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间内空气稀薄, 林可盈紧张地吞咽两下口水,步步后退。
眼前的男人一步步往前,没有开口言语,只深邃的眼眸微亮, 看得林可盈心惊胆战。
过去一幕幕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闪回脑海, 人菜瘾大的林可盈不禁后悔, 自己招惹他干嘛!
房间反锁又是怎么被打开的!自己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
就在林可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以为程万廷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时,他却突然停下脚步,似乎听进去了自己的解释, 不再追究。
“既然如此, 那程太太上楼替我拿换洗衣服,我现在就去洗个澡。”
林可盈心虚地看着男人走进自己房间的浴室, 没敢开口阻止,甚至只能认命般上楼去他房间衣柜取出干净衣服。
能把这尊大佛送走就好,至少他看起来没有要迁怒自己的意思,洗个澡应该就会离开了。
浴室的水声停止得很快, 快到林可盈上下楼一趟,再将干净衣物递进去后甚至来不及换掉身上的浴袍。
不多时, 浴室门一开, 男人穿着宽松的棉质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走了出来。
洗过澡的男人从头到脚都像是消减了些许凌厉,就连以往根根分明的发丝此刻也颇有几分乖顺的意味,带着一丝难得的年轻气息。
不再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大佬, 而是……
林可盈及时打断自己飘远的思绪, 忙站起身欢送洗完澡的男人离开:“老公,你快回房间休息吧,慢走。”
房间门大敞, 林可盈的送客之意不言而喻,甚至本人亲自站到房间门口等着,一副要亲自送程万廷离开的架势。
男人面目柔和,从房间走到门口,没有任何深究的意思,看得林可盈终于放下心来,总算送走了……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关上。
林可盈惊愕看向尚在房内,却径直关门的男人,眼神闪烁,红唇微张,直觉一丝危险气息。
“你还不回去睡觉吗?”林可盈一点点往后挪,试图远离危险分子。
程万廷跟随女人的步伐,语气平淡:“刚刚真的是手滑了?”
“当然是!”林可盈往后退着,直到小腿撞在床边,直接跌坐在床上,陷入一片柔软,“我怎么可能把你拽进游泳池。”
“是吗?”男人俯身靠近,双臂撑在床沿,似是将坐在床边的女人隔空环抱。
“真的,我当时腿抽筋了一下,手上用力就把你拽下来了。老公,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林可盈反将一军,一边说话一边往床上退去,远离男人的势力范围,“我们都结婚了,难不成你还觉得我要害你?你不相信就算了,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浴袍下,笔直的双腿正弯曲成不同的姿势,仿佛在游泳池里白花花摇曳的狐狸尾巴,勾得男人眼神微眯。
程万廷一把握在女人脚腕,抬手抚上滑腻的小腿。
林可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牢牢箍住。
以为程万廷又要抓着自己的脚踝摩挲抚摸,林可盈紧张地吞咽几下,又有点心理准备,摸就摸吧,大不了自己还可以摸回去……
“啊——”正在做心理建设的林可盈突然小腿一痒,不禁惊呼出声。
柔软的腿肉上传来温热触感,林可盈难以置信地视线下移,只见男人俯身低头,亲在自己的小腿。
湿漉漉的吻缓缓往上,唇与舌仿佛攻城略地般,从小腿流连舔舐,几乎是要蹭到大腿腿根……
“你……你干什么。”剧烈的痒意与说不清道不明的热气轰炸,林可盈蹬了蹬腿,摆脱男人的变态行为,双手环抱双腿,坐起身防御。
“不是说腿抽筋了?我给你看看。”程万廷面色如常,一派正经,俯身上到床上,当着林可盈的面,用膝盖撞开她紧贴的双腿,再次俯身靠近,轻轻一吻落在大腿内侧。
“没有没有。”林可盈哪里受得住这样,忙推开男人,“我的腿没事……唔……”
可男人亲吻总是落在不该落下的地方,莹白的大腿内侧柔软,几乎没受过刺眼的阳光照拂,嫩生生的经不住任何碰触。
程万廷轻握一下,白生生的腿侧便泛起一圈红印,更遑论他的唇舌比手更……
男人轻咬一口,酥麻的电流便传遍林可盈全身,激得她全身紧绷,忙用手制止,语气是不曾察觉的暗哑:“你别咬我……”
程万廷缓缓抬起头,凤眼微眯,薄唇带着几分吮吸后的红,靠近女人耳畔低语:“咬上面还是咬下面,自己选。”
耳畔砸下令人呼吸困难的声音,林可盈喉咙酸涩,胸口起伏,紧闭着双腿的同时,用手捂紧浴袍。
什么选择都令人难以启齿,林可盈红唇张了张,口干舌燥之余没发出任何声音。
“那我帮你选。”
随着男人话音落地,林可盈胸口感觉到一丝温热。
低眉间,只见一截结实的麦色手臂消失在自己纯白的浴袍里。
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隐隐可见青色脉络,随着揉弄的动作,缓缓起伏。
热意爬上脸颊,林可盈的呼吸被人一下下捏紧又放开,如此反复,渐渐将声音也带出几分低哑的喘息。
没多久,浴袍系带渐渐松开,微敞的袍口犹抱琵琶半遮面般隐隐现出一团白,白得如同奶油,张口被人含在舌尖。
无力地抵靠在床头,身后是坚硬的梨花木雕花,肆意作乱的唇与舌,咬得重了,女人会吐气如兰般低吟:“轻一点。”
一回生二回熟的男人在微敞的袍口卖力动作,嗓音低哑,不时传出些微声响。
云霞飞上脸颊,林可盈强忍体内的燥热轻咬着红唇,难以启齿,只用力拽了拽男人的发丝:“不要了。”
重重吮吸一下,男人听话地放开林可盈的心跳,眉宇间带着几分笑意靠近,抬手轻轻摩挲那被女人轻咬的唇瓣:“你也喜欢的,是不是?”
偏过脸,努力平复如潮水般涌来的悸动,林可盈紧闭着眼催促:“我才不喜欢,你快回你的房间去。”
回答林可盈的是沉默。
双眼紧闭,一片黑暗,男人安静地没有任何回应。
稍稍平复下来,唯有胸口仍喘息起伏的林可盈刚想睁眼,却突然被一道刺激袭来,全身僵硬,骤然坐直身体,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笔直的两条长腿猛地绷直,朝腿根夹紧,却只碰触到柔软的发丝。
发丝轻拂在腿侧,随着男人的动作撩拨着丝丝密密的痒,从腿侧一路蔓延……
林可盈难耐地低喘,带着浓重的哭腔,控诉男人:“别……你……你说话不算话。”
男人在林可盈□□抬起头,薄唇沾染着点点水渍,润出些微的红,眼神中欲望浓烈,语气却理直气壮:“我替你选的是,两个都要。”
震惊于男人玩弄的心机,林可盈刚想坐直身体与其辩驳,却在男人再次俯身低头后,猛地倒回床头。
轻咬与吞吃像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酷刑,令人薄汗涔涔,呼吸急促。
林可盈全身僵硬紧绷,却也像溺于海水中的人,难以抵抗那份汹涌而来的浪潮,一手紧紧攥住浴袍一角,一手抠在身后紫荆花木雕的纹路中,留下细微的抓痕。
仿佛溺水的人自救,林可盈躺在床上,一条腿略带弯折地架在男人肩头,一条腿无力地落在一旁,在浪潮汹涌袭来时,仰头看向房间天花板。
似乎天旋地转,璀璨的水晶灯饰不停晃动着金色微光,映在女人迷离失神的双眼。
浪潮缓缓退去,男人宽阔的肩背与倒三角的腰身勾勒出一张弯弓的形状,自下而上靠近,悬空至于平躺着的女人上方,当着她的面一点点抿掉薄唇上滢润的水渍。
“这样呢,喜欢吗?”男人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商量脾气,俯身询问女人,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温柔。
林可盈瞳孔放大,惊愕之余偏头不敢再看,粉面桃腮,灿比玫瑰,最后只能一口咬在男人肩膀。
将身体的躁动与热意,羞耻和崩溃通通发泄到他身上。
待笑意从男人眼底铺开,又勾着自己亲上来时,林可盈无力挣脱,只能在男人背上和肩颈处留下一道道抓痕。
……
迷迷糊糊醒来的林可盈意识不太清楚,昨夜的自己似乎在泳池游泳,又险些溺水,感受到汹涌的浪潮袭来……
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渐渐闪回,只是此刻的自己穿着规矩的睡裙,身旁空无一人,一时令人恍惚。
难道昨晚都是梦?
直到早起去浴室冲澡,脱下睡裙,林可盈窥见镜中的自己胸前点点泛红,就连大腿根部也留有印记,面颊蹭地一下涨红。
阿梅伺候太太用早餐时,发现今天的太太有些不一样,喝着牛奶似乎在发呆。
“太太,大少爷……”
“阿梅,别跟我提大少爷。”林可盈不想听到这人的名字。
似乎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他相关的事情,林可盈便觉得痒,觉得酥麻,昨夜的种种印记又落在了自己身上。
仿佛是打上的烙印,洗过澡也冲刷不掉。
阿梅端着早餐餐盘回厨房,不禁担忧。
坏了,大少爷和太太在婚礼前吵架啦?!
只是太太看着严肃冷淡,太少爷今天早上从太太房间出来时,分明心情不错啊。
阿梅搞不懂,只剩疑惑。
程大少的心情愉悦,环宇集团的股东们也看出来了。
一月一度的股东大会上,向来凌厉严肃的程大少难得眉宇间沾染了几分柔和与惬意,就连有下属汇报工作出现纰漏,他也没多追究。
“回去把数据检查一遍,改好重新交上来。”
原本冷汗直冒,以为要被程总不发一言,仅仅是不怒自威的眼神就吓得腿软的下属受宠若惊:“是,程总,我立刻就去改,绝对不会再犯。”
杨明辉将大少爷的好心情看在眼底,估摸必定是同太太有关。
果然啊,夫妻恩爱就是好啊,连那冷硬脾气都磨散几分。
跟随大少爷回到办公室,杨明辉汇报今日行程,却突然窥见坐到办公椅上的大少爷脖颈间似乎有两条细细的红色痕迹……
咦,大少爷不会是被人打了吧?
不可能,大少爷那个身手,谁能这么动他。
只是,大少爷一个眼神飘来,杨明辉立刻眼观鼻鼻观心,专心汇报今日行程。
程万廷中午往半山别墅打去电话,不过新婚妻子却不愿意同自己通话。
阿梅老老实实汇报:“大少爷,太太午睡了,说不想和您说话。”
程万廷薄唇一勾:“那等太太醒来转告太太,今晚我回去陪她吃饭。”
挂掉电话,程万廷在办公桌上的台历上提笔,红色的×再次划掉一天。
距离两人的婚礼只剩个位数倒计时。
笔触刚落,办公室门口却传来动静。
“大少爷,不好了!”杨明辉午饭后匆匆闯入总经理办公室,是少有的慌张。
程万廷:“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杨明辉紧张地吞咽,扔出个重磅炸弹:“刚刚收到消息,陈少在港城出现了!”
本应该在南非的陈松贤居然出现在港城,杨明辉哪里能不紧张!
再过八天就是大少爷和太太的婚礼,陈松贤此时出现,可怎么办?!
程万廷眉心微蹙,凤眼中蔓开几分诧异:“你是说松贤回港城了?”
“是!的的确确有人目击他昨天出现在浅水湾陈家老宅。大少爷,我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清楚。”
不到半日,杨明辉拿着调查结果胆战心惊。
陈松贤少爷不是才回港,竟然是比他们还先回港。他们在南非竞拍钻石矿区的时候,陈松贤已经在返港的轮船上了。
眼看大少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对于陈少这种公然挑战权威的做法,杨明辉心知大少爷必定要出手了。
只是现在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汇报,他顶着压力,鼓起勇气开口:“大少爷,还有一件事,陈松贤少爷回港后已经和太太见过数次了,他是陈氏服饰入驻喜天大厦的对接人。万幸的是,陈少应当是担心被您发现行踪,没敢对外暴露真实身份,在太太面前用的凯文陈这个名字。”
“凯文,陈。”程万廷冷着脸,剑眉扬起凌厉的弧度,口中冷冷吐出这三个字时,脑海中回想起林可盈曾经两次提到的陈先生。
“他胆子倒是不小,一而再再而三地阴魂不散。”
杨明辉听大少爷冷淡的一句话,就知大事不好。
陈松贤少爷真是何必呢,怎么专跟大少爷作对,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你啊!
临近下班时间,杨明辉没等到大少爷有任何关于陈松贤的指示,只准备先回家陪太太吃饭。
越是平静,越可能风雨欲来。
杨明辉送大少爷上车离开后不禁猜测,这回大少爷准备怎么收拾陈少,又扔回非洲,发配一年半载?还是有什么更可怕的手段。
劳斯莱斯驶入半山别墅,程万廷回到家中,只见餐桌上已经上了一半的菜,阿梅问候大少爷,忙又汇报:“大少爷,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太太在房里。”
程万廷点点头,理着袖口走到林可盈房间前,抬手敲门后却没有半分动静。
径直拧开门把手入内,房门没锁,只是他刚一踏入房内就听背对着自己正在屋里化妆桌前看杂志的女人开口。
“程大少现在进我的房间,有没有锁都差不多。”
程万廷想到昨夜的反锁,嘴角笑意点点:“以前程家还没彻底起家,我什么都学会什么都会。”
林可盈杏眼睨向男人,飞他一记眼刀:“偷鸡摸狗,深夜往女人房间里钻,你也学会了?”
俯身靠近,轻贴在女人耳畔,程万廷淡漠的嗓音中也染上几分笑意:“只钻你的……昨夜咬疼没有?我第一次没经yan……”
“程万廷!”林可盈把人往外赶,耳廓迅速泛红,“你再说……婚礼后你也别靠近我!干脆办完婚礼,我们各过各的吧。”
阿梅在饭厅隐约能听见一楼太太房间里传来的说话声,听不大真切,不过好像大少爷和太太没吵架,大少爷说话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片刻后,两人从房间出来,程万廷让阿梅也去吃饭:“这边不用伺候。”
空旷的饭厅中,仅有两双银筷夹菜的声音,林可盈耳畔回响着刚刚自己在房间里放完狠话后,男人的回应。
“那你就是在逼我,连这八天都不用等了?”
饭后,程万廷难得地没有去楼上书房办公,林可盈疑心这人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竟然在陪自己看八点档狗血电视剧!
狗血电视剧情节跌宕起伏,爱恨情仇纠葛不休,通常还影响两至三代,林可盈看得津津有味,又深觉这可与身旁的男人气质不符合啊。
“你真要看这个?”林可盈善解人意,“你要是想上楼去工作就去吧,不用特意陪我。”
“工作有什么好的。”程万廷一手搭在沙发靠背,像是将靠在沙发上盘腿看电视剧的女人隔空环抱,不时撩起她几缕发丝,竟然是难得地闲情逸致,“看看也行,从来没看过这些电视剧。”
说是看电视剧,程万廷的目光几乎没停留在屏幕上,林可盈担心男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和他隔开些距离。
脑海中刚有一点报复挑逗男人的念头,又被林可盈瞬间按下去。
昨夜吃过亏,她不愿再上当。
收手吧。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电视剧的热闹的台词声,沉迷看剧的林可盈毫无动静,一旁的程万廷自觉拿起听筒:“喂。”
电话那头,杨明辉紧急汇报:“大少爷,不好了。陈少现在开着车往半山别墅来了!”
今日下午发现陈松贤在港城的踪迹,杨明辉见大少爷没有任何吩咐,却也不敢不留意,直接派了几个人在陈家附近蹲守。
谁料,这个时间点,手下报告情况,一路跟着陈松贤,竟然发现他驱车前往的方向是半山别墅。
杨明辉紧张起来,虽说和自己没关系,可也害怕,婚礼只差几天,真别被陈少搅和了啊。
他怎么能来半山别墅,要是撞到林可盈在此,哪里说得清。
尤其大少爷理亏,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要当事人碰面才好啊。
“大少爷,你放心,我正赶往半山别墅,肯定会联合阿彪他们几个把人拦下来,不会让陈少到半山别墅打扰您和太太。”杨明辉信心满满,干劲十足。
“不用。”电话里传来程万廷冷淡的声音,惊得杨明辉瞳孔放大,“他要来,就让他来。”
挂掉电话,杨明辉眉毛弯成曲线,震惊之余百思不得其解,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千方百计不让陈少见到太太,现在竟然允许陈少去半山别墅?
——“谁啊?”林可盈听电话挂断,冷不丁分心关切,“这么晚了,谁要来?”
“一个不自量力的人。”程万廷起身上楼,“你先看电视剧,我去洗个澡。”
林可盈窝在沙发上继续盯着电视机,也不知道男人怎么突然还要洗个澡。
——
前往半山别墅的盘山公路在夜色中鬼魅,线条流畅的宾利疾驰而过,掌着方向盘的男人猛踩油门,心情烦闷。
想到老天爷和自己开的玩笑,梦中情人竟然就是自己早早定下的童养媳。
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一切都没了。
林可盈小姐即将举办婚礼,还和准新郎在停车场甜蜜拥吻。
陈松贤一腔烦闷情绪难以宣泄,就连往日交好的港城公子哥们都看不顺眼,最后决定驱车来半山别墅找表哥诉苦。
从小到大,陈松贤最佩服也最真心服气的人只有表哥一个。到如今被悲伤懊悔惆怅的情绪纠缠,也只能投靠表哥,试图在永远八风不动的表哥身上,寻找到一丝力量和慰藉。
此刻不管表哥会不会对自己偷摸回港的行为生气,他也顾不得其他。
再说自己刚刚失恋,表哥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情吧。
今晚,他要和表哥痛饮一夜!
……
黑色豪车停在半山别墅五号宅门口,保安认识来人是陈松贤少爷,打开两扇铁门放行。
匆匆停好车,陈松贤眼前是紧闭的别墅大门,门边的白色按钮被他猛地按下,屋里便传出铃铃铃的响声。
这个时间,表哥应该是在工作,陈松贤并不担心这个工作狂魔会早早睡下。
只是,长久的铃声响彻别墅,竟然是迟迟无人开门。
“表哥,表哥。”陈松贤拍响大门,扬声呼唤,“我回来了,表哥,你不知道我最近多惨,表哥,你开开门,我失恋了!”
陈松贤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室内,正被男人拥在沙发上亲吻的林可盈用力地拍着男人:“有客人来了,你快去看看啊。”
几分钟前,洗完澡,穿着浴袍的程万廷回到客厅陪自己看电视剧,门铃响起时,林可盈催男人去开门,谁知,男人没有动作,竟然是毫无预兆地朝自己亲了下来,动作狠绝,像是要将自己拆吃入腹。
门外的人拍着门扬声说话,传到室内不大真切,只隐约能分辨出焦急语气。
林可盈身上的男人却更加激动似的,只一味勾缠着着自己的唇舌不放。
推拒间,林可盈青葱的指尖不经意划过男人肩颈,一道细微的红色痕迹与昨夜留在男人身上的抓痕交错。
终于得了自由的林可盈嗔他一眼:“你是不是疯了?”
刚刚的程万廷令人陌生,亲得又凶又很,强势到令人恐惧。
似乎门口的门铃声与拍门声,更助长了他的兴奋与狠厉。
程万廷理了理浴袍,在林可盈脸颊贴了贴:“没有,就是听到外面烦人的声音了。”
“你快去开门,真有客人到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林可盈却知必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持续按响门铃,用力拍门。
在寒风中等待的陈松贤纳闷,表哥人呢?不可能这个点就昏睡过去了吧。
就在他迟疑之际,别墅大门终于开了!
伴着客厅璀璨水晶灯的金色光芒划破夜空,陈松贤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表哥程万廷,背光迎着黑暗,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
“表哥,我好苦,好后悔啊,你知不知道我见到了……”陈松贤一声懊悔开口,却在触及到程万廷一身浴袍时顿住,尤其是借着室内光亮瞥见其肩颈处丝丝缕缕的红色抓痕时,更是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交过不少女朋友,陈松贤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女人留下的抓痕!
暂时顾不得自己的懊悔,陈松贤脑瓜子嗡嗡的,一个多月不见,表哥玩得这么花了?
这还是自己那个片叶不沾身的表哥程万廷?!
他不敢相信!
就算听说表哥可能是养了个小情人,如何娇宠,陈松贤也没放在心上,表哥就做不出来那些公子哥们会做的事。
直到现在,血淋淋的事实证据摆在眼前,陈松贤不得不信。
什么女人,能把表哥迷成这样了?
“老公,谁啊?”屋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打断了陈松贤的思绪。
隔着门板,那声音隐隐有些熟悉。
难不成屋里的女人就是表哥养的小情人?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陈松贤一时好奇。
“表弟来了。”程万廷一手推开大门,露出门后女人娇艳的面容,一手揽在林可盈纤细的腰间,嘴角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向陈松贤。
陈松贤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表哥怀里的女人分明是自己的童养媳!
嘴唇翕动,陈松贤刚要开口,却听一句话剜心。
程万廷:“表弟,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