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双更合一】在这儿欺负……

哄她?

宋暖栀心跳骤然快了不少,略显愕然地看着他。

她原本的意思是,晾沈宴三个小时,到时候这件事就翻篇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没想到沈宴居然要哄她,还做了这么漂亮的果汁。

宋暖栀看一眼那杯果汁:“你怎么会做这个?”

沈宴说:“网上现学的,失败了两次才做出来,浪费不少橙子和草莓。”

难怪他刚才在厨房里待的时间那么久。

他这也算是用心在哄她了。

宋暖栀心里莫名有点甜,仿佛每一次心跳,都能让原本平静的心湖泛起涟漪。

沈宴再次把果汁递给她:“好不容易做成功了,要不要品尝一下?”

宋暖栀接过来,叼住吸管尝了一口。

草莓的浓郁香甜裹挟着橙子的酸甜清新,两种味道在舌尖交融,很快弥漫在整个口腔。

“好喝吗?”沈宴问她。

宋暖栀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垂落,声音软软的:“嗯,好喝的。”

比单纯吃水果要过瘾。

宋暖栀又吸了几口。

沈宴俯身凑过来:“我自己还没尝过味道,给我试一下?”

男人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宋暖栀捧着果汁叼着吸管,心尖微微颤动。

他们两个早就接过吻,连夫妻生活也有了,按理说这种共喝一杯果汁的行为不算什么越界的大事。

但这是吸管。

尤其她今天出门前化了妆,喝果汁的时候白色的吸管上难免晕染出浅淡的口红色。

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把吸管递给沈宴?

“你可以自己再做一杯。”她委婉拒绝他的请求。

沈宴却道:“前面失败次数太多,剩下的水果不够再做一杯。”

宋暖栀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纠结一会儿:“那你再去拿一个杯子,我分一半给你?”

“要洗两个杯子,太麻烦。”

“那再拿一个吸管呢?”

“没有了,我就找到这一个。”

“……”

宋暖栀已经明白他的心思了。

他就是要喝她喝过的。

看着吸管上的口红印记,宋暖栀抿了抿唇,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个吸管已经脏了。”

沈宴轻笑:“你觉得我会嫌弃?昨晚上不是刚吃过?”

宋暖栀想到昨晚宴会结束后回来,他们在沙发上激烈缠绵的吻。

婚礼上她的妆容比今天更浓,口红的颜色也更深,几乎被他吃了个干净。

宋暖栀捧着果汁,耳尖热热的:“那不一样。”

接吻和跟她用一个吸管,差别大着呢。

“这个果汁,你不是用来哄我的吗?”她的语气渐渐强硬,“那你还是别喝了,我一个人就能喝完。”

沈宴也没强求,懒洋洋抬眉:“那还要不要继续生气三个小时?”

宋暖栀自然懂得喝人家嘴短的道理,但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好哄。

咬咬吸管,她矜持地道:“我考虑一下。”

-

下午猫咪的口粮和玩具被送货上门,需要组装的玩具沈宴陪着宋暖栀一起完成,两人精心地把其中一间卧室打造成温馨又充满志趣的宠物间。

临近黄昏,二人回沈宅时,气氛已经完全恢复融洽。

距离晚饭时间还早,管家李伯说老爷子出去遛鸟了,还没回来。

别墅里静悄悄的,沈宴问李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李伯回道:“二爷一家人在后院,昨晚婚宴过后,三爷和三夫人也回来住了,此刻应该在后厅说话。”

沈宴微微颔首,带着宋暖栀去后院见叔叔婶婶。

路上,沈宴第一次主动向她讲起沈家老宅的情况。

沈氏在澜城盘踞百年,家大业大,老宅的占地面积广阔,前后共有两套别墅,两处院落,后面另有一处祠堂供奉着历代先祖。

沈老爷子希望家族人丁兴旺,枝繁叶茂,所以不主张子孙太早分家。

沈宴的父亲沈清安在世时,一家人和沈老爷子住在前院的别墅里,后院那套别墅住着沈宴的二叔和三叔。

后来沈宴的父亲去世,老爷子重新接管沈氏,没有把家主的位置传给沈宴的三叔。

三叔三婶为此心有埋怨,在外面另买了套房搬出去,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小住。

二叔一家人去了京市工作后,更是不常回家。

这几年,后面的别墅时常空置。

如果不是沈宴结婚,偌大的老宅平日里只有老爷子和佣人。

所以沈宴和沈寂、姜凝兄妹三人得空都会回来陪陪爷爷。

宋暖栀静静听着,踌躇半晌才鼓起勇气问他:“两个婶婶都好相处吗?”

婚礼上敬茶不过简短地接触了一下,宋暖栀很难知道两位长辈的秉性。

沈宴说:“二婶面慈心善,一向待人温和,三婶爱拿乔,喜欢争抢出风头,有时嘴巴不饶人。”

看到宋暖栀骤然紧张下来的神色,他安抚道,“她是个纸老虎,若一开始就知道你不好欺负,日后就不敢轻易开罪你。”

宋暖栀很为难:“可她是长辈,我得敬她几分。”

沈氏这样的豪门望族,肯定注重规矩,她可不想刚结婚就落个忤逆长辈的名声,这不是给沈宴惹是非吗?

沈宴:“分宅不分家,她是长辈,但我是家主。”

宋暖栀眨了眨眼睫,好奇地歪头:“那你们两个谁敬着谁?”

沈宴想了想:“礼节上我敬她,心底里她惧我。”

宋暖栀心里有数了,别墅也到了。

进门时,沈宴主动牵起她的手。

男人宽厚温热的大掌紧紧包裹着她,这种无声的保护

让她很安心。

客厅里,沈清泰独自坐在沙发一角看书。

云镜和邵琴眉妯娌两个在品茶闲聊,邵琴眉殷勤热络,云镜则是端庄优雅,笑意不达眼底。

看到沈宴夫妇两个,云镜放下茶盏,温婉地打招呼:“阿宴,栀栀,快过来坐。”

邵琴眉也看过来,半揶揄地道:“刚结婚的小夫妻就是甜蜜,回个家还得手牵手。”

宋暖栀忍下羞涩,跟着沈宴依次叫人。

坐下后,沈宴问:“二叔呢?”

云镜:“他在书房开会。”

邵琴眉看向沈宴:“沈二和沈三在楼上说话呢,你们兄弟三个,在国外的在国外,忙工作的忙工作,平时很难见到,老大也上去和他们说说话。”

沈宴下意识望了眼旁边的新婚太太,对邵琴眉道:“一会儿再去。”

宋暖栀知道,他这是要陪着她的意思。

不过沈宴坐在这里,他整个人自带气场,局面一度变得拘谨。

就连坐在稍远位置看书的三叔沈清泰,都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坐姿端正不少。

宋康裕和宋暖栀的母亲白手起家,一步步换来了宋家如今的富贵。

宋家除了有点钱之外,没那么多礼节规矩。

宋暖栀这是第一次领悟到,在沈氏这样的世家大族里,身为家族掌权人的绝对权威。

或许,这跟沈宴一贯的严肃沉冷有关系。

几度冷场之后,宋暖栀悄悄扯了下沈宴的衣袖:“你去楼上找兄弟们吧。”

沈宴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刻的僵局,不放心地道:“若是无聊了,就去楼上找我,或者发微信给我。”

不等宋暖栀回答,邵琴眉对着云镜玩笑道:“快看看这对小夫妻多腻歪,一会儿都舍不得分开。”

云镜也笑:“这是阿宴会疼人。”

邵琴眉:“要我说,老大媳妇也跟着老大去楼上得了。”

邵琴眉此话一出,沈宴果真看向宋暖栀:“要不要跟我上楼?”

长辈分明是在调侃,宋暖栀哪好意思真的说去,催促他道:“你去吧,我陪两位婶婶说话。”

沈宴这才起身去楼上。

他一走,客厅的氛围又变得轻松。

云镜待人亲和,像个慈爱的长辈一般,问了宋暖栀如今学业的繁忙情况,又慰问宋暖栀的姥姥姥爷。

邵琴眉端着茶小口抿着,见宋暖栀和云镜说话时答得规规矩矩,十分乖觉。

她心底轻笑。

没毕业的大学生,果然镇不住什么场子。

宋家那样的暴发户里出来的女儿,嫁给沈宴,一朝成了薄商集团的董事长夫人,这丫头也算鲤鱼跃龙门了。

不知道沈宴怎么会看上年纪小他这么多的。

不过对邵琴眉来说,年纪小自然也有年纪小的好处。

老二家里不掺和家族生意,沈宴的父亲去世后,沈氏的家业本该落到她的丈夫头上。

邵琴眉原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了,谁知老头子嫌弃她丈夫平庸,收回了掌家权,说等孙子们长大了再选继承人。

丈夫平庸也就算了。

可在孙子辈里,她的儿子沈温明明和沈宴一样优秀,在外面谁不夸一句沈家的三公子谦逊温和,德才兼备?

论起美誉在外,沈宴还不如她儿子呢。

可沈宴是老爷子养大的,老爷子到底偏心,生意上处处指点沈宴,却对她家老三不管不问。

说的是老大和老三公平竞争,结果老三不过在生意上一次小小的失利,就被老爷子严厉斥责,被迫出国经营海外的产业,偌大的沈氏最后交到沈宴手上。

如今一家人全都在沈宴的手底下讨生活,邵琴眉的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尤其沈宴是个古板又较真的性子,永远公事公办,想找他开绿灯,那是好话说尽都不顶用。

简直冷心冷情!

邵琴眉看向眼前这位沈宴的新婚小太太。

乖巧,温婉,像是个好拿捏的软性子。

今天若是能把人拿捏住,以后通过她找沈宴办事,会容易很多。

邵琴眉暗自心底打着算盘,云镜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一眼手机,对宋暖栀道:“栀栀先坐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宋暖栀忙点头:“二婶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云镜离开时拍了拍她的肩。

客厅里只剩下沈清泰和邵琴眉夫妇两个陪着宋暖栀。

邵琴眉慢悠悠放下茶盏,似不经意地对宋暖栀道:“昨天婚礼上,我看晏朗一直往你身上看,一脸的黯然神伤,这才想起来,你原本是跟他有婚约的对吧?”

宋暖栀坦然应道:“那是长辈们安排的家族联姻。”

邵琴眉说:“我近来听到了些议论,说你和阿宴领证在4月2号,而宋家和晏家宣布你和晏朗退婚,则是在4月14号。也就是说,你在退婚之前,就和阿宴去领了结婚证?”

宋暖栀没有婆婆,她这个做婶婶的,端出豪门婆婆的派头来,“我们沈家跟你们宋家这种底层出来的不一样,是最注重声誉的,你如此行事,以后难免连累阿宴被人说是非。”

从邵琴眉开口提到晏朗,宋暖栀就知道她会找事情。

晏朗和赵姝曼劈腿,甚至想要换亲的事当初传得沸沸扬扬,邵琴眉连她何时领证,何时退婚都知道,不可能不知道此事,如今却在提及晏朗时一脸疼惜,好像他是被甩的那个。

邵琴眉这么说,无非是暗示她有婚约期间攀附沈宴。

这是故意想让她觉得难堪。

沈宴提前打过招呼,宋暖栀早有应对邵琴眉的准备,她笑了下:“三婶说的是,回头我说说我老公,他身为沈氏掌权人,行为做事也太不注重沈家的声誉了。”

在邵琴眉愕然的神情中,宋暖栀表情无辜,“三婶不知道,4月2号那天他突然去学校找我,说要带我去民政局,我当时也很懵。如果他再早一天去学校找我,我恐怕会以为那是愚人节的玩笑。”

邵琴眉难以置信:“……是沈宴主动找你结婚的?”

“是啊。”虽说嫁给他这件事是她先开的口,但确实是沈宴突然跑到她学校,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说要带她去民政局的。

她这也不算撒谎,顶多算是选择性回答。

宋暖栀无视邵琴眉的惊诧,继续道:“领证后他带我回老宅,陪爷爷吃饭,那个时候我和晏家的婚事也还没来得及退。不过爷爷当时并没有说什么,想来爷爷明事理,知道晏宋两家联姻并非我自愿,晏朗劈腿我更是无辜受连累,所以待我很是和善。”

她狐疑地看向邵琴眉,“三婶怎么在我新婚期间提起这个?莫非是被什么人挑唆了?”

她答得不卑不亢,邵琴眉的脸色却有些难看。

这丫头就差明着说,沈宴愿意娶,老爷子没意见,你一个做婶婶的在我新婚期间多管什么闲事?

她甚至还给邵琴眉找了台阶。

可邵琴眉一旦承认自己是被人挑唆才来问她,却又显得她这做长辈的毫无主见,没有分寸。

这比承认自己主动找她不痛快,还让邵琴眉没面子。

原以为是个小白兔,谁知竟是扮猪吃老虎的主。

邵琴眉想想也是,她那个继母赵雁兰不是个好相处的,能在赵雁兰手底下过活,还能让沈宴主动娶她,这丫头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邵琴眉又想到沈宴刚才离开时,对这位新婚太太不加掩饰的关怀。

她不敢得罪沈宴,又见宋暖栀不好掌控,心底虽然憋闷,却还是很识趣地揭过此事:“阿宴自小没了爸,他妈虽然人在澜城,离那么近,然而从不走动,有和没有一个样。”

邵琴眉讳莫如深地轻叹一声,“我那个大嫂也是的,阿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能有多大仇怨,怎么能连婚礼都不肯露个面,我听说你们婚礼之前,阿宴还去找过她,可最终也没把人请来。阿宴不容易,我这做婶婶的也是关心他,所以才

多问你两句。”

宋暖栀心底微诧。

原来沈宴的母亲是在世的,而且就在澜城,却没有参加婚礼。

那沈宴得多难过?

直觉告诉她,沈宴的身世背景有些复杂。

这或许是沈家的秘辛,邵琴眉知道沈宴不会轻易告诉她,所以故意在引诱她追问下去。

她打探沈宴不愿意被人知道的事情,这不是得罪沈宴吗?

她和沈宴的关系还没那么亲密无间,宋暖栀又不傻,再好奇也不会去触沈宴的霉头。

她只当没听出邵琴眉话里的诱饵,端起佣人送来的花茶尝一口,赞道:“这茶真好喝。”

邵琴眉眯眼看她一会儿,心道这姑娘居然是个人精。

“三婶,嫂子,你们在聊什么?”一道悦耳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宋暖栀转头,看到姜凝走进来,穿着一袭紫色修身连衣裙,收腰处的金属扣精致耀眼,烈焰红唇,明媚又张扬。

姜凝其实站在门口有一会儿了,她没听到宋暖栀和邵琴眉的谈话,但是看到邵琴眉眯眼打量宋暖栀的目光了。

虽说是自己的大嫂,但年纪还没自己大,又看起来温温软软的,姜凝保护欲爆棚,怕大哥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嫂子被人欺负。

尤其三婶这人什么德行,沈家人都清楚。

大哥也是的,怎么把嫂子一个人丢在这儿?

姜凝刚才还拿手机给沈宴发了条微信:【哥,你人呢,邵琴眉好像在嫂子面前搞事情。】

她是发过微信收了手机才走进来的,对上邵琴眉的目光,又追问了一遍:“三婶跟我嫂子聊什么呢?”

邵琴眉心底一闪而逝的慌乱。

刚才的话题,无论是提及宋暖栀和晏家的婚事,还是提及沈宴和他母亲,随便哪一个让眼前这位大小姐知道,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姜凝不仅是沈宴的亲妹妹,在沈老爷子面前也是最得宠的孙辈。

如今交了个男朋友,还是当今首富。

邵琴眉得罪她,岂不是嫌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能聊什么,跟你嫂子说说闲话而已。”邵琴眉被姜凝的眼神一盯,笑得心里没底。

姜凝笑着走过来,直接坐在宋暖栀边上:“嫂子,三婶跟你聊什么闲话了,我也听听?”

邵琴眉心慌地看向宋暖栀。

后者也恰巧朝她望过来,邵琴眉立马眼神请求。

宋暖栀把手里捧着的茶杯放下。

虽说邵琴眉刚才想要拿捏她,但既然她已经见招拆招了,也没吃什么亏,此刻再全部对着姜凝抖搂出来,制造家庭矛盾,等老爷子回来肯定不高兴。

诚如沈宴所言,邵琴眉是个纸老虎,今天之后,她想必会收敛几分。

她笑着对姜凝道:“我跟三婶夸家里的花茶好喝,而且这茶如果长期喝,还能减肥。”

姜凝好奇:“嫂子还懂这些?”

宋暖栀道:“我平时研究香料,所以懂一些中药,有时候自己也会泡花茶调理身体,像美容养颜,补气,减肥之类的。”

姜凝被勾起了兴致:“那你回头给我配点,我也要喝。”

宋暖栀答应得爽快:“好啊,不过你这么瘦,用补气养颜的就好。”

沈宴收到微信从楼上下来时,姜凝和宋暖栀已经聊的热火朝天,邵琴眉在边上几乎插不上话。

姜凝看到他,挥手打招呼:“哥!”

沈宴走过来:“妥妥呢?”

姜凝:“被他爸带出去玩了,晚点送回来。”

有沈宴的加入,邵琴眉还在因为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借口上了楼。

顺带把角落里的沈清泰一块带走。

和宋暖栀聊天时,姜凝还不觉得什么,如今兄长在这,她觉得气氛瞬间就微妙了。

大哥眼神时不时往大嫂的身上瞟,这让姜凝觉得自己这只电灯泡格外亮。

两人新婚燕尔,腻腻歪歪,姜凝识趣地从沙发上起身:“陆时祁和妥妥怎么还不回来,我打个电话催催。”

她拿着手机去外面。

客厅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沈宴倏地搂住她的腰肢,把人抱坐在腿上。

宋暖栀吓了一跳,推拒着挣扎:“一会儿你妹妹回来会看到的。”

沈宴:“你觉得她还会回来?”

宋暖栀:“那你楼上的兄弟呢?”

沈宴:“沈钧舟拉着沈温在打游戏,不会下来。”

“可是,二婶也出去打电话了,估计快回来了。”

“刚才二婶给沈钧舟打电话,说出去见一个朋友,已经离开了。”

所有的隐患都被沈宴一一否决,宋暖栀这才渐渐安分下来。

不过这是沈家老宅,她还是不习惯跟他这样亲密,揪着他领口的衣服小声嗫喏:“你只能抱,不许做别的。”

昨晚到今天,她已经见识过沈宴在这方面的耽迷。

她很怕沈宴会乱来。

沈宴被她逗笑:“我能做什么?在这儿欺负你?”

既然他这么问,那就是不会。

宋暖栀也觉得他不会这么不知分寸。

“那你要抱多久?”

“你打算给我计时?”

“……反正不能太久。”她怕会来人。

沈宴没有回答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清甜好闻的栀子花香:“三婶欺负你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脖子上痒痒的,宋暖栀稍微躲避了一下:“她是想欺负我,但是我都还回去了,并没有被她欺负到。”

沈宴饶有兴味地抬眸:“怎么还回去的,说给我听听?”

宋暖栀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她就是说我还没跟晏家退婚就和你领了结婚证,有损沈家和你这个掌权人的颜面。然后我告诉她,是你主动找我领证的,这锅得你来背。”

说完这些,宋暖栀悄悄打量沈宴的反应。

后者依旧搂着她,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嗯,以后对谁都这么说,我们两个的婚事,是我提的。如果有些人非要无视晏朗和赵姝曼的过错,那就当我是横刀夺爱的小人好了。”

“你才不是!”沈宴都没爱过她,哪来的横刀夺爱?

不过是她一时赌气提了结婚,沈宴恰好也要应付长辈,他们两个这才阴差阳错凑到一起。

宋暖栀不喜欢他把什么错都揽自己身上:“你是君子,晏朗和三婶那样的,才是小人。别说咱们两个没感情,就算真有,你也不会做什么。”

沈宴这种人,她太了解,永远墨守成规,克己复礼,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的。

她的评价太高,让沈宴自惭形秽。

指间挑起女孩的下巴,沈宴漆黑深重的眼眸凝睇她:“栀栀,我没你想的那么正人君子。”

宋暖栀睫毛微颤,一脸认真:“为什么这么说自己?你这是对自己太苛刻。”

沈宴望着怀中的女孩,她的眼神干净澄澈,纯洁的仿佛不曾被这凡尘俗世玷污分毫。

沈宴想起曾经无数次想要横刀夺爱的念头。

他的内心深处,也曾有过卑劣的掠夺和占有欲。

他没做出来,不是被世俗的道德枷锁桎梏。

只是因为,她没有喜欢他。

“三婶只跟你讲了这些?”沈宴问她,“还有没说别的?”

宋暖栀想起邵琴眉后来的那番话。

她想不明白,像沈宴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他的妈妈为何会如此冷待。

对上沈宴询问的目光,宋暖栀摇头:“没有了,就这些。”

沈宴母亲的事,既然他自己不说,宋暖栀也不会多问,免得触动他的伤心事。

-

陆时祁带着儿子回沈宅时,看到姜凝独自一人在院子的秋千架下。

他牵着妥妥的手走过去,语调温柔:“怎么就你自己,你哥和你嫂子呢?”

姜凝惬意地荡着秋千。

妥妥扑过去抱住姜凝的腿:“妈妈,我也要荡秋千!”

姜凝把儿子抱起来,和自己一起坐在秋千架上,对陆时祁道:“他们俩在屋里。你是没看

见,我哥那眼神,恨不得黏我嫂子身上,我才不做电灯泡。”

陆时祁绕到秋千架后面,帮她们两个推秋千:“你哥之前不声不响,如今忽然娶个老婆回来,还真是让人意外。”

姜凝想了想:“其实,也不算意外。他很早的时候就暴露心思了。”

陆时祁抬眼:“嗯?”

姜凝回头看他:“我当初生下妥妥,我哥常帮我一起照顾。有次我趁机劝他对自己的事上点心,赶紧找个嫂子回来,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一个人。”

起初沈宴只是敷衍她一句,说知道了。

姜凝见他不上心,又忍不住追问:“哥,你就没遇见过能看得上眼的姑娘?”

沈宴忽然问她:“小五,你觉得你哥适合什么样的姑娘?”

姜凝:“什么样的都行啊,我哥这么优秀,什么样的女孩子都能配得上。”

沈宴沉默了许久:“你觉得,年龄小一点的怎么样?”

他看着妹妹,“比你再小一点的。”

那一瞬,姜凝敏锐地捕捉到了哥哥话里的信息。

他说得这么具体,心里肯定有个姑娘!

姜凝以为自己看到了曙光,终于要有嫂子了。

结果几年下来,她哥依旧没谈恋爱。

就在她以为,当初的谈话是她自己想多了,其实根本没有那样一个姑娘时,她哥突然结婚了。

知道她的嫂子是谁后,姜凝才终于明白大哥当年的犹疑和踌躇。

宋暖栀是晏朗的未婚妻。

当初横隔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除了年龄,还有身份。

她哥这几年,是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