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们现在算是两情相悦了……

宋暖栀眼皮一跳,耳尖蹭地一阵发热:“哪有?”

她怎么会在沈宴面前脱衣服?

宋暖栀压根不记得这些,只记得那是高三的寒假,她在墨林山庄小住过几天。

别人都在准备着和家人一起过年,她却一点想要回宋家的心情都没有。

沈宴也不经常去墨林山庄看她,即便偶尔去了,陪她吃顿饭就走了。

宋暖栀觉得孤单,有天突然很丧,就喝了点啤酒。

那是第一次喝酒,她压根不了解自己的酒量,没想到那样也能喝醉。

但喝完做过什么,她其实不太记得。

就记得酒醒之后,她脑袋昏昏沉沉地从楼上下来,看到沈宴冷肃着一张脸坐在客厅里。

宋暖栀都没回过神,就被他教育了,说她不会喝酒还逞能,还让她以后不许在外面喝酒,跟晏朗出去吃饭也不许喝。

今天才知道,原来她酒后在沈宴面前做过那么离谱的事情。

宋暖栀简直羞惭到无地自容。

她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很好奇地问出来:“那当时……我在你面前把衣服都脱光了吗?”

沈宴眼角微抽,无奈哂笑一声:“你想什么呢?你刚撩起衣服,就被我制止了。”

那时候她已经是晏朗的未婚妻,他们两个的关系尴尬,他怎么可能允许她做那种事。

沈宴当时看到的,最多也就是那一截雪腻的腰线。

不过即便如此,她脱衣服的企图对沈宴而言也是不小的冲击。

那天之后,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去墨林山庄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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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宋暖栀和沈宴洗过澡,早早便上

了床。

宋暖栀倚在沈宴怀里,还没从被告白的兴奋中缓过神来。

当发觉自己喜欢上沈宴的那一刻,宋暖栀就盼望着有一天沈宴也能喜欢自己。

哪怕是有点喜欢,她就会很满足。

如今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来得更早,宋暖栀整个人都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深深包裹。

高兴过后,她又有点怅然。

沈宴听到她很低地叹了口气,侧目问她:“怎么了?”

宋暖栀摇头:“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在想,你把感情藏得那么深,是因为我和晏朗订婚了。如果我爸当初没有让我和晏朗商业联姻,我们两个会不会很早就在一起了?”

这样的假设,是沈宴曾经想过无数遍的。

他将人拥进怀里,下巴蹭了蹭她发顶柔顺的长发:“如果那样,我应该会在你高考后追你,就怕你会觉得我比你大太多,看不上我。”

“那可不一定。”宋暖栀捉住他的手把玩,男人的五指修长,分明的骨节性感又好看,“我要是嫌你比我大,就不会跟你结婚了。”

沈宴:“你当时找我结婚,是因为晏朗的事一时冲动。”

他知道她在意气用事,并非出自真心,很可能下一秒就会后悔。

所以当时沈宴内心纵使再震惊,依然不问缘由地先答应下来。

他就是怕她反悔。

她如果没有和晏朗的婚约,没有经历晏朗劈腿后,依然被宋康裕当做联姻的工具,她可能永远不会想着嫁给他。

沈宴心里什么都明白。

但对那时的他而言,哪怕她觉得他这个人对她有一星半点的利用价值,他心里也是高兴的。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她愿意嫁给他,他就很知足。

宋暖栀没料到他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咬了咬唇,小声嗫喏:“一旦步入婚姻意味着什么,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虽然我说嫁你确实有点赌气,但我也不会真的就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就随随便便和人结婚。那晚如果换成别人,我不会对他说‘想嫁给你’那种话。”

寂静的卧室里,她垂着眼睑,声音逐渐降低几分,“只能说,我一直就对你有好感。”

沈宴绅士体贴,又处处照顾她,长得还帅,其实很容易便能让人动心。

就像A大图书馆遇到那次,他突然出现,帮她把书放回书架。

当时男人高大清梧的身躯离她那样近,她不自觉连呼吸都收敛下来。

她甚至还记得,他当时身上用的佛手柑清新凛冽,宛如裹挟着雪后阳光的一缕微风。

后来转回澜城念书,沈宴对她诸多关照。

她会在他讲题时偶尔跑神,注意力放在他那双比手模还要好看的手上,或者只听得到他性感悦耳的音色。

她还会在与他视线对上的某个不经意瞬间,慌乱垂眸,脸红心跳。

不过那个时候,沈宴很克制,她也足够理智。

宋暖栀一直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自从发现无法左右宋康裕的意见,她必须和晏朗商业联姻开始,宋暖栀其实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在当时的她看来,晏朗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晏氏的底蕴比宋氏深厚,她如果嫁给晏朗,对日后接管宋氏有利。

至于沈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从来不敢生出妄念。

那些一次又一次从心底最深处萌生的莫名悸动,最后都会被她冷静压下,装作若无其事。

暗恋很苦,即便卑微到尘埃里,也仍盼着能开出花来。

宋暖栀不喜欢那样的感情,她不会为注定不属于她的人和事,放低自己。

小时候对亲情卑微又无望的期盼和等待,已经让她吃尽了苦头。

长大了,在爱情上,宋暖栀便不会再做那种蠢事。

她只专注自己,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所以她只允许自己对沈宴的感情,停留在“好感”这一层面。

不过也正是这份“好感”,让她在晏朗劈腿之后,生出和沈宴结婚的念头。

至于婚后宋暖栀会彻底喜欢上他,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结婚之前,她需要一次又一次用理性告诫自己,才没让自己对沈宴产生感情。

婚后成了夫妻,她不需要时刻让自己在感情上保持清醒,对沈宴没了戒备,沦陷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沈宴眉梢微动:“如此说来,当初如果没有晏宋两家的联姻,我若追你,应该也很好追?”

“那也说不好。”宋暖栀立马否定,“没准我真的会嫌你比我大。”

沈宴蓦地翻身把她整个人压在身下:“嫌我大?”

男人英隽利落的五官近在眼前,宋暖栀双手抵在他肩头,嘴硬道:“你本来就大。”

“哪大?”他牵着宋暖栀的一只手带过去,“这儿?”

随着宋暖栀的掌心覆过去,那里像是被充了气,一点点鼓起来,隔着家居服薄薄的布料抵着她的掌心时,侵略性十足。

宋暖栀慌得要把手收回来,却被他强势箍住手腕,动弹不得。

刚才的聊天就这样终止。

沈宴沉沉地看着她,眼底灼烧着欲望。

宋暖栀忙道:“今晚不行,我生理期到了。”

沈宴微微讶异:“提前了?”

宋暖栀轻轻嗯了声:“下午突然就来了。”

沈宴压抑地喘息着,翻身躺下来。

宋暖栀侧目,能看到他胸膛处剧烈的起伏,似乎有些难耐。

迟疑片刻,她起身关了床头的灯,卧室骤然陷入黑暗。

她重新钻回被子里,自然地枕在沈宴的臂弯处,一只手掠过他睡裤的腰带进里面。

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宋暖栀的脸颊一阵阵发热,好在她事先关了灯,沈宴看不到她此刻的羞涩。

她佯装淡定地问:“这样可以吗?”

随着她五指微屈,不断握紧的动作,沈宴不自觉低唔了一声,气息被她弄得有点乱。

他缓了会儿,哑声说:“动一动。”

宋暖栀起先没有经验,有些不得要领。

后来被沈宴的引导下掌握到节奏。

半个小时后,宋暖栀站在洗手间的水池边洗手。

温凉的水流落在手上,洗干净一手的滑腻。

擦干手回到床上,她两只手臂还酸得厉害。

沈宴在浴室里洗澡,宋暖栀听着里面出来的流水声,想到方才的些许画面——

夜幕中,她隐约看到沈宴微微仰起头,性感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带着点克制的叹息声从他的唇齿间逸出,格外勾人。

她心砰砰狂跳了几下,赶紧甩开那些念头。

这个男人太会蛊惑人心了。

浴室门打开,沈宴从里面出来,看到床上的女孩双颊粉嫩,他凑过来观察一会儿:“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我这是热的。”宋暖栀避开他的目光,“家里的空调制冷是不是不行,感觉好热。”

“是吗?”沈宴也没拆穿,主动贴过来抱住她,“我身上刚好是凉的,帮你降降温。”

她挣扎,沈宴把她抱得更紧:“栀栀,我今天很高兴。”

宋暖栀任由她抱着,脸埋进他怀里,耳畔是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高兴什么?”

沈宴:“高兴你终于知道了我对你的心意,更高兴你同样喜欢我。”

他终于不用独自默默地喜欢她,担心她不喜欢他,他的这份感情会给她带来负担。

宋暖栀嘴角弯了弯,伸出手臂搂住他:“我也高兴。”

她抬起头,“那我们现在算是两情相悦了?”

“当然。”沈宴亲昵地轻吻她的眉心,满眼溺爱。

宋暖栀眸光微动:“那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沈宴:“什么?”

宋暖栀:“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高考之后,我说要报澜大,你问过我,为什么不报A大,那样就可以离姥姥姥爷更近。”

沈宴沉吟片刻:“你当时说的是,你和晏家已经有了婚约,以后总归要留在澜城生活,就当提前适应这座城市。”

“嗯,这话是骗你的。”

沈宴眸光微闪,下意识看向怀中的女孩。

宋暖栀迎上他的目光:“我对待感情一直很理智,高考报志愿,大概是仅有的一次不理智。”

她当时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件事:一旦报了A大,离姥姥姥爷那样近,沈宴就再也没有理由照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