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很想跟妈妈说放弃吧,姐姐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姐姐自从当了警察后,妈妈就一直担心她会找不到男朋友从此孤苦一生,因此热衷于给姐姐介绍帅哥。
但是姐姐她根本不明白妈妈的用意,甚至私底下跟他说:“喂,研二,爸爸妈妈的感情是不是出问题了,虽然我并不介意妈妈找个更年轻的,但她直接往家里带是不是有点过分?”
萩原研二:“……”
萩原千速:“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哦对了,她甚至还没和爸爸离婚。”
萩原研二:“……姐姐这些话你不要在爸爸面前说,会影响家庭和谐。”
萩原研二也尝试过和妈妈沟通,不过萩原女士自有她的一番理论。
在不会打扰到别人的情况下,随她也就罢了。
而此时的话。
眼前的银发男人看上去雪一般不能触碰,他微微垂下眼眸,表情平淡,颤动的银白色睫毛和抿紧的唇瓣却泄露了几分真实情绪。
他应该是不擅长拒绝的类型。
萩原研二一瞬间想出了很多办法帮他推掉妈妈的邀请,只是还未开口,对方就小声应下了,“嗯,那就麻烦你们了。”
萩原美子非常开心,“真的?真是太好了,我真怕自己的邀请有些唐突。啊对了,还不知道院长先生该怎么称呼?”
“呃……结城小五郎,叫我结城就好。”
萩原研二猛然看向他,盯着他的眉眼。
结城?
他知道银发男人说话风格的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是结城珀。
那个曾救过他的男人。
那次在警视厅门口分离后,萩原研二再次失去了和结城珀的联系,他和松田阵平去查了米花町3丁目23番地纵火事件,发现那起事件的受害者从来都没有收养过什么养子,而且两人去查台账网络系统,发现系统中也根本没有结城珀这个人。
要么这是他的假身份,要么他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在官方系统中录入身份……不管是哪种都很可疑。
不过萩原研二相信自己的判断,结城珀绝不是什么坏人,他大概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对救命恩人,总要有点包容心。
结城这个姓氏并不多见,再加上两个人的说话风格非常像,萩原研二差点就要以为眼前这个人其实就是结城珀了。
但两个人的长相天差地别,就算说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似乎说不通……莫非是超远房亲戚?
然后他们家所有人因为某种原因都是那个样子的说话风格,比如说因为结城血脉的诅咒什么的。
萩原研二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知花裕树感觉到萩原研二的目光持续地落在他身上,疑惑抬眸,和对方对上目光。
他笑了下,“我是萩原研二,感谢结城先生救了我爸爸。”
上次他说这句话还是感谢结城先生救了自己的命……莫非结城血脉其实还是对萩原家特攻的幸运符?
萩原研二目光微微闪动,瞥了眼银发男人受伤的手,“结城先生,介意我帮忙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吗?绷带这样弄恐怕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
萩原美子连忙把儿子往前推了推,“是啊,让研二帮忙处理下吧。我刚才就想说,结城君你怎么不让医生帮忙处理呢?这么重的伤自己怎么弄得好?要爱惜身体啊。”
萩原健一郎:“……”
老婆,你刚对我都没这么温柔。
萩原美子温柔轻慢的话语含着微弱的指责,这更加是知花裕树不知如何应对的领域,他紧张地抿紧唇瓣,小声道:“对、对不起。”
其实之后系统是会帮他治伤的,但是这种话没办法解释给其他人。
——哦,多好的孩子啊!萩原美子的母爱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希望千速那家伙这次争点气,把这孩子骗,不,把这孩子快点变成她女婿。
搜查一课的人赶到医院后先从自发看管闹事者的正义路人群众手里移交了犯罪嫌疑人,相关人员还要跟他们到警视厅做下笔录。
知花裕树也是重要相关人员,只是他的伤还没处理好,萩原研二便同来的搜查一课警察说待会儿处理完伤势,他们两人再单独去警视厅。
萩原美子和老公离开去做笔录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儿子,“你手下动作轻一点,别弄疼了小城。”
萩原健一郎:“……”
这就叫上小城了吗老婆。
“知道了。”萩原研二无奈地笑了下,同银发男人温声道:“我妈妈她就是这个样子,她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过介意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你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我和妈妈都不想给你造成不舒服。”
知花裕树摇了摇头,“没有介意。”
男人又垂下了银白色的睫毛,阳光穿过白色的纱制窗帘柔和了他的眉目,这会儿急诊室已经没什么人了,又换了一个值班医生过来,他对着银发男人问了声好,客气地说:“院长,需要帮忙吗?”
银发男人摇了摇头,医生就安静地坐到办公桌后对着电脑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知花裕树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的伤口,但是他已经答应了萩原美子,也就乖乖地按捺住不适,把手放在萩原研二眼前,任他动作。
假如他也有妈妈的话,会不会也是像萩原女士那种样子?知花裕树心想。
萩原研二在警校时便时常帮好友处理伤口,在这方面经验十足。他先拆开对方手上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露出掌心的伤,紧接着眉头深锁。
对方皮肤很白,愈发显得伤口狰狞可怖,甚至嫩红的血肉都微微翻了出来,他刚刚居然直接就这么把绷带勒上去,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比小阵平还胡来。
察觉到萩原研二停顿的时间有点长,知花裕树奇怪地问:“怎么了?”
萩原研二微微手拢手掌,对方的指关节硌在他的掌心,“没事,疼的话就告诉我。”
“哦。”知花裕树感觉自己的回答似乎有点冷淡,又补上一句,“谢谢,萩原警官,你人真好。”
萩原研二捧着他的手抬眸,“你知道我是警察?”
知花裕树一顿,“哦,因为刚刚来的警察似乎和你很熟。”
萩原研二笑了下,“是这样啊。”
萩原研二处理伤口处理得又快又好,知花裕树看着手上被重新缠好的绷带,松紧适中、排列整齐,确实要比他给琴酒弄得好很多。
这么好的人才怎么就是警察呢,要是来组织多好,手下都是萩原研二这样的人,boss和朗姆也不用天天发愁了。
去警视厅做笔录的过程也很顺利。
虽然知花裕树那一脚直接踹断了闹事者三根肋骨,但所有在场的人都能证明他是为了救人,所以无需为此承担责任。
至于那人为什么要伤害江崎医生。
“他儿子确实是江崎医生做的手术,不过手术很成功,是他不想花钱,在儿子的身体还需要静养的情况下强行让他出院,又不好好照顾才害死了他。而且儿子死的时候他还在赌博,竟然还怪在医生头上。”
做完笔录送知花裕树走出来的警官悄悄跟他这么说。
知花裕树愤怒——可恶,当时应该多踹他两脚的。
“好!既然做完笔录了,就麻烦把人还给我吧。”萩原研二和搜查一课的警察说着,两手搭住刚迈出门、懵懵抬眸的知花裕树的肩膀,把他拉到了自己这边。
“哦,是你啊,萩原。”
爆炸物处理班的许多案件往往也会牵扯到搜查一课,再加上萩原研二出了名的交际花属性,搜查一课一大半的人都跟他很熟,剩下一小半是非常熟。
不过因为这家伙特别招女警察喜欢(主要是因为佐藤警官也对他另眼相待),搜查一课的男警察对他多少有点意见。
现在更好了。
连案件里见义勇为的路人帅哥他也认识。
真的叫人有点嫉妒了。
搜查一课警察看着萩原研二说说笑笑地带着银发男人走远,一声长叹。
唉,要是能谈个这么好看的,是男的他也不介意啊!
“冈野警官,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佐藤警官,我没有想背叛你的事情!”
佐藤美和子:“?”
……
“刚刚妈妈打电话说她已经在超市买菜了,让我帮她问下小城喜欢吃什么——所以,结城先生,你喜欢吃什么?”
这可问到知花裕树了,他最近都是苏格兰做什么自己吃什么。
萩原研二看出了他的为难,“有忌口吗?”
知花裕树摇头。
“那就把事情交给我们吧,会努力让结城先生满意的。”萩原研二轻快地朝他眨眨眼,“待会儿我姐姐也会回家,所以今晚会是我们五……不,看起来要是六人一起了。”
“萩!”松田阵平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你爸爸没事吗?”
“别着急小阵平,事情我不是已经在短信里都告诉你了吗?”
松田阵平顿住脚,老实说:“哦,因为太长了,我只看了开头就赶紧过来找你了。”
意料之中。
“放心吧,没事。多亏了这位结城小五郎先生救了他。”
松田阵平这才看向萩原研二身旁站着的那个人。
当然,松田阵平看到萩原研二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身边的人,对方一个侧影便依稀透出惊人的漂亮,以至于松田阵平下意识把他当成了来报案的明星自动忽视掉了。
“你就是结城小五郎?……没听说过有叫这个名字的艺人。我是松田阵平,是萩原的朋友。”松田阵平不了解娱乐圈,不过这么好看的人应该很火才对。起码得让他走两步就能看见一张广告牌吧?
“小阵平,结城先生不是艺人。”萩原研二解释了一句,又说:“我们先上车再说。今晚我妈妈要好好做一顿饭款待结城先生,你也一起来吗?”
松田阵平从小和萩原研二一起长大,没少受对方父母的关照,现在萩原先生受伤,他肯定要去看一眼才能放心。
“去!”
萩原研二帮知花裕树打开车门,叮嘱他:“小心伤口,有需要用手的地方就叫小阵平帮忙。”
手伸到一半去开车门的知花裕树愣愣的,“哦哦。”
萩原研二他人真的好好哦。
车子停在萩原家院子里。萩原家是比较传统的和式风格。院子里有个小小的池塘,还栽种了很多树木。正值盛夏,林荫罩下来,风也带着凉意。
第一次来别人家做客的知花裕树紧张得要命,他左右瞅了瞅,盘算着要不干脆跑路算了。从那棵树攀上房顶的话,最多五秒就能离开。
但是萩原美子女士已经出现在门口迎接他们了。
出逃失败。
知花裕树只好刻意板着脸,假装高冷。
不过让他尴尬到不知所措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萩原家的人,再加上松田阵平都很体贴照顾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萩原妈妈总是想让他和萩原姐姐交谈的样子,可能是想帮他多交朋友吧。
他确实也很喜欢姐姐。
有妈妈真好啊。
萩原妈妈很关心他的情况。
“小城今年多大了?”
知花裕树算了算,“应该……22岁吧。”
“啊,比我们千速小4岁呢。也还好,老公你觉得呢?”
“嗯?行,都行。”
萩原研二把剥好的虾放到知花裕树的勺子里,方便他直接用左手吃饭,“妈妈,你放过小城吧。”
松田阵平看了看他,“萩,我也要虾!”
“自己剥。”
松田阵平:“?”
挚友怎会如此对他?就因为他手没受伤吗?
萩原美子对儿子的劝告充耳不闻,她实在越看这小伙子越喜欢,恨不得明天就把他变成自家女婿。
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和爸爸欢快碰杯的女儿一眼。
萩原千速:“?”
我又怎么了妈?
“不过小城才22岁就做了医院的院长,真是了不得。”
知花裕树解释道:“不,其实是公司想要收购一家医院,所以派了我来做这件事……”
“那不是正说明小城在公司很受器重吗?”
这个倒是真的。
Boss最宠的人就是他知花裕树!
“小城的父母呢?他们是做什么的?”
知花裕树又吃了一口萩原研二帮他切成小块放到碗里的天妇罗,“不知道,我没有父母。”
好吃!但他有点吃不下了,而且因为前段时间的催吐反应他现在有点下意识反胃。
等等,怎么这么安静?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吗?为什么都看着我?”
“我来看看。”坐在他右手边的松田阵平把他的身体转过来,认认真真打量了一遍他的眉眼,知花裕树正襟危坐。
松田医生下了诊断。
“你长得太好看了,偶尔有人一直盯着你看很正常。下次再有人看你,记得收钱。”
“原来如此。”知花裕树恍然大悟。
“松田你别说些奇怪的东西教坏小城!”萩原美子瞪了松田阵平一眼,满脸心疼地又给知花裕树盛了满满一碗咖喱饭。
“乖,多吃点饭,看你瘦的。”
知花裕树含泪接过来。
呜呜妈妈真好,但真的吃不下了啊妈!
萩原美子那双和儿子一样的紫色眼睛里温柔地淌着爱怜。
知花裕树抱着碗目光闪烁。
行吧,就是毒药也吃给你看!
萩原健一郎也来凑热闹,“小城,感谢你救了我的命,你今天在医院制服歹徒那一下真是太帅了!来,为这个干一杯!”
萩原美子本想阻止,但看女儿也端起了杯子要和结城小五郎碰杯,又犹豫着闭上了嘴。
“爸爸你也就算了。”萩原研二帮知花裕树浅浅倒了一点酒,“小城你只能喝这一点哟,酒精不利于伤口恢复。”
知花裕树:“哦。”
撑得不想说话。
知花裕树从没喝过酒。之前的时候,如果喝酒的话,系统还要帮他把酒精排出体外。
不过现在的他应该可以稍微尝试一下。
他有点好奇是什么味道。
知花裕树把那一小杯酒灌下去。
味道说不上好,辣辣的,还有点呛鼻子。
“你以前没喝过酒吗?”一直看着他的松田阵平给他递上一杯水,萩原研二把自己那杯放下,拍了拍知花裕树的后背。
“别喝那么急。”
知花裕树又喝了点水。
周围的人还在有说有笑,那些声音却好像从他的大脑里飘渺远去了,胃部开始翻滚揪疼——这是种很陌生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清晰的痛觉了。
似乎又有点熟悉。
萩原研二敏锐地察觉到银发男人的状态不太对。他不明显地微微弓起背,因为衬衫单薄,后背的骨头凸起一道蛇一般的弧度。
放在桌子上抓着勺子的那只左手骨节用力,仿佛即将溺死的人攀着绳索,青筋道道鼓起。
松田阵平也意识到不太对,他又倒了杯温水。
银发男人忽然站起来,他温和地笑着,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对,“抱歉,我得去下厕所。”
萩原研二也跟着起来,“我带你过去。”
萩原家是单独的日式小宅院,空间很是宽敞。萩原研二没把客人带去公用的厕所,而是他自己卧室里那个。
他的卧室在二楼。
起居室的热闹一下子远去,只剩此起彼伏的蝉鸣和月光接连不断地打在窗台上。
萩原研二在前面领路,时不时回头看知花裕树一眼。后者的神色自然,雪白的脸颊却浮起淡淡一层红晕,走几步还会不明显地踉跄一下再稳住身体。
他这是……喝醉了?
一杯倒?
如果只是喝醉了倒还好,但萩原研二看他的状态隐隐地不太放心。
不过他也不能跟着对方进厕所。
“我就在门外,小城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
知花裕树“唔”了声。
镜子里倒映出他雪白的脸,这似乎是某种信号,他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直到最后没什么可吐的,开始吐酸水。他不停地按冲水键。
怎么会这么难受?
知花裕树拧开水管漱了漱口。
系统:[我才刚把你的身体修复成微活状态,你还不适应,今晚又一下子吃了太多东西……而且你这具身体酒量基本为零。]
“谁?”知花裕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卫生间的天花板,上面只有一盏灯,“你在说话?”
系统:[……]
算了,跟醉鬼计较什么。
还是很难受。知花裕树拧开旁边的花洒,凉水兜头而下,瞬间把他浑身浇了个湿透。
[系统,我现在像不像之前和你一起看的电视剧的男主——“美佳子,我真的爱着你!”]
系统声情并茂:[“城士郎,我也爱你!但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呜呜呜。”]
知花裕树警觉:“谁在说话?”
系统:[……]
再理这个精神病它就倒立洗头!
……
萩原研二觉得对方进卫生间的时间有点过长了,他不放心对方刚刚的状态,略微犹豫了下,走进卧室。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他不会是在洗澡吧?
“小城?”他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水声仍在哗啦啦地响。
萩原研二更担心了。
反正大家都是男性,就算对方真的在洗澡,顶多是有点冒犯,总比放任他出事要好。
“我进去了。”
卫生间的门并没有反锁。
银发男人背对着他,站在淋浴下,哗啦啦的冷水浸湿了他的白衬衫,衣服贴在身上,一把细腰若隐若现,身子微微弓着,左手按在腹部,缠着绷带的手按在墙面。
伤口一定是裂开了,一道血水从他掌心蜿蜒掉落。
他似乎反应变得有些迟钝,过了两秒才扭头朝门口看过来。
“哦,是你在说话啊。”
额发也湿漉漉地黏在眉眼处,脸颊的晕红直至眼角,水意朦胧。
萩原研二先把淋浴关了,然后扶着银发男人的身体,让他把重量挂在自己身上,紧接着用空着的那只手虚虚地把对方受伤的手握在手心,避免伤口进一步恶化。
“抱歉,不该让你喝酒的。”萩原研二非常自责。
小城很明显是喝醉了,刚刚恐怕还吐了。左手一直死死按在腹部,而且背部弓起,大概率是胃部不舒服。
明明是要感谢对方,却把人弄成这个样子。是他太不细心,居然一直没发现小城有不舒服。
“我先扶你去我房间歇歇,然后帮你拿点胃药。”
怀里的身体忽然发力,萩原研二倒退几步,被他按在墙上。
“小城?”
银发男人靠得很近,萩原研二身上的T恤也被弄湿了大半,腹肌明显地凸起,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眼前的人看上去很奇怪。
惊人的美貌极具冲击性地在他眼前放大,萩原研二试图移开目光,却被对方染血的手指掐住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对方比他要矮一点,但这样的姿势恰好方便对视,呼吸纠缠。
萩原研二的目光控制不住掠过对方淡粉色的缀着水珠的唇瓣——
如果含住……
如果含住会是什么感觉?
萩原研二克制住这种冒犯的思绪,嗓音沙哑但尽可能冷静,“结城先生,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回答他,而是歪了下脑袋,又靠近了几分,灰色的眼瞳凉凉的,脸颊却仍被酒意熏得晕红。
“你来这里是想抱我吗?”
什么?
萩原研二思绪再次变得混乱,一只手往下触碰到了……
“你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