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永久标记

这是祝知希第一次、毫无回避地正面表达爱。不是情动时的“喜欢你”,也不是借雪球侧面表达的“替它来爱你”,是坦坦荡荡,没有任何余地可退的一句“我爱你”。

祝知希一向勇敢,不害怕表达,可他们之间始终横亘着一枚定时炸弹,倒计时的阴翳挥之不去。这份自然而然的、轻盈的爱,叠加了死亡的重量。因此明明谁都确定彼此的心意,却都小心避开。

但事到如今,即便他根本没有准备好,即便手心的倒计时只剩下三周,他还是脱口而出了。

结束这个吻,祝知希仍旧望着傅让夷。看到他眼睫投下浓厚的阴影,眼底的光点忽明忽暗,烛火般摇曳,仿佛一吹就灭了,眼神里,复杂的心绪几乎要溢出来,迷惘、失措、渴望、畏惧……他嘴唇动了动,很艰难地说:“我……”

“你也爱我。”祝知希帮他说了,“所以你才会在这个时候推开我。”

“你爱我,所以你不介意我为了倒计时和你接触,延续我的时间,又为我浪费大量的时间,照顾我,珍惜我。我一句想知道,你就撕开自己所有的伤口。”说着,祝知希红着眼笑了出来,“如果时间真的能倒流,回到相亲那天,我肯定会特别得意地说:你知道你以后会为了我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吗?”

傅让夷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眼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我。”

祝知希也没能听清,他又靠近了一些,几乎要贴上傅让夷胸膛,问:“什么?”

傅让夷抬眼,凝视他,然后用更确切的措辞重复了一遍:“爱你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我。”

听到这句话,祝知希的心好像被小虫子蛰了一口。他蹙了眉,明明想笑的,泪水却先一步溢出眼眶,沿着脸颊落下来。他没想到的是,傅让夷竟然将手伸到他下巴尖。大颗晶莹的泪珠滚下来,落到他掌心。

“笨蛋。”他忍不住轻声骂道。

这次傅让夷没再纠结这个点评,只是说:“不要哭了。”

“那你留下我。”祝知希坐回到床上,抬头看他,一副我知道你拿我没办法的表情,“否则我会哭到你易感期结束。”

傅让夷又露出那种无奈的眼神了,只是这次还包含非常艰难的忍耐。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都送上门了……

刚刚那个差点把我强上了的Alpha是你的第二人格吗?

眼见这样的威胁还不够。祝知希举起自己的手,掌心面对他:“这几天你都不在,倒计时一直在走,没多少天了,你要帮我补回来,否则我可能撑不到找到雪……”

“别说了。”傅让夷第一次强硬地打断他说话。

祝知希停下来,望着他,没继续说话了。

一个阴差阳错进入生命倒计时却不想死,另一个,每当易感期来临就被折磨得不想活,彼此都是对方唯一的救命稻草。

最终还是后者妥协了。

但他的要求是:“你把我绑起来,像上次一样。”

“没带绳子。”祝知希撇过脸。

傅让夷拿出酒店叠好放在柜子里的浴袍,抽了系带,塞到祝知希手里。

明明不久前才在调情时说过想要把他绑起来,可真的动手,祝知希又不情愿,动作慢吞吞,绑的结也不像上次那样。

傅让夷看着,有些着急。他不确定自己的理智能维持多久,很怕伤到他,叹了口气,语气很无奈:“要不要再绑紧一点?”

“很紧了。”祝知希嘴上这么说,但也没眼看自己打的那个结,松松垮垮。

“这我能挣开,打上次的手铐结不行吗?要不我还是去医院……”

“好好好。”祝知希皱着眉嘀咕,“手铐结手铐结,听你的。”

但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把傅让夷的手臂反绑在后腰。他还记得第一次易感之后,傅让夷的肩膀疼了好几天,也不吭声。

“这样行吗?”傅让夷盖着被子靠着床头坐着,垂着头,盯着搭在被子上捆好的手。

“没问题的。”祝知希扯了扯,一转眼瞥见散在床上的浴袍,又低头,看了他自己,最后抓抓脸蛋,站起来,“我……去洗一下,忙了一天又坐飞机。”

“不用……”傅让夷想去拉他,结果两手一起,也没拽住。祝知希溜得太快了。

“很快的,我保证。”兔子溜进浴室,刚刚关上门,又打开来,跑到床边拿走浴袍,飞快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超小声说,“等我。”

“等一下,能不能帮我拿……”傅让夷哑着嗓子开口,没说完,欲言又止。

“什么?”祝知希停下来,扭头看他。

“……你的针织衫。”傅让夷声音很低,“刚刚,被我撕坏的那件。”

祝知希耳朵红了,捡起那件差点被撕成两半的针织衫,递过去:“我刚刚哭的时候是不是说我最喜欢这个来着?你别放心上,我这人就这样,最喜欢的有一百来件呢。”

说着他又觉得不对,赶紧找补:“不是,就只有衣服是这样,别的不是……”好吧别的好像也是……祝知希感觉自己越描越黑。

进了浴室,他又探出半个脑袋,小声说,“人不是,真的。”

他说完,飞快关门,靠在半透明的玻璃门板上,像块粘乎乎的年糕,慢吞吞滑下来,坐到地板上,将滚烫的脸埋进膝盖,搓乱了头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前一秒还因为虚惊一场而松懈,下一秒就把自己全掏出去,现在居然又紧张起来了。

又不是第一次……

没事的,怕什么,不就是小小Alpha的小小易感期吗?

可以的。

没多久,浴室门就再次打开,水汽漫出来,一道暖黄色的灯斜着落在床上,正好照亮仰头倚靠着的傅让夷。

祝知希看到他,愣了愣,因为此刻的傅让夷脸上罩着那件薄薄的白色针织衫,沉重的气息被布料盖住,呼气时轻轻顶起,吸气时又紧紧贴合侧脸的线条。他的手也被绑着,胸膛一起一伏,看得祝知希脸红心跳。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想趁着傅让夷现在看不见,悄悄拿一样东西再溜回去。可刚拉开抽屉,就暴露了。

傅让夷抬了抬手,指尖扯下针织衫,转头看过来的眼神很懵,眼睛都红了。

被抓包的祝知希显然更加尴尬,他蹲在地上,裹着浴袍,像只偷吃东西的小动物,抬着头冲他眨眼。

“回来了……”傅让夷的声音比方才还哑了,像高烧不退的病人。

“那什么,”祝知希裹紧了浴袍,站起来,咳嗽了两声,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一口气说了出来,“我本来是想在里面准备好了再出来的,但是我忘了拿润滑,我以为抽屉里会有呢。”

居然没有。只有两盒套。

“我也没带……”

主要是真没想到飞过来是干这个的,谁没事儿带这些东西啊。太不正经了吧。像我这样的正经人出门只会带结婚证。

傅让夷的重点又跑偏了:“你带了什么?”

“证……”祝知希脱口而出。

“镇定剂?”傅让夷似乎想起来什么,精神振作了些,“你拿过来,放在这儿,要是我失控了就扎进来……”

“我说的是证!”祝知希急了,“结婚证!”

傅让夷怔住,呆呆地望着他:“结婚证……”

他这副表情好像在问带这个干嘛。祝知希也觉得有点好笑,但很快他为这个情境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摸摸鼻尖,说:“那万一,警察叔叔来查房,至少不会把我们抓走,咱们是持证上岗的……”

傅让夷的表情变得更诡异了,好像想笑,但又没笑出来。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说:“没有那什么,不行……”

其实可能可以。

祝知希松开了裹住浴袍的手,垂下来,没有系带,浴袍也自然而然地散开了。蜜色的灯光令他的皮肤蒙上一层莹润的光感,像雕啄、打磨过的象牙。

他上了床,跨坐到傅让夷身上,抬手,轻轻按在他肩膀,又拂过他的侧颈、耳后。

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散开的浴袍也轻轻摆动。

他抵住了傅让夷的额头,说:“你先亲亲我。”

像方才那样对话,其实已经花掉了傅让夷全部的忍耐,梦中迷恋的人近在咫尺,那一道坚守的防线也彻底击溃。

因此傅让夷毫不犹豫地抬头吻了他,那一瞬间两幅身体连战栗都同频。

“我好想你……”他没办法伸手拥抱,只能在不断往前靠,想要和祝知希贴得更紧些,接吻时急不可耐,噼里啪啦像着了火似的,烧遍全身,完全失去了掌控力。

烫而湿润的唇舌,贝壳般的牙齿,灼热的气息,带着潮气的皮肤和头发,短促的、梦呓般的话语,都被欲望搅在一起,像粉色的糖浆,从头淋在他们身上,哪怕短暂分开,眼神与眼神,唇与唇……处处都拉扯着晶莹的糖丝。

祝知希像是雪堆的,一吻就滴滴答答融化了,软软地靠在他身上,明明喘不上气了,却舍不得结束亲吻,到最后受不了,哼出了声。

傅让夷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主动退出来。

“喘口气儿。”他说着,从脸侧一路吻到他耳朵。

明明洗了澡,却好像是故意没有摘下耳饰。耳垂上坠着一颗水滴形的钻石,晃动着,像一滴泪。

祝知希仰着头,任由他吻下去,睡袍半散开,右边的肩膀都露了出来,被亲吻到了。

“你这次情况好像……没那么严重……没有神志不清。”祝知希说话都打颤,还惦记着他的病情,“是因为没有被信息素诱导吗?”

傅让夷想的却是,你这么快就忘了刚刚进门时的危险吗?

“但还是很烫。”祝知希伸手摸到他的后颈,烫得简直握不住,“很难受吧?”

他习惯性地揉了一下腺体,傅让夷反应却大得厉害,躲开了,忽地靠回到床头,喘了一会儿,低声说:“……别摸,会失控。”

祝知希望着他,觉得傅让夷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狗。他手撑在他腿上,靠过去亲他嘴唇:“没事的。”

说着,他稍稍抬起身,将被子往下拉,又重新坐下。

“对我你可以失控。”

傅让夷的呼吸声简直好听极了,整个人好像都被他操控了。祝知希的脑子也开始变得混沌,他清楚地感觉到什么,稍稍抬起身子,膝盖跪在傅让夷腰侧。

他靠到傅让夷耳侧,吻了吻,轻声说:“手给我。”

很快,傅让夷乖乖把手递了上来,给到他空着的那只手。祝知希没接,食指勾了捆住他的带子,掰开他握紧的手指,自己沉了沉。

指尖湿了,沾了“糖浆”,拉出柔润透明的丝。

傅让夷明显愣了愣,扭头看他,脱口而出的话却莫名有些好笑:“你真的是雪人吗?”

“什么啊。”祝知希搂着他的脖子,在手上蹭了蹭,超小声说,“昨晚打视频就这样了,可能……就是生殖腔发育导致的……”

没说完,他就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抬起来。

要是换做平时,傅让夷一定会温柔地说放松之类的话,再亲亲他,做点安抚的举动之后再继续,但今天他明显不是。

“湿成这样了。”

“等……”

祝知希仰着头喘息,抱住了傅让夷的头,像是抱住一根浮木。

这份亲密关系是唯一的,绝无仅有的。傅让夷太了解他身体的每一处,或许比他自己还要了解。更可怕的是,易感期的傅让夷少了犹豫不决,展露出平时罕有的Alpha的专断和强势,几乎是毫不留情又精准地攻击最脆弱的地方。

祝知希一开始只是哼哼,到后来,他的尾音也变了调。

“隔壁……”傅让夷忽然抬起头,舔他上下浮动的喉结,“是我同事住。”

祝知希一听,吓得抬手,捂住了嘴。可傅让夷却仰着脸,望着他笑了一下。

祝知希被这笑晃了眼,没捂紧,出了声。

“骗你的,他们住楼下。”

祝知希愣了一下:“你怎么这样……”他伸手去打,结果没力气,打人都像撒娇,没多疼不说,身子跟着往前,一个没跪稳,摔到傅让夷的身上,或者说,戳到傅让夷的腹肌。

这一次是将手捆在正面,肩膀自然地向内收住,肌肉也都夹了起来。原本他的胸肌就练得很好,中缝很明显,但现在这样的姿势,中缝的深度简直翻倍。

祝知希公正地认为这就是勾引。

他鬼使神差地,往前,又是一下。

如果傅让夷不喜欢,不高兴,他就立刻说这是不小心。

他的确看见了,而且低着头盯了一会儿,祝知希很想装无事发生,可下面却不争气,还抖了一下。

傅让夷抬起头,亲了亲祝知希微微张着的嘴唇,哑着声音说:“宝宝,再往上一点,跪到枕头边。”

“什么?”祝知希愣住了。但很快,傅让夷交叠的手从下面传过来,推了推他的后腰。于是他半推半就地往前挪了些。

傅让夷的手没离开他的后腰,手指摁着,一下一下,往前推着他的腰,纵容地用肌肉挤压。

“喜欢吗?”他望着祝知希问。

祝知希明显已经失神,往日透亮的眼珠蒙了水汽,眼神是散的,不知望着哪儿。

“嗯……”

“你的耳坠,少了一个。”傅让夷盯着那晃动的璀璨光点,有些失神,“去哪儿了?刚刚还在的。”

“不知道……”这人怎么还能想到这些。祝知希都快晕厥了。他闭上了眼,下意识地憋了气,握着傅让夷的手不够,抓住他肩膀也不够。于是他低下头,手颤颤巍巍地靠近了傅让夷手腕,哆嗦着解系带。

“干什么?”傅让夷根本都没停下。

“抱我。”祝知希有气无力地说着,拆开了。但下一秒,他忽然失去支撑,天旋地转——他竟然被傅让夷直接抱了起来,下了床。

祝知希吓得叫出了声,傅让夷成为他唯一的支点和依靠,他搂紧了他的脖子,腿也盘住,但嘴上还在弱弱地解释:“不是……这个抱……”

傅让夷间歇性地失控。身体里的野兽几度试图操纵他的大脑,那些阴暗的念头不断地往外涌。

他盯着祝知希这张漂亮的脸孔,看着他逐渐染上红色,张着嘴,半闭着眼,睫毛和眼睑都在颤抖。

“你好美。”傅让夷俯身下去,吻他耳朵,“我爱你,好爱你……”

听到这些炙热的表白,祝知希飘然欲仙,感觉自己心上开出一朵小花,轻轻地、颤巍巍地打开了所有的花瓣。他搂着傅让夷混乱地回应,都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是什么。

眼前的所有都是模糊的,影影绰绰间,这朵花在爱河之中,自发地绽放了。

忽然间,剧烈的痛感迫使祝知希猛地睁开眼。原来这根本不是底部……傅让夷咬住了他的后颈,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信息素被注入其中。身体也像是被劈开了,祝知希疼得流眼泪。

一切都超出了他最初的认知。

眼泪模糊了视线,自保的本能令他感觉危险,胡乱挣扎,可这根本于事无补。

他听见傅让夷的声音,好像隔着毛玻璃,他喘着气,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是生殖腔打开了。

“什么……”祝知希不可置信。

傅让夷喘息着,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傻气。

“我……标记你了,永久标记。”

祝知希却忽然有些想哭。

他是Beta,成结是无效的,只是一个很接近永久标记的行为。但尽管如此,傅让夷都会觉得幸福。

“嗯。”他点点头,眼泪落下来,“你……标记我了,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是不是很疼?”傅让夷将他拉起来,面对面搂在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抚摩他的后背,不停地说对不起:“抱歉,我没控制住……”

一听他说对不起,祝知希就很难过。真是神奇,这样的情绪似乎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疼。明明这个人患有恶性综合征,却还能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和理智,哄他,照顾他,甚至充满自责。不应该是这样的……

“亲我。”祝知希抬起头,忍着疼骗小狗,“亲就不疼了。”

这过程需要漫长的时间。一开始疼得难熬,渐渐地,他在傅让夷安抚的吻中适应了。

“宝宝,再等一会儿,应该快了。”

“不要骗Beta。”

没说完,傅让夷的手指就探了进去,就着被捆绑的姿势,惹得他闷哼了一声,下意识抬起来。

要是换做平时,傅让夷一定会温柔地说放松之类的话,再亲亲他,做点安抚的举动之后再继续,但今天他明显不是。借着体液的润滑,他挤进去一整根手指,捅了起来。过去生涩窄小的甬道此刻被泡得柔润,发出淫靡的水声。

“湿成这样了。”

“等……”祝知希跪在他身前打颤,傅让夷没停下,反而叼住了他的乳尖,吸吮过后,舌尖打着转舔,舔得祝知希腿都软了,没力气也跪不住,恰好在他塞第二根手指时,身子一沉,直接进到最深。

祝知希仰着头喘息,抱住了傅让夷的头,像是抱住一根浮木。

这份亲密关系是唯一的。傅让夷太了解他身体的每一处,或许比他自己还要了解。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敏感点,并紧了两根手指,猛烈地戳上去。易感期的傅让夷少了犹豫不决,展露出平时罕有的Alpha的专断和强势,几乎是毫不留情又精准地攻击最脆弱的地方。

原以为撑得住,可这才是手指,祝知希就已经头脑昏沉了,他被快速地打开,又是一根,指尖每一次都戳在那个微微凸起的点。

“不行……”祝知希有些迷糊。他感觉傅让夷又往里塞,而且不是像之前那样,最后一根是小指,而是和其他几根一样粗的。

他伸手去摸:“你这是……”

“你绑的。”傅让夷说,“两只手绑着,都可以用上……”

“你!你不要,好涨……”祝知希浑身颤栗,一开始只是哼哼出声,到后来,水声愈发激烈,他的尾音也变了调。

“隔壁……”傅让夷忽然抬起头,放过了已经红肿的乳尖,舔他上下浮动的喉结,“是我同事住。”

祝知希一听,吓得抬手,捂住了嘴。可傅让夷却仰着脸,望着他笑了一下。

祝知希被这笑晃了眼,没捂紧,叫出了声。

手上的动作越发地快,每一下都狠狠地凿着敏感点,又涨又舒服,可他忍着不敢出声,哼哼唧唧的,都快哭了,收回了帮傅让夷撸动的手,用力打他的肩膀,掐他,最后抖了几下腰,高潮了。

但他什么也没射出来,也没软。好奇怪。

“骗你的,他们住楼下。”傅让夷抽出湿淋淋的手,将水抹在祝知希的小腹上。那水都把浴泡系带浸湿了。

祝知希愣了一下:“你怎么这样……”他伸手去打,结果因为刚刚高潮,没力气,打人都像撒娇,没多疼不说,身子跟着往前,一个没跪稳,摔到傅让夷的身上。最重要的是,硬着的那根直接戳到傅让夷的腹肌。

这一次是将手捆在正面,肩膀自然地向内收住,肌肉也都夹了起来。原本他的胸肌就练得很好,中缝很明显,但现在这样的姿势,中缝的深度简直翻倍。

祝知希公正地认为这就是勾引。

他鬼使神差地,又往前,蹭了一下。

如果傅让夷不喜欢,不高兴,他就立刻说这是不小心。

傅让夷的确看见了,而且低着头盯了一会儿,祝知希很想装无事发生,可下面却不争气,还抖了一下。

傅让夷抬起头,亲了亲祝知希微微张着的嘴唇,哑着声音说:“宝宝,再往上一点,跪到枕头边。”

“什么?”祝知希愣住了。但很快,傅让夷交叠的手从下面传过来,推了推他的后腰。于是他半推半就地往前挪了些。

就这样,淌着腺液的阴茎,插进胸肌中缝。傅让夷的手没离开他的后腰,手指摁着,一下一下,往前推着他的腰,纵容地用肌肉挤压。

“舒服吗?”他望着祝知希问。

祝知希慢悠悠地动着腰,明显已经失神了,往日透亮的眼珠蒙了水汽,眼神是散的,不知望着哪儿,湿润的嘴半张着,喘息着,整张面孔都被情欲泡涨了。

“嗯……舒服……”他含含糊糊应着声,却忽然叫出了声。傅让夷的手指又一次插进来了,毫无征兆,相当顺利,好像那里就是为他时刻准备着的。他的腰被插得乱晃,阴茎胡乱地拍在胸肌上,手撑着肩膀和床头,浴袍全散开了,堪堪搭在肘弯。

祝知希食髓知味,甚至配合着手指的节奏沉腰,哼哼着,晃了好一会儿,就绷着小腹射了出来。淅淅沥沥的,全都射在了傅让夷的脸和胸口。

祝知希后知后觉地看到了,抖着身子,用气声说“对不起”,想抽纸去擦,可傅让夷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凑过去,伸出舌尖舔了舔刚射过的前端,随便在他散开的浴袍上蹭了蹭,然后用命令的语气道:“帮我戴套,然后坐上来。”

“不要。怀不了的。”祝知希搂着他,黏黏糊糊接吻,“不戴,安抚效果好像更好……虽然我不是O,但……试试吧。”

“祝知希……”

没等傅让夷责难,他就扶住那根,吃力地往下坐,可或许太猛,才吃进去一小截,他就疼得冒汗,没办法继续了。

“坐……坐不下去了。”

插进去的瞬间,傅让夷原本都快控制不住了,原始的欲望快顶了出来,可一听到祝知希疼得声音都颤了,理智又恢复些许。

“放松……”他用捆着的手揉他的囊带和会阴,试图帮他放松,然后轻轻地、浅浅地往穴口顶弄,一点点顶开那一处,让他慢慢习惯。

被这样轻轻地顶,快感又先一步冒了头,浑身酥酥麻麻,祝知希稍稍放松些,将腿分得更开,往下沉了一些,进去了一小半。他脑子一紧,感觉里面的软肉都被推到一处去了,变形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他终于吃掉了大半,疼得抱着傅让夷的上半身吸气。

傅让夷坐起来些,低头吻他的肩膀,一边慢慢往上顶。Beta的身体实在勉强,哪怕腺体发育有了润滑的体液,但体型差还是太大。啪啪的水声由慢到快,窄小的甬道被Alpha的阴茎撑到了极限,每一次抽插都很吃力。

在祝知希的想象中,他是掌握主动权那个,很熟练很游刃有余,可现在根本做不到,只能趴在他怀里忍耐着呻吟,说着胡话:“下次,我,我要自己动……”

傅让夷似乎笑了,他问:“怎么动?这样?”然后他很深地往里顶了一下,顶到祝知希几乎没感受过的深度,弄得他叫出声。

“太深了!”祝知希又打他,每次在床上,傅让夷没少挨他的打。

“你自己摸摸,差多少。”

祝知希把手伸到后头,摸到了穴口被撑开到极限的皮肉,又往下摸了摸,吓了一跳。才一半而已。就在这时,他触碰着的阴茎突然更深地往里顶了。

祝知希闭上眼,下意识地憋了气,被顶得头晕目眩,下半身又痛又爽,剧烈的感官刺激令他开始神志不清,握着傅让夷的手不够,抓住他肩膀也不够。

他低下头,手颤颤巍巍地靠近了傅让夷手腕,哆嗦着解系带。

“干什么?”傅让夷根本都没停下。

“抱着我做……”祝知希有气无力地说着,拆开了。但下一秒,他忽然失去支撑,天旋地转——他竟然被傅让夷直接抱了起来,下了床。

祝知希吓得叫出了声,傅让夷成为他唯一的支点和依靠,他搂紧了他的脖子,腿也盘住,但嘴上还在弱弱地解释:“不是……这个抱……”

啪,啪……他的解释都被装散了,傅让夷显然那也没听见。失去禁锢的他抱紧了祝知希的腿,手指几乎要嵌进柔软的臀肉里,抱着他快速动着腰,相当暴力地抽插着,祝知希狼狈地靠在他肩头,叫得句不成句,最后咬住了他的肩膀,眼泪都被操出来了。

之前的他从没感受过这么剧烈的性爱。每一次,傅让夷都像是服务的那一个,喜欢让他舒服,不让他疼,为他做所有能满足他的事,但祝知希始终觉得隔着一层。

他想要像现在这样,看着爱人为自己失控,狠狠地凿进来,好像没了他会死掉一样。

“老公……好舒服……”他颤着身子抬起头,和傅让夷接黏黏糊糊的吻,含混不清地胡乱说话,“喜欢这样……再深点……”

他已经浸在情欲里,根本不记得一开始的初衷是什么,忘了这是个易感期的顶A。

可这样的言语刺激当然会引发Alpha的进一步失控。

他被带到了墙边,被抵在墙壁上,更深地顶了进去,在重力地作用下,身体的下沉几乎是无可避免的。他进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祝知希涣散的双眼都睁大了。

他吃痛地抽气,又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让夷,头脑混乱地摇头,说“不要”。

“你说的……再深点。”傅让夷钉在那儿,没立刻动。

剧烈的胀痛伴随着一种奇异的、滞后的快感,很钝,好像隔着毛玻璃,一点点轻微地扩散着,令祝知希很难耐。直到傅让夷猛烈地撞进来,祝知希眼前几乎是一黑,又好像是闪过一道白光,他小腹猛地收紧,痉挛着接受傅让夷猛烈异常的挺进。

“不行不行……受不了,要死了……”

“你犯规了。”傅让夷的手指掐紧了他的臀肉,放慢了速度,每一次却更深,语气也变了,充满了Alpha本能里的控制欲,“要听我的。”

“听,听……”祝知希求饶,“真的不行了……”

“叫老公。”傅让夷又放慢些,硕大的前端顶着他小腹,慢慢地、刮着敏感点往外抽。

“老公,老公……”祝知希搂着他,“这样好累,想躺着做……”

“好……”傅让夷抱着他回去,把人放倒在床上,“自己抱着腿。”

祝知希照做了,他压下来,手指插进去,捅了捅,又说:“掰开点。”

“嗯……不要手指……”祝知希腿被傅让夷折到胸前,胡言乱语,抱着自己的腿根,软烂的穴口被扒开来,粉的,很湿润,傅让夷用手指捅了捅,又低头去舔,舔得他腿根都软了,在浑身最失力的时候被直接捅了进来,差一点射了。

他的腿搭在傅让夷肩上,身体像文件夹一样被折起,傅让夷握住他晃动的脚踝,转过头细细地吻这只隔着屏幕勾引过他的脚,结束后,俯下身,压着他的腿插进来。

里面的软肉已经被操熟了,一进去就主动接纳,湿湿软软,没有了一开始的生涩。祝知希缠着他接吻,只是挺进的速度过快,过于猛烈,他们的吻也像是磕碰和冲撞,没办法好好地亲。祝知希甚至伸出了舌尖,和他在空气里缠绕。

“好舒服……”他哼哼着,越叫越不收敛。一开始还能承受,后来实在太快,越来越快,傅让夷好像也真的失控,陷入易感期膨胀的欲望里,丧失了理智,拼命发泄。汗水浸湿了两个人的身体,每一次撞击都变得滑腻。

祝知希几乎被他彻底钉在身下,实在太深,深得他胀痛难耐,有好几次好像顶到底了,他叫出了声音。“不行,真的,肚子好奇怪……”

可傅让夷已经不回应他了。

他撑起手肘,试图往后躲,却被傅让夷扯着腰,拽了回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撞了回去。

“真的,顶到了……”祝知希感到一阵生疼,额头全是汗。

那就是到底了吧,不能再进去了……真的不行……

“难受……”

这个词说出口后不久,祝知希很明显地感觉到,傅让夷收敛了,他退了退,不再试图深入,而是一下一下操他的敏感点,又轻到重,碾磨顶弄,力道加重,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好舒服,傅让夷……好舒服……”

啪啪啪……在淫乱的水声下,祝知希双手被傅让夷抓着,弓起了上半身,拼了命地摇头,浑身抖得像是筛糠,哭着,抽搐着,叫了出来。

“不要了,老公,不行,真的……嗯——”

一股液体的喷射力突然出现,傅让夷感受到,也懵了,抽出来的瞬间,祝知希痉挛着,下面喷出了一小股清澈透明的水,弄湿了一片床单。

他的腰塌下去,回到床上,腿根还在抽搐,口齿不清地重复:“不要……”

“你喷水了。”

可祝知希已经完全失神,陷入半昏迷里。

傅让夷摸了摸那些从下面出来的水,抬手,舔了舔。他很渴望能尝尝祝知希的味道,可这味道太淡了,淡得像纯净水,什么都尝不到。

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到满足,凑过去像只大狗一样,缠着昏沉的兔子接吻,在他还颤着的时候,抬起他的右腿直接插了进去。

“唔……又……”祝知希想推开他,但根本没有力气,很快,又在快感的冲刷下接受了新的进攻,或者说享受。连续的高潮令他几乎说不出话,肉体却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一旦快起来,傅让夷似乎就会开始失控。他身体里的野兽开始操纵他的大脑,只想往最深处去,跟随生理欲和繁殖本能。

他盯着祝知希这张漂亮的脸孔,看着他因为情欲而染上红色,张着嘴,半闭着眼,睫毛和眼睑都跟随抽插颤抖。紧到最深处,他会抓紧被子,向后仰头,太阳穴和侧颈的青筋都爆出来。

“你好美。”傅让夷俯身下去,进到最深,吻着他耳朵,“我爱你,好爱你……”

听到这些炙热的表白,祝知希飘然欲仙,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朵小花,轻轻地、颤巍巍地打开了自己所有的花瓣,露出蕊心。他搂着傅让夷混乱地回应,却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进来……给我……”

他自发地张开了。

“嗯——”忽然间,祝知希猛睁开眼,叫出声,手指抓紧他的后背。那个粗大的前端竟然挤进了“底部”。

不对,那不是底。他以为的底部的软肉竟然被顶开了一个小眼儿,很小很窄,傅让夷慢慢地、碾磨着往里钻。

“不行,别……”祝知希浑身像是从下到上从里到外被劈开了,疼得流眼泪,自保的本能令他感觉危险,胡乱挣扎,可这根本于事无补,那团很紧很嫩的软肉被彻底地打开,前端卡了进来。

傅让夷喘着气说:“生殖腔,打开了……”

“什么?”祝知希清醒了一秒,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交合的地方,“我的生殖腔……”

“好紧……”傅让夷皱着眉,额头的汗珠滴下来,悬在鼻尖。

祝知希对此一无所知,进来了,然后呢?这个崭新的,因为他生出的生殖腔,既然不能生小孩,是拿来干什么的。

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插进来的前端一点点涨大,快要撑破。祝知希生理性地流了眼泪,哭得抽抽搭搭,反悔了,“出去,快点……”

傅让夷深深地呼吸,也有些失神,过了一会儿,他才低喘着说:“成结了。出不去了。”

“什……”祝知希疼得受不了,最里头的嫩肉磨得发痛,尾椎骨好像都劈开了,他大口喘息着,生理性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淌。

很快,他感觉到傅让夷的小腹微微地抖了抖,紧接着,一股股热流涌进体内的最深处。

“你射了?”他怔了怔,竟然产生了一种精神上的快感。

一直以来他连哄带骗,傅让夷从来不肯。现在终于……

终于彻底属于他了。

傅让夷喘息着,皱紧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又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傻气。

“我……标记你了,永久标记。”

祝知希却忽然有些想哭。

他是Beta,这是无效的,只是一个很接近永久标记的行为。但尽管如此,傅让夷都会觉得幸福。

“嗯。”他点点头,眼泪落下来,“你……标记我了,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是不是很疼?”傅让夷将他拉起来,面对面搂在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抚摩他的后背,不停地说对不起:“抱歉,我没控制住……”

一听他说对不起,祝知希就难受,这种难受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疼。

“亲我……”祝知希抬起头,忍着疼骗小狗,“亲就不疼了。”

成结的时间很久,一开始疼得难熬,渐渐地,他在傅让夷安抚的吻中适应了吃人的胀痛。

“宝宝,再坚持一会儿,应该……快了。”

“不要骗Beta……”祝知希坐在他怀里,搂着他亲吻,任由傅让夷抚摸他全身,舔舐他的乳尖,手指坏心眼地、下流地碰他的阴茎,这到底是安抚还是勾引,他都分不清了。只觉得情欲海浪般一波波冲刷上来。

“你动一动……”他难耐地扭着腰,“卡着……好难受。”

“不行。”傅让夷哄他,“现在动会受伤的……里面太窄了。”

祝知希忍到快崩溃的时候,“永久标记”终于结束了。他推倒了傅让夷,自己坐上去,根本没让他拔出来,晃着腰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擅自动了起来。

“这就是‘下次’?”傅让夷抓起他的手,十指紧扣,看着他在自己身上骑乘。

“还有很多次……”祝知希低下身子,吻他。

他后来很后悔说这句话,简直是一语成谶。

从他进入521号房的第一晚开始,整整三天,没出来过。期间他昏睡过去好多次,被弄醒的方式也五花八门,中途的几次打断是因为酒店送餐服务,机器人送上来,傅让夷拿过来。祝知希就靠在他怀里吃,到后面几乎是靠喂的。

小小的一个酒店房间,所有地方,没有一处他没待过。他咬了傅让夷后颈四次,试了见过的、没见过的所有姿势,被反反复复标记、成结,11次?还是13次?记不清了,只觉得小腹都涨起来了,傅让夷坏心眼地用手掌摁着他的小肚子,然后耐心地等着看精液往外淌。

易感期的顶A……太恐怖了。

万幸的是,这里有非常完善的送餐服务,点过餐后,会由机器人送上来,傅让夷开门去取,不用担心他的信息素对其他服务生造成影响。祝知希就靠在他怀里吃,到后面几乎是靠喂的。

他咬了傅让夷后颈四次,也被傅让夷反反复复标记,记不清多少次了。

易感期的顶A太恐怖了。

“傅让夷……”祝知希趴在他身上喘气,“你,你想当奸夫、前夫,还是寡夫……”

傅让夷懵了:“嗯?”

“你现在是奸夫……再来一次,我就会生气,你可能会变成前夫,再……很多次,你就只能当寡夫了……”

傅让夷笑了一下,捏着他的下巴接吻,含糊地问:“你会让我变成前夫吗?”

祝知希知道他在撒娇,假装油盐不进,“你听懂没有……”

傅让夷舔着他的牙齿,轻而易举地撩拨,听到他喘息后,柔软地挑衅,进去后问:“要和我离婚吗?老婆。”

“没关系,前夫也可以复婚的。”不知什么时候,他找到了那一枚银色的钻石耳圈,但没有帮他戴回耳朵上,而是拉过祝知希的手,捏了捏他的小指指腹,然后将那枚耳圈从指尖套进去,卡在第一个骨关节。

傅让夷笑了笑,抬起手吻了吻,轻声说:“嫁给我,好不好?”