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透了。
知花裕树拿着抽纸看得眼泪汪汪,太感人了。少男少女青梅竹马本该一起快乐长大顺利结婚,毕业后少女却被黑道大佬看上,而且故意在少男面前对少女这样那样,少男为了解救心爱少女奋起反击,却被枪杀,爱人从此阴阳相隔。
好惨,太惨了。
门口的监控系统发出了提示音,有人在靠近。
黑给房子装了很全面的安保系统,无论从门口还是窗户靠近,监控系统都会发出提示,知花裕树走到监控前看了眼。
欸?
他一开始以为只是路人经过不小心触发了警报,但是在监控中靠近的分明是黑色风衣银色长发的男人。
就黑这身标志性的打扮,还挺难认错的。
监控屏幕右上角显示出绿色对勾,旁边配字“安全人物”。
哪里安全了,人工智障。
啧,怪倒霉的。狡兔三窟,黑起码有十几窟,怎么偏偏今晚来这里了。
深夜、狗吠、大落地窗,这样的搭配……知花裕树很难不联想到一些被猝不及防扑倒,按在玻璃窗前,从背后被进犯的画面。
和黑体型相似的攻A真的这么做过,这家伙特别喜欢搞强制和羞辱,把他手腕按在玻璃上擦红了都不肯停,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知花裕树在短暂犹豫后,还是决定去给黑开门。
他要对黑有信心,黑不是那样的人。
“锵锵……呃……”拉开门,伯莱塔直接顶在了脑门上,迎面扑来的还有淡淡的血腥气。
其实黑和那样的人还是有点类似的,都是不爽了就喜欢做人。
琴酒就知道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偷偷摸进他家里看电影。
果然是莱蒙。
“谁让你进来的?”琴酒脸色臭得要命,但是这能止小儿夜啼的恐怖压迫感到了莱蒙这里就像撞了墙,他脸色越差,对方态度就越热情,似乎很高兴看见他生气,甚至揍他一顿。
琴酒每次都会因此气消。
不为别的,凭什么顺着他。
“哟!瞧您说的!咱们不是朋友嘛,借宿一晚怎么了?”
这又哪里学来的怪腔怪调。
琴酒收起枪,进屋关门。屋子里没开灯,只有大屏幕亮着光,似乎是在播放什么青春爱情电影,看得琴酒眉头皱得能夹苍蝇。
他瞥了莱蒙一眼。
闪动的光映得那张脸忽明忽暗,灰色眼睛润着水光,眼尾嫣红,似乎是刚哭过,缠着雪白绷带的右手在眼角轻轻抹了下。
他现在真是胆子大了,似乎彻底告别了心理阴影,居然主动勾上他的肩,讨好地说:“你看我来都来了,就让我借宿一晚呗,我手受伤了,真没法开车回家。”
肌肉在放松状态也是软的,温热的气息扑在下颌处,淡色唇瓣在眼角余光一张一合,轻易就激起反应。
面对莱蒙的时候及时压枪这件事琴酒曾经很熟练,毕竟他刚认识莱蒙那会儿正是最容易有反应的年纪。有段时间他几乎天天晚上梦到他。
对方在梦里穿着那身第一次见面时的染血的淡蓝色和服,但是衣领褪到了腰处,他那时还是长发,银色披散在蝴蝶骨上,手指紧紧抓着床单。
“黑,你再敢加重力道就杀了你!”他偏过头瞪他。
他摸着对方的小腹,确认那里已经完全是他的形状。
他没有拿出来,也没听他的话——
直到被生物钟叫醒。
琴酒一度因此很讨厌莱蒙,更厌烦在现实中看见他。后来还被boss劝导,让他不要太针对莱蒙。
Boss说:“难道你觉得莱蒙会背叛我?”
琴酒马上说:“他不会。”
他从未觉得莱蒙会背叛boss和组织。
在boss劝诫下,琴酒不再在现实里躲着莱蒙,而是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在痛的情况下都能面不改色,然后在梦里加倍发泄。
近些年因为很少见到完全露出自己的莱蒙,这样的状况本来已经不再出现。
但对方忽然转变,又迅速让一切都走向了更糟糕的方向。
没事。
只要别被他看出来。
有时候可以稍微做得过分一点。
他拿起莱蒙受伤的那只手,对方没有躲。于是他微微下滑到手腕处将他掌控。
这样缠着绷带的纤长的手分明和深色床单适配至极。
琴酒语气听不出异样,“怎么受伤的?”
知花裕树马上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他见义勇为的英勇事迹,最后还不忘上价值。
“我是怕那个人行凶成功影响医院的名声才奋不顾身,这都是为了组织的更进一步发展,黑你身为组织的忠义之士,难道要在这个时候拒绝可怜的同伴的求助吗?”
很好,黑似乎是被他的发言震慑住了,对付黑果然要搬出组织才好使。
琴酒沉默了一下后,忽然抬手,冰凉的指腹抹过知花裕树的眼角。
对方常年拿枪,指腹覆盖一层薄茧,薄茧擦过柔软的皮肤,痒得知花裕树禁不住颤动睫毛,眼尾一片红痕又变得微微湿润。
知花裕树正想说你这样摸我眼睛,是不是显得咱俩有点暧昧,对方便收回了手。
算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晚上还能睡一起呢,这对于直男来说应该并不算很亲密的举动。
其实没什么和直男相处经验的知花裕树想道。
琴酒眸色骤然变得更深,周身的气压也沉下来。
“你为这件事哭?”
他的眼泪该全部留到床上才对。
知花裕树对比了一下被刀划伤痛哭和被爱情电影感动哭之间哪个更丢人。
他们可是犯罪分子,被爱情电影感动哭说出去会被全部同行嘲笑的!不,绝对不能承认。
“唔……毕竟是空手接白刃,我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所以流了一点生理性泪水,其实我觉得也不能算是哭了吧。”
知花裕树抬起一只眼看了看琴酒,“你别往外说我哭了哦,我会告你诽谤的。”
黑竟然没有讽刺他这番话,甚至没有再看他,“想住的话随便你,自己收拾客房。”
好耶!黑同意他借住了!
嘛,其实在意料之中。知花裕树得意洋洋。
“黑你去哪里?要一起看电影吗?”
往里走的黑色身影顿了下,嗓音似乎有点哑,“去洗个澡,身上沾了血。”
他忽然想起什么,“你昨晚在哪住的?”
案件是昨天中午发生的,莱蒙今天下午才到他这里来,这中间有一晚的空,他的手没法开车,苏格兰在执行任务也不可能去接他,那他昨晚在哪里?
“哦,我跟踪一个警察去了他家,他去找朋友一起睡了,我就霸占了他的床。”
乱七八糟。
琴酒听得一阵头疼,身下也得难受,丢下一句“离警察远点”便进了浴室。
黑洗澡的时间似乎有点久。
知花裕树没太在意,他跑回沙发上,又躺到自己刚刚躺出的窝里,换下一部影片。
啧,要是有个抱枕加薯片就完美了。
……
知花裕树在琴酒家借住了好一段时间,反正对方不催,他也不急着走。
这边离千代田医院近多了,减少了大量通勤时间。
不过说实话,院长游戏知花裕树有点玩腻了。他一开始那么积极地搞这个其实是打算试着开一间心理诊疗室,嗯,他依然没放弃成为心理医生这个梦想。
但实际操作起来很麻烦,他首先得去考个临床心理士资格证,而要获得考这个证的资格他还得先取得临床心理修士学位。
算了。他虽然喜欢看书,但是讨厌参加考试。
虽然有点腻,但知花裕树对待工作绝对认真,兢兢业业地每天按时打卡上班。现在的他在医院里主要起一个吉祥物的作用。反正只要他在,病人们都特别乖,医生们很有安全感,护士们也全是干劲。
哦对了,任务中的苏格兰没办法再给他做便当,现在给他做便当的人变成了萩原美子。
大部分时候她都会亲自来医院给他送香喷喷的便当,然后顺便分享一些萩原千速的趣事。
知花裕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讲千速姐姐的趣事,不过还是认真听讲,时不时附和几句“真的吗”“好厉害”“不愧是千速姐姐”。
偶尔来送便当的人会换成萩原研二。
知花裕树感觉萩原研二似乎是有点不喜欢他,不,也不是不喜欢,是和他比较有距离感。
知花裕树常看到他和松田阵平一起说笑打闹,但他靠近的时候,对方就会保持一个克制的有礼貌的距离。
有时候他分明感觉到萩原研二在看他,但当他抬眸望过去,又只会看到对方匆匆收回的目光。
不会是怕他收钱吧?
朋友看两眼他真不至于收钱,但要是朋友非想给……咳,盛情难却,这也是没有办法。
知花裕树明白,就算是朋友也有亲疏之分,他并不介意对研二来说,他没有松田阵平亲近。
就好像他和黑的关系也比他和研二的关系更亲近一样。
黑最近似乎没什么任务,也不去他其他窟巡察,每天都在家里喝酒锻炼看书,最近看的是《颅脑影像解剖图谱》。
知花裕树怀疑他是想把某人的大脑剖开。
这天他回到家,大屏幕居然开着,但是放的不是电影而是新闻。
“日卖电视台报道,日前在千代田医院持刀行凶未果的犯罪嫌疑人大沼直辉于今日下午1时被发现死于拘置所,身上无任何外力伤害,据法医判断,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欸?这家伙居然死了吗?
知花裕树抱起沙发上的鲨鱼抱枕躺下去,撕开一包薯片边吃边看。
他嘀咕道:“这算是恶有恶报吗?”
嘶,等等,这会不会把自己也骂了?
翻人脑图谱像在翻菜谱一样的琴酒冷冷道:“那是组织新开发的药物APTX4869的效果,警察根本查不出真正的死因。”
知花裕树惊讶,“黑你怎么知道……你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他?”
黑专门去杀这种人跟让米其林三星大厨去卖烤红薯有什么区别?
琴酒淡淡地翻了一页书,“看他的面相,会妨碍组织的发展。”
知花裕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黑,你终于也觉得《玄学与组织发展》这本书说得有道理了吧!”
两人都在沙发上坐着。琴酒直直地坐在沙发靠近扶手的位置,知花裕树则抱着鲨鱼抱枕歪歪扭扭地窝在他左侧,脑袋差一点就会磕上他肩膀。
琴酒瞥了他一眼,伸出左手,掌心朝上。
知花裕树打了个哈欠把右手放上去,对方握着他的手腕翻了下,皱眉,“怎么好得这么慢?”
还是让那家伙死得太轻易太舒服了。
“伤口太深了吧。”知花裕树无所谓地答道。
手腕处,又被带着薄茧的指腹磨了过去。
知花裕树又打了几个哈欠,沉沉睡去,系统也像往常那样停了大部分能量供给,进入休眠状态。
以往知花裕树只有躺进1号柜里才敢进入这种状态,不过他最近状态越来越放松,现在的话,身边只有黑这一个直男的情况下,他觉得没什么好怕的。
而且自从发现他睡着后,黑会帮忙把他搬回客房扔床上,知花裕树更加懒癌发作,连几步路都懒得走,倒沙发上就睡。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够懒,就会有别人帮你把事情都做完。
苏格兰也好,黑也好,都是这个样子。
琴酒也发现了,莱蒙睡觉特别沉。完全没有一点警惕性,就算在他旁边放颗炸弹他都不会有反应。
琴酒对此很不爽,就这种状态被人杀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所以给他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微微侧过点身子,漂亮的银发玩偶就会落到他怀里。对方个子不低,肌肉结实,但相对于他来说就显得有些瘦削。
他的下巴很尖,掐住抬起,淡色的唇瓣就会微微张开,含住、进入……都很简单。
但是要注意力道。
如果留下痕迹,明天他绝对能看出来。
所以要忍住咬他的冲动,只能浅尝辄止。但是下面有衣料隔着,可以多蹭一蹭。
要是能哭一下就好了。
……
苏格兰那边的任务快结束了,知花裕树打算在东京市区再买或者租一套房子,他的裕树小屋离千代田医院实在太远了,很不方便他这位举足轻重的院长认真履职尽责。
而且搭档回来的话,两个人都住黑这边就不太好。
太不礼貌了。
还是再买套新别墅为好。
这可是为了工作,所以用组织的经费也很合理。
知花裕树把他想买套新别墅搬出去的想法分享给了黑,想看看他有没有合适的房源推荐。
黑言简意赅地说:“没有。”
然后他就出门忙自己的事了。
行动组和情报组的人都这样,忙得很,又不知道都在干什么。
当天下午,知花裕树就收到苏格兰的电话。
“什么?又有任务?不是刚做完一个吗?”
知花裕树怀疑苏格兰被针对了,但他没有证据。
行动组的任务都是由黑这边统一调度的,知花裕树去问他为什么又给苏格兰安排任务。
琴酒告诉他,因为苏格兰的任务完成得很好,boss器重他,想要着重培养他。
“你别捣乱,会打乱boss的布局。”
听到搭档被夸任务完成得好,知花裕树也与有荣焉。
他确实一早就看出苏格兰是个潜力股。
既然是boss的安排,那就没办法了。
苏格兰在电话里说:“抱歉,看来这段时间又不能回去了。”
知花裕树鼓励他:“你现在受到了boss的器重,加油!你肯定很快就能成为行动组黑之下第一人!千万别让宾加抢先了。”
被别人知道他的现任搭档干不过上上上一任,他会很没有面子的。
那边苏格兰似乎是笑了下,“对了,阳台上的绿萝和吊兰你别忘记浇水。绿萝不要浇得太频繁,吊兰一次要多浇一些。”
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裕树小屋的知花裕树心虚地点头,“哦,我知道,我知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可以操纵葡萄酒去浇水呢?蛇的尾巴努力一下怎么不能当手臂用呢?
苏格兰一下子察觉到他的心虚,目光变得犀利,“莱蒙你这段时间在自己的据点吗?”
“在……在……我在起居室呢。”
“哦,起居室新换的米色窗帘你还喜欢吗?我不久前特意挑的。”
“哦哦,喜欢,很喜欢。”
“我没换过窗帘。”
知花裕树汗流浃背。
苏格兰叹气,“没事的,莱蒙。我没有想指责你,只是身为搭档,不知道你在哪里的话,我会担心你遇到危险,没法及时赶去帮你。但你觉得我无法信任,不能向我透露行踪很正常,毕竟我只是个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
知花裕树汗如雨下。
他连忙说:“没有,我没有不信任苏格兰。我最近其实是在黑的家里借宿,因为他这边离工作的地点比较近……抱歉,你的绿萝和吊兰可能会受一点小小的挫折,我会试着让葡萄酒去浇水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没事,我再想办法,别虐待动物。”那边慢慢说,“三天。三天后,我一定会去接你。”
苏格兰知道琴酒恐怕有在刻意针对他,这家伙不知道对小树抱着什么心思,睡小树的床,还骗小树住在他家。小树那么单纯,根本玩不过这个心脏的人。
呵,以为能靠任务拖住他?
对卧底而言,越多的任务就意味着越多的情报和向上爬的机会。
苏格兰背上装了狙击枪的吉他包,走出安全屋。
……
知花裕树觉得寻找新住所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新的别墅不好找,租一间新公寓倒并不难,而且他还有热心好友的帮助。
感谢全世界最好的阿伏!
伏特加嘿嘿一笑:“我听lemon跟我说他想要搬出大哥的地方,就马上按他的喜好推荐了多款公寓,他两小时内就看中了一个,这下总算能赶紧还大哥一个清净了。”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很喜欢港区这边这套别墅,但是莱蒙一直赖在这里,他和大哥同级,大哥也不好发火,想必心里烦得要命。
还得是他伏特加知道为大哥着想。
琴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香烟的烟圈在指间盘旋上升,“枪支交易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伏特加吓得一哆嗦,“没……没,大哥,但这个事不是上周才开始弄吗?”
哪次枪支交易来来回回的不得起码一个月啊?没听说组织最近急缺军火啊?
大哥干嘛这么急。
琴酒狠狠捻灭了烟头,有一瞬间,伏特加差点以为大哥是把那支烟当成了他,“赶紧去弄,少管莱蒙的事。”
哦,原来大哥是因为他给莱蒙办事才生气了,也是,他毕竟是大哥的小弟,总给莱蒙办事算什么。
下次莱蒙再让他帮忙买游戏机,他一定要拒绝!
让大哥看到他的忠心。
……
知花裕树没让苏格兰到黑的别墅去接他,而是直接给了他新公寓的地址。
黑这个人和情报组的人挺像的,很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把他的住所位置透露出去,下次伯莱塔就不会只是顶着他的脑袋了。
新的公寓并不算大。只有一间厨房,一间浴室,一间起居室,还有两间卧室。
知花裕树觉得还是得赶紧找个新的别墅,把一号柜挪过来,他太想念一号柜了。
知花裕树失去一号柜,就像西方失去了耶路撒冷。
可惜,秋去冬来,街道上的绿化树叶子都落光了,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新住所。
不过,目前的公寓在苏格兰的悉心打理下住得倒也算舒服。
知花裕树把葡萄酒也接了过来,不过心情茶壶由于发出的声音过于扰民而被留在别墅独守空闺,还有树林里的素质石、喷水桩和八音盒,这些都没办法放到小小的公寓里。
包括他那辆招摇过市的海绵宾利宝宝。
唉,说来说去,他还是最爱自己亲手打造的裕树小屋。
那才是他理想的豪宅生活。
这天,知花裕树照常和系统出门当宝藏猎人。
出门的时候,知花裕树特意选了件平平无奇的黑色夹克,又戴了顶鸭舌帽,围上厚围巾,几乎把脸遮住大半。
冬天这样打扮的人并不少,并不会显得他奇怪。
他成功回收一样宝物,抽中了一块充电宝——这是第四块充电宝了。
今年宾加的圣诞礼物又被充电宝预订了。
给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知花裕树找了个僻静的街角咖啡店坐下喝咖啡。
夕光温暖,行人脚步慢慢,手掌心被咖啡一点点烘暖,多么惬意曼妙的时光。
知花裕树隔着玻璃窗上“Coffee”的花字看到莱伊在街道转角一闪而过,他身后跟着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外国女人。
尽管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也没有发生任何交谈,但知花裕树敏锐地感觉到两个人似乎是认识的?
知花裕树连忙追出咖啡馆,不过莱伊这家伙很敏锐,直接跟踪的话大概率会被他发现。
这附近刚好有一座比较高的公寓。知花裕树飞速登上公寓的天台,拿出随身携带的望远镜。
系统吐槽:[你要是把这种热情用在寻宝上,我们恐怕早就完成任务了。]
知花裕树义正言辞:[诸星是我的挚友,挚友的事情怎么是区区任务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系统:[……我早就想说了,你和莱伊算哪门子挚友啊,他那边承认了吗!]
知花裕树没再打理系统,他在望远镜里再次找到了莱伊和金发美女的身影,可惜的是,这样没办法听到声音。
望远镜呈现的画面中,莱伊竟然和那个金发美女拉拉扯扯,金发美女去抱莱伊,被后者轻轻推开,似乎是拒绝,但他又轻柔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极尽安抚。
远远看去,姿态亲昵自然。
知花裕树瞳孔地震。
莱、莱伊,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当街出轨!
知花裕树神色凝重。
这几个月苏格兰倒是经常跟他说,黑这种类型的人一看就是那种很花心、绝对不专一的类型,而莱伊又是组织里公认的最肖琴酒……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对方出轨的对象依然是女性这一点是唯一让知花裕树感到安慰的地方。
还是直男就依然是他的朋友。
不过鉴于对方出轨这一恶行,他将由挚友降级为普通朋友。
对于朋友,道德低下一点,知花裕树也可以包容。
但莱伊这件事有点复杂。
首先,他和明美小姐是让知花裕树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直男的第一缕光,意义非凡,知花裕树真的挺希望两人能白头到老、幸福一生。
其次,宫野明美是雪莉的姐姐,而雪莉可以算得上是他的衣食小父母(多口味营养液供给者),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肯定不能瞒着雪莉。
这也就是知花裕树和宫野姐妹坐在一起喝茶的原因。
而温柔美丽的宫野明美捧着茶,眉间笼着淡淡的忧愁,“其实……阿大和我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