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抬头, 把水杯里的水全部一饮而尽。温热的水很能安抚身体,冲淡了他嘴里若有若无的苦味。
他尝试回忆昨天是怎么睡着的,发现根本没有准备睡觉的记忆, 上床沾上枕头他就没意识了。
这三天时间里,自己好像格外嗜睡。
关键是还睡不安稳,一点都没有睡饱的感觉。
想着这些, 他掀开被子下床。
想到包子铺老板的手机,打开手机又搜索了一下人死后警察会不会查看手机。
答案是会, 包括各种浏览记录, 通话记录。
钟鸣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是查的话,他是真的完了。
心慌意乱的感觉让他忽视了身体上的不舒服,想了想又搜索人死后警察会不会查询社交软件删掉的账号登录。
这一条搜索过后, 他没有得到答案。
就没有一个肯定回答不会的吗?
钟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心,可他不敢联系对方, 或者去查警察那边什么情况,他怕警察本来没注意到,他去打听反而引起了警察的注意。
现在唯一令他稍稍安心的是警察还没找上门, 还没找上门那就代表还没查到这里。
他把杯子放到饮水的茶吧饮水机旁,看向正在收拾鞋子的妻子。
“大早上收拾这个做什么?”他问。
妻子默默把鞋子放进鞋柜后,才抬头看向他, “就是乱了,收拾一下。”
顺手拿起一旁放着的黑色包,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两人的家客厅不大, 玄关旁是厨房,厨房门朝阳台,餐柜餐桌等东西放在厨房玻璃门旁。
钟鸣站在餐桌旁的饮水机旁, 叶桑桑路过他前往更里面洗手间。
路过时,钟鸣明显感觉到包包散发出一股奇怪的气味。
不是臭味,而是黏腻潮湿带着淡淡腥味的味道,扑面而来。不算非常难闻,就是闻到让人身体下意识感觉到不适。
“这包怎么有味道。”
钟鸣好奇地看向叶桑桑,而且他不记得昨天回来的时候,叶桑桑有带包,今天早上包凭空长出来了?
叶桑桑顿了一下身体,眸光微闪,将包换了一只手拿,“有吗?没事,洗洗就没有了。”
钟鸣身体不太舒服,不想多纠缠这些东西,也不耐烦管妻子要洗什么,自己去换衣服洗漱。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心烦意乱。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突破他的防线,搅乱他布置的一切。
他感觉身体萦绕了一层丝线,正在一点点收紧,最后让他窒息。
是他太紧绷害怕被发现了吗?
他揉了揉额头,希望这件事快点过去吧,他好尽快让一切回到正轨上。
包子铺老板死了,自己或许得物色一个人替代。
想到妻子昏迷任人摆布的模样,他眼底不自觉布满渴望,那种快感迅速释放出来,一瞬间充满了他的脑海。
他知道这样很变态,可这样的快乐,尝试过后就轻易摆脱不了了。
最初实施这件事时他还有些害怕,私底下小心翼翼联系有意图的人,期间还被拒绝过,不过并没有妨碍他继续。
到后面学会了如何处理痕迹不被发现,如何从容买药下药拍照一系列。
随着时间过去,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想法逐渐升级。
他很清楚,这是愉悦的阈值在不断拔高。
这是很危险的征兆,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他也给自己设立好四个人的界限,再多就不行了。
脑海里的画面一帧帧回放,他感觉浑身血液都更加快速流动起来。
钟鸣知道,自己的癖好已经压抑到了极致。手机里的照片满足不了他,他想要亲眼看着。
他迫不及待想要达成自己的欲望,他想要看别人占有自己的妻子。
他回头看向洗手间打开洗衣机,准备洗衣服的妻子。
“老婆,爸那里我们半个月没去了。今天晚上我们要加班,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还有压抑的渴望。
叶桑桑打开喷溅得满是血液的黑色上衣,淡定将它扔到洗衣机里,然后是裤子、袜子。
黏腻发酵的血液味道不太好闻,她皱眉愣了愣才开口回答,“好啊!”
“那好,我上班去了,你收拾好也该去上班了。”
钟鸣话音落下,叶桑桑将黑色的单肩背包扔到了洗衣机里。
随着水流注入,里面的衣物开始旋转清洗。
【刚才那个邀请……我觉得不对。】
【钟鸣……我记得资料上说过,钟鸣亲妈前几年生病去世了。】
【不好的预感,不过我不担心就是了。】
【只有我注意到,桑姐不处理衣服上的血迹了。这东西可是洗不掉的,警察的专业工具一探查就全都露出来了。】
叶桑桑走出洗手间,拿出已经放好的刀具,从刀把到刀尖。
这把刀无一不在向她展示,它有多锋利,多容易收割一个人的生命。
可最后,杀死钟鸣的,不是这把刀。
如果叶桑桑自己分析冯瑜的心态,那必然是愤怒到达了极点。
只是简单用刀杀死他,冯瑜大概率觉得不解恨。
那另外的痕迹,就是用来杀死他的了?
叶桑桑思索着,决定先确定清楚最后一个人是谁。
这一次,她没准备用钟鸣手机查。关于最后一个人,她想钟鸣会用行动告诉她答案。
她思索了一下华阳晖那边的进度,猜测距离动手应该不会太远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决定和钟鸣玩一玩。
她成为代表冯瑜的玩家,那所思所考肯定要跟着冯瑜走才行。
钟鸣那样做,也该受点罪才好。
叶桑桑的手机闹铃声响起,提醒她该去上班了。
她整理了一下,继续去上班。
同事见她来了,马上分享自己听到的八卦,“我跟你说,之前那个客户,死了!”
叶桑桑惊讶地看向同事。
同事继续说道:“你别不信!真的死了,尸体埋东边那个工地混凝土廊道里,花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挖出来。”
“警察怎么说?”叶桑桑好奇地问。
同事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两人,才凑到叶桑桑耳边,“据说是凶杀,最近你家包子铺那边不也出了凶杀案吗?警察怀疑是一个人作案,现在开始在我们这边调查哪里有男人失踪了。”
叶桑桑惊讶同事的消息知晓程度和速度,惊叹望着同事。
同事眼神里带上了一丝得意,低声继续道:“我同学说的,在群里提醒我们注意安全。也不是什么机密,春城小,这点事这一上午怕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确实,一点消息,就传得满天飞。”叶桑桑把手放在键盘上,轻声说道。
同事伸手拍了拍叶桑桑的肩膀,“你家钟鸣你也多注意,要是真的,那可危险了。”
叶桑桑准备敲打键盘的手停住,笑着点点头,“嗯,我发消息让他注意。”
“上班吧。”
同事坐回自己的位置,两人正常开始上班。
【这就是,凶手就在我身边现实版吗?】
【桑姐依旧自然得仿佛不是自己做的,我勒个人前温柔美丽漂亮小姐姐,人后手起刀落杀人魔啊!就这个双面人生爽。】
【哈哈哈哈,看着桑姐装无辜,还有一点怀念。】
直播间看着聊天做事滴水不漏的叶桑桑,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开始疯狂刷屏。
不过也有人表达了担忧,那就是如果查人失踪,是不是很快就会查到李福身上。
查到李福身上,顺着这个人的行动路线,找到案发现场就不算难事了。
叶桑桑看见了弹幕。
观众他们的担忧很正确,所以她说冯瑜是“幸运”的。
李福的身份是流浪汉。一个无人在意,没有亲朋好友,四处流浪的流浪汉。所以哪怕消失了四五天,也不会有人意识到不对。
而且这样的人,流动性本来就大,今天在这里明天去那里,都是不一定的。
华阳晖要找到第三个死者,真得拿出点本事来,不然这怎么叫高级匹配副本。
如果速度不够快,这盘棋局在他被牵引走的时候,就已经输掉了。
叶桑桑无从得知侦查者的进度,她也没那么在意。
趁着跳动不了时间线,叶桑桑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钟鸣,提醒警察在查失踪人口,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让他注意安全。
过了一会儿,对面才回复一个好字。
叶桑桑想了想,找了找本地的新闻。
水泥藏尸这样的案子,本地新闻肯定会有报道,对身份也会有所披露。
她找了一条,转发给了钟鸣。
【桑姐你好坏。】
【不怕被察觉吗?】
【如果钟鸣联想一下,感觉会被吓到吧。】
直播间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有些好奇下班回家后,钟鸣会是什么表现。
不管有没有联想,接连和自己有关联的人死去,那些秘密来往可能会被警察查出来,他都要给自己吓死了吧。
毕竟死的两个人,他们唯一的联系,是通过他。
真被警察查出来,被认定成犯罪嫌疑人查,那些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东西都会被扒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心里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吧。
心惊胆战,惶恐、害怕被发现的滋味,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
叶桑桑很喜欢看见这样的场面,所以下班后她就早早到家了。
钟鸣明显心不在焉,皱着眉思考着什么,手上的刀差点切到手。
“怎么了?”叶桑桑及时阻止了他继续往下切,关切看向他。
钟鸣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恍然回神,又心事重重摇头。“没什么。”
“话说,今天中午我不是转了你一个新闻嘛!里面的死者,我还见过他。”叶桑桑接过刀,垂着眼慢条斯理切着,一边切一边说。
钟鸣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拔高了两个度,“你见过他?”
叶桑桑诧异抬起头看向他,“是啊,他是公司的客户。之前在公司看见过他,失踪的第二天警察还找上公司了。”
听见是这样见面,钟鸣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见过的人没过两天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真是世事无常。”钟鸣低声念叨。
叶桑桑“嗯”了一声,切着菜继续说道:“死得太惨了,听说头都砸裂开了,法医砸开的时候,还能看见血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的画面。 ”
“包子铺老板也是,被追到店铺里面,拿着刀子一刀一刀捅死的。据说血都溅到天花板上了,老板娘弟弟进门就吓出去报警。”
“究竟什么深仇大怨,能做到这个地步,没准背后还有一段故事。”
她的声音轻柔缓慢,忽略掉内容,如同普通夫妻话家常一般。
窗外夕阳落下照进客厅,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只是当事人不这么觉得,钟鸣随着叶桑桑的描述,已经想象出了那些画面。
他反应了几秒,才看向叶桑桑,“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
“就是突然想到凶手下手狠辣,肯定是蓄意报复,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得罪了这样的人。”
叶桑桑切完了手里的菜,转身疑惑地看着思索的钟鸣。
似乎不理解,他们只是在正常聊天而已,他表现这么激动做什么。
想到什么,她叮嘱道:“所以出门要注意,别和别人起冲突,不然保不准就突然出个什么事。”
钟鸣心不在焉点头附和。
叶桑桑继续切其他菜,手法熟稔。
满心恐慌,生怕被发现的钟鸣看着她动作。
他们就是很普通的对话,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危险。
他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从后面看自己和平常一样的妻子。她还是那么文静温柔,关心爱护他,和其他人的妻子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她切菜的手上,右手食指的伤口还有痕迹,早上她说是用刀不熟练太用力,不小心弄到的。
痕迹在白皙的手上很明显,三四厘米长,靠近右手虎口中心的位置。
钟鸣走近两步。
叶桑桑握着菜刀,切着手上的胡萝卜。
“怎么了?”她嘴角牵起一抹笑,疑惑地问。
钟鸣摇头,目光落在叶桑桑的虎口处,“没什么,我有些不舒服,今天麻烦老婆做一下饭,我去休息一下。”
叶桑桑颔首,“快去休息吧,你早上就在说不舒服了。”
钟鸣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厨房。
只是他眼睛余光却让他注意到一旁被移动过的刀架,西式菜刀长而尖锐的刀身,让他看得整个人一愣。
“看那个做什么?”叶桑桑回头问。
钟鸣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僵硬的表情,“没事,没事。”
“嗯嗯,一会儿饭菜好了喊你。”叶桑桑温声开口。
钟鸣转过头,表情却阴沉下来。
他总觉得妻子的种种行为,都像是在掩盖什么。
她用刀伤到了自己,可痕迹的大小却不是家里常用的菜刀能弄出来的。早上明明起来很久了,或者根本没有在自己旁边睡,却伪装自己是早起。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入睡的时间和状态不太对。按道理来说,他睡这么久,不会那么难受才对。
难道是迷药?
可迷药是自己藏的,数量没有明显变化。
还有早上她路过自己身边时,背包里散发出的气味。那种气味很陌生又很熟悉。
他皱着眉,思考气味的来源会是什么。
他手不自觉抓住床沿,想要得到这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嘶”
这时,他感觉到指尖传来刺痛。
他下意识抬起手看了看,是食指指尖被扎到了一根木刺。
他皱着眉拔出木刺。
看着冒出的血珠,萦绕在鼻尖极其细微的气味让钟鸣瞬间瞳孔紧缩。
早上背包里的味道,是血液凝固后,散发的难闻的腥臭味。
那种很多血,放置后产生的味道。
有一次他见人出车祸时,就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想到这个可能,钟鸣猛地从床上站起来,脸上布满了惊悚。
死的人是苟德喜,还有那个包子铺老板。
是和他有所关联的人。
凶手下手极其狠辣,势必是他们之间有极其深的仇怨。
苟德喜做生意得罪的人不少,他不能确定他是不是被报复。但包子铺老板对外一直是很和善的性格,没和人有过这种深仇大恨。
唯一算得上仇恨的,是冯瑜。
他猛地回忆起,苟德喜死亡的那个晚上,冯瑜是在外面酒店住的。
她没在家,完全有作案的时间。
杀了苟德喜后,她就找了个误会他出轨的理由,又回来了。
包子铺老板,也是她杀的!
所以她的手上,才会有因为太用力留下的红肿伤口。
她给自己下药了!
半夜出去,是为了清理自己的犯罪证据?
钟鸣定定地站在原地,脸色随着思考表情变化,害怕、恐惧、惊悚轮番出现。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对得上了。
所以警方没查到他,是因为她把手机拿走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可他却感觉后背一片寒冷,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冯瑜什么时候发现的,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钟鸣竭力控制住自己拔腿想往门外跑的冲动,因为如果猜测是真的,他要是展现逃跑意图,跑出去等于自寻死路。
“咚咚咚”
就在钟鸣想强行让自己冷静的时候,房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尖锐的声音吓得钟鸣面色泛白,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感中脱离,瞪大眼睛死死看着房门,仿佛会随时随地跑进来一个魔鬼。
“吃饭了。”
叶桑桑温柔的声音响起。
钟鸣张了张嘴,最终强行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好”字。
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钟鸣长舒一口气,连忙掏出手机。可在按下两个键后,他的手停住了。
他不敢。
也不能。
报警的话,如果人不是妻子杀的,那自己的事势必暴露。因为报警必须提供他们几个人有所关联的证据,建立杀人动机。
况且,一切根本没有证据,全是他的推测。
最重要的点是,万一冯瑜根本没有发现。
自己报警,不就等于自投罗网,还是再等等,验证再说。
可能只是巧合。
冯瑜要是真生气,第一个下手的应该是他才对。没有下手,证明她还是有所顾忌。
也不知道她知道多少,最近发现的话,应该是只有包子铺老板和苟德喜。
稍微思考过后,钟鸣用各种理由劝服了自己,让自己放弃了报警的想法。
叶桑桑站在门前,超智能实时向她和直播间播报了钟鸣精彩的表演。
【哈哈哈哈,哥们你不是变态吗?还会害怕?】
【这种人内心其实是怂的,实际只会欺负别人,别人强硬他就害怕了。】
【我本来还想评价桑姐你是不是有点磨蹭了,现在看他那表情,感觉这样的折磨也还不错。】
直播间光看表情,基本就能猜测出钟鸣猜到哪儿了。
恐惧、害怕、惊悚的表情,每一样都很精彩。
甚至还有乐子观众进行表情解读。
欣赏够了,叶桑桑出场。
敲门声让钟鸣犹如惊弓之鸟,哆哆嗦嗦回答着叶桑桑的话。
最后是看着他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报警的画面。
这一次没有猜测,因为所有观众都无比清楚,钟鸣不会报警。
表面光鲜亮丽的白领,怎么可能自己揭穿自己,让自己沦为阴沟里老鼠都不如的东西。
而且他自恃自己完全掌控了冯瑜,更加不会报警主动暴露了。
叶桑桑平静地看着,冯瑜无论怎么试图改变,只要她加害她的人没变,结局永远是注定的。
越是副本推进,那些情绪在叶桑桑脑海里被模拟推演,她就越清楚,没办法的。
冯瑜是矛盾的,她一边渴望自己被制止,一边渴望将所有伤害她的人送进地狱。
她内心隐秘期待,期待人能战胜自己的欲望。
叶桑桑很清楚这点,故意推动一些副本导向,就是让她看看结果是什么。
她,包括直播间里的观众。
作为旁观者,早已清楚结局。
叶桑桑想,现在冯瑜应该也清楚了。
这应该就是这个副本SSS评价的关键,看清冯瑜的挣扎和求救。
叶桑桑仿佛能看见一个发出无声悲鸣的女孩,期待有人拉她一把。
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是错误的,是违背自己接受过的教育的。她现实已经做下了一切,所以希望副本不要继续悲剧。
叶桑桑抬头,看向走到自己对面坐下的钟鸣。
“明天去见你爸,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买点米面粮油什么的,他一个人年纪大了不方便自己买。”
温柔贤惠,美丽大方的妻子,询问他要做些什么。
钟鸣望着这一幕,却只觉得寒意从脚底不断上涌迅速布满全身。
他神情惊恐,恍惚感觉叶桑桑似乎在说。
下一个轮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