换一个东西,你还能这样?】
【不不不,是我对我职业非常热爱,怎么能这么说呢?】
【你摸着你的良心。】
【胡扯,我哪有良心?!我要是有良心我能说出这种话?】
系统沉默了,【你赢了。】
林朝一边亲自送了一趟七鼎,并且让人把他那些工具拿过来。
不久之后,林朝摸了一把自己那些礼器后,开始进行了祈天,一边干着活,一边有了一种奇特感觉,那就是,【我好像已经很久都不曾干本职工作了。】
【要说上次干这种事,那还是上次。】
【你清醒一下点,你本来就不怎么干本职工作。】
【你那一套和摆设其实没什么区别,我觉得之所以你现在做这种事,大抵是因为你在秦始皇面前挂了名。】
【你之前干的那些都是太祝的活,以及私活。】
【阿这……】林朝欲言又止,【啊,感觉那种轻松的日子,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怎会如此?】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没在咸阳。】
林朝感慨之心更胜,整个人都有几分不属于人类的超脱,仿佛领悟了什么,甚至多了几分佛性,【世事无常啊——】
【你要是别摸那大鼎的话,我还是信你这个世事无常的。】
【心下感悟和摸九鼎并不耽误。】林朝顺便问了一句。
当走完流程之后,鉴于此地无人之后,林朝已经不仅仅去摸一把了,甚至走近仔细看了看,上面有文字,到底时隔了上千年,字是有传承,但是不代表林朝还能够熟练的认出来千年前的文字。
不过林朝是不好认,但是系统还在,林朝自然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
毕竟与其自己瞪大眼睛努力辨认,不如直接找自家系统。
【统子,救救!】
【……】
不久之后,上面的文字,直接被系统给翻译过来,甚至不仅仅是这两个大鼎上的文字,买二送九,连带着之前九鼎之上的文字都一起放了上来。
上有天文、地理,还有一些当地的奇闻轶事。
林朝甚至到陛下那边复命的时候,看着那都一大堆感慨——
【好家伙,雨金三日,竟然是这么个雨金三日?】
【鼎成之日,下了三天大雨,春雨大吉,滋润干旱的大地,所以更加佐证了大禹治水之畏惧,神器亦是引动水神。】
【哦,还有食谱?我回去高低试试!】
始皇帝还未曾见到林朝,他就已经知道林朝就在附近了,而且还很近,大抵就在门外。
而也就是在此刻,言顺前来禀告林朝过来了。
“让他进来。”始皇帝道。
林朝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陛下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背对着他,看起来如同高山劲松,“陛下。”
“嗯。”
林朝把手中简单规整了一下由裂纹方位组成的文章,交给了侍者。
但是陛下却是没看,不仅仅没看,也没让他走。
有道是陛下没发话,他也不好离开。
陛下就站在那里,又等了一会儿,就在林朝准备开始刷短视频的时候就听见那边传来声音:“朕年少登基,时至今日,已有二十五年了。”
【哎?怎么突然说起来这个了?】
“百年之后,朕应无愧于列祖列宗。”
【别说现在胡亥都死了,长公子都当上太子了,就算是没有,陛下也无愧于列祖列宗啊,扫六合、平八荒,行古今未有之伟业,秦国登峰造极,千古一帝,亦是一场伟业。】
【这不就是秦国历代先王想要做到的事吗?】
【说起来,陛下怎么突然浮现出了这般感慨?难不成是立长公子为太子后,心态有点变化了?】
【不能吧?】
【陛下,你要相信你正当壮年啊!】
【不至于,真不至于,就是立个太子而已。】
此话一出,嬴政回过头看向了他,不得不说,林朝在这一块,原本心中的那点思绪,不说是被打散,那也是停滞了一瞬。
事情当前,始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随朕出去走走。”
有些东西,在盛怒之下,在意,但是也没有那么在意。
当事情告一段落后,方才多了几分感慨。
于大秦,于列祖列宗,而这其中,亦是包括自己的寿数。
年至五十,知天命之年,其实已经算是不易了。
在秦国历代先王之中,其实都算是高寿了。
但是,有些东西还是不那么容易接受。
虽然换个角度想想,一切以改,或许很多东西都截然不同了,一切未必就和林朝那口中的日后一样,但是理智是一回事,心下感觉,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便是天子不与旁人同,此事他已然知晓。
把林朝叫一起,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改善一下心态。
虽然他现在已经开始隐约开始怀疑这件事对不对了。
一双鞋在画面中上下摆动,仿佛没有任何死角。
[如果你每天都要走极多的步数,那你一定要来看看我们这双鞋!]
在那一瞬间,始皇帝眼皮一跳。
[相比较普通的皮鞋,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们这双鞋,可谓是完美。]
[原价是三万块钱一双的鞋子,如今厂家特地打特价,不要不要八千八,不要八百八,只要八十八!]
[入水不侵,入火不动,上能飞天,下能入地!]
【啊,你确定这是皮鞋吗?】
【这是风火轮,筋斗云吧?】
[三重紧致,每一层皆材质不同,而且包全皮的!]
【层层材质不同,但全皮,行吧,也不是一点说不过去。】
听着这个动静的始皇帝眼皮直跳,朕现在已经后悔叫你过来了。
[集合了商务、休闲、居家、登山、旅游等等各式场景,让你在任何的地方,都可以穿!]
【是,只要忍得了,谁能用不上?】
[内里采用特级棉花,春夏秋冬皆可用!]
嗯?
棉花?
目光看向那画面之上,奈何画面之上一点展示没有,和刚刚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双鞋。
东西一闪而过,就像是羊毡,但是此刻只能隐约看见点上面的浮毛。
可能,那个就是棉花?
再看看那画面,很好,连一点细微的毛都没了。
这边正想着,就听见林朝道:【见过棉花冒充羊毛的,没见过羊毛冒充棉花的,这配音是后期吧,这什么皇帝的新鞋。】
……
……
在那一瞬间,始皇帝彻底忍不下去了,叫你一起那就是个错误!
朕就不该有这个念头!
林朝提前获得了下班的机会,对此林朝一无所知。
回去之后,直接就去找矩子去了,顺便还找了一下韩信,可惜没找出来。
至于系统看着出来的韩信,先例在前,一切都好像合情合理,个鬼啊!
【这咸阳到底还有多少我知道的?!】
【韩信怎么会从王翦家里走出来?!】
【啊……这其实是个偶然。】林朝道。
不等林朝开口,系统开始收集当今的咸阳数据去了。
【说来,临走之前你先帮我看一眼,那个棋谱怎么解呗?】
【喂?系统?】
【统子?】
【统宝???】
……
而在另一边,立太子这件事,在整个咸阳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更不要说国馆之内了。
张良听着消息,陷入了沉默,按照道理来说,不应如此,毕竟若是想立太子,早就立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长公子扶苏与秦始皇政见相左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怎么就突然立太子了?
难不成是秦廷之内发生了什么事?
以至于秦始皇突然立太子?
难不成,秦始皇要死了?
这个合理倒是合理,但是可能想得太远了些。
若不是如此的话,以诸子乱秦的事,怕是要彻底付诸东流。
但是换个角度想想,若是行废立太子之事,那岂不是更加动摇国本?
问题是秦始皇会做这等事宜吗?
怕是极难。
就在张良思索接下来的事情时,张良看见了‘公子高’。
“先生。”他道。
“长公子已被立为太子,眼下公子过来,可是要告诉我,日后定心,不争不抢了?”张良道。
他没说话,只是看向张良,好一会儿终归道,“先生良师益友,我不忍离之。”
张良虽然在此地更多的是算计行复韩之事,但是人心总是肉长的,这位公子高待他以师,亦不是假的。
事情当前,张良陷入了沉默。
随即,张良想起来了林朝之前送给他那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