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弟弟的身心健康以及未来的幸福着想,萩原千速努力劝说,终于让妈妈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萩原美子万分遗憾,“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反对就算了,哼。”
萩原千速:……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知花裕树一进门,就被礼炮里的礼花炸了满身。萩原父母和姐姐齐声对他说:“生日快乐!”
知花裕树有点眼热。
他第一次听到这句祝福,是专门说给他的。
生日会自然也是第一次,知花裕树局促地站在玄关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们也快乐。”他小声说。
……
知花裕树被所有人簇拥在中间,落座的时候,松田阵平坐在他左手边的位置,通常会坐在他右侧的萩原研二这次却坐到了斜对面。
短暂的几秒之后,萩原千速才在那里坐下。
她盯着弟弟看了会儿,萩原研二回给她一个没有任何破绽的微笑,萩原千速冷哼了下。
发生在姐弟俩之间的插曲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切蛋糕之前要先许愿。
蛋糕上插了蜡烛,餐厅的灯被关上。
知花裕树闭上眼许愿,烛火在银白色的眼睫上跳跃,就像他十八岁的时候在鼓川岛上放了一把大火,火光烧灼在冷峻的眼底一样。
七年过去了,他的二十五岁到来了。
他许愿,希望二十六岁也会如期到来。
“算起来,小树也二十五了,”灯光又亮起来后,萩原美子笑着说,“不过看起来还像十七八岁似的。”
知花裕树长得好看,二十五像十八还不至于让人觉得奇怪,顶多是飘过丝丝缕缕的疑惑。
知花裕树抿了抿唇,笑着说:“嗯,听说娃娃脸会比较显小,可能我就是娃娃脸吧。”
松田阵平还上手捏了捏他的脸,点评道:“确实挺像娃娃的,很嫩。”
萩原千速拍掉他的手,“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的手给铐上。”
知花裕树偷笑。
生日会离不了酒助兴,知花裕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但这样的场合,属于他的场合,只在一旁看着多无聊。
知花裕树抱着波本威士忌的酒瓶可怜巴巴地看着提出反对意见的萩原研二,“萩,让我喝一口嘛。”
知花裕树今晚特别兴奋,鼻尖脸颊都红扑扑的,蕴着水色的灰眼睛自下而上望过来,逼得萩原研二只能用面无表情来掩盖差点失控。
萩原美子和萩原健一郎都觉得儿子凶巴巴的,松田阵平在悄悄给知花裕树倒酒,唯有最熟悉弟弟的萩原千速看出了他平静表面下的暗潮汹涌。
唉,她也没想到从小到大都像个花花公子似的弟弟居然猝不及防就弯了。
发现这件事的那一刻她也淡淡地懵了很久。
清醒过来后萩原千速便意识到,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被妈妈发现,不然她绝对会把弟弟洗干净扔小树床上,那弟弟就太可怜了。他会被心上人踹出房门。
萩原千速给弟弟解围,她揉了揉知花裕树的脑袋,“没事,喝吧,醉了也有我们呢。”
知花裕树不出意外地喝醉了。
醉酒人士需要照顾,松田阵平自告奋勇,“放心交给我吧,我一点没醉。”
萩原研二紧抿着唇,“不行。”
有弟弟的前车之鉴,萩原千速现在看对知花裕树特别照顾在意的松田阵平也是怎么看怎么不直。
她在心里感慨,小树这到底是什么体质,这么容易被男人惦记。
松田阵平以前还跟她告白过,明显曾经是直男,居然也这么轻易就弯了。
魅魔啊。
不过小树弟弟确实很讨人喜欢,他又是孤儿,摸爬滚打到这么大不知道吃过多少苦。
萩原千速心疼他,于是把弟弟和松田阵平打包一起送去照顾他。
虽然她对两人身为警察的职业操守很信得过,但人性禁不住考验,还是让两个人互相约束比较好,这样就不必担心有人禁不住诱惑做出不该做的事。
她毕竟是个女人,男女有别,哪怕对知花裕树没有男女之情,也不适合同住一屋。
这个安排非常好。
知花裕树这次喝完酒没再有想吐的感觉,大概是喝得有点多,洗漱完换上睡衣倒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睡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在他床下打了地铺。
知花裕树抱着薄被子滚到床边,一只手垂在床沿那里。
松田阵平睡在靠床的这一侧,睡不着,便睁眼看着。
知花裕树的床离地面不高,就这么侧躺着也能看清床上人的脸。
他半趴在床上,呼吸沉沉的,像个忘记拧发条的玩具娃娃。
那只从床沿垂下来的手白皙纤长。
松田阵平忍不住挠了挠他的掌心,看他没反应又试探着握住食指,然后又往上。
再往上就可以插进对方的指缝。
“小阵平,你在干什么?”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身后坐起来,淡淡问他。
松田阵平的手像被烫着了似的收回来,他和萩原研二无声对视了一会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压低声音道:“就是觉得他的手指很好玩……我又没吵醒他。”
萩原研二叹气,“算了,我们换个位置,我睡那边。”
理亏的松田阵平:“……哦。”
两人还没开始换,已经滚到床边的知花裕树又开始继续往外滚,松田阵平反应迅速地一把接住他。
知花裕树一个将近一米八还浑身一层薄肌的男人体重不算轻,一下把松田阵平压回地铺。
罪魁祸首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臂缠住松田阵平的腰,脑袋枕住胸口,呼吸又一次沉下去。
这实在是习惯使然,七天的debuff已经让知花裕树习惯晚上抱着热乎乎的人体睡觉了。
虽然debuff的效果已经消失,身体也等他抱到人,才发出信号:这就对了。
松田阵平努力压着嘴角,一副“真是没办法,好麻烦”的表情,“是他自己抱上来的。”
萩原研二:“……”
他选择悬崖勒马可不是为了看幼驯染当着他的面以朋友的名义和知花裕树暧昧不明的。
萩原研二甚至生出想法,想直接告诉幼驯染“你喜欢小树”,然后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他最终没有那么做。
反倒是松田阵平被知花裕树抱了一会儿后主动掰开他的手,又将人抱回床上。
他对着萩原研二解释:“地上太硬了,怕他明天睡醒不舒服。”
但是知花裕树仍勾着他的腰不肯放开,掰开还会再缠上来。
松田阵平举起双手,严正申明:“萩原警官,你看到了,是他在耍流氓,明天一定要帮忙证明我的清白。”
没有办法,松田阵平干脆也睡在了床上。
他不是会对朋友厚此薄彼的人,没有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地的道理,于是他把萩原研二也拉上床。两人一左一右将知花裕树夹在中间,反正完全能睡得下。
在松田阵平看来,萩和知花裕树都是他的挚友。不过知花裕树这个人其实有点娇气,不比萩皮糙肉厚的,需要他小心护着些。
松田阵平这会儿能睡着了,他闭上眼,鼻端全是淡淡的甜香。
这家伙身上果然很好闻。
他又往前挪了点,脑袋微微埋进怀里人的发间。
唇瓣差一点就能触到对方额头。
第二天醒过来的松田阵平心情就没那么美妙了。
“他为什么又去抱你了?”
萩原研二打着哈欠,把自己腰上的手臂拿下去,“可能把我们两个都当成有温度的人形抱枕了。”
他晚上没睡好,凌晨被人抱住的一瞬间就蓦然惊醒,舍不得推开又不敢入睡,就这么生生熬到天亮。
看到太阳出来时表面松了口气,心中却生出一阵隐秘的不舍。
这是最后一次放纵自己。
幸好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萩原研二不住苦笑。
踩下油门需要勇气,原来悬崖勒马也这么艰难。
小树只是他的好友和救命恩人——就像是曾做过许多遍那样,他在心中不断重复这句话。
只要重复得多了,不该有的念头总会被全部压下。
萩原研二不喜欢变数,他不想打破此刻的平衡。
……
知花裕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条银手链,手链上缀着一圈造型可爱的数字,分别是11、99、12、1;除此之外,还有个胖乎乎的3是单独用金子做的。
“喜欢吗?”萩原研二笑着问他,“给你的生日礼物。”
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班了。
整理领带的松田阵平忽然从卫生间探出脑袋,皱着眉头,“生日礼物?萩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我们难道不都是昨天才知道这家伙生日吗?”
“不是特意准备的礼物,只是刚好看到这条手链很适合小树就临时拿来当作生日礼物了。”萩原研二抱歉地笑了下,“对不起,有点草率,小树你如果介意的话就等等,我重新准备一个更好的。”
知花裕树连忙护住自己手腕,“我很喜欢。”
他低头摆弄了一下那串手链,嘴角露出笑意,抬眸再次重复道:“我很喜欢。”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喜欢得不得了。
天生带着游离人外的精怪感的银发男人直白地表达喜恶,那双浅灰色的眼睛晶莹剔透地展现出柔软内里。
萩原研二从他的目光中轻易就能识别那些未尽的话语——
我的朋友真好,我要和他一直做朋友!
于是萩原研二也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手链确实是临时拿来充作生日礼物的,但萩原研二早在很久之前就买了它。
路过的首饰小店,他看到有少年情侣亲昵地挑走了一对戒指,年轻稚嫩的声音向彼此畅想未来。
店主看他感兴趣,诚恳向他推荐:“给女朋友买一个吧,这边的手链款可以定制坠饰,给你的她一份独一无二。”
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哪个字触动,回过神,已经站在了柜台前。
来都来了,那就买一份吧。
“是给朋友买的,不是女朋友。”他解释。
店长:“嗯嗯,我知道,朋友,朋友。”
萩原研二:“……”
银发的精怪自然和银饰分外相配,萩原研二挑了那款可定制坠饰的手链。
店主问他要挂什么样的坠饰时,萩原研二思索许久,脑海中冒出一段记忆。
“帮我做一串数字吧。”
知花裕树举起戴着手链的那只手,另一只手拿手指不停戳那些摇摇晃晃的数字。
靠在窗口吹风的萩原研二视线越过房间中间的障碍物看向仍盘腿坐在床上的银发男人。
绝对的安全距离。
“萩,”知花裕树偶尔也会这么亲昵地叫他,“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
“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大概没什么意思,只是装饰品。”萩原研二用随意的语气掩盖真相,“我和小阵平要去上班了,你可以再睡会儿回笼觉。”
是的,他送出了一个秘密。
他知道知花裕树不擅长解密,所以这个秘密大概永远也不会被解开。
这样就好。
在卫生间和领带斗争了半晌的松田阵平终于放弃,走了出来。他径直走向知花裕树,淡淡道:“怎么弄都弄不好,你帮我弄一下吧。”
还在对人生第一份生日礼物爱不释手的知花裕树茫然抬眸,“哦,好。”
他确实会打领带,是贝尔摩德教他的,还教了很多种不同打法。
贝尔摩德最后还说:“sweety,将来给自己打领带可以,如果有臭男人让你给他打,就一脚踹上去。”
彼时知花裕树还煞有介事地摇头,“不,我选择直接分尸,把人沉东京湾。”
贝尔摩德摸摸他的脑袋表示认可,“对,就这样。”
松田阵平不属于臭男人的行列,他身上偶尔会有淡淡的烟草味,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和萩原研二同款洗衣液的味道。
以前是最普通的那种没名字的味道,近期两人都换了柠檬味的洗衣液。
有眼光。
跪坐在床上的银发精怪直起身子,身上的海绵宝宝T恤睡衣领口很大,歪歪斜斜地露出半边肩膀,像高山的雪般白。
松田阵平微微弯腰方便他动作,一低头便能看到垂下的银白色睫毛和那片旖旎雪色。
他忽然感觉有点渴。
萩原研二别开目光,把窗户关上,“我去外面等你,小阵平你快点,别迟到了。”
“我知道。”松田阵平心不在焉地回答。
雪白手腕上的银色手链在他眼前晃。
旁边还有个黑玉的手镯,不知道又是谁送的。
怎么谁送的都戴?
把手腕累坏了怎么办?
还不是得他来揉。
“我会把生日礼物补给你的。”在心里生了一通莫名其妙闷气的松田阵平闷闷地说,“以后每一年,都再也不会落下。”
……
“你是怎么回事?”萩原千速一边吃饭一边压低声音问。
萩原夫妇因为昨晚忙得太晚现在都还在睡,餐厅里只有姐弟两个人,萩原千速觉得她得和弟弟好好谈谈。
“感情的事我本来不想管的,但你现在有点奇怪。”萩原千速说。
萩原研二不意外姐姐能看出他的异常,“没事,我已经调节好了,已经没事了。”
萩原千速:“这么说你应该是准备后退、放弃。”
“这样才是最好的吧。”萩原研二淡淡地说,“再往前走对谁都没好处。”
萩原千速认可这个结论,但她对弟弟的状态持怀疑态度,“哦,那我就和妈妈说,她可以认小树做干儿子了。”
萩原研二平稳的神色迅速崩塌,“什么?姐姐你在开玩笑吧?”
萩原千速嗤笑一声,“你觉得呢?既然你已经调节好了,那让小树成为你真正的弟弟,我们变成亲密的家人,不好吗?”
萩原研二捂着脸,“饶了我吧。”
让他从此以后就处在离小树最近也最远的距离,未免太过残忍。
他真的怕自己有一天被逼疯了,会以哥哥的身份哄骗小树做出不该做的事。他可是警察。
萩原千速还是心疼弟弟,放软了声音,“妈妈那边我已经劝她放弃了这个想法,你不用担心这个。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我只是觉得人生没必要被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比如世俗的眼光束缚,跟随自己的内心想做就做,活得畅快些。
“松田那臭小子看起来心思也不纯,万一他真的把人追到手了,你打算怎么办?真诚地送上祝福?”
她可不觉得弟弟会是那么大方的人。
“与其到了那个时候再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努力往前冲,就算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沉默了一会儿,萩原研二轻声说:“姐姐,是我自己害怕往前。自从成为拆弹警察后,我好像越来越胆小了。”
“现在,甚至开始怕死了。”
……
等两个警察都出门上班,知花裕树才有空处理昨天的战利品。
他得到了一次向先知之魂提问的机会。
知花裕树直接用掉了这次机会,[先知之魂,请您告诉我,我该去哪里找到M741星云丢失的宝物?]
他眼前逐渐浮现一行闪烁着淡淡银光的字迹。
[下个月第2周的周末,下午2点24分32秒,米花商城麦当劳门口]
天哪,居然是这么详细的信息,他还以为能得到一些模糊的线索就很不错了。
先知之魂,真正的卡密!
知花裕树对着空气虔诚地拜了几下。
他算了算时间,距离下个月第2周的周末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他可以用这段时间努力再赚几个提问机会。
【NPC心愿手环】捕捉愿望时并非只会捕捉手环佩戴者相识之人的心愿,而是会就近随机捕捉。
如果捕捉到陌生人的心愿,实现起来会有点麻烦,所以知花裕树一般都会选择在自己认识的人身边启动心愿捕捉。
吃饭的时候他顺带试着捕捉了萩原夫妇的心愿。
[NPC萩原美子:希望知花裕树多吃点饭,能多叫她几声妈妈]
知花裕树逐渐慢下来的吃饭速度迅速加快,脸颊鼓囊囊地小仓鼠似的叫道:“好好吃!妈妈做的饭天下第一!”
看报纸的萩原健一郎笑着摇摇头,“这次可拍错马屁了,今天早上是研二做的早餐。”
知花裕树迅速改口,“那就是研二深得妈妈真传,天下第二!”
萩原美子被哄得满脸笑,“研二现在比起我还差得远,我之后好好教教他,我不在的时候就让他给小树做好吃的,你这段时间都饿瘦了。”
知花裕树乖巧点头。
萩原美子满足了。
这跟儿子也没什么区别嘛,就差个名头了,不知道千速干嘛阻止她。
她灵机一动。该不会这孩子其实还是喜欢小树的,就是不好意思说?怕小树拒绝她?
哎呀,感情这种事怕什么拒绝啊,先追再说呀。
看来她还是不能放弃。
……
[太好了!您帮助NPC实现了她的心愿,获得了一次向先知之魂提问的机会。]
心愿实现判定成功,知花裕树马上使用第二次机会,又得到了第二条信息。
[后天下午3点02分49秒,北海道明石动物园爬行类动物馆门口]
呜呜呜太顺利了,妈妈人真好。
对比起来,苏格兰和波本真是太坏了。
知花裕树试探着再次发动手环。
[真遗憾,NPC好像暂时没有心愿,请之后再来或者去别处看看吧]
如果是不够强烈的心愿,似乎不会被手环捕捉到。
不过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知花裕树心满意足。
第二条消息提示的地点在北海道,时间也比较急,知花裕树便买了当天下午的机票。还顺带买了萩原夫妇的。
萩原家以前是开汽车修理厂的,后来因为经济危机倒闭了,萩原健一郎就开始卖一些手工制品,经济好转后生意也逐渐好起来。因为是私人小店,干起来十分自由。
知花裕树要带他们去北海道旅行,两人简单收拾好行李就能跟着走。
飞机降落在北海道后,知花裕树才想起要跟搭档说一声。
他让萩原美子给自己拍了张站在北海道天空下的照片。萩原美子以为他是想留作纪念,乐呵呵地在镜头前比了个耶放在知花裕树头顶,知花裕树理解了她的意思,也笑眯眯地举起一只手放在另一侧头顶。
照片拍出来,一左一右竖起来,像只小兔子。
萩原美子给老公看:“看,小树真可爱。”
萩原健一郎:“老婆的手真好看,嘿嘿。”
萩原美子红着脸打了他一下,“孩子还在呢,乱说什么。”
知花裕树也觉得萩原美子的手好看,虽然年近50,手指依然白皙漂亮,大概是因为萩原健一郎根本不舍得让老婆干活吧。
照片是要发给波本的。
[来北海道玩,过几天再回去,会每天跟你汇报行踪的OnO]
……
返程的时候,知花裕树没和萩原夫妇一起返回。他接到任务通知,直接改道美国洛杉矶。
琴酒、伏特加和波本会在机场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