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知花裕树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手臂搭在额头挡住阳光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
他摸了摸身上,很清爽;动弹的时候也没有不适感。
回忆起昨晚的事情。
他只顾着装可怜,故意说了那种卖惨的话,再抬眸就看到琴酒的表情古怪中透着点狐疑。
虽然会关心则乱,但琴酒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而如果他察觉到自己被骗的话……
关键时刻,系统直接掐断了知花裕树的意识,让他“昏迷”了过去。
系统:[抱歉小树,情况紧急,来不及和你商量了。]
知花裕树:[呼,没事,还好阿统你反应得快。]
看起来黑果然舍不得在他生病的情况下再对他做什么。
系统昨晚特意没关机,替知花裕树盯着情况:[你昨晚冷得发抖,他一直抱着你帮你取暖,等早上我把你的烧降下去,他才去了浴室洗澡,刚刚出门了,不知道去做什么。]
系统刚说完,卧室门被打开了,银发男人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
知花裕树愣了下,想到系统刚刚说的话有些心虚。
昨晚都那样了黑还能忍下来也是不容易,别把人憋坏了……但他是真的有点怕……
琴酒倒是没再提昨晚的事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把袋子放到旁边,“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从外面进来的,没碰到高明哥吗……知花裕树没敢问,起床洗漱完,提着袋子和琴酒坐到餐厅。
餐厅的桌子上也留了一份做好的早餐,还有一张便签。
[如果起床晚,早餐凉了,记得放微波炉里热一热。昨晚隐约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不是休息得不好?——高明]
哥哥真好。
但顶着琴酒想杀人的目光,知花裕树一点也不敢把手伸向诸伏高明做的早餐,乖乖地吃琴酒带回来的袋子里装的。
银发男人的神色这才和缓了些许。
吃完早饭,又被拉去雪莉那里做了一番检查。
知花裕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是怎么暴露给琴酒的。
琴酒被留在了研究室外,里面的知花裕树故作受伤:“雪莉,我以为我们才是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才让琴酒看着点你,别乱来。”茶发女孩微微勾了下唇角,调侃,“我以为你今天直到中午之前都不可能起得来了。”
“不要瞧不起人。”知花裕树这么说,又一顿,想到琴酒的……,他凝重点头,“你是对的。”
雪莉:“?”
知花裕树的发烧是系统搞的鬼,自然查不出什么,雪莉也和琴酒说他的身体状态目前看来很不错,和以前比起来,已经变得人模人样了。
“至于昨晚的发烧,可能是运动过度,出了太多汗,又吹了冷风导致的感冒。也可能是一些身体尚未完全恢复的后遗症,以他之前那种情况,在他身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所以虽然目前身体状态看起来不错,但还是要多加注意。”
这也是为什么雪莉会选择将莱蒙的消息告知琴酒。莱蒙对自己的身体实在太不上心,波本那种人则看起来就会溺爱他,这种时候还得是琴酒这种比较强势的讨厌鬼来才行。
雪莉和琴酒在地下室说话的时候,知花裕树先一步回到了客厅。
除了阿笠博士,柯南也在。
小男孩似乎在闹着什么,被阿笠博士满头大汗地拦下。
“柯南,你干什么呢?”知花裕树歪了下脑袋看着他。
“知花哥哥。”江户川柯南转向他,甜甜地笑了下,“我是来看灰原的,她这两天请了病假,我有点担心她。”
今天是周三,这个点雪莉还在家里,确实需要请假。
一想到那个酷girl也得去上一年级解1+1等于几这种题知花裕树就想笑。
他发现了盲点:“现在是上课时间吧,柯南你又是怎么出来的?”
江户川柯南表情一僵。
知花裕树倒也没为难他,眨巴眨巴眼睛,“没事,我懂的,小孩子都不爱上学呢,我不会告诉柯南最喜欢的小兰姐姐的。”
柯南小脸一红,“我、我没有……”
“欸?不喜欢吗?那我可要追她了。”知花裕树故意逗人玩,笑眯眯的。
“追谁?”
琴酒低头揽住他的腰肢,把人带进怀里,热烫的手掌摩挲着腰部劲瘦有力的肌肉,满是缠绵爱怜的意味。
知花裕树真怕他当场立了,给小朋友留下心理阴影。
以黑的前科来看,他完全可能的!尤其是这还是早上,昨晚他还把人折磨到欲求不满。
说起来一开始是黑打算惩罚他来着。
就这?
太弱了。
豪言壮语在心里走了一圈就没有吐出来的必要了。知花裕树拍了拍腰间的手,小声说:“当着小孩子的面,别乱来。”
琴酒的动作一顿,居然真的很听话地收回了手,知花裕树惊讶地看了看他又瞅了瞅窗外的太阳。
别是真的被憋坏了,已经影响到大脑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还是吓到了柯南,而且吓得不轻,知花裕树拿手在人眼前晃了晃都没什么反应。
琴酒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只是盯着知花裕树逗小孩的背影看,看他弯起的眉眼怎么都觉得漂亮得不行。
看他对着小孩儿笑得久了又开始不爽。
要是能锁起来就好了。
这该死的小鬼真碍眼。
“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就快点走,我还要忙。”雪莉下了逐客令。
知花裕树不再逗柯南,离开的时候把衣摆上黏的定位器绑到了一只小猫脚上。
给不乖的小孩子一点教训。
回了家,琴酒掏出一枚耳钉送给了知花裕树,还要帮他亲自戴上。知花裕树一只耳朵上的蛇形耳钉是用来控制葡萄酒的,不能动,但还有一只耳朵可以换。
琴酒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帮他换,同样是银制的饰品,很趁知花裕树冷白的肤色。
换完,揉了揉耳垂,又开始吻他。
“你是狗变的吗,黑?”知花裕树去推脖颈上埋的脑袋,琴酒倒也没和他对着干,顺着力道起身。
他对知花裕树现在的态度已经足够满意,但仍想更进一步。
又低头咬了咬知花裕树的耳垂。他很爱这个动作,因为知花裕树这里很敏感,一咬就会颤两下。
“搬去我那里住?”他喘了两下,“之前的波本苏格兰是你的搭档也就算了,我不可能看着你和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住一起,他是警察吧?”
知花裕树犹豫了。他其实很喜欢和诸伏高明住在一起的感觉,高明哥总是有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可以让他最大限度地放松下来。
琴酒心里冷哼了声,没有表现出来,拿出耐心循循善诱。
“知花裕树,我能看出他也在觊觎你,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他,是因为你。礼尚往来,也该回报我些什么,陪我住几天?”
相处十几年,琴酒知道怎么哄知花裕树最有用。他最后往银发少年口袋里塞了张银行卡,“密码还是老样子。”
于是知花裕树点头同意了。
倒不是因为什么钱不钱的,主要就是想陪陪朋友。
刚搬到自己家别墅没两天的知花裕树又挪去了琴酒家,是他去过好几次的那个安全据点。
据点里原本就放着很多他的东西,直接实现了拎包入住。
离开前,知花裕树给诸伏高明发了条短信,说他要去朋友家借住几天,让他不要担心。
这个安全据点琴酒自己也有段时间没来过了,不过会有人定期来打扫,地方还算干净。说是要庆祝知花裕树从昏迷中醒来,傍晚的时候,琴酒开了瓶香槟。
知花裕树知道自己是个一杯倒,但琴酒在他昏迷期间一直悉心照顾他,这时候总不好拒绝。
他很小心克制地抿了一口酒,表示自己就能喝这么多。
琴酒又调了杯lemon gin,“你自己的味道,不来尝一口。”
这可太精准打击了。
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玻璃杯,仰头,澄澈的酒液灌进喉咙,喉结滚动。
琴酒盯着他看,点了支烟,喉结也跟着滚。
两杯酒知花裕树都只喝了一口,剩下的都进了琴酒的胃里。
知花裕树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他晕乎乎地进了房间,让扶着他的银发男人就送到门口,认真强调:“我会反锁屋门和窗户的,别想搞偷袭。我再说一遍,型号不匹配是不会幸福的!”
琴酒确信他已经醉了。
为什么会觉得区区一道门就能拦住一位顶尖杀手,尤其是这道门还是他自己家的门。
光备用钥匙他就有三把,连撬锁都没必要。
琴酒倒也没打算真的把人水煎了。要水煎他早几年就能做到,忍了这么多年,没必要这时候趁着人不清醒做到最后,但他昨晚憋得狠了,今天必须得纾解一下。
像之前一样并住了腿,但这次得到了更配合的反应。
不知道是不是醉得狠了。
脸颊泛着熟桃子似的红,眼睛阖着,像只温顺的猫。
琴酒把人吻醒了,醉了酒的少年迷迷糊糊睁眼,摇摇晃晃找到焦距,盯了一会儿,感慨。
“好富有的胸肌!”
琴酒怔了下,动手脱掉黑色上衣,拿着少年的手放上来摸,问他:“昨晚是不是偷摸了?”
“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语气分明是“我下次还敢”。
琴酒有些无奈。他一定是惯坏了这个人,顶级杀手的威压在他面前半点不顶用,以前还会戒备,随时等着反击,现在只要看到是他,就完全放松了警惕。
狡猾的小狐狸。
像是知道他会贪恋这份信任,反而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破坏。
所以到了这种地步,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能侵入的时刻,他也只是先磨一磨,哄他:“让我进去?”
醉酒的人居然也没放弃最后一丝理智,被他抱着躺在胸口,懒懒摇头,“不要,你变小点就让你进。”
啧。
牙齿抵着上颚发出不耐的声音,琴酒从未想过,自己在这件事上遇到的最大阻碍居然是这个。太不讲理了。
明明两只手一起就能包住了,怎么会吃不下,真是娇气。
看来酒还是灌得少了。
琴酒继续哄他,醉酒的人偏偏在这点上异常偏执,都亲迷糊了,湿漉漉的也不同意。
到最后干脆脑袋一歪,拿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嘟嘟囔囔道:“我睡着了,你再乱动是犯罪,我报警抓你。”
琴酒:?
憋得实在难受,不然用别的地方也行。
刚把被子扒开一个角,银发少年睁开了眼,还是不清醒的状态,就那么安静地望着他。
望了一会儿,喃喃道:“我好像做梦了。”
琴酒耐心地问:“什么梦?”
“他们往我血管里注射了很多东西。”知花裕树抬起自己的一只手盯着看,青色的血管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我从很高的地方跳下去,摔死了,也可能没有,因为很痛很痛,死掉的话应该是不会痛的,对吧?”
琴酒抓住他的手,将他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亲鼻尖。
“我再说一遍,给你伯莱塔是让你杀人用的。要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就来使用我。”
“我也是你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