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瑶刚要叫喊出声,却被裴若初紧紧捂住嘴,唇贴近凑到她的耳边,说:“瑶儿,是我。”
听到卫初的声音,季明瑶松了一口气,身体也不似方才那般紧张紧绷。
可她还未得片刻的松懈,肌肤相触时,体内像是加速燃起了一把火,这次的骨酥发作,好像此以往更加猛烈,更加难忍受,浑身像是被烈焰炙烤一般,渴望与男子交。欢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
假山中空间狭小,逼仄,但因此前她和裴若初有过亲密接触,就连裴若初身上的气息,也会让她浑身酥颤,战栗不已,脑中想的是他们在舆室、在书案、床榻间荒唐的那一夜。
她颤声道:“卫初哥哥,我想我大约是病了,病的很严重。”
裴若初神色紧张,以手轻轻覆在季明
瑶的额头上,“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难道正如徐明玉所说,骨酥会控制人的神志,她真的染上了瘾?
季明瑶觉得哪里都不舒服。
她渴望他的靠近,渴望他紧紧拥着自己,渴望他的亲吻和触碰。
她快要哭出来了,咬唇忍耐了半响,白皙苍白的脸变得通红。
那种强烈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她受不住,克制身体里的欲。
但没有用,越是克制便越渴望,她被那药折磨的双眼通红,眼中含泪,快要疯掉了。
她渐渐贴近,缠着裴若初的腰,低声恳求,“想要卫初哥哥对我做坏事。”
季明瑶的模样实在太过娇媚,雪白的细颈仰着,比雪还要白的肌肤泛着好看的粉色,抬头看他的眼眸中像是笼着一层水雾,
裴若初哪里还能经得住,他忍不住将季明瑶拥在怀中,头埋在她的颈侧,去嗅她细颈处散发的迷人清香,季明瑶的唇瓣擦过他的脸侧,软在他的怀中。
她被那药折磨,他何尝不是如此,被怀中美人的弄得差点缴械投降。
那日他尝过她的滋味,见过她彻底绽放时的美好,经历人事的她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般尽数绽放,饱满的胸脯,细腰紧收,几乎一掌可握。
少女的身体像是熟透的水蜜桃,任君采撷。
被裴若初亲吻之后,少女的身体发出一阵阵轻颤,“卫初哥哥,我讨厌现在的自己,可是我忍不住,我会不会变成淫。乱不堪之人。”
尽管她努力克制,但还是控制不住将手偏向了裴若初的腰间。
她紧紧地咬着唇,抖得厉害,泪水从两道浓密的双睫中滚落下来。
见她如此难过痛苦,裴若初心痛如绞,他克制本能的欲望,并未侵犯她,只是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在她面颊上滑下的泪上轻轻一吻。
“瑶儿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这不是瑶儿的错,错的是下药之人。”
瑶儿,你要知道同心爱之人身心交融其实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所有的夫妻都会经历这一步。”
季明瑶眉头,“可我们不是夫妻,不是吗?”
裴若初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出一个字,他在心里回答:很快就是了。
今夜过后,一切都会回归原位,沈淑宜也会让出本不该属于她的太子妃之位,他会娶季明瑶为妻,季明瑶会成为他的太子妃。
他拿出帕子,轻轻替她擦拭额上的汗珠,季明瑶抓住他的手,那湿润饱满的唇吻过他的手指。
那种感觉像是小兽般轻轻啃咬,裴若初喘息一声,那原本被压抑的火,瞬间成燎原之势,将她压在假山石壁之上。
“我们这叫野。合吗?”季明瑶不知为何竟然说出了那个词。
“什么?瑶儿刚刚说什么?”裴若初挑了挑眉,而后轻抚着她的后背。
假山洞中本就昏暗,他看不清,便只能摸索着触碰她脸颊,眼睛,然后是那纤长的娟眉。
最后屈指轻轻地落在她眉心,“瑶儿这是从哪里学的?”
季明瑶颤声道:“从你身上掉出的那本画册上看到的。”
画的是男女在荒郊野外,交颈……
不过季明瑶看到那图册上男女太过露骨,赶紧将画册合上了。
上一次毒发,他便是照着册子的那般为她解药。
图册上的男女像藤蔓般纠缠,那图册的最底下便是写着那两个字。
没想到此刻的情状,竟然让她想到了那个词,还说了出来,可说出来她便后悔了,将自己弄得满红耳赤。
虽然她和裴若初并不在野外,但他们身处沈家偏僻的小花园中,也跟荒郊野外差不多。
季明瑶从他身上摸出一个瓷瓶,“这是什么?”
这是徐明玉为季明瑶配的解药,其中有几味药材的药性较猛,徐明玉担心这药会有副作用,裴若初便自己先吃了一颗药丸,打算再观察几天后,再喂季明瑶解药,毕竟他也愿意为季明瑶解药,这不算什么大事。
他亦有多般花样能服侍她。
“这是解药,但不知是否有效,等确认这解药的安全,再拿给瑶儿服用,再说我也愿意为瑶儿解毒。”
“不要。将那药给我。”季明瑶正在与最后的理智抗争,恐怕再不吃药,她说不要恐会变成想要了。
但她方才被那药折磨久了,迫切想去拿解药,可手脚酸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裴若初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在手上,但她的手臂却抬不起来,情急之下便想用嘴去咬。
湿润饱满的唇擦过裴若初的掌心,那种微微的痒意让裴若初浑身战栗,心尖都在颤抖。
骨酥的毒不好解,解药只能慢慢起效。
加之季明瑶此前苦苦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又见裴若初眼神灼热,喉结微微滚动,季明瑶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双手高举,环住裴若初的脖颈,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他上下滑动喉结。
那晚之后,裴若初便食髓知味,每晚在梦中都是季明瑶穿上那透明的珍珠纱衣在帐中的模样,他想将她娶回家,为季明瑶穿上这件衣裳。
如今这假山虽然远离沈府的前院,却仍能听见寿宴之上穿来的丝乐声和喧闹声。
就如季明瑶所说的那般,有种在野外的刺激和背着他们偷情的偷感。
“那天,我伺候瑶儿可还尽心?”
那炙热的呼吸让季明瑶觉得耳朵热烫难受,不禁轻哼出声,往一侧避开。
那属于男子浓重的气息却似要将她包裹其中。“瑶儿,那天我们说好的,我想和瑶儿试试。”
季明瑶浑身燥热,仿佛在油锅中煎熬,心中却跃跃欲试,“在这里吗?会不会有人来?”
裴若初失明之后,听觉却比以前更灵敏了。
“这里地处偏僻,偶尔有只老鼠经过,但不碍事,不会有人发现的。”
就在季乐瑶悄悄靠近的那一幕,裴若初便已经听到了草丛里传来的轻微声响。
老鼠讨厌,今日他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将那些躲在阴沟里的阴暗里老鼠尽数捕捉殆尽。
“卫初哥哥,我想将你的眼睛蒙起来。”没有这双眼睛看着自己,她便不觉得那般羞耻。
其实徐明玉为他施针之后,他能勉强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影子,但却依然看不清,虽然季明瑶在他怀中,可他眼前依然是模糊一片。
“这是瑶儿的小情趣吗?”
他低头索吻,“那瑶儿替我绑上。”
季明瑶拿出帕子将裴若初的眼睛蒙上,然后亲吻他的眼睛。
可突然觉得身体里的那团火慢慢地降下去,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服下的药丸好像已经起了作用,也不
似方才那般燥热难受了。
裴若初还等着季明瑶的下一步动作,可季明瑶却整理衣裙,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卫大哥,我好像没那般难受了。”
她并不排斥同他亲密,可这是在沈家,沈家寿宴,宾客如云,若是偶有一两个喝醉了出来透气,来花园里走走,恐怕被人瞧见了。
可裴若初做事不喜欢半途而废,况且方才季明瑶与他亲密相拥,对他又亲又抱,便已经将他的火撩拨起来,“瑶儿既撩拨,却不打算负责下火么?”
裴若初从身后环抱着她,大掌按着她的细腰。
“若是哪天,我不在你的身边,若是这药发作。瑶儿又该如何呢?”
看来徐明玉配的解药还是有效的,虽然不能彻底解毒,但发作起来也没那么难受了,但任何原因都有可能导致季明瑶体内的骨酥提前催化发作。
“那我要如何做?”季明瑶心想方才若不是卫初来得及时,她恐怕就会同任何一个男人贴上去,这比杀了她更难受。
“我来教瑶儿。”裴如初其实也很担心,徐明玉的药暂时还无法完全解了骨酥,若是他被什么事拖住了,或是今夜他没能及时赶过来。他才是真的要发疯。
他握住季明瑶的手,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出,“若是轻抚这里,瑶儿便能愉悦。”在季明瑶想要退缩之际,便握住了她的手,指引着她轻抚自己的脖颈。
“而瑶儿不靠任何人,也能让自己快乐。”
季明瑶紧紧抓着裙摆,面色通红,甚至压抑地叫出声来,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好像有人来了,裴如初本来打算去捂住她的嘴,季明瑶也听见了,她惊得缩进裴如初的怀中,黑暗中看不清,旁人看不到她的脸已经红若滴血。
裴若初也控制不住战栗不已,身体像是过了电,声音温柔又宠溺,带着欲念,“那瑶儿能帮帮我吗?”
季明瑶困惑地望着他,“帮什么?”
裴若初府邸身子,头靠在她的肩上,甚至不敢直身,季明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脸越发红了。
她强忍着羞耻,从怀里摸出块帕子。
*
季乐瑶躲在一旁的花丛中,偷听假山中的男女说话声,还发出了暧昧不明的声音。
心想,若她此时大喊,势必会打草惊蛇,惊动了季明瑶和她偷情的男子。
那她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机会,不能让机会从手中溜走了。
沈家的客人都集中在前厅,她要将所有的人都引过来,她还要让陆文瑾明白,那晚在白马寺她并没看错,季明瑶和野男人背着他偷情也是真。
她悄悄出了花丛,问春桃,“人手都安排好了吗?”
她理由都想好了,就说是见到沈府婢女和守卫在假山中偷情。
季乐瑶离开假山,便去了事先安排好和追风阁杀手接头的大榕树下,原本她让那杀手蹲守季泽川,只不过季泽川迟迟不肯出现,她已经没了耐心了,又让她撞见季明瑶的丑事,便想着先对付季明瑶。再者便是她不出手,陆文瑾也不会让季泽川好过。
“你先为我去办另外一件事。”
那杀手拉低帷帽遮住眼睛,低声说道:“请小姐吩咐!”
她手指向那假山,难掩眼中的得意神色。
京城的春日依然寒凉,季乐瑶先是落了水,又在凉水中泡了许久,吹风之后,身上更觉得冷了。
“有个侍卫和婢女在里面偷情,你去抓了这对狗男女,尤其是要绑了那侍卫,偷情被抓奸,便由不得季明瑶抵赖。”
“你可有把握能完成任务?”
那人低声道:“一定会完成小姐交办的任务。”
听那杀手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不似昨晚的那个人的声音,“对了,你的声音怎么了,追风阁又换人了?”这追风阁杀手的素质参差不齐,人倒是一换再换,有这精力不如想着如何出色的完成任务。
那杀手轻嗯了一声,低头咳嗽一声,“但不影响拔刀。”
季乐瑶点头,又打了个寒站,甚至觉得头晕脑胀的,这鬼天气简直太冷了。
她为了抓住季明瑶和人偷情,又一直守在昏暗的阴凉处,她便要冻僵了,她扛不住了,便打算去厢房中换身衣裳。
毕竟她若在场,难免会惹人怀疑是她设计陷害季明瑶,季乐瑶去换了衣,再不紧不慢地赶到现场,等着看好戏。
只听有人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
那声音却不像是春桃的声音,难道是她着凉后头脑昏沉,出现幻听了?
可那莲池边上的,不是春桃又会谁?她方才对春桃交代过谎称她落水引众人前来。
众人听到呼救声,纷纷赶往莲池,季乐瑶抑制不住眼底的得意,“待会陆文瑾亲眼所见季明瑶和男人偷情,便会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爱着他。”
见到就在众人都赶往莲池边,她却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形,男子怀中抱着女子出了偏僻的小院,绕过假山,从另一条被花木遮蔽的小道中出去。
此刻虽然天色暗淡,这偏僻的小院中只有几盏悬挂在枝头树梢几盏风灯,
方才她躲在假山后,她不敢靠的太近,但还是依稀见到同季明瑶鬼混的那个男人的侧颜。
那是一张任何人见过便再难忘记的侧脸,男人面似白玉雕刻,精致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只怕便是天上仙没有男子这般惊人的相貌。
虽然只一眼,但她便已经深深记住了男子的侧脸。
可季乐瑶并非是那种会被美色所惑之人,那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比不上陆世子的权势地位,不过只是个侍卫,季明瑶色令智晕,竟然为了一个侍卫舍弃陆世子。
见那侍卫怀中抱着的应是季明瑶,这毋庸置疑。
可问题来了,她让追风阁将那侍卫捆了,可到底捆的是谁?
季乐瑶气得心里发堵,追风阁是怎么办事的?收了她那么多钱,却两次都搞砸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响动,应是那杀手完成任务后拿钱的。
“你说,你到底将谁给捆了!”
那低沉的声音为她解惑,“好像绑的是陆世子。”
“什么!你竟然绑了陆世子!”
她要疯了。
这杀手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有脸来要钱。
季乐瑶怒道:“快去,赶紧将世子放了。”
若是世子知晓是她派去的人,还错绑了他,陆文瑾恐怕会杀了她,不行,这杀手办事不利,哪来的脸还想要钱么?
“小姐吩咐让宾客发现假山洞中有人偷情,我知晓该如何补救。”
季乐瑶听了更生气了,都让那侍卫和季明瑶逃了,人跑了,如何还能补救。
那杀手并未回答,而是突然出现在季乐瑶的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将整包药粉都迫她吃了进去。
季乐瑶原本打算用这包药粉害人,不知这药是从自己身上掉出,药到了季明瑶的手上,太子将这包药交给了慕风。
慕风取下兜帽。
攥着季乐瑶的领口施展轻功,赶在众人到之前,将季乐瑶带去了假山洞中。
慕风笑道:“小姐只说要让众人看见有人在假山中偷情,也没说是要看谁偷情。”
“如此,我也算追风阁完成了任务,难道不是吗?”
*
季明瑶用帕子清理了双手,中了药后,她浑身疲倦,又出了汗。
此刻靠在裴若初的怀中,连站都站不稳了。
“若是瑶儿觉得困的话便先睡一觉,待这寿宴结束,再送瑶儿出府。”
他将一个小瓷瓶放在季明瑶鼻尖轻嗅,那瓷瓶中的是安神香。
季明瑶本就累极了,闻了安神香,便沉沉睡去。
裴若初便将她送到沈家厢房,让汀兰在一旁好好伺候。
也不知睡了多久,季明瑶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
见汀兰独自坐在床边抹泪。
昨晚怎么都无法唤醒季明瑶,她急坏了。
季明瑶道:“你到底怎么了,是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二小姐和陆世子偷情被抓了。”
季明瑶愣了一瞬,没想到陆文瑾竟然和季乐瑶在沈府寿宴上搞在一起了,陆文瑾此人阴险,他能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还有,大公子和沈娘子之事败露,大公子被抓了。
“什么叫兄长和沈娘子之事败露了?”
汀兰哽咽说道:“昨夜大公子翻墙私会沈娘子,被陆世子抓住,惊动了沈家的人,大公子被抓进了诏狱,沈娘子也被关进了宗祠。”
“此时还被太子殿下知晓,恐怕沈娘子嫁入东宫无望了,而大公子夜闯沈家,恐怕还要被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